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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烤好了。”
“我……”
我接过盘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史昂叔叔狡猾的一笑:
“我的孩子,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在他痊愈之前,你都不用去放羊了。”
沮丧的端着盘子走出厨房,我在心里嘟囔:
“还不如去放羊……”
“给,烤面包。”
我将盘子放在餐桌正中间,穆一次就抓了三片,我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不知第多少遍教育他:
“拜托,你能不能有点餐桌礼仪,嗯?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么,嗯?”
“得了吧,米罗,”
穆将三片面包一字排开,往上面倒苹果姜酱:
“你那套餐桌礼仪在这里用不上。”
“我……”
我理屈词穷的坐在哈迪斯旁边的座位上,拖着腮帮子郁闷的看着穆学龄前儿童一样的吃相。
“米罗。”
哈迪斯在叫我。
“嗯?”
扭过头,我惊讶的看着这个神秘高贵的男人用缠着绷带的手,极尽绅士风度的在我的盘子里放上一片涂好鹅肝酱的烤面包片。一时间餐厅里静的出奇,我完全傻在座位上,而穆被一口吃下的三片面包噎着了,直接翻到椅子下面。
“谢……谢……”
梦游似的说出这个词,我将注意力转移到盘子里的面包片上,大脑彻底死机,空白的嗡嗡作响。
“啊……咳咳咳……咳咳咳……哎哟我的妈呀……咳咳咳……”
穆好容易喘上气,扒着桌子边沿天塌地陷似的咳嗽。史昂叔叔端着炸洋葱圈从厨房出来,习以为常的坐在穆旁边,哼道:
“还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哪有一次吃三片面包的?下回干脆噎死你算了。”
“亏你还是我亲爹啊!”
穆蹭的跳起来,史昂叔叔伸出手,捡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得意的对穆言传身教:
“你看,一次吃一片就不会……啊咳咳咳……”
我重重的叹气,看着餐桌对面的这对父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咳嗽的频率都一样!
“唉……”
我扭过头去自我催眠:
“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
“米罗。”
“嗯?”
哈迪斯又在叫我,我睁开眼去看,他递给我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英国红茶。对面的史昂叔叔忽然不咳了,餐厅里又静下来。
“为什么不是咖啡?”
我不解的问身边这个黑发男人,他湖水绿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咖啡会混淆你的味觉。”
“你……”
这句话让我心跳漏了一拍,再想问什么,他已经转回身,专心致志的继续他的早餐,鼻梁的侧影被晨曦映到墙上。
怎么会呢……
我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他怎么会知道……我不宜喝口味过重的东西……
“你是谁?”
心里想着,嘴上就说出来了,他头也不抬的回答:
“哈迪斯。”
刚才那点儿良好的气氛顿时消失殆尽,这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哈迪斯,我还能不知道你叫哈迪斯?我的意思是……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放弃思索他的身份,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扫荡了盘子里的面包片和杯子里的红茶,在其他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抄起墙上的马鞭跑了出去。
“米罗——”
史昂叔叔追出来喊道:
“你不用去放羊啊——”
我在星期五的背上一扬马鞭,没有回答他。骏马绝尘而去,小Q赶着羊群紧随其后,将农场别墅留在了地平线上。
等羊群安顿下来吃草,我摆脱了小Q的追踪,甚至都没有骑星期五,徒步穿过一片枫叶林,来到我的“秘密基地”。这是我偶然间发现的一片洼地,我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冲动,便偷偷在这里做自己本不打算再碰的东西,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史昂叔叔和穆。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知道。
“哎哟,小祖宗,你终于肯现身了啊。”
费依笑吟吟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向我问好。
“唉……生活真不容易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仰望蓝天,美男子在我视线前方晃动手掌。
“怎么了这是?我都以为你不要这里了,三个星期才见你一次。”
“我错了还不行么……史昂叔叔有个病人,脱不开身。”
我扒拉开费依的手随便找个借口。
“啊?”
费依很意外:
“他不是隐退了么,怎么还出诊啊?”
“唉……人的名树的影,这你还不了解……”
我躺在柔软的地上困得打盹,微风带来玫瑰的幽香,我咧开嘴微笑:
“看来它们长得不错。”
“是啊!”
费依蹲在我身边,用手捧起泥土嗅着。
“今年的雨水不多不少,是个好年景,就是面积小了点,要是再多个十倍百倍……”
“快拉倒吧,你想累死我啊!”
我的心情终于好转,和挚友有说有笑起来。费依佯装恍悟的样子一拍脑门:
“哦,我忘了,米罗从来都是限量珍藏版。”
“去年的你都藏好了?”
“你不放心怎么的?”
费依挑挑漂亮的眉毛抱怨:
“你小子就是成心想让我的独门绝活荒废啊!”
“嘿嘿……嘿嘿嘿……”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知对不起好友。费依扔下手中那捧泥土,一边在裤子上蹭一边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史昂和穆啊?”
“我……啊!”
费依这句话及时提醒了我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我的羊啊!”
说罢我一个跟头从地上跳将起来,撒腿狂奔,费依在后面一个劲喊:
“喂喂!就这么就走啦!喂喂——米罗!”
Chapter 6
外面在下雨,这就意味着小Q可以放一天假。牧羊犬懒散的卧在暖房门前,大张着嘴打着呵欠,连尾巴都顾不上摇了。
穆例行去检查他的农作物,番茄被收走后,他的重心转移到了玉米上,眼看就要入秋了,他希望最后这些玉米可以卖个好价钱。史昂叔叔在屋里子不知道做些什么,只是时断时续的锯木头声让我的神经有些不适。
至于他,那个自称哈迪斯的高贵男人,正笔直的站在暖房里,透过弧形的玻璃幕墙静静的看着农场。
灶上的水壶吹哨子,我沏了两杯穆的乌龙茶,走进暖房。
“呐,给你的。”
“谢谢。”
他客气的接过茶杯,继续看向窗外。
“有什么好看的么?”
我不想冷场,所以主动东拉西扯。乌云低沉的聚集在农场上空,翻滚着,继而被风吹散,细密的雨丝在微风中安静的下着,让农场的草坪绿的诡异。
“这里……很美……”
他似乎是谨慎的措辞,我不禁莞尔,笑道:
“农场而已,你没有嫌弃我满身的羊膻味儿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我只是在想,”
他捧着茶杯转过头:
“如果你没有将我带到这里,我大概已经化为尘土了。”
这句话很符合眼下的天气,我在心里微叹,放轻了声音:
“史昂叔叔说,你遇到车祸?”
“嗯……”
他饮了一口茶,绿色的眼瞳在袅袅水汽中显得不那么真实,总好像隐藏了什么。
“当时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我只记得迎面来车的车灯……”
“啊……?”
我拉过暖房的摇椅坐下,将茶杯放在小茶几上。
“呐,哈迪斯。”
“嗯?”
我咬了咬嘴唇,还是说:
“你看上去,并不急着……呃……回去……?”
“嗯。”
他脸上竟浮现出些许笑意:
“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没达成,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啊?”
我匪夷所思的望着他:
“难道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史昂叔叔出诊?”
“当然不是,其实我也没想到,史昂医生他是你……叔叔……”
他不确信的望着我,我重重点头,无精打采的说:
“所有人都这么问……唉……你要看家谱么?”
“啊,请原谅我并无此意。”
他连忙放下茶杯道歉,一举一动都让我联想起电影里看过的十九世纪欧洲贵族。
“啊,米罗,”
他像发现什么一样走近我,我仰起头望着他。
“怎么了?”
他伸出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手绕到我的背后。
“啊?怎么了?”
“没什么,衣服上有东西罢了。”
他淡淡一笑,同时收回双手,放进裤袋。我干笑两声,端起茶杯喝茶。
“是羊毛吧,还是牧草呢,说到牧草的话……不知道现在存的够不够过冬……要不要再晒一些……”
我自说自话的想着事情,哈迪斯也拉了把椅子坐过来,一字一顿的问:
“米罗,你再去放羊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What?”
我吓了一跳,追问: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
他前倾上半身,盯着我的眼睛重复:
“等你再去放羊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你……”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得勉强找借口:
“呃……哈迪斯先生,你的伤还没好,我怕史昂叔叔不会允许你在外面风吹日晒;还有啊,放羊这活又脏又累,一点儿也不好玩;还有还有,我每天早出晚归的,你要是跟我去我怕你休息不够……”
“这样啊……”
他一点也不惊讶,似乎事情的发展尽在他的意料之中。哈迪斯平静的站起身,迈着长腿走出暖房,从睡得昏天黑地的小Q身上跨过去,抬手敲史昂叔叔房间的门。
“他不会是想……”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远远看着他和满身木屑的史昂叔叔聊了两句,然后又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暖房。
“你叔叔同意了。”
“Quoi?”
尽管有这样的预感,但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带翻了茶杯。
“史昂叔叔他怎么说?”
哈迪斯伸手替我捡起茶杯,淡定的回答:
“他说我可以骑星期四。”
这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等雨过天晴,艳阳高照,我本想趁他们还没睡起偷偷溜出去,结果哈迪斯竟比我更早,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等我。我瞅瞅他漆黑的长筒骑士靴,眼皮直跳:这哪里是去放羊,分明是要去练盛装舞步!
“唉……”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拿起墙上的马鞭,也没搭理他,径自出了别墅。天刚蒙蒙亮,鸡舍的公鸡都还没报早,星期五还在马厩里打鼾。
“哈迪斯,”
我拉着他站在马厩外面,压低声音质问: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
他一愣,随即说到:
“昨天晚上睡觉前,你的表兄穆告诉我最好早点起,不然你可能会偷偷溜走。”
“……”
我猛拍自己脑门,忍气吞声到:
“既然你这么想去,明天还是按正常的作息时间吧。”
“嗯。”
他似乎在笑,我没好意思去瞧他的脸,走进马厩拍醒星期五,给它置马鞍。
“米罗,哪一匹是星期四?”
他站在我身后有些拘谨,我总算找回点面子,坏笑的问他:
“要帮忙么,哈迪斯先生?”
“Please。”
我哼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