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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启见云觞睁开眼,忙将昨日才做回来的布衣笑吟吟的给云觞穿上,衣袍下面是一副毛皮护手和一个成色不怎样的毛皮披肩。子启将一切弄好,将披肩给云觞搭在身上:“这些皮毛都是从寨子里猎户哪里换来的,虽然不是鼎好,到底是保暖。”
云觞皱眉看了看护手上,层次不齐的阵脚:“难看。”
子启动作僵了僵:“如果请人做还要手工……所以、所以我就想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找寨子里的人帮忙改一改。”
云觞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可护手和披肩却未摘下来。
顾怜似是早就从子启那里听说云觞要搬走,虽是多看了云觞两眼倒是没多说什么,吃罢早饭,像往日一般早早扎进去了药房,子启还未收拾好,便见云觞提着整理好的行李朝外走。
子启忙放下碗筷,小跑了过去,托住了行李:“你手上还有伤口不能托重物,我来拿这些。”
云觞瞥了子启一眼:“不必。”
子启却死皮赖脸的拽住了包袱:“这里面又不光是你自己的东西,还有我的,为何要你一个人拿?”
云觞何时被人耍过赖皮,急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睡着早将我两人的东西分好,何来你的东西!”情急之间竟忘记了自称本座了。
子启委屈的说道:“我哪有将你我二人的东西分开,我是将怜姨的东西分了出来,这里面是我们的东西,你卖身给你三年,你去哪里自然是要带着我的,莫不是你学别人始乱终弃,要抛弃我不成!”子启见云觞楞在原处,又道,“这段时日我跟着你,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你为什么还不满意?”说话间竟红了眼睛。
躲在暗处的顾怜再也绷不桩扑哧’笑出声来,见二人一起看向自己,顾怜忙轻咳了一声,看向云觞,理直气壮的质问道:“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话间朝子启递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子启想咧嘴笑一笑,可一想正在演戏便将那笑意活生生的憋回去了,一双杏仁泪眼幽幽的满是谴责的看向云觞。
云觞自来尊贵,何时见过这么一对无赖,一时间脸色又青又白变幻了好几次,终是成了一个大红脸,他恼怒万分的瞪子启一眼,松开了手中的包袱,怒声道:“想来便来!”话毕转身离去。
子启回头对顾怜咧嘴一笑,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抱起包袱转身跟上了云觞的脚步。
顾怜看向云觞气急败坏的背影,再也绷不住笑出了声音:“以为我老婆子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你那点小心思还能跑得过老婆子的眼。”
你种田来他养伤(四)
不知不觉已入腊月,子启一早就做了一大锅汤圆,摆在云觞租来的竹楼门口卖了起来。云觞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醒,等了半晌不见子启给自己穿衣,顿时烦躁起来,赤着脚奔出门外,只见寨子的许多人正围在外面的桌椅上,不知吃着什么。
子启给人盛满汤圆,抬眼便见云觞没穿衣服站在阁楼走道上,忙将手中的勺子给了身旁的一个白族的姑娘,惶急慌忙的就朝楼里跑,走到走廊却见云觞还赤着脚,忙皱起眉头,二话不说江他抱起来就走了屋子,云觞被人打横抱起来,倒是丝毫不生气,反倒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子启一边给云觞穿衣洗漱一边说道:“这里虽然没有皇城冷,但湿冷是入骨的,不显眼便伤了内里,以后万不可不穿衣袍和鞋袜就往外跑了。”
子启从木炭炉子上端下了热水,给云觞擦拭着脸和手:“寨子里的人没吃过汤圆,我就估算着卖几天的汤圆,也能挣够咱们过年的花销,要是吵着你了,我便将摊子支远点,可支得太远了,又怕顾不上你。”
云觞也不说话,看了子启半晌问道:“你要银钱作甚?”
子启怔了怔,随即一笑:“不过是想存一些银钱,以后好用……”
云觞轻声道:“是吗?……莫不是你挖药挣的那些钱,还不够过年不成?”
子启垂下眼眸,他挖草药的换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他们过个好年,也够开年后一个多月的家用了,子启眼见云觞的手一日好过一日,便想赶在明年春天的祭祖之前,回皇城一趟,过了年便走,快一些怎么也赶上三月初八祭祖了。
每年三月初八皇帝都会出皇城祭祖,也只有那一天,普通的百姓可以远远的看一眼銮驾。
子启慢慢的涨红了脸:“我……我不过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总感觉你吃也不好,穿也不好……我不想你总是受苦……”子启自小独自生活,从来不撒谎,便是做了几年皇帝也没学会,故而声音越来越低。
云觞本紧蹙的眉头却慢慢的舒展开了,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他看了看子启满身布丁的粗布袍,慢慢的从床里面摸出一锭十两左右的银钱:“这是租房子剩下的,你拿去做一身好一些的衣服,好过年。”
子启看了一眼银子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卖了那个从不离身的玉佩,这钱我不能要。”
云觞有些不悦,甩手将银子丢到了地上:“本座饿了。”
“那就先放在我这吧。”子启忙蹲下身将银子捡了起来,起身到碳炉边上端来一个小晚,碗中是小拇指大小的汤圆:“你大病初愈,胃还很弱,不能吃那么多糯米,这是红薯面煮的,很甜的,多吃几个没关系。”
子启一边说一边用汤匙朝云觞嘴里喂,云觞吃了一个汤圆,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眼,因满足嘴角露出一抹绝美的浅笑,子启抬眸正好看见这一抹极为满足的浅笑不禁愣在原地,白玉无瑕的肌肤,一双弯眉不似女子那般娇俏,可近看也别有一番风情,水润润的美眸微微眯起潋滟出层层波光,殷红的嘴,半张着说不出的靡色。
子启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顿时感觉一股热流直窜小腹,子启顿时又羞又愧霎时红了脸,忙合拢双腿,垂下头去。
云觞等了片刻,却不见那人喂食,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抬起眼眸却看到一双红的快滴血的耳尖,不禁问道:“怎么了?”
子启骤然抬眸,半晌不得言语:“没没……”可一双杏仁般的眼却再也不敢看眼前的人。
云觞有些担忧的抬起手来,碰了碰子启的额头,不想子启大惊之下连连退了两步,摔倒在地上,一碗汤圆全部扣在自己腰上,云觞顺着那汤汁看去,只见子启那里早早隆起,云觞嘴角的眼中隐隐可见笑意,却装作不知的说道:“怎么了?可是发烧了。”
子启惊慌失措的瞪大了双眼,片刻急声说了几句:“没……没没……”爬起身来便朝外跑,一直跑到阁楼下,心跳砰砰的似乎快要跳出来胸口。
云觞却坐在屋子低低的笑出声来,晶莹的手指轻轻拂过长发,双眸紧随跑下楼的人,目光如水说不出的暖意。
年关将至,天气却越来越不好了,一连阴了两日,在这日里终于下起雨来,没了生意子启便收了摊,搬送东西的时候还是淋了不少雨,急匆匆的赶回了小院,未进阁楼便听到低低的呻吟声,子启不禁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悄悄的推开了一条缝隙,只见云觞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厉害,整个人似是轻轻颤抖着,时不时从喉间溢出几声浅浅的呻吟。
子启想也不想冲进门去,急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手疼了?”
云觞闭了闭眼,轻出了一口气,逞强的说道:“无妨……”谁知身形一动,却再也无力支撑,摔倒在床上。
子启大惊失措,急忙扶起了云觞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云觞,告诉我哪里疼,哪里疼?”
云觞额头已溢满了细碎的汗珠,轻喘了一声:“手有些疼。”
子启摸向云觞的手,一摸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双手宛如一块冰疙瘩,又冷又硬,不自主的发着抖,子启忙脱了身上湿淋淋的衣袍和鞋子,将人搂在怀中,卷起了床上的被子,紧紧的裹在了两人的身上,又在被子中将云觞那双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后的肌肤上,当那双手贴近皮肤时,子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冷颤。
子启紧紧的将人搂在怀中,附在云觞耳边一遍遍的安慰着:“不疼了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云觞丝毫听不进子启的话,此时那双手好像有千万个小虫子啃噬一般,那种腐骨的疼,恨不得让人找刀子狠狠砍去那双手。
子启恍然想起,顾怜曾说过,若是遇见阴天下雨,这人定然受苦,想这天已连阴了两日,恐怕这人也已疼了两天,怪不得这两天看他总是脸色苍白,都怪自己忙着小摊子将他忽略了,若是能早点注意告诉顾怜,这人定然会少受许多苦。
子启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又有些生气:“这手已疼了两天了,为何不告诉我?”
云觞冰冷的双手接触到火热的皮肤已好了不少,此时又被人抱在怀中,身上的那股倾入骨髓的凉气散了不少,呼了一口气,哑声解释道:“运功尚可抵抗,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疼的很,不能集中精力,险些走火入魔……”
子启一听走火入魔,顿时心惊肉跳,窗外的雨水下的正大,子启想带云觞找顾怜,可又怎敢让云觞淋雨,只有紧紧的抱住浑身都冰冷的云觞,恨不得将身上的热气都过给他,柔声道:“不疼了,一会便不疼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再也不那么粗心了,都怪我不好,又让你受了那么苦,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云觞虽手疼的厉害,可听着子启这般的话,心中有一股暖流轻轻的涌动着,细细的流入了冰冷的胸口,似乎再转瞬间有什么热了起来,他慢慢的将脸靠在子启不算宽阔的胸口,呼吸间全是这人身上的青草味,心中溢满了安全和莫名的冲动。
当初在西山选择相信这人开始,这气息从那日陪伴到今日,这一路云觞得到的从未有过舒适感,从没有一个人,只要你看着他便会觉得舒心,只要听见他说话便会不自主的想微笑。
云觞无法想象,当初那双手溃烂的不成模样,甚至生蛆虫的时候,若没有他日夜不离的陪伴,若没有他的温言软语,自己是不是便坚持不下来,也是从那时起,云觞对治愈这双手已没有了希望,便是后来他带着自己四处求医,也只是若不求医,云觞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甚至想看看这人会不会扔下自己,又会为自己做到哪一步。
可是从那日两人开始约好一起逃亡,他都一直那么好的耐心,每日忍着那腐烂的恶臭的味道,给自己的手,上各种没有用的草药,哄自己吃东西,喝没有任何作用的药,摸清楚自己口味后,有点好东西都喂自己吃下,有些银两便想办法带自己看大夫,便是穷的吃不起饭,也尽量的不委屈自己。
云觞从来没有这种感受,原来只要这个人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便成了这世上最幸运的人,为了能做着世上最幸运的人,云觞改变了初衷,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觞觉得只要自己愿意用心,有些事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