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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们守住那条悲伤的路。
即使是微薄的力量……我也想要帮到他们。因为……只有他们向前行,太狡猾了……
“想什么呢,挡了阿银的道?”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在我身后响起,“啊?那是……怎么,矮衫那家伙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不,没什么。“我赶紧摇头。
银时有些困惑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走远了。
冬天的风席卷着微雪掠过,我抬头,眯着眼看到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云。白色的云朵像便便一样一坨接着一坨,看得我心情郁闷。
雪不知不觉下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像云朵的尸体掉落下来,掩盖了明明不久前还流淌着鲜血的土地。
不要焦急,会慌了阵脚。仔细想一想,我还能做什么……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朝着天空大喊——
“去死吧——!”
但其实是憎恶着谁,我自己也不清楚。
天人么,自己么,战争么。
如果没有战争,现在我也一定会在松下私塾里……与大家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吧。
一直为了不可能发生的“如果”而止步不前,呵,我真是软弱。
战况逐渐紧张,作为后备军的我们被正式推上了风口浪尖。此时幕府的那些高层们还在就“攘夷”还是“开国”而争论不休,各种势力交错,激烈碰撞。
时局,越发动荡。
我们所在的军队直属于幕府中的一位高层,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高层是谁,但这种小事与我无关,那应该是橘队长要关心的事情,我只要跟在我想要跟随的人身后就好了,无论这一路走来有多少牺牲,踩着同伴的尸体也有必须要追随的人。
因为除了他们身边,我无处可去。
我们的军队第一次正式奔赴的战场正是横滨。在那里驻扎着天人的主力军队,自不量力的幕府想要借突袭天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也是首次激进派占上风导致的行动。
在我看来,这次的行动纯粹是找死。
“想死的话自己冲上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让我们去?我正值青春年少,还想趁着没变成大妈之前风光一把呢。”我百无聊赖地咬着饭团,坐在一棵树下。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此行是要突袭天人,把天人赶出这个国家!送死什么的,难道你不相信手中的剑了吗,小夜!”桂义正辞严地反驳。
“剑?”我情绪低落地讽刺,“我的剑术可是四个人里面垫底的啊。”
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桂忙对着银时猛使眼色,银时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那个啊,小夜,女人不用上战场也可以的了,你就待在后方乖乖等我们回来不行吗?”
“你以为我喜欢战场?但是一想到我在军营里的安逸是你们在前方用血换来、用刀剑保护的,我就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待下去。这种心情,换谁都一样吧?”
“你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理解,”高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丢给我们每人一个烤地瓜,“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我默默盯着高杉:“……晋助,为什么那么热衷于阻止我?”
高杉瞥了我一眼:“你知道了也是无意义的。”
我连日来的郁闷一下子爆发出来,全化成愤怒砸在了高杉脑壳上:“高杉晋助!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决定!”
高杉不答话,对我的怒吼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武士刀。
对他来说那把刀还太大,平时他用的都是稍微短一些的刀。但这把长刀是松阳老师亲手送给他的,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绝对不能丢弃。
大概是——即使在战场上一败涂地,就算只剩下一口气,爬也要带着那把刀爬出死人堆的地步吧。
“你别忘了晋助可是必要时刻连女人都利用的狠角色。”桂咳了咳,发话道,“晋助,是松阳老师拜托的吧?”
晋助就是桂的镇定剂,能让他的脑浆从沸腾安静下来,稍稍考虑些东西。
考虑些红白机和UNO以外的东西。
高杉只是眼眸稍稍上扬,盯着桂,嘴角扬开一个弧度。
“你别误会了,松阳老师什么都没说。”似乎是对桂的误解感到不爽,高杉圆嫩的小脸上居然出现了睥睨众生的傲娇凛然表情,“保护女人有错吗?这难道不是武士挥刀的理由吗?”
“啊哈哈哈,说得好!”银时豪爽地拍了拍高杉的肩膀,“矮衫,你这家伙也是大男子主义同好会的啊!”
高杉嫌恶地拍开银时的手:“让开。白痴会传染的。”
他转过脸看向我:“刚刚从橘队长那里听来的消息,包括我们在内,不够年龄的队员和后勤队、医疗队全都留下。暂时不要擅自行动。”
“你也知道,让才八岁的我们上战场实在有点难为……”高杉静静地陈述,没让我看出一点不甘心的表情——只是陈述命令而已。
我一直过于相信他们的实力,结果反而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年龄。
八岁的小孩,上了战场又能做什么?
以高杉的身高,他连那把武士刀都无法自如使用,我们被留在后方……是当然的吧。心里首先涌上的感情居然是庆幸。
还好,他们不用去送死。
我知道这将是怎样惨烈的战斗——刀对枪炮,冷兵器对火器,这是一场可想而知的败仗,面对注定失败的战争,以后又要从哪里拿出勇气,握紧手中的刀?
还好,他们不用经历。
橘队长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领导先锋队进军战场的,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后辈们。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银时抠了抠鼻子,随手抹在身后的树干上,“因为不能上前线难过得要哭了吗?”
破坏气氛之王……一直都是银时。
我把吃剩的地瓜皮朝他砸去,准确无误地正中靶心。
银时闷哼了一声,呻吟着倒在树干上,一把抹下脸上糊着的地瓜皮,顶着脏兮兮的脸就开始捋袖子:“你不要以为你给阿银我买糖我就不会打你!阿银我啊,可是忍了你很久了!”
我早在他站起的那一刻就蹿到了桂的身后,桂很给面子,正义凛然地开始训斥:“银时!身为一介武士,居然要动手打女人吗!你堕落了!”
“这家伙只有这个时候记得自己是个女人!”银时恨得牙痒痒,指着我控诉,“能把地瓜皮拍上别人脸的家伙在这个国家不叫女人!”
不,你以后会遇到把哈根达斯拍到真选组局长脸上的女人。
为你遇到的是我而庆幸吧,我是你一生中遇到过最正常的女人。
“烦死了,几个小鬼就在这里女人男人大叫的,真的不怕被人发现吗?”上田极具特色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喂,夜,去队长那里,有客人要见你。”
“……诶?”我愣了半天只挤出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更新、大家跟我一起祈祷我月考数学能及格吧……
☆、第二十八训 做护卫的不一定有JQ,也可能是孽缘
我进帐篷的时候,橘队长正在埋头批阅文件,听见我来了才抬头,指了指一边靠边坐着的人:“既然你来了,就把他带下去吧。”
“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迟疑地打量着来客。
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周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黑发与黑衣融成一体,连大半张脸也被玄黑色的布蒙着,看上去就好像……是了,传说中的忍者。
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焦距在我的脸上。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他站了起来,来到我面前,突然就单膝跪下了。
求、求、求、求婚?!
我惊悚地望着他,他只是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在下是来接您回去的。”
这种说话的方式,这种声音——
“你是,那天晚上的人?”我猛然想起了那个让我在意了很久的不明来客。
“正是在下。”他低着头,“在下认为,在战争在即的时刻,再待在军营,在下将没有能力保您周全。”
他,要我离开这里?
我呆呆地瞪着他的脑袋,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到最后只是生生抛下一句:“我不走。”
他抬起头来,眼神锐利如旧,紫眸看上去竟有些妖异:“在下先前听命于松平片栗虎大人。”
“那是,爸爸的命令吗?”我的心沉了下去,又立刻振作起来,“我说过了,我不走。”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又低下头去行了一礼,“在下听命。”
“诶?诶诶?等、等下!”我瞪大眼,“你说‘先前’听命于爸爸的意思是……”
“在下现今的主人,是您,松平夜大人。”他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可是,忍者和武士不一样,忍者不是……不是……”
“忍者是猫,武士是狗。”他站起身,说话的时候视线很守礼地盯着我脚前的地面,“武士献出的是忠诚,忍者献出的是身手,原则上来说,忍者只为钱卖命。但令尊对在下有恩,在下尚未偿清。”
“就算你这么说,但保护什么的,我还没有弱到那个程度啦。”
“那是令尊的命令。”
“可现在我不是你的主人吗?”
“那不一样。”
我挫败地低下头:“好吧。你爱跟着就跟着我吧,先说明,我不包食宿。”
“在下会自行解决。”他微微行礼,“在下告退。”
化作一阵风,他瞬间消失。
忍者啊……真好啊……
“真是难缠的小孩啊。”橘队长托着腮在一边看了半天好戏才幽幽开口,“那家伙也是,你也是。早点离开这种随时会死的战场就好了嘛,果然女孩子还是适合穿着漂亮的和服走在和平的街道上啊。”
我面向他,绷着一张脸道:“橘队长,我认为,在天人肆虐的现下,你的幻想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个世界,哪里都没有和平。”
橘队长弯了弯眼角:“说得也是。”
“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我自豪地小小笑了笑,转身离开。
帐篷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天上聚集着的云层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地上的薄雪像梦境一样消融。
像梦境一样。
“在这种地方傻站着干什么呢,再不走就没午饭吃了,阿银我的肚子已经开始跳草裙舞了。”银时煞风景地跳出来。
“啰嗦,你的肚子只会跳桑巴。”我向着他挥了挥拳头。
“银时,小夜,快一点!”桂在不远处招呼。
“是——!”银时拖着长腔,拉起我的手腕就跑。
“啊,等、等等!”我踉跄了一步勉强跟上他的速度,“你为什么不问呢?”
“问什么?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银时侧过半张鼓鼓的包子脸,咧嘴一笑。
“……谢谢。”我小声道谢,不管他听见与否。
战争正式打响,橘队长亲自率领先锋队奔赴前线。一天后,部队惨败而归,幸存者不足一成。
幕府开始正视天人的实力。而这之后,尊皇攘夷派、佐幕攘夷派、倒幕开国派……渐渐活跃起来。
“这么垂头丧气的也没用啊。”上田豪气地拍拍我的肩膀,“这次天人的损失也很惨重呢,啊,好疼!”
“……抱歉。”我微微点了点头,帮他绕上最后一圈绷带。
“没、没事,轻一点啊……”上田小声抱怨着,嘴角却上扬。他突然抬起手,揉着我的头发,“你能活着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