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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外光点瞄准了麻见隆一的心脏,
只要一个瞬间就足以让这个日本的黑道魁首瞬间在他的热成像仪里成为冰冷的非探测物体,
然而就在陈以生扣住扳手的一瞬间,
一个猛烈的冲击将陈的枪脱离原有轨道。
陈一个旋身,
架着狙击步枪抬手就扣了扳机,
看都没看。
在他回身看身后的来人时,
麻见隆一已经在飞龙的视线里一点点倒下去了。
飛龍握着栏杆的双手指节发白,
只看见麻见倒在快艇上,
而快艇却仍旧不知主人生死的前行着。
陈拉开耳式通讯器,吩咐道:
“C组去追麻见隆一!
注意,不排除敌方增加支援的可能,
在我国的领海内,我们有权利对敌人予以制裁!”
飛龍几乎带着愤怒的声音说:
“你杀了他?”
陈突然很想抽根烟,一种疲惫和酸涩涌上心头,
“你该知道,你刚才阻止我的那一下可以被冠上什么罪名,
身为香港的‘白蛇’首领,你不该那么冲动。”
“被冠上什么罪名?
可笑,你卧底在我身边七年,
此间任何一项不都可以被你冠上什么罪名吗?
难道还差这一项么?”
“你看,现在我只是在你面前露出了一个你不去探究的身份,
而他不仅曾经用枪打伤了你,
还屡次在感情上欺骗了你,
甚至还夺取了‘白蛇’重要的授权书,
而你现在却只能看见我的污点,
飞龙……你没有意识到这多么不公平么?”
飞龙嗤之以鼻,环抱着胸口,任海风吹拂发丝:
“他的问题我以后会和他算!所以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下!
至于你……现在,我该称呼你什么?
我的朋友陈以生,还是某高级卧底军官陈以生?”
陈以生淡淡的,别过头,
摸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似乎在玩弄又似乎接着烟转移什么: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你就叫我什么。”
“哦?但我信赖的朋友陈以生却是一个在我身边有图谋的卧底人士。
哈,真像前几年那部可笑的黑帮警察片!”讽刺之极!
“只怕是,七年前你接近我都是刻意的吧!”
陈点起一根烟,火苗被风吹得忽动,他用手挡着风,叼在嘴边:
“飞龙,游戏规则是你定的,我是等着被判刑的人。”
有一个恒久的真理屡试不爽,
谁先爱上,谁就先输了。
陈以生想,
身为一个特种兵他已经不及格了,
因为他已经将伤害他的尖刀交到了别人手里,
并且毫无反抗之力。
被陈淡漠的口气激起得怒气却又因为一种隐隐的不安而取代,
陈的神色里一种深深的疲倦涌上来,
让飞龙觉得,
在这一个混乱的夜晚,
有什么会终于有一个结论。
“哼,我可不是真理。
现在看来,隐藏得最深的就笑到了最后,
只怕秋仁也是你的人抓走的吧?”
“我说不是你信么?”陈反问道。
“你让我凭什么相信!”
“这不就是了么,我说了你也不信。”
陈看着幽幽的海面,银色的冷月光随着海浪而波动,
总有什么是随着潮汐升起的,
也总有什么随着海浪消失了。
他说:
“我刚才说了,你太不公平。
从七年前接纳我开始,只怕你就一直怀着一丝不信任。
我、只是你一个暂时寄放安稳的地方而已,
当你得到了那个你一直想得到的人,我就变得可有可无了不是吗?
只怕,当我走出来站在麻见隆一面前的时候,
你大概会有一种‘终于如此,我猜就是这样’的那种感觉,像……松了一口气? 所以,当我出现了一点风吹草动,
你可以毫不考虑我,那些所谓的信任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陈幽幽的抽着烟,
他没有去看飞龙此刻的脸色,
到了最后,
他有权利让自己可疑潇洒一点。
“从游戏开始,
不,是我进入游戏就已经被你这个游戏制定者决定了最终的出局,
真是可笑,我有时候长想,
上天让我比麻见隆一晚遇见你,是不是对我的作弄?”
自此刻,
那些一直知道而又刻意回避的东西被陈以生赤裸裸的撕开,
流出了什么只有陈以生自己知道。
他又深深得吸了一口烟,
听见身边的飛龍安静的,
呼吸声也很沉稳。
长发被风扬起,
有他身上惯有的气息。
20
这分沉重的沉默直到陈的烟烫了他的手指也没有结束,
然而就在陈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
林的声音却打断了这种将他灭顶的等待。
七年换来的等待就在这个混乱又充斥着烟火味的静谧中结束了。
陈将烟蒂弹进海里,
海风将它扬出一个夸张的大弧,
微弱的红光滑出的轨迹还没有结束就被风吹灭了。
不一会儿,
就从林的手里接过了麦筒,
接通了替麻见开火的军用潜艇。
这个潜艇的指挥是一个中尉,
中尉接到命令就是帮助麻见安全离开,
虽然这命令有点不明不白的疑惑,
可是身为军人,服从高于一切。
但是当中尉反应出不对劲儿的时候,
麻见手下占领的内舱就按下了导弹的发射按钮,
舰内军人过半,
当下就击毙了两个,
最后以两个阵亡、三个损伤的结局抓住了麻见在潜艇里接应的一部分手下,
另一小部分趁乱逃走了。
在抓住麻见的手下之后,
中尉立刻要求和对方的总指挥通话,
在意料之中竟然真的接通了军用通话频道,
他在和陈以生通话前,
就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当陈以生向他冷峻的说出:
“你该知道,你刚才的行为足以以叛国罪罪名成立!”
中尉好歹还有些硬骨气,
当局政治动荡,
他因为不谙政事成为了可怜的牺牲品:
“首长,身为一名军人,我只请求一切罪状由我一人承担!
不关别人任何事情,他们也都不知情……”
陈以生叹气,
在参军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身处着枪杆这么一个悲壮的位置,
执枪人决定他们的生死,
而眼前就发生了这一件最不该在军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重重的说:“我会将事实的真相以报告形式呈向上级,希望能帮你。”
“谢谢你,首长。”
谈话就是在陈以生怔怔之中结束。
没等陈以生再感叹,
完全忙碌在一堆电子仪器前的林以振奋的声音报告:
“头儿,7点方向发现敌人一名!距离‘苍鹭’号目测距离600米!”
陈以生扛起M21,
从瞄准镜里看见红外被红外光点瞄准的敌人明显发现了稳固在自己额间的恐惧,
一个哆嗦正要闪躲,
而下一刻,
他爆开的头颅溅飞的血肉喷在又浮上来的同伴脸上,
那人连恐惧都没来得及就又被陈以生一枪爆了头。
接着,
水面上又漂起了被C组成员用匕首抹脖子干掉的敌人,
等C组四人浮出水面的时候,
水面上已经飘起了五具尸体,
正符合了中尉报告的逃跑人数。
就在飞龙站在甲板上几乎感慨的回味着陈以生从未展露过的神乎其技的枪法时,林欢快的声音响起了:“头儿,抓住麻见隆一了!”
*
麻见被提上来的时候,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白了,
盐水加深了疼痛的深度,
但这还不能令他呻吟出声。
腹部被陈的手下打了几拳,
虽然水减弱了他们的力量,
可还是令他不太乐观的伤口雪上加霜。
上了甲板,
冷风仿佛附在了他的湿衣服上,
但他仍然保持着平日里一贯的姿态,
尽管每一步都让他冷汗直流。
直到走到陈以生面前,陈说:
“我后悔了,刚才没说的话,现在我对你说‘你该为你自己造成的后果负责任!’”
然后陈以生用了七分力量一脚拦腰踢向麻见,
麻见瞬间弯腰想卸掉一部分力量,
然而就算如此,
他整个人也被踢出几肘远的距离,
他也弓身倒在地上。
被狙击枪从后背射中的伤口因陈的再一次冲击而冒出了血,
麻见脸上滴出大颗的汗珠,
喘着粗气,
对于落入敌人手里,
他已经无话可说。
成王败寇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陈以生从林手里结果一把‘柯尔特M1911’型号手枪,
拉开险栓慢慢的举起枪。
仿佛在延长麻见的痛苦,
他将枪口顶在他自己制造出的那个枪伤处,
狠狠一捅,
麻见唔一声又咬住了舌头将痛楚咽了下去。
在甲板上的人都知道,
在这个动荡时刻,
杀了这个日本黑道头子,
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
更别提在麻见的手下已经全部死光的情况下。
陈恶劣的看看枪口的血,“好吧,我不会虐待战俘的。”
起身,将枪递给飞龙:“你说过,将由你亲自结束他的性命。”
飞龙看着陈以生的脸,
从他手里接过枪。
却突然拉过陈以生,
以一个只有双方能听见的声音说:“把他交给我!”
竟要留活口?!
陈惊讶的看着他,
飞龙面上有点不自在,
又说不出别的话了。
知道他的请求是多么的不合规矩,可是……
陈以生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
原来人家俩人的恩怨追逐爱情戏里,
他连个小配角都不算,
他其实是在另一部电视剧里,
跟他们俩根本就没有交集!
于是他笑了,摆摆手,
又从飞龙手里拿回自己的枪:“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
飞龙心头一颤,
想再伸手抓住什么,陈却已经缩回手了,
将枪别进枪套里,没再去看飞龙。
众特种兵虽然对陈的决定感到不妥,
但多年的跟随也知道陈这人在公事上滴水不露的风格,
又慑服在陈一贯的威严里,
众人都没说反对。
而最亲近的林也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什么。
陈蹲下身,看着麻见隐忍的眼,说:“但你可得付出一些代价了,不是吗?”
麻见从陈瞬间转变的态度里看出端倪,
用余光飘向一旁表情不定的飞龙,
对情况瞬息间摸透了七七八八,
竟没想到会是他当年特意留情的飞龙最后救了他一命!
已经没有反抗的权利的麻见,
缓缓的坐起身,
尽管扯动伤口让他越加虚弱,
可是麻见隆一绝对不是一个躺着示弱的人!
没等他站起身子,
陈却瞬间从林腰侧抽出一把制式的M18型攻击匕首,
抬手就插进了麻见扶着地面的手掌!
“啊!”
纵然是麻见也终于叫了出声,冷汗混合着血留下。
飞龙虽然惊,但也没再阻止了。
陈拔出一侧刃锋是锯齿型的匕首,让疼痛加剧数倍,
他轻声的说:
“这是报飞机的仇!
那是我们队上的老伙计了,你也该为此付出一点代价不是么?
更别提我们一个队员因此而付出了他的双耳。”
麻见抬起头,
双眼漆黑点墨,
巨大的恨意如波涛一样汹涌,
陈也知道,
如若麻见活着,
以后绝对不会放了自己。
“呃,很好,很好的眼神。继续保持啊……”
话没说完,
抬手又将匕首插进了麻见另一只手掌!
“这是你给了人希望又残忍的打伤他的后果!”
飞龙听见,身子颤了一下,沉默着。
麻见的唇角留下一丝隐忍的血,
双眼含恨,这两刀一枪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他用撕裂般的声音说:“我能知道你到底是谁么?”
陈边拔出匕首边说:
“陈以生,军衔上校,再多就是违规了啊!”
扯下长褂的下摆,
慢慢的将匕首上的血擦拭干净之后,
没再看飞龙和麻见中的任何一个,
对队友说:“收拾,准备撤退。”
六点钟方向,军方巡航舰破浪驶来。
然而麻见微弱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