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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观众要退票就退，不想退也可以等到我们后面补演。”
吴哲笑，“这可真是赚了，要不制作方也不会说出要退票就退这种话来。”
成才咬着墨镜的支架，“你怎么样？听说上海站又拿了16积分？行啊小子。”
“别提了，又是第三，我自知不能和世界前三比，可在我退役前哪怕再进一名也好啊。”
“你才多大，就惦记退役？”
吴哲故作样子捶着肩膀，“老了老了，运动员生涯有限，这些年腰伤特别厉害，我怎么敢和你比，艺术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多少男艺人是越老越有范儿。”
成才噗一声笑出来，“我以为我见过能说会道的，可和你比，还真不一样。”
吴哲敏锐地反问，“你们袁队长？”
成才反转过身子重新靠在栏杆上，“我怎么敢背地里八卦我们队长……”然后就掉转话头，“晚上吃个饭吧，我知道你忙，可也总要吃饭的吧，可能你有规定菜谱，你和我说一声，我去安排地方就行了。”
吴哲无奈，“别麻烦了，要不就在我的酒店吧，他家的菜我觉得都不错。”
成才考虑了一下也是，吴哲酒店那里交通也算便利，于是约好晚上见面。
晚上吴哲无非是问问成才电视节的事情，比如他什么戏被提名诸如此类，成才则是兴致不高，“其实我那个戏也就是搭着主演的光上的，大家心里明白我不过来走个过场而已。虽说我演得还行，业界评价不错，可是想也知道今年是要捧余晓铭。”
吴哲哦了一声，余晓铭最近的确名声大噪，上了一个新锐导演的戏，国外电影节拿了一圈的奖回国，国内又拿一遍。然后电视节就顺便把他去年年底拍的一个电视剧给掏了出来，连带一起。成才偏偏这一年都把时间耗在音乐剧上了，哪里有人家大荧幕的影响力大？吴哲干脆说起别的，“说说你是怎么从空军变成演艺界人士的吧，我还挺八卦的。”
成才摊手，“没什么，和小报上说的一样。我试飞受伤，没办法继续当飞行员，当时部队倒是给我机会留下，可我不愿意。我没瞎没残废，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然后就出来了。”
“果真是世事难料。”吴哲忽然想起这句话，可一时又忘记是谁说的了。
成才搅动自己那杯果汁，“其实也没什么，当时很难接受。有一次恨不得从医院的天台上跳下来，不过谁又真舍得死呢？我的战友那时轮流在医院看着我，生怕出岔子。不过我没留在部队他们有人很生气，机会是袁队长费尽力气给我挣来的，我却不要了。”
吴哲听他说起这些，然后不由得抛出了最早就有的那个疑问，“袁朗，他又为什么离开空军呢？”
Chapter 10
午夜十二点，袁朗正准备关机睡觉，忽然msn上一个对话框跳了出来。他笑了，“小于？”
“文件，你要的东西，都打包给你一起丢过去。”
袁朗飞快地敲着键盘，“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铁大。”
“他现在忙，下次太空行走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了。没日没夜的，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劝一劝，我说话不顶事。”
袁朗笑说知道了，然后等待文件传送完毕，这才解压缩打开。
密密麻麻的word文档，标题是黑体三号字——James Nicosen，往下看第一行字：NASA 宇航员培训计划参与人员，逝世于2004年。
袁朗眉头紧锁，03年哥伦比亚号那一幕好像还近在眼前，太阳穴瞬时间跳凸生疼，很久不曾再有过的紧急降落眩晕感突如其来，他站起来，点了支烟，然后使劲地抽，恨不得把肺抽出毛病。
日本茂木赛道是吴哲的福地，三年前他作为职业选手第一次代表车队拿到Moto GP正式比赛积分是在这里，一年前他第一次站上领奖台也是在这里。当时还是无名小卒的吴哲在新闻发布会上被记者采访连名字都搞错了，他只是谦和地笑了笑。
时间重来，吴哲也是一样喜欢这里，他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在这个地方举起第一名的奖杯，当然最好是他退休之前。
排位赛名列第六，还算可以，吴哲正赛的时候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千遍平常心，然后，等待发车的那一刻。
可就在他拿起头盔戴好的前一秒，吴哲忽然在远处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身影，不过只是一晃，吴哲又要马上去赛道准备发车，也没多想。
整个比赛充满戏剧性，发车时抢占了极好位次的吴哲基本一路领先，却在倒数第三圈的时候发现轮胎已经有严重磨损的情况，吴哲花费了半圈的时间来考虑是冒险还是顾全车队利益，最后还是放弃了。
又一个第三名。
赛后事宜都结束的时候，吴哲懊恼地踹了地面一脚，经纪人在他身后催促他上车，可吴哲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身穿夹克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远处看他，然后就那么大步流星走过来，吴哲惊讶了半天，嘴巴快要张成了字母O，才说：“原来我没看错，真是你。”
袁朗笑了，“谢谢你没有赏我一个‘滚’字。”
吴哲低头，“小生可没这心情。”然后又像是不愿在袁朗面前表露什么失望似的，仿佛那样就是示弱，他抬头，仔细看了对面的男人一遍，“你这打扮看起来好像阿汤哥。”
袁朗一挑左边眉毛，“噢？《壮志凌云》？”
吴哲赞许似的点头。
“我好像没那么帅。”
吴哲晃晃脑袋，“你当然没他那么帅，只是在个头上，很有共通之处。”
袁朗这一次，真是哈哈大笑了。
吴哲看着他笑，倒有点轻松起来，“明天后天我休假。”
“我陪你？”
吴哲努努嘴，“我想开车兜风，每年来这里，我都会开上一天的车，到处乱跑。”
“可以啊。”
最后吴哲坏笑了一下，“你自己开车来。”
袁朗翌日出现的时候吴哲吹了声口哨，“梅赛德斯，十三岁的时候我还想着如果我将来有女儿，英文名就用这个。”
袁朗看着吴哲的摩托，“我以为你只是要兜风。”
吴哲拍了拍坐骑，“又不是比赛专用的，你怕了不成？”
袁朗向他倾斜了身体，略略压低声音，“要我和你比一次？”
“我怎么能欺负外行？”
袁朗很有自知之明地点头，“这倒是，不过，还是比一次吧，昨天看了你比赛，我也心痒得很。只是，你不能玩真的。”
不能玩真的这句意思很简单，就是安全最要紧。吴哲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想起昨天问他为什么突然出现，也只是回答了自己：临时起意啊，学校的事情差不多了，加上我从没来过日本，就当顺道旅游。
吴哲很奇怪，他居然都不知道撒谎说什么想自己，或者是他本来就是在胡说八道。
袁朗返回车内，他开了辆双座敞篷跑车，等吴哲给车内的导航系统设定好，他才说：“你输了的话，我要在目的地吻你一次。”
吴哲少不得大笑几声以示讽刺，“那也要看你的本事。”说完就戴好头盔，和袁朗比了一个竖起拇指的手势，袁朗明晓这是要出发的意思，只是似曾相识的东西瞬间窜入大脑让他呆了一秒，结果就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和专业人士比赛千万不能大意，尽管袁朗飞行员出身的经验让他常年开惯飞车，可开始的落后让吴哲和他的位置始终是一前一后。他清楚的是，吴哲需要这次发Xie，又不忍心直接提醒，只能全力配合来一场比试。
开始的路线还算不错，还有一段盘山路，不过好在人车稀少，他们也都自得其乐，袁朗慢慢追了上来，和吴哲的距离逐渐缩小，吴哲这个时候忽然想到此人是飞行员出身，战斗机的速度可比赛车高了不只一个档，开始之前他居然还要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就这种不要命的提速方式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吴哲相当努力地维护了自己专业人士的尊严，开始正经起来注意技术问题，弯道的时候逼死了袁朗无法超车，几个回合之后袁朗认为自己也算大致了解了吴哲惯用手法，不过就在他打定主意要在下一个转弯处尝试一把超越的时候，道路上的车辆开始渐渐增多，然后达到拥挤，吴哲在一个红灯亮起前几乎是飞一般过了路口，袁朗却因为大约三百米的差距不得不望而兴叹。
GPS导航系统上的路线是吴哲定的，难怪他在听到自己要和他打赌的时候笑成那个样子，袁朗苦笑一把：这小子还真是算准汽车没办法在堵车的时候“见缝插针”啊。
摩托车苗条的优点在这个时候充分体现了出来，袁朗在拐过一个路口之后彻底放弃了原有路线继续被堵下去，一头扎进了一个小胡同。
吴哲本来以为胜算在握，就算袁朗能够摆脱堵车的地方，他开得再快，追上来也难超过自己。在距离终点的公园还有一段直道的时候，他忽然瞥见路旁高高堆起的土坡上面有辆车子！袁朗居然把车开上了那里，吴哲觉得他简直是疯了，而且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到这个地方的！
临近终点的时候袁朗的车子不要命似的冲下了四十五度角的斜土坡，吴哲眼睁睁地在他身后看着他一个急刹车停在公园前面。
摘下安全头盔之后的吴哲不想一脸气急败坏，不过再好脾气的人都难以控制，他冲到袁朗的车前，“你TMD作弊！抄近路了吧你？”
袁朗好似根本不在乎，吴哲对眼前这个人的脸皮之厚无奈到死，恨不得立刻给他这张笑脸一下，袁朗停好车，也不下来，就坐在跑车的座位上冲吴哲笑，吴哲最后实在受不住，公园人多，就算他们说中文路人们听不明白，在这里吵架也不算礼貌。正打算走开，忽然被人一把搂住了脖子然后强拉下来，嘴瞬间被堵上，吴哲没有准备根本避之不及，被吻了个严实，袁朗的舌头可不像他本人那么深沉，口腔之内被翻了个遍，各个角落都被照顾周当，液体互相交换，然后强占掠夺，口腔内的纹路全部被照顾得体，舌苔都因为被他碰到而颤抖起来，牙床上被扫过的地方几乎像是电流通过，还有浑身上下被笼罩的压迫感袭面而来。
吴哲措手不及差点被他吻到失神，上一次接吻的时候他基本神志不清，这次算是彻底领教了这个男人。
因为是休息日，公园这时候门前也算人来人往，两个男子这样激情四射的“现场表演”还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忽然有人开始吹口哨，也有人发出啧啧的惊叹，吴哲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强硬拧开袁朗禁锢他脖子的手臂，“你不是说就吻一次吗！”
袁朗几乎是用唇缝发出笑声，“是啊，不过我可没说这一次要吻多久啊，吴哲你强拉开的，这次不算，我们重来。”
吴哲愤懑地被再次拉下头然后堵上嘴，这种弯腰的姿势极不舒服他不得不反扣住袁朗的背部，本来是不情愿的样子在外人眼里却像极了两厢情愿。围观群众的叫好声更大了，吴哲恨不得宰了面前的始作俑者。
几个月后吴哲在德国萨克森林赛道上如愿以偿得到人生第一个桂冠，第二天和袁朗在东德地区一个小镇上飚车，停下来加油的时候他忽然扯住袁朗接吻，然后想起日本的那一次，吴哲笑着问袁朗当时为什么没完没了，袁朗好似当真思考一样摸摸脑袋，最后笑嘻嘻地说：我没想到自己肺活量太大会给你压力。
结果当然是被对方一记手刀劈在手腕上，据受害者说，青了好大一块。
吴哲给了两个字的评价：活该。
Chapter 11
飚车过后两个人一起找了间路边的面店吃拉面，吴哲吃掉了三大碗之后终于拍拍肚皮停了下来，袁朗哭笑不得地拿出钱包付款，老板娘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