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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劳民伤财,如何的用尽心思,可她居然这样对自己,她的话中有几句真几句假,隆帝已不能分辨了,因为她撒起慌来如此的心安理得,甚至不曾有半分的迟疑和内疚,说明今日的谎言已不是第一次了。
隆帝心里很难受很难受,这样一个欺骗自己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宠爱过着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生活,而那个曾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呢?隆帝清楚的记起,那时刘福求自己给他添一些被褥和秋袍时的情景,自己似乎让他们去找最下等的粗布,让他住进还漏风的废殿,给他吃猪都不吃的东西,隆帝记得他挨打时将自己缩成一团,便是遭受那样的对待依然求着自己不要生气,生怕会因为他而气坏自己。
从未有过的不知名的情绪将隆帝紧紧包围着,那种源自内心的不安全感让隆帝有种
说不出的恐惧,他觉得似乎有什么要逝去了,有什么已经没有了,此时的隆帝觉得自己很需要一个人安慰自己,说服自己,他还拥有着。
心悦君兮不自知(三)
隆帝望向摘星阁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此时过去定然又要看见国师那贱人,而轮起口舌自己又从来不是那贱人的对手,过去也是白白遭那贱人的羞辱,所以隆帝下意识的转了转脚步,一步步的朝朝阳宫走去。
正在抚琴的梁秋怀听闻隆帝的到来,忙起身迎了出去,谁知还没走出房门,却被人抱个结结实实,梁秋怀一惊,见是隆帝也就没有挣扎,静静的让隆帝抱住,手轻轻的拍着隆帝的后背,不等梁秋怀定神,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隆帝抱起了。
隆帝抱着人快步的走进卧室中,有些粗暴的将梁秋怀扔到床上,极快速的撕扯着梁怀秋身上的衣袍,梁怀秋会意了隆帝的意思,像往日那般顺从的帮助隆帝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长袍,虽是如此,梁秋怀依然不忘放下了幔帐。
一番云雨后,梁秋怀已被下手不知轻重的隆帝折腾的筋疲力尽,他强忍着不适浑身无力的窝在隆帝的怀中,想睡却不敢睡,而隆帝眉宇间的烦躁却不见减轻,而有加重的趋势,此时疲惫至极的梁怀秋哪里还能注意这些,只想着隆帝快快离去,也好沐浴更衣,好好的休息休息。
发狠的折腾梁秋怀也让隆帝更加的疲乏,经过如此激烈的欢爱,隆帝却没有丝毫的满足的感,胸口却依然空的很厉害,心中还有种隐隐说不出的厌烦。
梁秋怀有些奇怪,平日里隆帝都是做完便走,极少会抱住自己温存,如今今日将自己抱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着实不是隆帝的作风,梁怀秋睁开双眸看向心不在焉的隆帝,哑声道:“陛下怎么了,心事好重。”
隆帝垂下头来看向梁秋怀:“……秋儿喜欢朕吗?”
梁秋怀想也不想,笑道:“自然喜欢呀,陛下怎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这天下谁人不喜欢你呢?”
隆帝怔了怔:“若有一日,朕不是皇帝了,不但一无所有且满身病痛的将要不久人世,秋儿还会喜欢朕吗?”
梁秋怀想了想:“陛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呢?”
隆帝闭了闭眼:“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梁秋怀低声道:“臣家里虽不是大门大户的世家,可却算得上书香门第家境殷实,故而臣打小便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只是后来母亲伤逝,父亲身体虚弱又不善经营,待到臣十四岁,父亲过世时已家徒四壁,后来被姑母心疼臣,便将臣接去家中,在姑母家中的那几年,姑父姑母都待臣很不错,臣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只可惜姑父虽什么都好,却是一个官迷,自己又才华有限,奋斗了数年过做了个县丞,后来陛下登基,得知各州县要进宫男子入宫,姑父便起了心思,到底自家的儿子舍不得送出去,后来就来找臣。”
“姑父起初并未威逼利诱臣,先是问臣这些年待臣如何,后来左右而言又将自己说的十分可怜,又说起家主难当,家中没有权势处处遭人欺凌,几个哥哥的仕途也不够平坦,三哥满腹才华却因为关系不够,连个小小的职位都谋不到,后来甚至跪下求臣,说臣若是愿意进宫,家中所有一切定然迎刃而解。”
“大煜朝自前废帝登基之后,政治一片清明,废帝废黜了世家举荐制,又给平民同等的机会参加科考,朝中不用熟人举荐,不论出身,没有贫贱,只要你有才华便够了,臣那时已十七岁了,又自小熟读圣贤之书,心中也有自己的抱负,自然不应姑父的要求,并说明年参加科举,若能得中,必然报答姑父养育大恩,可姑父却即刻变了面孔,说他白白给了臣三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此时家中有难臣应当应分的为他解忧,没曾想臣却是如此的忘恩负义之徒。”
“不管姑父说什么,臣一概沉默不语,姑父见自己拿臣没有办法,便拿休弃姑母来威胁臣,姑母虽是操持家的一把好手,可自来体弱的很,生下姐姐以后便不曾再生育,如今家中的三个哥哥都是姬妾所生,姐姐又已嫁人,姑母在家中虽有威严,其实并无依靠,尤其是在臣的父亲死后,姑母娘家家道中落以后,姑母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自古以来正妻便不如那些年轻的姬妾受宠,姑父对姑母感情也很是一般,想来休弃姑母之心也非一日了,其实臣并不怕姑父的威胁,若姑母愿意臣自当养他终老,可惜姑母却心系姑父,当初便不顾家中反对一心嫁给姑父,年轻时跟着还未得功名的姑父便是吃多少苦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后来姑父因为姑母生不出儿子而一再纳妾,姑母都一一忍下。”
“父亲死后,姑母虽是心疼臣,可想的最多的便是让臣好好读书,托关系博个功名,让娘家再次东山再起,将来能成为她新依靠,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能更好在家中稳住脚,不肯让姑父以及那些姬妾轻看了自己,臣后来不忍姑母被心爱之人休弃,终是答应了姑父,姑父在臣进宫的前一些日子,着实对姑母好了几日,姑母受宠若惊,直到得知臣要进宫,虽是抱住臣哭个不停,可到底还是没对姑父抱怨一句,甚至暗中嘱咐臣要努力得到陛下的宠爱,那一刻,臣明白了,人与人之间哪里有那么不求图报的恩情。”
梁秋怀红着眼睛抬头看向隆帝,哑声道:“所以,如今陛下要臣实话,那么臣也就说一次实话,臣进宫并非自愿,但臣年少时也没有喜欢上什么人,并不知道那种为一个人死去活来的滋味,所以……如果陛下如果不再是陛下了,那么臣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臣想了很久都不太明白那种生死相随的感情。”
“臣的父亲平日里对臣的母亲也是不错,可父亲年轻时也非只有母亲一人,母亲死后,父亲固然伤心了几日,可没几个月便想着续弦,甚至请媒人定好了日子,后来没有成事也是因为父亲突然染上了急病。而姑母为了姑父年少时更是不顾一切,可姑父在臣在的那三年了几乎没去过姑母的院子,而姑母因为生不儿子,也从不管姬妾之间的争斗,但为了在家中站住脚将手中当家权攥的很紧,甚至将姐姐嫁给当地望族品行不良的公子。”
隆帝轻轻的拍了拍梁怀秋:“没曾想过小门小户竟然也是如此……”隆帝闭了闭眼,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看你言语之间,似乎很佩服废帝?”
梁怀秋倚在隆帝怀中点了点头:“他在位期间,臣正是年少懵懂时,又不知道朝廷到时怎么回事,只知道开科举对臣这样一个落魄门户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所以臣当年对他很是憧憬和感恩。”
隆帝低声道:“那你后来,见到他失望吗?”
梁秋怀摇了摇头:“还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既然要选择必然会选择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你们的事臣虽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了前因后果,后来又见了他对陛下那些细致的关怀和极致的隐忍,臣想以臣的性格,不管多爱一个人,绝对不会为了另一个人做到如此的地步,臣甚至一度羡慕陛下的幸运,遇见这样一个人……不求功名利禄,不要荣华富贵,不顾自身安危,倾尽天下却只为了您一个人。”
“臣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若不是他身上的衣袍,臣还以为他是个女子,苍白的脸上
那一双杏眸尤其的惹人,他对着陛下时身上会溢出不自觉的温柔,那双眼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的感情都让人溺毙其中,整个人看上去柔弱又苍白还有种说不出的魅力,那时只当他也是陛下的男宠,后来却见刘公公对他如此尊敬,才暗暗起了疑心,后来听见了陛下叫他的名字才知道,原来这人竟是废帝。”
隆帝道:“你将别人说的那没好,难道朕便没有什么优点吗?”
梁怀秋忙笑道:“当然有了,陛下是臣心中最英俊的人,也是个难得的明君,更是一个好爱人,陛下很疼臣,也很疼那些依附自己身上的妃子,陛下对每个人都很大方,对待所有人都很宽容很有气量,对臣提出的要求从来会满足,所有跟着陛下的人都会很幸福,因为能得到可以自己想要得到的。”
“是吗?”隆帝看向眯着眼的梁秋怀,“若……若得不到那些想要的呢?……那秋儿最想要什么?”
梁秋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自然是想让陛下一直宠爱下去咯……”梁秋怀不敢与隆帝对视,忙转移话题道:“听说如今废帝此时住在摘星阁内,陛下多次传召而不至,陛下是为了废帝才会如此烦心是吗?”
隆帝眉宇间更显烦躁:“……也算是吧。”
梁秋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废帝可有与那国师……可有和国师欢好呢?”
隆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你问这些作甚。”
梁秋怀轻然笑道:“自然是帮陛下想主意了,臣早知道若陛下一直下去,迟早会出事,但是若他只是和陛下置气自然好哄,毕竟他的一颗心都挂在陛□上,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陛下肯稍微示弱万事都好说,其实说白了,只要他没有变心,只要陛下勾勾手指,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再一次的回到陛□边了。”
隆帝不禁笑了笑,转念又道:“这又和那贱……国师有什么关系呢?”
梁秋怀道:“自然有关系,虽不知道国师性格如何,但他长相极为俊美,自然也有吸引人的本钱……废帝对陛下之心,连臣这个一知半解的人都曾羡慕过陛下,更何况国师又曾与废帝朝夕相处一年多,又怎会不被这人吸引,国师肯定是对那人有心的……但是臣想废帝的性格坚毅,对陛下之心又非一朝一夕,所以若想知道他是否在做戏,只要知道他俩人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以废帝之性格,若非真爱,绝不会去动人家的身子。”
隆帝轻哼一声:“看来你很了解他。”
梁秋怀并未看出隆帝的不悦,沾沾自喜的说道:“当年臣也算对他很是好奇,自然也曾多方打探过,而后他曾在臣宫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差,臣自然不会
放过这个暗中观察的机会,那时他明明日日都如此呆滞,看似心死如灰,其实每次陛下来朝阳宫时,他那双眼都会比以往有神采的多,每次看着陛下的眼神都会温柔的滴出水来,更是几次暗中打探陛下的身体状况,只不过陛下每次不是无视他,所以最后他才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