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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
我塞了口蛋饼,脆生生的洋葱粒在牙齿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要不我们去帮帮穆好了。”
“嗯,好。”
他又帮我添了杯茶,点头应着。
这是一顿漫长的早餐,因为在哈迪斯收拾完盘子之后,我才发现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怎么能这样……”
我用满是鸡翅味的手掌抹了把脸:
“居然吃早餐就吃了一个小时……”
“米罗,怎么了?胃不舒服?”
哈迪斯用手拍拍我的后背,我鼓起勇气义正言辞的对他说:
“哈迪斯先生,就算要练手,以后也不要做这么丰盛的……呃……早餐了……”
他脸上飘过一丝诧异,继而有点不可思议,我指着墙上的表对他申述:
“你看你害我吃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啊……我可以干多少事情!”
“你今天休息。”
他一句话就把我堵了回去,我运了半天气,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得作罢。
“收拾好了就走吧,我可不想一天都呆在家里,去看看穆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阳光从暖变热,农场的纬度很高,就算是盛夏也不会太热,这要入秋了,反而还觉得闷热起来。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我猜对流层顶部有湍流,估计过两天又会带来一场降雨。中午十二点,我和哈迪斯一前一后走在穆的玉米地里,他管这叫青纱帐。
“嗨,穆!”
我远远向带着破了边草帽的人影打招呼,谁成想穆倒竖着眉毛赶过来,很火大的说:
“没事儿到这来干什么!哪儿凉快上哪儿去!”
“啊?”
我一愣,扭头问哈迪斯:
“他吃错药了吧……”
哈迪斯忙把我拽进玉米地,看到穆走远了,才小声说:
“科学家的通病,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哈哈……”
我从玉米叶的缝隙中努力张望,调侃到:
“原来他骨子里还是一位自然学家啊……披着农民外衣的自然学家……噗呵呵呵……”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哈迪斯贴在我身后问,我撅着嘴略一思索,打了个响指说:
“有了,我们去磨坊吧!”
“那是什么地方?”
我拉着哈迪斯的手在青纱帐里穿行。
“就是农场加工鸡饲料的地方,在河边,平时没有人去的,但是风景特别好。”
穆的玉米地一直延伸到距离河岸不过百米的地方,所以只要出了玉米地,离磨坊就不远了。一路无言,我怕哈迪斯走丢,一直握着他的手,而另一只手则用来拨开挡在我面前的玉米叶子,饱满的玉米棒看着就让人喜欢,让自然学家来种地应该是个不错的项目。
“吁……终于到了……”
眼前豁然一亮,清亮亮的河水平缓的流着,河边一架木质的水车在极慢的转动,水车旁边是一间木质小磨坊,从玉米地的边缘到河床,是一边平坦的草地,史昂叔叔怕羊吃掉玉米,所以不来这里放羊,而特意走上很远的路,到河对岸去。河对岸有大片大片的糖枫数和梣树,中间还夹杂着几颗黑樱桃树,远处的山坡上依稀可辨云杉的尖顶。
这个季节正是落叶木树叶变色的时候,梣树泛黄,枫树转红,云杉依旧墨绿,草地上散落着蓝紫色的鸢尾。
“这里真的很美……”
哈迪斯感叹一声,我美滋滋的坐在河边,脱了鞋子将双脚浸没到河水中,河鲑跑过来啄我的脚,怪痒的。
“我没有骗你吧,而且啊,现在是农场最好的季节了,再晚天气冷起来,就没有这么好了,不过要是下雪的话,还是值得一看的。”
“这里冬天会下雪么?”
哈迪斯也学我的样子在河边坐下,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会啊,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冬天我的主要工作就是铲雪。”
我哼唧一声向后躺在草地上,一如我放羊的时候,阳光好像一张无形的毯子,暖得恰到好处。人吃饱了以后自然而然就会想睡觉,我是人,而且我吃的很饱,所以我现在很困,眼皮沉得不想再打开,原本喧嚣的河流此刻似乎也离我远去。
忽而我的头枕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不像草地的坚硬,倒像是家里壁炉旁的那个大靠垫。
什么东西啊……不行……太困了……还是不去管它了……
不知道晚上吃什么?
Chapter 10
半个月之后我溜进史昂叔叔的房间里称体重,发现自己长了4磅。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咬牙切齿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控制体重,但当我踏出史昂叔叔房门的时候,餐桌上不一例外的摆满了美味珍馐。穆连衣服都懒得换就坐下来大嚼特嚼,而哈迪斯还在厨房里忙着什么。
“哟!米罗!快来吃啊!”
穆满手油光的招呼我,我艰难的对自己说,不行,一定要克制,克制!可是双腿还是自动靠近餐桌,然后坐在椅子上就起不来了。
今晚的主菜是意大利蘑菇炖肉丸,我看了眼正在和意大利夹心馅饼搏斗的穆,手指不受控制的握住了勺子。
“米罗,为什么不吃?”
哈迪斯端着甜品走过来,我一看他手里的东西,就彻底沦陷了,意大利巧克力外壳冰激淋球,有软式排球那么大。
算了,我用勺子将盘底的薄荷酱汁浇到蘑菇上,在心里赦免自己今晚的罪过,明天再考虑控制饮食的问题吧。
第二天我挣扎着硬是在哈迪斯起床之前出了别墅。
“我的天啊,我真的不能再吃那么多了……”
我抱着星期五的脖子诉苦,马儿点点头,似在同样诉苦,因为我明显变沉了。牵着星期五出了马厩,我本想去羊圈,可一转念,又打消了这个主意,今天我不想放羊,我想去另一个地方。
我对星期五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做贼一样赶着它跑远。心里想象着等他们醒来发现我没有去放羊,又不见踪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星期五在雾霭中一路小跑,将我带到那片枫叶林。现在的枫叶红得滴血,美的异常。
“好了,星期五,乖乖等在这里。”
星期五立刻闭上眼睛补眠,看来它也不喜欢早起。我独自一人穿过火红的枫叶林,掉落的叶片在我脚下沙沙作响。
“啊……”
我仰头对着初升的太阳深呼吸,秘密基地里的宝贝们看来被费依照料的还不错,但是有些缺乏营养,沙质的土地就是这点比较让我头疼。一个人在这片洼地翻耕了泥土,又给宝贝们上了些有机肥料。费依说的不错,今年的雨水不多不少,所以我很放心,不用再给它们浇水了,玫瑰花开得也很健康,看来也不需要除虫打药。
有些期待了呢,收获的时刻。
待了大半天,我才带着满身的汗渍骑着星期五往回走,刚到半路,就瞅见一辆炫酷到爆的跑车搁浅在路边,而那个开车人的发色好像法国蓟。
“米罗——!米罗!快帮帮我!”
果然是费依,我就没猜错,只有他这个不长脑子的人才会开着底盘不超过十厘米的名贵跑车到这种满是马粪和碎石的乡村小路上。
“哟,先生,要帮忙么?”
我骑在星期五背上好笑的看着发丝凌乱的费依,他正想尽办法打着发动机。
“米罗!你还说风凉话,你就不能帮我看看什么地方出毛病了!”
费依脱了衬衫下了车,站在马前直比划,这回星期五都在笑。
“我说费依,这是第几次了,你能不能不要开这种车到农场来,要开也换辆越野车,你又不是没有。上回是法拉利,这回是兰博基尼,下回你是不是要换保时捷啊?”
“我那辆宝马X5送去保养了啊……唉……一时忘记了而已……”
费依颓废的蹲在车胎前,叼出一根烟。
“我在场的时候请不要吸烟。”
我友好的提示他,他白了我一眼,很委屈的说:
“不抽不抽,我就是烦的不行……”
我跳下马绕车走了一圈,惋惜的摇头劝他:
“别想了,没救了,排气管被剐断了,你只能叫拖车。”
“不是吧!”
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狠命的扯,我重新上了马,开玩笑:
“那我先走一步了啊。”
“哎哎……”
费依忙拉住缰绳,慢声细语的恳求:
“米罗,看在我帮你照料那块地的份上,你就不能载我一程么?况且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什么事?”
费依走近两步小声说:
“米罗,我觉得今年的不要用橡木桶发酵了吧?”
我皱皱眉头,把手伸给他:
“上来吧。”
费依乐颠颠的骑上星期五,坐在我身后,马儿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家走。
“去年的不是用的橡木桶么,你觉得不好?”
费依搂着我的腰,阐述意见:
“橡木桶是发酵麦子和玉米的,味道有些重,我觉得……”
“枫木怎么样?”
我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木头可以替代橡木桶,随口说了一个,费依在后面直咂嘴:
“枫木……不行……枫木太涩了……”
“唔……那你得让我想想……”
我正沉思费依带给我的问题,耳膜中就听见一声大吼:
“米罗!你小子死哪儿去了!”
费依在后面掩面笑的抽筋:
“史昂这么把年纪了底气还这么足……”
“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下了马,又把费依抱下来,忽然觉得背后有阵凉风,回头去看,原来是哈迪斯。
“嗨,今天过的好么?”
他冷眼瞧了瞧正在掸土的费依,一把把我拽到旁边,低声问到:
“米罗,你早上怎么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哈迪斯,”
我也压低声音,挺起胸脯:
“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我长了4磅,4磅!”
说着我还伸出四个手指做出4的手势:
“我真的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早晚有一天我会变成水桶的!”
哈迪斯怔了一会儿,又问:
“他是谁,怎么到这里来?”
“啊?费依啊……”
我飞快瞧了瞧正在和史昂叔叔争论什么的好友,突然恶作剧心理大发,于是我冲哈迪斯微微一笑,跑过去搂住费依的脖子大声说:
“他是我的情人啊!”
“死米罗谁是你情人!”
费依一脚把我踹开,我捂着肚子佯装很痛苦: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喂,你们两个别闹了……”
穆扛着镰刀走过来,用仅用我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一个劲冲我们使眼色。
“没看见有人要暴走了么,他暴走了我们的晚饭怎么办?”
“你说哈迪斯啊……”
我顺着穆的锄头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说:
“那不是正好,我可以实施我的‘节食’计划。”
再去看那个人,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完全隐藏在了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史昂叔叔猛力一拍我的肩膀,吼道:
“臭小子你害我担心了一整天!今天晚上的晚饭你做,算赔礼道歉!”
我捂着耳朵大义凛然的望着史昂叔叔。
“做就做,只要你敢吃,我就敢做!”
Chapter 11
说归说,史昂叔叔还是狠不下心让我一个人做晚饭,最后变成我帮他打下手,穆在餐厅里陪着费依和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