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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今天没陪红吗？”
他习惯性的弯眼笑着，坐在友人对面，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微微的飘忽了一瞬。
“红还有事……嗳，卡卡西，最近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男人猛抽了口似乎永不离手的烟蒂，声音里掩饰的温度偌偌的散开在两人的氛围里，莫名怪异。
“最近啊，不太忙呢，阿斯玛你呢？”
“我？呵……”
卡卡西回头招侍者要了盅清酒，而友人犹豫的半途而废的回答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
也只是刻意的不去追问罢了，他自认为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已。
两个人重新恢复沉默。
“我说……”
黄昏将至，透过街道的苍白的冬季光华恣意铺展着从窗口延伸进来，阿斯玛握着青白酒盅，忽然辗转着停住动作。
卡卡西眯着眼睛盯着清亮的酒水，觉得还是太蹊跷了。
“怎么了，阿斯玛你今天不太对劲啊？”
“卡卡西，你真的没接到三代大人交付的那个……任务吗？”
对方抢在他疑惑前说了出来，令人愈发费解。
他放下细致的酒盅，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无奈的叹气。
“你就别拐弯抹角了吧。”
阿斯玛回头望着什么，深色的眼睛仿佛刚刚恢复平静般的垂了下去。
“也许卡卡西你之前就离开了暗部是对的呢……”
门口的嘈杂突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们同时侧头望过去，神月出云、飞竹蜻蜓、并足雷同等几个暗部小队的新人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看起来每个人的气色都出奇的好，而没被木叶此时的季节天气所影响。
只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不知火玄间和月光疾风则显得闷闷不乐，完全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样。
就连找的座位，那两个人也是特意挑的隐蔽的角落。
卡卡西扭过头来，他发现阿斯玛的眼神彻底颓丧了下去。
好象……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吗，在整个暗部中。
“哎？你说清楚吧。”
他把最后的清酒一饮而尽。
另一边不远处，月光的咳嗽声湮没在另一群喝酒的男人的聒噪里，但是依然还是没能逃过卡卡西的耳朵。
II 无垢
“很冷啊。”
月光疾风从三代火影那里走出来时，天色已经灰蒙蒙起来，厚厚的云层叠在头顶，似乎预示着雨雪的前兆。
他看着天空无来由的喟叹。
“等一下，疾风。”
身后不知火的声音却固执的跟了上来，月光微微的皱起眉头。
“你到底怎么了？”
这问题简直是明知故问，他的心头，涌起了自己也不想的彻底的厌恶感，深深的，深深的扎在心底比尖刺更加锋利的穿透。
“早知道是这样你又何苦去做……”
不知火叼着牙签，拍了拍他的肩。
谁知对方一把打开他的手，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煞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计较什么，只是心烦意乱。
时间回溯到一个礼拜前，月光疾风和不知火玄间是这次执行任务的最后一个暗部小组成员。
戴着熟悉的面具，恭敬的伫立在三代火影大人的办公桌前，倾听任务详解。
三代起先只是在整理资料，他们只好在一旁，安静的一直等待。
直到天色昏暗下去，墨蓝的天空里渐渐浮现银色的星子，明亮纯净。
月光站在靠窗的那里，目光倾斜着瞄向窗外。
“那么……”
三代目突然开口，使得众人的精神不禁一凛。
“这次的任务跟九尾有关，主要是这样的……”
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前面的其他三人的肩也同时有不同程度的颤抖。
“不要有太多思想包袱。”
双手交叉着支起，老人的布满皱纹的额头便被罩下阴黯的灰影。
“只是任务罢了，没什么关系。”
“可是，可是火影大人……”
月光反射性的开口。
不知火的手臂却已然扬起，挡在他的前面。
完全阻止了一切。
“应该，的确没什么关系吧。”
同伴在路上打着哈哈，刻意的想打破四人小队的尴尬气氛。
“是啊，前面那些小组也都做过了呢。大家都完成了……”
另一个也在圆场。
他的心在听到这明明是预料中的事，还是冷彻下去。
推开窗子，他们到来的房间简单的微微凌乱，黑夜里黯光扑朔迷离在每件家具上，都扩展着淡淡的阴影。
他看见床上睡着的金发男孩，脚步不由得停住了。
九尾的容器，之前对那孩子的印象还是不很深，但从那时起也已经过了快八年了吧。
不知火的声音低低的擦过他耳畔。
“不要发呆了……”
而身前的另两个同伴已经凑了上去。
可能的话他真想闭上眼睛不看。
那孩子渐渐裸露的右臂上，被刻着的黑红色的凤蝶刺青一直延伸到了整个手臂到肩膀。
细致的线条明显是被术师画上的五行封印和那个小小身体上的另一个封印连在了一起。
随着被压制下的挣扎起伏，慢慢的化解开氤氲的红。
III 蛹
“想要九尾的力量啊？……”
灰发男人一边低头从医护箱里拣取着什么，一边神经质的喃喃。
三代火影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白色的勾勒着暗红边缘的外套随着风微微摇摆了一个弧度。
“不知道这个术印的效果会如何，药师君你预计下呢？”
男人抬起头，面色明显苍白，双眸更是病怏怏的反着灰白色的光。
“既然是三代大人亲点，我想应该没问题。”
说着他转头。
“兜，东西都准备好了？”
一直沉默着的灰发少年扬起头，推了推眼镜抿唇。
“那就开始吧。”
兜轻轻走过去，抚了抚被绑住双手的金发小男孩，那孩子连双眼都被布帛覆盖着，看起来更加可怜。
他把药水淡淡的洒上孩子光裸的上身。
细针刺进娇嫩的肌肤时，好象穿破的是一道道柔软的隔阂，只不过那都是些有生命的东西。
鸣人只感觉密密麻麻的疼痛好象虫豸般攀爬的咬上身体，一下下蹿起的火热疼痛又在霎时冰凉下去。
他开始发抖，刚想本能的蜷缩起身体却被突然的撞击把四肢重新拉回到平整的距离姿态里，僵硬着。
“停……痛……”
忍不住的啜泣声低低的在暗室里盘旋开。
男人只是专心致志的继续做着术式的纹身，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黑色的凤尾蝶逐渐成形，妖艳的现出绝丽的姿态，翩飞于他的臂膀。
“就这样吧。”
药师把手指蘸过准备在一旁的清水，抖落了下，眸子轻眯起来注视着男孩身体上自己的杰作。
“也已经封入疏导查克拉的通道，没问题的。”
三代没有做声。
“啊，火影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老人咳嗽了下，却忽然转过头。
“叫你的孩子先回去？”
男人望了望兜，理解了什么。
关门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时，他低头整理好医药箱。
“那……我想知道效果。”
三代低头看着药师的眼睛，表情是难得的和蔼。
扣好箱子的锁，他起身。
“其实我不算对房中术研究很深呢，三代火影大人。”
“没关系。”
男人捋捋乱发，抱起了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鸣人，抓起孩子的双腿分开。
IV 泥泞
卡卡西面无表情的翻阅着这一个月来暗部任务的执行名单。
“哟，卡卡西你来的真早。”
三代径直走过他，推开窗子，冰冷的空气刹那里涌进房间。
“恩，即使是冬天也要注意清新空气呢。”
老人微笑着。
卡卡西把那些纸张平整的叠好，放回桌面。
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找我有事？”
“算是吧，三代大人。”
“什么？”
老人戴上花镜，目光认真的开始检阅文件。
“您，最近到底在用九尾做什么实验？”
“实验？呵呵……卡卡西，你大概是误会了吧。”
风蓦然大了起来，把那些纸张文件吹的扑簌乱响。
他看着老人干瘦的手轻压住那些文件，而表情沉静的注视向他的眼睛。
只想叹气。
“我明白火影大人你的担心，可是毕竟那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卡卡西啊，我以为你该明白，你的老师也曾经为了村子而牺牲掉所有的那种意志。”
听到那个熟悉的人时他还是不禁皱眉，胸中的情思翻搅开。
“既然这是四代留给木叶的财富，我们没理由不好好利用对吧？”
“可是，老师留下这个孩子也不是让我们这样糟蹋他的。”
三代望着对方突然咄咄逼人起来的单眼，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再说。
“所谓的任务，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为啊……”
阿斯玛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卡卡西看着他的脸也几乎快沉湎在青色烟雾中了。
“靠着和小男孩的性事吗？这难道不会是火影大人给你们安排的年终娱乐项目？”
“卡卡西你的话还是一样恶毒。”
只可惜现在这样让阿斯玛想挤出点笑容也很难了。
“没什么可抱怨的，阿斯玛，反正你不也是很高兴的去完成这任务了。”
卡卡西无所谓的掸掸烟灰，丝毫不理会友人的脸色正愈加难看。
良久，“我知道，不过我想我有点后悔……”
阿斯玛摩擦着手中的瓷杯，喃喃。
“随便你吧。”
他狠狠的按灭烟蒂，双手按桌直起了身。
居酒屋真是越来越吵闹了，让他最近几乎一刻不想多停留在这里。
“放心，我不会告诉红的。”
卡卡西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
三代靠在藤椅中，微微闭着眼睛休憩。
即使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进房间他也没张开眼。
“猿飞。”
水户略微严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无奈的睁眼看见目前并称为木叶参谋里的两个决策者，同时也是儿时好友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正站在自己眼前。
“卡卡西早上来过你这儿？”
小春凌厉的质问烁烁。
“是啊，不过没什么事。”
“那只是他还没不知道一切的真相，猿飞。”水户顿了顿，“要是让他知道……”
“这件事他永远不会知道的，所以，不用担心。”
猿飞说着重新靠回椅子当中，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真的有那个把握的话。”
女人苍老的面颊上，浮现过浅浅的涟漪，再重新消泯。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只是因为它掌握在极少数人的心底，而且如果可能的话，那秘密也会被他带进坟墓而不为外人所知。
猿飞想他是有那个决心的。
为了村子的昌盛什么都可以做。
所以，对不起了，四代目。
在黑暗里他低声道歉。
V 浮云
鸣人独自一人坐在森林的溪流旁，他低着头，默默看着天空中云朵滑过在清澈的溪水表面留下的痕迹。浅浅的影，虚幻的白。
他轻轻捋起长袖，露在空气里的半截洁白小臂上那痕迹却没有夜晚里妖娆，只剩下些黑色的线条徜徉蜿蜒。
疼痛，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每时每刻都在逼迫着他。
孩子猛的捂住脸，一把将头深深的浸进溪水。
再抬起时清水已经滑满脸颊和发丝，水滴点点滑落。
有微微的咳嗽声在身前响起。
鸣人惊恐的转过头，一个陌生的带着黑眼圈的男子正矗立在小溪的另一边。
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似有不忍又似乎充盈着太多充沛的感情流动。
男孩怔了一丝，转瞬恢复了原来神色。
“大哥哥，你怎么了？”
月光疾风看着那个印着象征九尾的六道胎迹的小脸，看着那孩子眯起眼睛的惯性笑容。
淡淡的，暖暖的，即使冬日里的阳光脆弱而无形，但是流动到孩子脸上时，依然起了耀眼的变化涟漪。
即使在黑夜里如何被侵犯，在白昼里却又像另一个人般，并没有想象里的刻骨仇恨的脸。
这孩子的心，是如此纯洁而不受任何沾染的吗？
还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和他人，都带着白惨惨的面具来掩饰内心的张皇和软弱的欲望。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