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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风,吹起来就如野兽怒号般的可怖,落叶席卷,沙沙的声响让人无法安睡。霍零将枪平放在盘起的双腿上,凝视这对面的山崖出神。临入夜,凑巧跑到个三面环壁的山谷,算是他们三个人的运气不错了。
就算如此,单是一面吹来的寒风,也叫人冷到了骨头里。
霍零没有备用的衣服,见铁心兰如此,也只能沉默。小鱼儿更是出门从不带包裹,别说备用衣服,连较简单的易容材料都是从药房现抓。见铁心兰如此,她能做的也只是向火堆里添些枯枝,使周围更温暖些。
就算引来山里的野兽,若不是数目众多的狼群,也奈何不到三人。
“我倒是知道个竹屋相距不远。”霍零频频向火堆里添枯枝的动作,终究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小鱼儿突然道:“为找藏宝图探查地形时,我倒是没少发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铁心兰羞意从脸颊上悄然浮现。是对麻烦了两人的愧意,还是对小鱼儿的情意,就不得而知了。
霍零也点了点头,示意小鱼儿随意决定。
小鱼儿拍拍手掌,挥散身前的烟尘,当即决定离开。三人稳扎稳打的灭了火堆,待确定不会重新燃起,才离去。武功最高的霍零,将昏迷的慕容九抱了起来,一行四人向小鱼儿所说的山间野屋的方向奔去。
竹屋说是山间野居,也有普通民居大小。所用翠竹砍伐整齐,搭建筑基也颇具水准,四周风景更是悠然。有山有水,半边靠林,半边临近断崖山涧。竹屋离地几寸高,四周预留丈宽左右的走廊,半人高的围栏筑的足有一掌宽。从东面望去,乃是磅礴恢弘的云山雾海,隐可见奇峰怪石,成片墨松在白雾的衬托下,更显壮阔。
三人走进去,里面也大都是竹子制成的桌椅,从落尘来看,竹屋显然是有人常来打扫的。霍零将慕容九放在客房中的竹床上,对着她鼻尖一抚,随手替她盖了薄被,便起身出去了。小鱼儿正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他全身毒蛇已除,看上去已经不会给人恐怖怪异的感觉了。
霍零对明显神色暧昧的小鱼儿视而不见,正气秉然的和他擦身而过。
一夜无话。
天还未亮,霍零就起身了。坐在掌宽的竹栏上,她只身着洁白里衣,青丝随意飘散于肩头,连长枪玄袍都随着性子丢到了一旁。
客房朝西,除了能看到大半的云海墨松,最多看到的,是清新湿润的山涧。白练般的水瀑激昂而下,那奔腾如战马横行的声音,连她都忍不住燃起了心中热血。
天色未亮,霍零难得享受片刻的放松。
也许是听水看云,自在悠闲的太过出神,直到有人接近了身边十数米内霍零才反应过来。抓起玄色长袍披在身上,霍零连穿都来不及穿好,那人就已经从拐角处走出。微亮的天色,足以让耳目异于常人的习武者看清彼此的相貌了。
来人,正是江小鱼。
里衣大半露在外,霍零衣衫略显凌乱,外袍随意披挂在身;乌黑的长发也因没去打理,落在背上、纠缠不休的从肩上垂下。率性而随意的享受神色,和平日冷淡木然的霍零着实是大相径庭。束髻凌乱,俊美非常。
反常早早醒来的小鱼儿衣衫更为随行,剑眉星目多少又几分惺忪,他不慌不忙的打量着霍零,霍零也稳住心神面无情绪的整理衣衫。
不多时,霍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蜷腿在翠竹栏杆上随意坐下,侧过头遥望远景。
小鱼儿也坐下,潇洒随意的打了个哈欠,调笑道:“霍初呦霍初,真要是哪个女人跟了你,不是被白粉迷了眼睛,喜欢了白脸弱书生;就是被你惹起了母性。”
“总比跟着鱼打渔晒网要好许多。”霍零颇有冷语冰人之感。
“那不一定,最起码天天都是大鱼小虾的。”小鱼儿挑眉,“天天吃冰块才是可怕,我可不想天天吃冰冻生鱼片。”
霍零遥望云海,“……你的孩子,干脆叫小虾儿吧。”
小鱼儿不以为意,“好啊,那说好了,若是小鱼儿有了儿子,就要叫小虾儿。霍初你有了女儿,就要叫小冰山。”
“……”为什么你确定是儿子我确定是女儿?
转头看着面色认真的小鱼儿,霍零一阵无言。她情绪大概太过明显,小鱼儿自在耸耸肩,收了几分嬉笑,正色道:“因为我比你聪明啊~”
霍零回以白眼一枚,转开头去,不予理会。
自分别五年,少时的两个玩伴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忌惮的玩笑。霍零有几分犹疑也有几分轻松,渐渐也就不刻意减少言语,有了几分少年时的神彩。两人一谈一听,一生动一沉稳;颇有几分搭配无间的意思。
朝阳逐渐抬头,清爽微凉的风浮动两人的发梢。不管是小鱼儿还是霍零皆是青丝飘动,随风轻舞。青丝纠缠间,小鱼儿像是没注意到凌晨的异样,拍着竹栏朗声而笑。不同小鱼儿的笑意盎然,霍零噙着抹浅笑,放松了心情,也放下了对小鱼儿今后命运的陌生与犹疑。
江小鱼即便真是书中的人物。
在她认识的片刻,已经是完整的个体了。无所谓不参与,无所谓拉开距离;彼此之间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为了上一世可笑的记忆,来诱导现在的行事准则——岂不可笑?
两人一谈,足有半个时辰。
旭日已经从地平线跳起,铁心兰也早起了,披着衣服正向外走。只听一声悠扬清淡的女声,道:“铁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太过寒冷,我们寻着寻着,就找到了此处。”
铁心兰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惊喜。小鱼儿和霍零对视一眼,不同小鱼儿脑筋一转的猜测,霍零对荷露的声音也算是熟悉,对小鱼儿的猜测点点头表示肯定。
她解释道:“是荷露。那两个少女,是花无缺的侍婢。看来,他也不远了。”
小鱼儿低声啐了一口,不爽道:“是那个神气的要命小子。认识谁不好非要认识他,呿,霍初你有几分把握打赢他?”
霍零想了想花无缺的武功,虽然不甘,还是实事求是的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小鱼儿眼神一转,灵动非常,狡黠的眨眨眼,又道:“我看那人不过是为人死板,武功却骇人的很……”看他的样子,是又想起了什么坏主意。
霍零摇摇头,也无意说出花无缺和江小鱼之间的关系,思绪飘到远方恶人谷中的霍琼身上。
不知道霍琼所指的先生有没有同意他出谷,他居然认为老爹把他们的母亲也扔下了,怎么……可能呢,那个温润如水的女人,即便是被扔下,也会追上来的。
“走吧,霍初。”小鱼儿拍拍屁股站起来,“那神气小子到了厅堂了,我们也该进去看看才是。铁心兰那个笨蛋,一定会被小白脸的外表迷惑了的。”
“……”难道小鱼儿见每个人都要叫小白脸么?
霍零郁闷,小鱼儿怔了片刻,突然大笑:“不、我不是说你啊霍初……哈哈哈……就当是也不错……痛!”
枪猝然而起,对着小鱼儿的屁股就是一抽。罪魁祸首的霍零,无辜的遥望白云,神情冷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小鱼儿先怒目相视,后开怀莞尔。
作者有话要说: 咳,圣诞快乐~
☆、第五十四章
“花公子,若不嫌弃,就一起坐坐吧。”
不知怎么,花无缺的态度也算是平和了,铁心兰在他面前总有种紧张感。不同于和小鱼儿的好笑随意,也不像和霍零的无言以对。
花无缺微点头,行为举止都堪称礼貌谦逊,道:“铁姑娘盛情,无缺欣然从命。”
铁心兰怔忪片刻,施施然一笑,道:“昨夜找到了几套茶具,公子若不嫌弃,便喝碗粗陋的茶水吧。”面对花无缺,她总会把自己看成了招待客人的主人,一心想让其宾至如归,行为举止不算拘束,也少了几分随意。
“那就有劳铁姑娘了。”花无缺微微一笑,客气回道:“有幸品尝铁姑娘的茶艺,应该是无缺欣喜,怎敢劳烦铁姑娘如此礼遇有加。”
铁心兰落落大方一笑,离席而起,不一会就端来了几杯热茶。
靠在门柱上,霍零抱着枪扬眉;小鱼儿回了一个鬼脸。两人都没有进去,反而在旁边观察。铁心兰将茶水放在花无缺、荷露、絮绯三人面前,除了她自己那一杯,还有两个多余的。
花无缺端起茶杯对铁心兰礼貌示意,品尝了口,细心的看到了多余的茶杯,道:“果然好手艺。茶还有余,莫非铁姑娘有朋友在,不知无缺是否有幸认识。”
“除了那个姓霍的混蛋还会有谁?硬缠着铁姑娘,好不要脸。”
絮绯听闻了自家公子的话,出于对霍零的愤然,放下茶杯嘟囔出声。荷露瞪了她一眼,絮绯委屈的扭开头,对霍零的不满越来越多了。
“霍零并不是……”铁心兰张了张口,温柔辩解道:“那时我只是和他有些许误会,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呢。”
“铁姑娘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说不定是他一时伪装,好接近你。那种狂妄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混蛋,怎么会纠缠……”见公子没有发话,絮绯的胆子也大了一些,愤愤的撅着嘴,原本圆圆的脸庞更显圆润。
放下的茶杯,刻意被花无缺发出了细微的响声,絮绯眨眼,顿时消声了。
铁心兰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去和气愤的少女解释,端起茶喝了一口,掩住嘴角边的半分尴尬。
门口的小鱼儿偷偷的对霍零扬扬眉毛,意思是“那小妞对你印象够深刻啊”。
霍零无奈,装作没听见的看向别处。
“他虽做法不对,知道保护一个女孩子也不见得是品行不端。只是……”花无缺看了眼两人所在,温和笑道:“一个男人总该是对女孩子客气些,就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该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谦让一些、谅解一些。霍公子,你说在下所说是否有理?”
他看来是早就察觉道两人的存在了。
小鱼儿搓搓鼻子,一点没有被指出来的尴尬,笑嘻嘻的大步走出,挑眉道:“怎么睡一觉的功夫多了那么些人,奇怪奇怪。”
似乎霍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尴尬,看了眼自她走出来就怒视她的絮绯,对花无缺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与男女无关。”
“霍公子杀意也过为沉重了些,”花无缺无悲无喜,只是温润浅笑:“在下并无批判之意,只是若你这般看法,恐怕有失男子汉的身份。”
他这话说得中正平和,令小鱼儿都忍不住诧异看了他几眼。
小鱼儿有意指向霍零和圆脸少女絮绯,道:“若你的婢女要杀了霍初,又该如何?难道闭着眼睛让她杀几次发泄发泄?”
“那倒不必,只是男人总是要让着女人多一些,我若先对不起她,即便被她所害,也绝无怨言。”花无缺沉吟片刻,浅笑温声道。
“脸圆圆的少女是你的人,你当然说得轻松。”小鱼儿早就等着花无缺下套,见花无缺果然回了话,故作不屑甩袖道:“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记恨成如此,如此肚量要是落在她手里,你那婢女若是见霍初英俊潇洒,临时生了它意,还不永远扣着不放?”
花无缺不急不缓,听了小鱼儿尖锐的话也不动怒,平和道:“换成他人,我也定当如此。”
反倒是少女絮绯,狠狠的瞪了小鱼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