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等天气放晴,霍零不得不先给铁心兰找了身合适的衣服。由于衣服是男装,粗略改扮一下的铁心兰,又变回了刚认识时那个翩翩少年。两人进了城,本打算立刻到客栈的铁心兰被霍零拦住。失了小鱼儿的踪迹,有些六神无主的铁心兰自然不会反驳霍零一般的决定。
虽然霍零并没解释。
两人一路在茶馆青楼等娱乐地点留恋,黄昏将近,才拦下个马上就要关门的铁匠铺,随意挑了把铁枪、两把柳刀、若干成品暗器。由于不是特定铁枪,只是普通大众货,使惯了长度正好的枪,霍零使起这枪来,颇有种周转不灵的感觉。
铁心兰使起双刀来也还算顺手,两人算有些自保能力了。
在另外客栈开了间房,霍零将铁心兰安顿好。从衣服上撕下块黑布,向脸上一蒙。不等铁心兰问话,霍零就钻入了漆黑的夜色中。轻车熟路,在房瓦上行走,良好的轻功素养使她一声不发。夜色中也不是没人的,现在夜市正是热闹时刻。
除了几条街,大多数街道都还是凄清冷淡。绕了点远路,霍零钻入原来入住的房间。三人定的是一个月期限,可昨夜的打斗也惊动了客栈老板,特别是十二星相走后,老板匆忙整理了三人留下的一切痕迹,重新出租了这三间房。
霍零从窗而入时,房间里曾经是她所用的床上,整躺着一个人。
从床头整齐的长衫来看,这人很可能是个书生。霍零分辨了下他的呼吸,确定这文生并不会任何内家功夫。放轻了手脚,霍零在房里搜寻一番,果然没找到她留下的东西。抱起手臂思考片刻,她现在头疼的是究竟是十二星相拿走了东西,还是客栈老板拿了东西。
钱袋和易容用品袋,她嫌睡觉累赘都丢在了旁边;打斗起来时,只是匆匆抓了疗伤药就走了。十二星相,该看不上那点东西;据说他们从来都是不动黄白之物的。霍零沉默打开了房门,又无声进了小鱼儿、铁心兰的房间,倒是在铁心兰的房间里找到了换洗的衣物。
没拿那属于铁心兰的东西,不想打草惊蛇的霍零,彻底做了次梁上君子。边找边查,终于摸到了客栈老板那间房里。
果不其然,不管是铁心兰的钱袋,还是她的,都在这间房里。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金叶子以及其他东西,霍零毫无情绪波动,撬开了那简单的门栓,一闪身已经出现在房里。客栈的老板,此时正抱着个女人,呼噜震天。觉得吵的霍零,干脆射出块碎银封了他的穴道,开始搜寻属于她的东西。
扔在角落的易容袋、还有被收起来的银票。没什么用的东西,她都干脆丢在这里了。除了拿回了自己的盘缠,当然不可能放过客栈老板的霍零,也顺去了不少客栈老板的财产。找到几张卖身契,她也通通撕了两下丢出窗户。
翻箱倒柜,都不足以形容现在霍零的动作了。
谁能想到,这个面无表情的盗贼,只是在报复客栈老板一时的贪心。不管动作多大,被点了睡穴的老板都醒不过来,何况霍零根本没发出多大声音。有点愕然的是,霍零还在客栈老板这,发现了不少品质不错的武器。
大概都是些倒霉的武林人,流落在此处的。不客气选了把短刃,又挑了把柳刀,霍零将失而复得的两个袋子系在腰上。扯下半边窗帘,作贼成功的霍零,直接从窗户离开了。明天客栈老板起来,失窃了如此多的东西,估计也看不出是霍零做的。
只是想不到,小小的一客栈老板,还有如此上好东西。
霍零扫了眼怀里的百露回春丹,冷淡的扔进了易容袋里。疗内伤的药也可以被个客栈老板搞到,她也可以笑纳了。
利落将窗帘八分,霍零并没直接离开客栈,而是到了马棚。果然,两匹马也在。给马掌绑上块厚厚的布,霍零干脆将其他马的缰绳也弄断了。飞身上马,流浪兴奋的打了个响鼻,牵着小白菜,霍零偷偷地出了这黑心客栈。
其他马还没反应过来恢复自由,等它们反应过来时,就热闹了。
裹了布的马蹄,自然不能让人看到。霍零回去时比来时还危险,因为马是根本不能飞檐走壁的。有惊无险的绕开了热闹地段,也打晕了一两个烂醉如泥的酒汉,霍零终于回到了铁心兰所在的那家客栈后方。解开蒙面布塞进怀里,顺便也解了八个马蹄上的布;霍零表情冷淡的牵马就进,就算有人看见,也不能把这个表情冷然的少年,和偷马贼联系在一起。
重新安置好流浪、小白菜,霍零也不管现在挂着刀剑上楼会不会被误会,就直接从大门上楼。
楼梯走到一半,守夜的小二忽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凝视了半天霍零的背影,突然叫道:“这,这位客官,刚才可曾出去?”
霍零点点头,回头看向小二,眼神里没有询问,仿佛只是单纯被叫住而回头。
小二也听过掌柜的说过武林人的不好惹,还是幼嫩的脸上露出点畏缩情绪,仍然尽职尽责的询问:“客官可有什么需要?”
“办完了。”霍零冷淡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心虚,像是西伯利亚冰山雕琢成的面具。对小二点了下头,也不管还要发问的守夜店小二,霍零就径自上了楼。
正是她这冷淡的态度,让店小二不爽的叨咕了几句,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继续睡了。
铁心兰听着外面的动静,多少有些提心吊胆。
见霍零无事进来,才松了口气。
将钱袋武器向桌子上一放,发出“咔吧”的叩击。霍零对露出担心的铁心兰点点头,稍微有些明白为什么小鱼儿对这个女人,放不下了。在恶人谷,根本没这种直率到把担心都放在脸上的家伙,果然,光明最能吸引阴暗。
“霍零,你这么做,不怕被告到官府?”
略为忧心皱起眉,铁心兰虽然是英气勃勃的男装,也少不了小女儿的愁态。言行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忧郁公子的味道。
霍零伸手扶着桌子,右手倒背,来回走了几步,摇了摇头。
自从两人患难,关系上倒是给人感觉近了不少。至少不再像往常“霍公子”“铁姑娘”的称呼了。至少,铁心兰那边,是直接称上姓名了。霍零也不在意繁文缛节,更不在乎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至深夜,还和铁心兰共处一处。
铁心兰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
“从今天,你是我姐姐。”沉默了半晌的霍零,突然说道。
铁心兰被这突如其来的认亲举动一惊,退了两步,“你你我我”的,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霍零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摇摇头,声音冷淡的解释道:“你扮演家姐,我来做那懵懂少年。你可随意行动,到眉山脚下之前,我不再出手。”
“啊?你是说要这一路都这么走下去?”铁心兰自然不是笨蛋,转了几个念头,就明白了霍零的意思:“你要做那不会武功的孩子?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个孩子。
后半句铁心兰没说出口,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一路上即使是扮成其他样子,也都是略显成熟,根本没个少年人的样子。
霍零理解了铁心兰的担心,闭上眼,回想当初屠娇娇说的话。再睁开眼,她目光清澈,也多了几分灵动,全然不见上一刻的冷意与坚定,因为还是孩子,甚至有些浮躁。对着惊愕的铁心兰,霍零清脆的喊道:“姐。”
灵动中带了三分狡黠的霍零,让铁心兰感觉到了小鱼儿的影子,不由得柔软了下来,应了个“哎”。
下一刻,霍零又换上了一副面瘫的表情,道:“城门一开,就走。城外易容。”
看见霍零又换成了面瘫的冰山,铁心兰稍微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听到霍零的安排,她也收起对小孩的那丝热爱,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她又问道:“既然是不会武的孩子,应该不会带兵器吧,你的枪,不是……”
“弓、枪。”霍零略想了一下,淡淡道:“崇拜将军的孩子。”
战场上大多数军官,基本上都是弓、枪、剑,这类武器,偶尔也有些使大刀的。不像平常的小兵,清一色的铁盾、长矛,要不就是砍刀、马刀。
铁心兰眼睛一亮,直道“好办法”。
两人同房相处,又要早早出城,自然没办法睡了。干脆铁心兰就和霍零聊了起来,大多数时间都是铁心兰问,霍零答。渐渐的,铁心兰问题的重心偏向小鱼儿,霍零的答话也越来越少了。恶人谷的事,她当然能少提就少提了。
铁心兰却是不觉霍零的冷淡,或者说习惯了霍零如此的交流方式。这个笑靥灿烂、声腺清柔的女子,就在这么说说聊聊中打起了哈欠,最终趴在桌子上睡了。正为她的问题而默然的霍零,也暗自松了口气。
天还没亮,霍零就推起了铁心兰。两人结算了房钱,牵出了两匹马,就向城门走去。城门才刚开,还没多少人。霍零两人顺利的离开了绵阳,向峨嵋派的方向前进。不知道小鱼儿那边的线路如何,两人走的是最近的路。
化装了的两人,的确像是对姐弟。
对于这个和小鱼儿有两分相像的弟弟,铁心兰再看过去的目光,每每都是柔和的。就在这种气氛中,两人行了快数天。可惜的是,每每外人不在,霍零就又恢复成了那冷面的冰山,对铁心兰的温柔肆虐发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蜀中风光,自然别有番趣味。一路赶路,让铁心兰和霍零也无心欣赏这美丽风光。由于越近峨嵋,铁心兰脸上的忧愁味越重。沿路探听小鱼儿的消息,只是得到了零零散散讯息,根本不能消解她的忧愁。
快到峨嵋脚下,找了个野外的湖泊,霍零好好的给流浪和小白菜洗了个澡,丝毫没忧愁的意思。铁心兰在河边坐着,托着下巴眼神漫无边际的游走。霍零卷着袖子和裤腿,衣袍别在腰袋上。长期都是练武的体格,还是让她看起来有些单薄。
流浪甩着棕毛,暴躁的打着响鼻,若不是被霍零牵住,它早早就跳上了岸了。看来这一身是黑的健马,一点也不喜欢水。
小白菜倒是享受的轻嘶着,偶然蹭了蹭霍零的手。
铁心兰抬头看了眼霍零,突然道:“你说,小鱼儿会不会在这附近?霍零,你,和小鱼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嗯,算是。”霍零牵着流浪,身后跟着小白菜,一身是水的从河里走上来。步伐沉重的,简直不像个练武的人。她身后的流浪也是一脸颓然,明亮的马眸也没了精神。这两个,经历了洗澡的折腾,简直比和同类战斗还累。
铁心兰欲言又止,几日来,她都沉默如木雕。霍零又不是什么善于哄女孩的人,那是小鱼儿的专利,所以铁心兰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
“我,我今天打听到了十二星相的消息。可不知道小鱼儿是不是在他们手里。”铁心兰看了眼湿漉漉的霍零,说话间不禁带了三分犹豫:“他们的目的,好像正是峨嵋山,你说……小鱼儿是不是已经……”
对于姓霍名零的这个少年,铁心兰开始单纯以小鱼儿朋友就是她朋友的心态来对待;可一路下来,她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对待了。若说这两人是朋友,小鱼儿失踪后霍零没有一丝寻找的意思。铁心兰常常想来,若不是她在,这无情的少年,早该甩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