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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潦草地点了下头,回忆起那段整天犹豫着要怎样求婚的时光,目光还是凝注在戒指上:“一些炼金、防御,镇定心神、提升思维能力的魔法。当然,非常古老、强大。”
“是出乎你想象的强大。甚至可以承载更多的、新的法术——比如我的法术探测感应术。但这上面,这里,”她用一道细细的光柱打在戒指上,给他指出那完全吸收了所有光芒的小小一块黑色宝石,黝暗深黑,“能认出这个来的,估计不多,我也只是从家族藏书里看过一个名字,连用处都不清楚——它叫‘魂珀’。”
“魂魄?”
指出确切的字眼,姜云岫神秘一笑:“你肯定猜不到,我最初知道你的名字,并不是听兰婀说的。”
她抬起右手,低声念了句什么,这次,西弗勒斯注意到,她的魔力是通过手上的一串玉石珠子凝聚,引导,再从手指上发出一道极细的亮金色光芒,打在了那块细小的黑色石头上。
“叮”的一声金石鸣响,黑金相间的戒指跳起来,像一枚立起的硬币一般,飞快地转动起来,发出嘤嗡不绝的破空声响,那声响中,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以我的生命起誓,艾琳?普林斯小姐,你愿嫁给我,托比亚?斯内普为妻,一生不离不弃,患难与共吗?”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愕然地望着那转得飞快的戒指。西弗勒斯无法将这个声音与他记忆里那个含糊沙哑的嘟囔声联系到一起——他不知道,在别人听来这有多像他自己的声音。
那个声音继续庄严地说道:“以这戒指上的古老魔法为证,只要我的爱一天不曾改变,这魔法就永远不会消失,你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并知道我一直在用生命爱着你。”
“我……不愿意。”一个女子的声音应道,不像西弗勒斯印象中的平淡或温和,而是轻松的、快乐的,带着些捉弄。
“——艾琳!我是很认真的在起誓,你瞧,戒指在发热!”男子的声音顿时泄了气,变得有些急躁,却不那么严肃,令人觉得,他是那么年轻。什么地方传来“梆”的一声。
“是你的脑袋在发热吧!我绝不原谅……你居然敢自己跑去翻倒巷!”又是一声敲击,男子轻轻地“嗷”了一声——西弗勒斯的脸再次抽疼起来——女子的声音多了些气恼、担忧和埋怨:“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有些黑巫师在到处找麻瓜的麻烦!而你,居然像一个最差劲的格兰芬多一样闯去了他们的大本营!——你根本没听进我的话,还要我嫁给你?休想!”
“哦,我当然是谨慎的!完好无损地出来了,不是么?唔,你们巫师可真够好骗的,我只是罩上了一件大斗篷,掰了一根最奇形怪状的扫帚枝子,假装自己是受了重伤‘差点’变成哑炮的坏脾气巫师,大摇大摆地晃进去,找点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仅此而已。”男人得意地忍笑道。
“你说……巫师很好骗?”听到男人的声音在争辩着什么,年轻的艾琳冷冷地笑了一声:“看来,你果然骗了我……你真的是剑桥大学毕业?而不是戏剧学院?”
“哦当然不,那只是业余爱好,”托比亚圆滑地说着,轻叹了一声:“要不要我朗诵一首诗?啊,温情的甘霖,请滋润我爱的心灵,因为她是那么无情又残——”“梆!”
“——闭上你那花言巧语的嘴巴!”
无疑已经听到过这些的姜云岫闲闲地喝起了茶,一边观赏着西弗勒斯那“异彩纷呈”的脸色。青筋在他的额角跳起了华尔兹——该死的,他们以为自己在干什么?
尽管在成年之后,他也曾试图理解,为什么在最糟糕的时候,艾琳和托比亚依然可以呆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但西弗勒斯完全不曾想过的是,他们也曾那么年轻,那么热情,连求个婚都可以——这么不着调!
真丢人……他狠狠白了戒指一眼。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做那些危险的事。”艾琳的声音是忧心忡忡的告诫。
“当然!别生气了亲爱的,戴上吧……”西弗勒斯拒绝用想象力去填补这个人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包括之后那段沉默被用来做什么。
久到他以为这段令他颜面扫地的“录音”已经结束,却再次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
“花了这么多钱,你就不怕那个‘老巫婆’在骗你?”
“宁可信其有。巫师的世界什么都会发生的,不是么?”托比亚的声音满含着笑意:“我愿意相信,它真的可以约下来世你依然爱我的缘分。”
“真贪心,你嫌一辈子太短么?”
托比亚低声笑笑,慢吞吞地说:“这也许,是因为我得过脑瘤,太过珍惜剩下的时光?——当然,从你‘叩诊’的力度看来,你已经完全去掉了那个疼起来让我想骂娘的小恶魔了,不是么?不过,考虑到你家那些老顽固一个个都那么长寿,我不介意花大价钱为自己买个保险。”
“当然完全治好了。”艾琳的声音像医生一样毋庸置疑,她告诫道:“只要你保证滴酒不沾。我自然能保证你此生无虞。因为酒精会让你的脑血管……”
“哦好了好了,我的白衣天使,别再喋喋不休了,”男子柔声告饶道:“好像我有多想沾那馊水一样的玩意似的,我有你就够了……”
西弗勒斯被多年前的真相击中了,一时无法思考,只是头脑中不断闪现着被他抛却已久的那些画面——那个男人疯了一样想从母亲的手指上拔下那枚戒指说要拿去卖掉,直到扭伤她的手指……在那些伤害之后,他在没有别人的地方,拼命地用自己的头撞击墙壁骂着“你去死”……艾琳抱着那醉成一摊烂泥的男人,伤心欲绝地哭泣……醒来的他暴怒着质问艾琳对自己做了什么怪事,再夺门而出,进行下一次买醉……
这让年幼的他对父亲深恶痛绝的一切,竟瞬间拥有了更深更痛的意义。
“嗯?只有我就够了?”艾琳的声音有些不快。
“哦当然,还有我们的儿子,西弗勒斯小宝贝儿——哦好吧,你认为他是女孩。”
“哧……”姜云岫将脸埋在茶杯里,尽量避免去看对面那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的男人——他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
报应!这绝对是报应!西弗勒斯对着梅林诚心忏悔。他不该拿“想当年”的事开哈利的玩笑……就在上星期,他还不怀好意地对一岁半大的阿不思讲述了关于他父亲当年是如何腌渍自己遇到过的任何物品的伟大事迹,让哈利闹了个大红脸。哦,他早该仁慈一点的!
尽管这些年来,除了关于莉莉的事之外,他也一直都在茫无目的地寻找自己父母的踪迹,却一直都音讯全无,这时,他更坚定了要在托比亚?斯内普咽气之前找到他们的决心——至少要亲口骂他一句蠢货!——不过现在,他只盼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可是,你确定如果是男孩,就要叫那个听起来很刻板无聊的名字?”很好,他开始对自己的母亲也失望了。
“这是我最崇拜的罗马皇帝的名字!我的儿子,我要让他过得像皇帝一样!”
“哼。”艾琳似乎说了一句最好是个女儿什么的,“可是……这个戒指怎么还在释放着魔法?”
“真的……是不是我们忘了什么,誓言还没结束?”托比亚思索了片刻:“哦你还没说‘愿意’呢!”
一阵沉默,仁慈的艾琳?斯内普终于在“两个人”的暗暗祈盼中说了一句:“好吧,我愿意。”
随着戒指的嗡嗡声消失,渐渐停止转动,落在桌面上不动,从来都只会让别人尴尬、下不来台的斯内普教授,终于熬过了他此生最为尴尬的时刻。这中间,他一直在心里对被自己荼毒过的所有人包括隆巴顿默默道歉,现在,他决定回去之后要疏散一下心中的闷气了。——时值这一年的学期末,霍格沃茨反常地遭遇了流感。
“……怎样?”过了一会,姜云岫唤回了那个沉默的人。
“什么怎样?”他暂停了心里对所有人的诅咒。
“这块魂珀上的法力已经消失,代替它存在的,就是我们听到的这段对话——这上面,没有你和莉莉的誓言,这说明……你当年的求婚,并没有完成,不是么?”姜云岫拿起那当年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戒指,抚摸着它光滑的内壁。
“显然。”他面无表情地用后槽牙之间的缝隙说道。
“那么,让这个戒指上的法阵起作用的,依然是你父母的誓言,不是么?”姜云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象一下,如果当时,你的父母已经不再相爱,忘记这个誓言,而你的誓言还是没有起作用的话……”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体内攥成了拳头,上下搅动着。夜色里,斯内普的脸色变成了可怕的青白。
“……我明白了。”他苦涩地皱了皱嘴角,陈述般地问道:“我会暂时不再出现在她面前,顺其自然,直到时机成熟,她可以顺利地回来为止?”
姜云岫笑了笑,站起身来,指指手中的戒指:“当下一次,戒指周围出现巫师的时候,不管在哪里,我都会祝福你们的。”
“怎么,你要回那个……监狱?”西弗勒斯尽量平和地问道。
“唔,规定的假释时间是24小时,我想,我可以去等到见楚越一面。”她有些遗憾地说道:“这些年来,我拜托过可信的朋友,但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他改了名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楚越改名原因的斯内普站起身来,思索片刻,给了她一个地址。但当他发现这女人对这个经过无数次改造的城市一点也没有头绪的时候,黑着脸喷了一口气,“我带你去。”
“你认识?……呃我是说,你去过?”姜云岫讶然失笑。
几乎迈进黑暗中的黑袍人影,一面大步向前,一面咬牙切齿:“——当然!”
捂着嘴巴站起来跟上,姜云岫小声笑道:“哦呀呀,我家的这个女婿,真是好可爱……”
前方传来鞋跟锉过平地的刺耳声响。
平静,理智,西弗勒斯?斯内普,经过目前为止的这些事,你要学会感激!他对自己说道。有个(曾经是)毛丫头的“岳母”——该死的梅林!——也没什么,不是么?至少,她没有对你大动干戈,甚至没有在意你与莉莉之间的年龄差距,甚至没有反对你!所以冷静!不,不要拔出魔杖,不要诅咒她!没错,停止对她默念“一忘皆空”!
当这位从不乐于处理人际关系的斯内普教授,经过一路上的自我催眠,确认自己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平淡、平静、平和的良好心态,对生活充满感恩几乎已经像个(该死的)圣徒一样与姜云岫一起出现在楚云笙家亮着灯的窗下时,完全不曾想到,他摊上了一个怎样难缠的岳?父!
那个毫无巫师界人士自觉性、自认为是麻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