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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的困惑,那行事素来诡秘的部长也不解释,只是冲他扬眉笑了笑:“回教室拿书包?一起吧。”
等真的到了教学楼,柳生才恍然大悟幸村反常地与自己同行的理由。
空荡荡的教室除了自己的书包以外还有一个同样被主人遗弃了的书包,它们俩可以勉强称得上是同病相怜难兄难弟了。
那是山崎白鹭的位置,柳生比吕士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同样知道幸村曾经来自己班级找过山崎——这件事已经在班里传遍了。
他还知道最近山崎白鹭收到了一封很诡异的信,明明是粉色的信封,但是在旁人向山崎询问其中的内容时,山崎却答这是战书……
而今天她一下课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没有带书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基于这些信息,剩下的就不难推测了,无论是幸村的同行还是山崎的去向都几乎一目了然了。
“那个,是山崎的包吧。”用了推量的语句,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在,显然,幸村对事态的进展和坊间传闻也很是清楚。
“……”柳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觉得自己此时问幸村为什么对山崎那么关心实在是太多管闲事、太八卦了,可是除此之外他又真的没什么可以言说的了。
“我家跟她住得挺近,我帮她带回去。没问题吧?”说着这话时,少年的笑依旧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是知道其中内情的柳生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时候幸村还笑得出,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个女生有意思,现在都不是可以笑得出来的时候吧。
“幸村,不担心吗?”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谁知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抢白了:“担心什么。”
“额……”被幸村的罕见的高语速和言辞间的犀利噎到,柳生一时语塞。
“如果是战书的话,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是情书的话……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总之,赴约是她的选择,除了相信她对自己的自信,作为局外人,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做的吗。”
柳生试图从幸村的话语里找出点什么来,但因为他说得太快太流利,自己能抓到的东西太有限。末了,他只好叹口气,准备打道回府。
“那我回去了。幸村,明天见。”
“明天见。”左手接过柳生递来的山崎的书包,幸村精市抿了抿唇,突然对柳生道了一句谢,“谢了。‘绅士’君。”
这感谢道得十分突兀也十分莫名,但懂的人自然能明白幸村他为何言谢。
“呵……”轻摇头,这回换柳生笑了,“部长,你与其说谢不如减少点我们的训练量。”
“那可不行,还等着全国大赛的奖金修浴室的水管呢。”
“……”
——柳生,谢谢你没有问那些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的尴尬问题。
——其实我只是对别人的事和无关的人都没有那么强的好奇罢了。
——呐,柳生,绅士君的话是会对别人的小秘密绝对守口如瓶的吧。
——嘛,如果硬要这么说的话……
——那就谢了。绅士君。
**
虽然外号被叫做绅士,但是每每被人这么戏称时,柳生比吕士都会想到曾经高尔夫部的那群前辈。
那些人,才算是真正的绅士吧。
柳生比吕士的记忆里,高尔夫部里有严肃认真的部长,谦逊有礼的副部长,此外,他还记得有一位姓七海的骨干学长,温和阳光、儒雅有礼,因为善文辞所以主要担任的是文学社的负责人,同时他还是校报的核心力量,日常工作十分繁忙,因此他就没有在高尔夫部任要职。
一年级的时候他所仰望的就是这些三年级的前辈们,正是以他们为目标,柳生比吕士才会在努力成为绅士的这条路上坚持不断地前行。
但是我们知道,小时候人们崇拜偶像总是有些盲目的。在看到了偶像的光辉面时,他们总会选择性无视偶像的灰暗面和所有缺点不足,并将偶像的优点无限化放大,等到人们终于将偶像变为了自己心目中英雄的形象时,却再也记不住那人本来自身的模样了。
以至于,当有朝一日得以再相见时,却发现眼前人再也无法与记忆里的那个人对上号了。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当在街心公园见到了那许久不见的七海时,柳生比吕士就当机在了那么一个状态。
本来柳生远远地看时,只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眼熟,可越走近他却越不敢确认这人是不是那曾经的前辈了。
“七海……前辈?”
垂着头坐在长凳上的男生闻声抬头,在见到柳生的面孔时也是不由得一愣。
“你……认错人了。”
不等说完,那大男生就转身飞奔而去。
他步伐矫健,身手敏捷,甚至连柳生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三两下,那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柳生比吕士的视线中。
柳生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可是——
曾经儒雅书生气的那个前辈,怎么会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周身的气质全都改变了,都不一样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书生,反倒像是个不良少年,只有眼神,只有那眼神虽然多了几分戾气,但蕴藏在眼底的温和还没有改变。
这不是柳生印象中那个被众前辈戏称为“文弱绅士”的七海学长。
真的不是。
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人了吗?
那天夜里,难得地,小绅士柳生比吕士失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说七海就是个杯具……
☆、你是独一无二
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在山崎去履行自己作为死神的义务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显然山崎白鹭自己并不知道,于是当她砍了虚后急匆匆地回教室想要拿自己的书包回家时,自然是傻了眼的,因为无论她怎么找她的书包,就是找不到它。
好在她不是普通的中学生,在对待学业以及与之相关的事物时,山崎白鹭一向都是十分大度且大气的。
只嘟囔了一句:“现世竟然还有人会偷书包吗?”,她就将这件事完完全全抛在了脑后,也不觉得自己放学后两手空空很奇怪,就这么空着手急匆匆往家里赶——错过了饭点就不好了,热过的总是没有新鲜出锅的好吃——虽然现在在家里应该被她叫做妈妈的人和她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山崎意外得喜欢吃她做的饭,不知是那位妇人做饭的手艺太好还是她的烹饪方法实在太对死神山崎的胃口。
总之,自从有一次山崎正好赶上饭点吃过了新鲜出炉的饭食后,她就竭尽可能地赶在饭点前回家了,这对于她的母亲来说倒正好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今天山崎白鹭也和往日一样正开足马力以家为目的地全力以赴地跑着,眼看就要到自己家门口了,她正准备最后加速一把,来个漂亮的冲刺,却在一转过街角,看到有个人影正倚着自家墙根而立时,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结果因为惯性作用她还是没能十分及时地停下来,虽然没有撞到那人的身上,但自己却险些在自家门口摔个四仰八叉——
如果不是那人伸手扶了她一把的话。
山崎白鹭自从换了义骸后身体的反应速度已经提高了不少,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总难免会大吃一惊,人一紧张就会慌神,一慌神自然就无法很好地控制身体的平衡……
所以说,哪怕是死神也会摔跤啊。
眼看着自己就要向前扑地了,那一瞬间,山崎白鹭想的不是自己会摔得有多疼而是庆幸还好自己没撞上人。
当然,对于山崎白鹭的良心发现,不要以为是山崎白鹭的道德心起了作用,她之所以不担心会摔疼只是因为笃定义骸对痛觉的缓冲作用罢了。
上半身被一双手牢牢地扶住,有效地阻挡了山崎继续向前扑倒的趋势。
最先出口的是道谢,然后山崎循着那双手自然而然地向上望,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谢谢。幸村……?!”
之前因为月色朦胧,从远处山崎一直没有看清这个人的面容,直到此时近了,她才认出了这个倚着她家墙根而立的人不是他人,正是先前只送她回过一次家的幸村精市。
“你……”
看着幸村,山崎的表情十分困惑,憋了许久她才在那句“幸村”后多添了一个称呼,你。
以为山崎是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背着网球袋的少年抬起左手,向女生示意了一下他手中拎着的书包,主动解释说:“你的包,放学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月光下,幸村的表情难辨,很难说清这个平日里一直在笑的少年此时脸上到底是否挂了笑。
可能是月色太浅,连带着让幸村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都变淡薄不少。
不过,山崎白鹭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能算作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就在幸村解释自己来此的目的的同时,她原本想说的那句话已经不受她控制,自发地脱口而出了:“你的记性还真好啊,明明只来过一次的说。”
“……”一阵夜风吹过。
这种季节白天总是炎热的,但是到了晚上却仍能让人产生丝丝凉意。
看着山崎白鹭那双眨巴着的无辜的眼睛,幸村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地理解了那句“认真你就输了”的内涵。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除了相信她对自己的自信,作为局外人,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做的吗。”可结果,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
只为了见她一面,确定她的平安,他不嫌麻烦特意绕远将她的书包送来,明知道她可能会回学校取或者干脆丢下书包明天到校再说。
结果终于站定在她家门前了,他原可以选择将包交给在屋子里的家庭主妇,但是又怕这诡异的情况会引起那位母亲的担心,于是干脆就站在她家门口等她回家,谁知一等就是那么久。
可是结果呢?
幸村精市原本是有些生气的。他气山崎白鹭怎么会那么莽撞,竟然真的会去赴那种看起来就十分不靠谱的约,但是他更气这莫名其妙为她生起气来的自己——
为什么总是要忍不住为她担心呢?
你是她的谁吗?连同班同学都不是。
幸村精市,作为一个局外人你到底想要插手到哪一步?
但是,当他真的面对如此脱线的山崎白鹭时,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自己,幸村精市都气不起来了。
只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笼罩着他。
你跟谁认真不好偏要和山崎白鹭较真!
这根本就是个没有心肝的二货啊!
说是气极反笑也好,说是豁然开朗也罢,在将书包物归原主后,幸村竟笑着问她道:“今天赴约的结果怎么样?最后事实证明那到底是战书还是情书?”
听到幸村的问题,山崎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就讶异了:“唉?不是吧,连你也知道这件事了?我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啊……”
在心里叹一声——果然,她关注的重点永远都不是正常人会去关注的地方。几乎习以为常了的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