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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没有现实参照,西弗勒斯觉得她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种大腹便便的样子,他的嘴角忍不住地扬起——这么说,她终于穿上了他为她准备的衬衫式长睡衣,记忆所及,这是剩下的不多几件之一。不是他的黑,也不是她的白,柔柔的灰色睡衣袖口,恰好露出她随意搁在脸侧的另一只手,丰腴了些的手臂粉嫩藕白,纤细的腕骨若隐若现。
窗外的天空,可见晴朗。微弱的阳光踱进窗来,照在她的脸上。她有些畏光,将头转向了西弗勒斯这边。枕畔的青丝顺滑黑亮,衬得她尖俏的下巴柔软得像一弯月光。她面上那桀骜不驯的些微棱角不见了,记忆所及,就算跟他在一起,她的睡相也不曾如此恬静安逸,带着淡淡的光泽,红润的唇角,还衔着一抹馨香。
看起来,没有我,你也过得不错。某人在心里轻哼一声,不知该为此抱怨,还是更加放心。
如果说以前的莉莉,是一棵肆无忌惮的青藤,张扬舞动着她那坚忍不拔的活力,妖娆媚惑的姿态,仿佛散发着鲜活辛辣的青嫩味道。那么现在的她,就像秋阳笼罩下的葡萄,柔媚中带着果实的香甜,更加强韧有力,却荫蔽在繁茂的枝叶之下,饱满的自信,因心有所牵而含蓄内敛,成熟的韵味,仿佛带了一丝醇红色的酒香。
莉莉是被他的目光“叫”醒的。
睁开眼来,就看到他坐在对面的床角,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自己,唇角的弧度并不明显,却用那双夜空般漆黑的眼睛在笑着。
莉莉眨眨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会儿,露出笑容。
“嗨。”她轻声说。
“……嗨。”他挑眉,淡淡地应道。
私自“跑掉”这么久,如今被我“捉”到,你就只说一个“嗨”?
“我想,我有听到你上楼。”莉莉说着撑起身来,立起枕头靠坐在床头。
“我不记得自己发出过声音。”西弗勒斯回忆着说道。
“只是感觉,”莉莉歪着头,将头发顺到一边的肩膀上,“后来不见你进来,我还以为又是幻觉。”
“这种幻觉,经常出现么?”他勾着尾音,狐疑地看着她。
莉莉没有回答,她整理着有些松开的扣子,用同样促狭的语调问道:“刚才干嘛那样看着我?像个小偷似的。”
“霸占民宅的是你,我却成了自己家的小偷?”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莉莉朝他明亮地笑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肚子上打着圈。
“你。”看着她的样子,西弗勒斯终于不再紧抿着嘴,唇角轻轻扬了起来。
她开怀而无声地笑,却转着眼珠,“想我做什么。”
“想你到底是哪种神奇生物。”西弗勒斯拖着腔调低声说道:“为什么,每次我知道你的需要,帮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到头来却发现,你得到的,就是我想要的。”
“比如?”她佯装不知地追问。
“比如现在。”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不再犹豫迟疑。
“现在……我也很想爱他。”
“我知道。”她恬然微笑着,迎向那久违的、坚实的、温厚的怀抱。
她的拥抱是如此的温暖柔软,让他小心翼翼的环住,仔细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温存暖意。他们轻声笑着,偶尔一吻,却是单纯的,只为祝福或是感动,为了一个新生命,为了爱的延续,为了天地的恩赐。
这是两个怪人,不是么?
他们寻求着各种强大的倚仗,比如金钱和知识,到手之后却并不太把它们当回事。反而对一些没有特定标准的事物要求高度的纯粹或是完美,比如友情、亲情和爱情。他们的追求,就是将这些事物,在心灵上感受到极致。偏执到几乎变态的程度。
所以她那近乎无情的离去,音信全无,和他那可称冷酷的放手,不闻不问——如果换了别的人与他们相爱,一定会觉得无法忍受。但他们却觉得,这样才是对的,彼此完全理解,不必商量,也没有真的别扭。因为这完全不会影响到彼此的感受。
现在,他们两个,不,是他们三个,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向往完整的,她遍寻不得的,他们未出世的宝宝即将拥有的。
家。
过了一会,莉莉悄声说道:“等着瞧,西弗勒斯,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所有的魔药书籍、材料和相关的一切全部没收,直到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在这几个月里做了多么趁人之危、惨无人道的恶行。”他们倚在床头,莉莉靠在他胳膊上,霸道地说道,“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有的?”他不在意地说道,抬头看到她放在床头柜的书,却是偏偏是那本旧诗集——瞧瞧,连这个都看。可见她是怎样的将那个内容庞大的小包翻了个底朝天。
“也许不是所有,”莉莉假笑,“我会在空空如也的桌子上,给你留一个形单影只的坩埚小姐,让你好对着她哭。”
“哦,不,你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和理由。”他轻笑着,左手指尖划过她的下巴,看着她波澜渐起的腹部,手伸到一半却停在空中。
眼中露出一丝艰难,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手指蜷曲起来,不动声色地抬起另一只手——这一切都被莉莉看在眼里。
她抬起放在肚子上的手,捉住了他想要放回去的左手,她纤弱的小手,如今竟也不再寒冷,反倒向他的手指上传达着一阵暖流,那么坚定。
“西弗勒斯,别怕。”莉莉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如大海深处的无形波澜,她颇有威严地说道:“如果将来,他敢嫌弃自己的爸爸是食死徒,我就打断他的腿。”
他低头,笑出了声,抬头看看她,“我不怕。”轻声说着,却不像是反驳。
忍不住吻吻她坏笑的唇,手被她按在肚子上轻抚,心里多了些沉甸甸的分量,好像有了着落一般。也没注意到就在刚刚,他那听到“爸爸”二字就全身发紧的小毛病已经不治而愈了。
“他现在……怎么样?”感受着掌下的平静,西弗勒斯不确定地问道,觉得自己显得很傻。
“在睡觉,谢天谢地。”莉莉笑着叹道。
“平时呢?”
“活跃。”莉莉带着怨气总结道,“完全不像你我的孩子。麻瓜的孩子也许不会在四五个月的时候就频繁地踢自己的母亲,但是他……你能想象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魔力在体内左冲右撞——在凌晨两点钟?到了会踢人的时候,那还得了?”
她说着,却严肃起来:“西弗勒斯,你说,我们会不会……生出一个格兰芬多来?”
“……你果然很爱乱想。”西弗勒斯吞咽着,对她说道。
“不是啊,你看布嘉妈妈他们夫妻俩都是最典型的斯莱特林,却生了小天狼星那么典型的格兰芬多!所谓阴极阳生,物极必反,负负得正什么的……”莉莉越说越心惊。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冷笑:“我想想看……到那个时候,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很乐意就该学生入学之前11年的劣迹一件件回溯清算,让那个敢于将他收录其中的学院减轻一些宝石带来的重量和自负,并且因为他此时踢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妻子,打断他的另一条腿。”
莉莉正堵着嘴巴吃吃笑着,就看见克利切端着托盘走进来。满身皱纹的家养“老”精灵寡淡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将两杯保温着的清水放在床头,走出去带上了门,门缝里听到他在嘀咕。
“等奈杰勒斯的小主人一出生,克利切就把他抱回老宅自己抚养,哼……离你们两个远远的!”
西弗勒斯再次确认了制定家规的必要性。
“你刚刚在唱的,是催眠曲?”他不在意似的问道:“就因为他太吵闹?”
“嗯,是中文的。”莉莉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小时候住平房……同院的阿姨给自己的孩子唱的,我在窗下偷听久了,就记得了,而且我只听过这一首,所以……嘿。”
他从没听她说起过“小时候”的事,即使他们在夜里醒来聊天,也多是她在幻想未来,说她想去游历的地方,说她想知道哪里的神秘魔法,说她心目中的家是怎样普通,琐碎到要在窗前种竹子这种事。即使说起“前世”,她也只说做过什么糗事,或是吹嘘自己玩过什么比男孩子玩得还好的游戏,用怎样阴损的招数恶整别人——只为了逗他发笑。
她从不提起自己错失的一切。更不曾表露出对拥有者的嫉恨与羡慕。
西弗勒斯受到启发似的挑了挑眉。
“开始的时候,嗯……有没有吐得很严重?”他再次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那段时间很容易的就过去了,你的药很受用。”她吻吻他的嘴角,“经过魔药大师这么多年的保养,我的肠胃早就是铜墙铁壁一样了。”
莉莉笑着靠在他的肩窝,心下决定永远不告诉他怀孕两三个月的时候那种整天翻出胆汁来的恐怖经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不过,看他这种吞吞吐吐的傻傻的体贴,很是可爱……她忍着没有大笑,怕惹得他更难堪。
“真的?”深知她的个性,他慢慢地问道,“既然能吵闹到让你认为他是个格兰芬多,我不认为你的……等等?”他停住不说了。
噌地坐直,西弗勒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确切的说,是被他的手掌覆盖着的肚子,无意间屏住了呼吸。手心感受到一脉悄然的波动,缓缓的圆转流动着,平和的、纯净的魔力……
“醒了。”莉莉小声说道。他嘘了一声,继续感受着那股魔力。
“这……这是……”黑眼睛里,烁烁闪动着震撼的光。如此熟悉,如此明显,就像他与生俱来的,却不是他自己的,带着白色的亮光一样的……风。
“这是……我的?”他不敢确信地看向莉莉。
莉莉明知故问地白了他一眼,故意说道:“难道你是想告诉我,到现在你才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
“我是说魔法,是……风系,我的风系魔法。”他呆呆地望着,语无伦次地低声道。
“不然你以为,那天晚上差点害死我们的是什么?”莉莉忍着笑靠在枕头上,“他是个天才,恭喜你了,西弗爸爸。克利切从12号给我找的书上说,很少有巫师在这么‘早’得过分的时候就显露出自己的主要魔法属性。还这么明显,跟父亲这么像,连我自己的水系和火系都没看出一点端倪,真让人……喂,你干嘛?”
只见西弗勒斯轻轻搬动着她的身子,让她侧身躺好,眼中是某种令人不解的执着……然后他俯下来,搂住了她的腰。莉莉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搞懵了。
那股魔力只是一闪便归于平静。西弗勒斯轻轻靠近前去,用双唇感受着,隔着丝绵质的布料,就像透过绿叶去感触葡萄的柔软与饱满。面前的扣子有些松脱,他在此找到了呼吸的空间,淡奶油般的体香,让他微阖着眼帘,默然微笑的鼻息落入衣襟。
“西弗……”莉莉有些意外地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他,微微向后躲闪了一下。现在的她,非常的,嗯,敏感。
“别动。”托在她腰后的手紧了紧,他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这一辈子,只犯这么一回傻,不行么?”
“哦,随便你。”莉莉忍笑,环住了他的头:“你想犯多少回都行。”
过了一会,莉莉的手指轻轻地绕着他耳边的头发,闲适地开口。
“西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