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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一方面?”
“江充弹劾的外戚近臣,大多都与太子殿下亲近。”
“这也没什么啊,太子监国,有的时候趋炎附势的人就多了,打击一下这些人的气焰也是应该的。再说,他并没有冤枉人,不是吗?”刘彻不以为然的说。
司马迁见刘彻这样说,便没有再说下去,本来对于朝政时局,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没有深究下去的欲望,既然刘彻不以为然,他也就算了。但是刘彻到底是皇帝,听他这么说,心里便多了一份戒心。
“子长,我跟你说啊,你老老实实的做你的中书令,不要牵扯到朝中大臣的勾心斗角之中,朕不喜欢你这样做。”
司马迁也不答,只是说:“那你明天帮我把礼物退给江充吧。”
“你要朕帮你退礼物?”刘彻笑出声。
“那我就亲自去见他。”
“哎呀,那还是我去吧,我不想你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司马迁便不再说什么。
刘彻却又说:“你以后也不要见霍光。”
司马迁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霍光了,怎么刘彻突然说到他?
“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从政,而霍光和江充都是我要着力培养的人,我不希望他们因为你是我的人而讨好你,把你扯到朝政时局当中去。”
司马迁点头道:“知道了,我也不喜欢这些。”
第二天,当江充发现自己送给司马迁的礼物居然是被堂堂大汉天子刘彻退回来的时候,心中惊骇难安,暗地里对司马迁更加的留意了。
司马迁的竹简刻得差不多了,他离开建章宫的日子也多了起来。江充的弹劾名单里开始有了他的名字。一些微不足道,极细微的小事,不经意的从江充的奏折里偶然跳出来,刘彻皆不以为意。
太始三年,公元前94年春正月,刘彻在甘泉宫大宴四方来朝的外国宾客和使节,而令司马迁感到意外的是,居然在宾客当中看到多年前在西域见到的红发碧眼的匈奴将军。这令他非常开心和意外,亲自为他敬酒,与他在宴会上把酒相谈,尽欢而散。第二天,司马迁又应将军之邀,前往礼馆相聚绪旧。这样一来二回,竟绵延数日,直到将军离开长安。
江充的奏报再次出现司马迁的名字,这一次比较狠,说中书令行为不端,与匈奴敌将把酒言欢。
刘彻把竹简放在司马迁的面前,司马迁抬头说:“他已经不在匈奴了,他去了西域吉斯兰国作统帅,我们只是朋友相聚而已。”
“以后不要再这样行为不端,被人抓到痛脚。”
“我和朋友相聚,那有行为不端?难道喝酒谈天也叫行为不端吗?”
刘彻冷笑:“你敢对天发誓,你和那人私下相见之时没有不轨之处?”
“没有。他是我在西域结识的最真诚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怀疑我和他之间的友情。”司马迁直视着刘彻坚定的说。
这个人,眼睛又要喷出火了!刘彻见司马迁说得那么坚定,倒不好再说他,此事也就罢了。但对司马迁来说,这却是一次无形的危机的开始。
就如同太子一样。刘彻治国喜用严苛竣法,任用的也多是深刻吏,但是太子宽厚,很多冤狱都因他而平反,虽然太子深得百姓之心,但是执法大臣却都很不悦,每每上书诽谤太子,司马迁不知道看过多少这样的奏折,有的时候太过怨毒的奏折他都看着不忍,私下处理掉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彻看得太多这样的奏折,不免对太子起了猜疑之心,感情出现疏离。朝中不同派别的大臣也趁机各寻主子,暗流激涌。
司马迁依然在这样的漩涡之中安静的做着他的中书令,朝政时局于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刘彻让他不要理,他也就不理。但是对于别的人来说,就完全不是这样一回事。
霍光又来找他了。
霍光之所以来找他,是因为大汉天子刘彻久不去皇后宫中了,而且皇后上疏求见,也不得,太子深为不安,怕他那个皇帝父亲不再宠信于他。霍光是前来问计于司马迁的。毕竟司马迁是大汉王朝的中书令,朝中大臣的奏折都要经过他的手,有什么事他一定清楚。
司马迁能说什么呢,只把今天又收到的一大堆奏折拿给霍光看,这些奏折里有一半都是那些酷吏污蔑太子的言论。
“中书令大人,你一定要向陛下陈情,这些不是事实,太子不是这样的人。”霍光急道。
司马迁拿过竹简轻声道:“你先回去吧,陛下不希望我们相见。”
霍光微愣了一下,眼中现出一丝凄凉道:“子长,当年舅舅临终将太子托付于我,而兄长又将我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帮太子,要帮我。你也知道生在皇帝之家,非生即死,尤其是太子,一旦失势,他那些兄弟个个想做皇帝,没有谁会放过太子,到时卫氏一族,霍氏一门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司马迁沉吟不语,霍光急了,拉过他的双手道:“子长,求你,帮我们说句话,现在陛下都不见太子和皇后了。”
司马迁抽回手缓声道:“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王公公那里找我。”
霍光看了他一眼,也不多留,起身离开了。
司马迁思虑再三,决定去找刘彻。此时的刘彻,正在江充的陪同之下,在钩弋宫看望小皇子。司马迁的到来,令二人都有些意外。
“子长,是不是有事啊?”刘彻抱着皇子笑问。
司马迁看了看刘彻,怎以回答他啊,有事吗?并没有什么事,但又确实是有事的,想不出什么诡言,便干脆直说:“陛下,子长很想你,所以就来找你啦。”
江充着实愣了一下,刘彻却开心的笑起来说:“子长,你把别人吓着了,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
江充更加惊讶地看着刘彻,大汉天子居然在这个人面前称‘我’。
刘彻把皇子放入摇篮,很自然的牵着司马迁的手走了,江充紧随其后。
“今天天气很好,你能陪我走一走吗?”司马迁看着刘彻说。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刘彻笑道。
司马迁看了江充一眼,刘彻挥手让江充走了。两人便悠闲自在的于各处宫阙中行走,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皇后所住的宫殿。
司马迁停了下来看着刘彻说:“这是皇后住的地方,我不去了。”
刘彻看着他:“为什么不去?”
“皇后地位尊贵,不能随便进去,有失礼仪。”
刘彻却笑着把他拉到怀里,咬着耳朵低笑道:“对我来说,你也是我的皇后,男皇后。”
司马迁恼了,虽然他因为想刘彻进去见皇后而玩了个小心计,但是听他这样说,仍然恼火的推开刘彻叫道:“你胡说什么?”
刘彻却更加得意了,再次把他拉回来笑道:“这样一讲倒真是让朕想到什么啦呢,不如今天就在皇后宫中住下,由你和她共同服侍朕好了。怎么样,朕的司马皇后?”
司马迁羞怒交加,恨自己什么事也做不好,自己玩的小心计,却被刘彻如此调戏。冲动之下一脚踢向刘彻,刘彻往旁边一跳,哈哈大笑着再次将他拉了过来,牢牢的抱在怀里,结结实实的吻住他的唇,把他往下压,压,压得他差点摔倒在地上。刘彻却在那一刻将他拦腰抱起,大踏步走进了皇后的宫殿。
天子到来,太子和皇后都惊喜万分,虽然当他们看到那样的情状有些愕然,但终究比见不到天子要好。
司马迁挣扎着要下来,刘彻却厉声喝道:“司马子长,你要敢下来,朕立刻就斩了这宫中所有的人。”
司马迁惊得浑身一颤,太子和皇后也吓得跪了下来。
刘彻冷笑:“司马子长,你跟朕这么多年,从来没玩过小心计,今天倒跟朕玩起心计来,朕问你,是谁要你带朕到这里来的?”
真是没用啊,一下子就被这个天子识破了。识破了也要继续说谎:“是我自己想带你过来的。因为太子上书,说近日屡被朝中大臣中伤,想跟你解释,可是你却总是不见他,令太子心忧如焚。我不想你们父子猜疑,所以——”
刘彻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想我们父子猜疑,你平时可不管这些事。”
“以前可以不管,但是现在不能不管。”
“为什么?”
“因为你要是猜疑太子的话,你就不放心太子监国,你不放心太子监国,我和你就没有机会离开长安再次游历四方。当初在巫山古洞里,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刘彻这才把司马迁放了下来,耸耸肩道:“在古洞我答应你把末走完的锦绣江山继续走完,看完。我也没说不做啊。”
“但是你到现在也没说要走啊。”
“好吧,我答应你,继续跟你游历四方。”刘彻说完看向皇后和太子,让他们的起来,随后还握着太子的手说:“朕开疆扩土,就是希望你能守成。不必多虑。”
“谢父皇。”太子忙说。
“今天难得我们四个人可以在一起,就一起吃个饭吧。”刘彻笑道。
司马迁却浑身不自在,既然他们父子无碍,他就想立刻回到自己的世界当中去,便坚持要走,刘彻也要走,他却又瞪着眼要他留下,最后刘彻便令太子送他回去。
司马迁却坚持只让太子送出宫门。
太子向他致谢:“多谢中书令大人帮忙,才令我父子冰释前嫌。”
“我曾经数次欺君污上,可是陛下还是对我不离不弃。你们是血亲父子,更加不会有隔夜仇,太子殿下不必谢我。”司马迁诚恳地说。
太子看着司马迁,心中叹息此人跟随父皇多年,却依然一片纯朴,全不知世途险恶。
“中书令大人,你和父皇还要去游历四方吗?”太子又问。
司马迁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把这个国家治理得越好,我和陛下就可以走得越远。”
太子笑着点头。
第 19 章
刘彻和司马迁第二次离开长安游历四方去了,不过这一次刘彻带了侍卫,还带着王公公。他们远离朝政时局,幸琅邪,礼日成山。登之罘,浮大海。赐所行过户五千钱,鳏寡孤独赐帛,人一匹。第二年又行幸泰山。壬午,祀高祖于明堂,以配上帝。因受计。癸未,祀孝景皇帝于明堂。12月,行幸雍,祠五时,西至安定、北地。在外游历近二年,到公元前92年春正月才回到长安,刘彻随即下旨改元征和有意调整内外政策,息战罢征,怀柔平和。这次改元对于太子来说,是一件好事,但对其他人来说,就不知道了。
风雨欲来风满楼,无人幸免。
建章宫龙华门,今日陛下必从此过。
建章宫龙华门,有一伟岸男子持剑而立。那剑闪耀阵阵寒光,令远远走来的刘彻也看见,不由得大喝:“那是何人,快拿下。”
龙华门的门候即奔向男子,男子长笑将剑送给门候说:“此是上古神剑,特过来献与中书令大人。”
门候接剑,男子夺步而去。
“那是何人?”刘彻过来喝道。
门候低首道:“陛下,那是阳陵大侠朱安世。”
“他来此做甚?”
“说是送剑给中书令大人。”
刘彻冷眼沉敛:“你说什么?”
“朱大侠与中书令交往甚厚——”
刘彻厉喝:“为什么不奏报于朕?”
“中书令是陛下宠臣,臣等不敢说。”
刘彻大怒,竟抽剑疾斩门候。门候死得骇然,死不瞑目。身边的侍从都吓得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