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会死的。”坚毅转身的背影虽然纤细,但却充满了力量与信心:“我不在的话您又会忘了吃饭的,所以我会活着回来继续盯着您的。”
“是吗……”在我所设想过的死法中并不包括饿死喔。所以、小安一定会活着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望着消失于帐外的背影,总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在想什么啊,我也要准备出发了……咦……?”
“您要找的东西在这里,将军。”
“啊,谢谢……”
眼前的少年有着与小安相仿的年纪,虽然没有少年文书那罕见的俊美,但深刻的五官刻画出的是一张深具魅力的脸庞。这是一张长大后会让一大票女性为之倾倒的脸,并且越看越觉熟悉。
“你是……”
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东方旭将疑问摆在脸上。
这个人到底是对于自己的武勇有充分信心呢,还是单纯的没有危机感呢,竟然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毫无防备,或者只是天生少根筋的迟钝?是听说过他有些地方蛮奇怪的。
“在下黑洁,父亲命我追随虎贲将军。”
“我只想跟在父亲身边而已,现在却在这里跟这个一脸迷糊又毫无威严的青年说些废话。而且竟然是个连最重要的武器都会忘记的人,这个人真如父亲所说的那么厉害吗?”
以上的质疑并未传入青年将军的耳内,直接被少年吞回了肚内。不过就算听到了,这个人也只会傻傻地笑着,然后说一句:“我本来就不厉害呀。”的吧。
“是这样呀……”
是黑家仅剩的三男哪,是玄武国的老将军在得知胜利无望时托付于他的人。
“那么请你在这里留守……”
“留守一座空营?!您瞧不起我吗?我来这里是为了战斗!”
为对方凛人的气势所迫,东方白虎国的将军不由得退了半步。
“知道了,那么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今天的话,呆在他身边反而更安全也说不定。
“那么出发吧。”
“您的箭,将军。”
才走出没两步的身影顿住,然后回身接过少年右手中的箭筒。
“啊,真是的,我又忘了。”尴尬的笑挂在脸上,此时的白虎国御弟殿下看上去完全像个犯了错怕被大人责骂的孩子。
“这个人真的是父亲推崇备至的智将与武将吗?”
此时少年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在战争中,一方要包围另一方是要有前提的。”
“绝对多数的兵员吗?”
“是的,包围一方的人数应该多余被包围的一方。”
“比如说,以四万围两万?”
“不过,有时候也会出现相反的情况喔。”
以上的对话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如果严格一点说的话,应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人物。立于战场东侧山坡上的两人始终观察着战局。虽然身边只有近千人的护卫,但这里正是指挥这场战争的心脏所在地。
“一旦没有强而有力的领导者,我们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嘛。”
下面正陷入混战的将士听到了想必会有所不满,但这位神圣帝国十八岁的少年王一向是以严苛出名的,被他这么抱怨的话也只能苦笑以对。
“言庭,你下去吧。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是!”
等候已久的命令终于自帝王如雕刻般线条优美的唇中吐出来,一向习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青年将军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原本的任务虽然是担任皇帝的护卫,但相较于在战场外对着战事评头论足,他还是喜欢亲自参与战事。
当然他也是在确信这千人的护卫队有能力保护皇帝的情况下,才会放心地出战。
“将军队分散,冲破我方的队形吗?”
真不愧是四诸侯国战将中唯一能战胜我军的人哪,这么危险的法子也敢用。
的确,如果不能保持队形而各自分散的话,指令系统就会混乱,在此情况下,多于对方的兵力并无法发挥应有的效用。现在战场上混乱的战局正说明了这一点。
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毕竟对方少了整整一半的兵力,就算帝国军有一时的混乱,但只要一稳住阵脚,搅乱战场的这些白虎军还是会被一个个吃掉。
这不象是一向韬光养晦的白虎军会采用的战法……想与帝国军拼个同归于尽吗?还是——
有些什么别的隐藏在其中?
伸手轻抚光洁的下巴,少年皇帝就这么陷入沉思中。
“我说过吧,想在战略上打败他是不可能的。这场战争在一开始,不,在还没开始前我们就已经输了。”
“我只能在战术上想办法而已。啊,人家说我是‘满脑子诡计的东方虎’喔。”
“哪里像啊?我只在你脸上看到一脸白痴的傻笑而已。”没有说出口的批评就是腹诽,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自己竟然在做自己所不齿的行径,就不免觉得他的人生真是越来越灰暗了。都是面前这个家伙的错!只要一碰到他就会害得一向稳重的他失控!
真是佩服那个姓安的小子,竟然能忍受这家伙将近五年。
“这次的战术就是‘浑水摸鱼!’”
“鱼?”适时的插话是听者的义务,要不然叫人家怎么说下去呢?尤其是这个常常只说一半的家伙是个会忘记自己正在说话的超级白痴。
“帝国皇帝啊。
这位少年王以霸者之姿统御着整个帝国,虽然使国内臣民拜服,但因其强制而有怨言的人也不少。
听闻帝国双将之一的齐云山一向很有野心,部下中也不乏对他忠诚胜于皇帝的人。如果尚未成婚而没有继承人的皇帝死在战场上,这位将军会怎么做呢?是继续扫荡四诸侯,还是……呵呵,真是有无限的可能性啊。”
“咳”察觉到话题会扯远到完全不搭的地方,给予及时提醒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算不计较齐云山好了,皇帝的死必定会扰乱军心,届时所引发的混乱必定可观。在撤退还是前进之间摇摆不定的大军总会给予联军喘息的机会。回归气来的诸侯想必会对帝国军有新的认识,并因此改变策略吧。
坚守好自己的国土,并且在必要时援助邻国。
一开始,以联军方式企图‘讨伐’帝国的行动就是错误的。
将军队分成两千人一队的小队,穿插于敌方阵营间扰乱他们的指挥系统。虽然是勉强了点,但我必须造成一种形势,让帝国军认为我想凭借这样的战术获胜,而无暇顾及其他。
当帝国的灵麟将军自皇帝身边离开的时候,就是皇帝毙命之时。
以上就是我的一些想法,皇兄。”
“……结局会如何呢?……”
“不管怎样我会尽力的。但在此期间请考虑以下我先前的提议。
顺便在这里恭喜你,长期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为了报答你,我会让你长久的愿望实现的。”
“我的……愿望吗……”即使我的愿望是你的死亡吗?我的王弟……
难得一见地流露出疲惫的神情;目送白色的身影走出视线的白虎国君王在喃喃自语后扯出一抹苦笑。
这个人打算做什么呢?
望着径自在眼前发呆的男子,黑家的三男忍不住在心底提出疑问。
就他所知,在面对多数的敌人时分散兵力是兵家大忌,很容易被围而歼之。这个男人却将队伍分散得七零八落,更只派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作统帅,自己却跑到这个小山坡上发呆。与敌方主帅阵营遥遥对望很有趣吗?
虽然对他的这个举动迷惑不已,不过他已经知道父亲对他的称许至少有一半是正确的。
带领着两百人冲杀上这个位于战场边缘的小山坡,让他见识到了与这个男人的封号相称的武功。
挥舞着长大的剑将敌人的抵抗在一瞬间以死亡终结,白色的战袍因溅满敌人的鲜血而转为鲜红。那是父亲所提过的,名副其实的“溅血者”。
“啊,麻烦的人物终于走了。”
望着绣有红色麒麟的战旗自王旗离开,兀自沉浸于不久之前与国君之间对话回忆的年轻男子终于回过神来。
“最强的一点往往也是最弱的一点。身为帝国最高点的你,似乎还没有这样的自觉哪。
虽然不是专职的护卫,但你的工作还是很周到哟,勇敢的灵麟将军。我为你准备了可口的大餐,你就尽情地与小安玩耍吧。唯一能够靠近皇帝身边的你离开的话,就没有人能够救皇帝了。
真是不讨好的工作呀,难得神圣帝国出现一位气魄与才能都足以统一大陆的帝王。
我所射杀的,将会是未来几百年的和平也说不定。”
终于知道年少的书记官为何千叮万嘱地要拜托他提醒虎贲将军带着“那东西”了。原来只是短短的一截,但在青年将军的手按上中间的白色宝石之后,他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虎翼”——那是四神器中的神弓,外界关于它的描述不详,原来竟是一把折叠弓!
真不愧是神器,银白色的弓身线条优美,紧绷的弓弦宣示着力量。此刻,蓄势待发的箭正指向某个堪称华丽的目标。
怎么可能?!
他瞄准的竟是帝国的总帅!
在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射中?!他疯了吗?
带着难得一见的严肃与认真,虎贲将军充满英气的脸上不见一丝疯狂,足见这样的举动是理智下的产物。
弓弦吟唱出离别曲,银白的光闪过众人的眼,向远处的坡顶直袭而去。
同一时刻,遥远的东方升起了数道笔直的黑烟,向战场上的众人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白虎国君——降服了——
“啊啊,差一点点就射中了。”
一向很没有紧张感的嗓音中没有一丝的遗憾,反而带着如释重负。基于某种理由,年轻的将军并不想射杀远处只能称之为少年的皇帝陛下。
“既然这里没有需要我的地方,那么我就回去父亲那里了。”
很正经的请求并没有机会说完,在看到青年将领奇怪的举动后,少年沉稳的声音在中途就不自觉地拔尖:
“您在干什么啊?!”
能坚持对这个男人使用敬语只能说他的家教太成功了,在极度惊吓时还不忘对年长者保持必要的礼貌,尽管对方可能是个神经粗到完全不会注意到这种事的异类。
“他在看我耶……”
所以?!
“我在跟他打招呼呀。”
“明白了,这个男人其实是个白痴!”
虽然所处的空间略有不同,但青年身边目瞪口呆的少年和远处的帝国皇帝却同时在心底讲着同样的话。
同时被对战双方认定为智力缺陷严重的男子不幸青年毫无自觉,在尽情地朝着对方挥过手之后率领着队伍下山而去。
“我要的是射出这支箭的人哪,白虎王。”
瞥了眼挺立在庭上的白衣男子,世上最危险的十八岁少年将目光移回手中的箭支。
箭尾的羽翼是朱雀国长耳鹗的翎毛,箭杆所用的花梨木来自玄武国,其上的白漆产自青龙国,铸造箭头所用的上好精铁是此地的特产,并且在箭头的侧面有一个意义不明的圆形刻印。
集四国的上好原料打造而成的箭矢在昨天的战事中自遥远的彼方射来将他的王旗射倒,而站在旗下的他却毫发无伤。因此他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向白虎国满朝君臣追讨这个让他伤透脑筋的麻烦人物。
那支箭再往下一点就好了——此时除了皇帝之外的所有人脑中都闪过这个念头。
“虎贲将军明明已经站在这里啦,皇帝为何还有怀疑呢?”
满腹疑问的大臣当然没有胆子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也才十八岁,并非身穿龙袍而是简便的战甲,随随便便站在庭上的少年看上去比高踞在王座上的白虎国君更有气势。
紧皱着眉,铁青的脸色自王弟出现那一刻便没有变过,白虎国君心情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