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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那个凶狠朱宁宁猛回头看向了——自己?
她一定是疯了,看见的也是幻觉吧!
她看见有二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在争执,然后一个杀了另一个!已经杀了一个自己的朱宁宁然后又回头紧盯住一直在看戏的这个。
一时间无法说话更无法动弹,只能万分恐惧的看着刚杀了一个她的自己抽出了那柄削铁如泥的短剑,走向了她。
她该不会也想杀了自己吧!
剑尖指在了鼻尖。
不能说话的自己只能咽动一下喉咙。
‘再有一次,她就是你的榜样!懂不懂?!’
不能说话的自己机械的点头。
‘懂,就好;不过怕你忘记了,还是给你留个记号的好!’
凶狠朱宁宁狞笑着刺向了不能动弹的自己的胸腹——
◇◇◇◇◇◇◇◇◇◇◇◇◇◇◇◇◇◇◇◇◇◇◇◇◇◇◇◇◇◇◇◇◇◇◇
猛的睁开了眼睛。
一身冷汗后慢慢定惊,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做梦,但那短剑森寒冰冷和刺向她的疾风似乎还隐隐被身体感觉着,那个被梦里刺穿的地方很痛。就好像真的被刺穿了一样!
回想这那个奇怪的梦,难道自己精神分裂了?!怎么会看见不一样的自己呢?一个凶狠的S冷酷狡诈,一个柔弱的M可怜恶心;二个她都不喜欢。
“公主,你醒了?”青灵出现在了眼前“公主,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来人啊,通知雨公公,公主醒了!”
随便吧,谁爱来就来呗;但被当猴看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既然青灵在,她是被带回紫禁城了。
也随便吧,到哪里都一样。
青灵想扶起她,给她喝水;宁宁不想靠别人,姐没那么柔弱,推开青灵的帮助,挣扎着起身。
但用力过大了,腰腹处又痛起。
“公主,小心。”青灵不敢违逆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在边上。
终于挣扎身坐起的朱宁宁,松了一口气摸摸还在痛的地方;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在万安宫的床榻,再抬头看看四周,虽然很有奢华之感;但明显不像是在宫里。
青灵见她模样“公主,我们现在在官船上;雨公公领了巡查江南的差事,所以我们正在南下。”
说话间,那几人走入了船舱。
宁宁转头看见了他,抬起手“哈喽啊!几位大哥们,一切安好否?”很是轻松。
马进良、继学勇都向她颔首。
“谭二哥呢?”
无人回答。
朱宁宁内牛了:估计被杯具了!二哥啊,咱对不起你啊!清明冬至肯定给你烧纸!
徐知信从雨化田身边走来。
“这里痛痛的。”宁宁便向徐太医说。
徐知信的脸色并不好“都说公主心善,可不见对我如此;小臣这条性命总有一天……”
“知道了,知道了。”宁宁连连点头“下次再也不喝酒了,连合卺酒咱都喝一点点;行了吧,我知道你老被我折腾的够呛。”
徐知信瞧了她一眼“公主自是聪慧,旁人不说也都自知;可饮酒过度而呕血猝死的事不知您可知道?”拿出脉枕“您这身体……”
“倍棒!”宁宁抢言“得得得,您老就专心给我请脉;再说,徐太医,您也是长者,该理解一下我才是,谁还没个年少荒唐轻狂时呢?你要体谅咱青春痘初开、又处于逆反家长心理,才导致行为失控;咱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不过肯定没下次了!我发誓,我保证!”举起三根手指“若有下次,让我朱宁宁死无葬生……哎呦,哪个偷袭我?”成长血泪史不解释!
额头上又一阵剧痛。
“雨化田,你干嘛!”空的手捂住额头“又拿米粒偷袭我是不,我告诉我娘去;这次我看你还用啥说话忽悠她老人家!”上次说给她解毒,P,明明是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
雨化田手一挥,除了徐太医和青灵,其他人都离开了船舱。自己迈步,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中“常小文已经在京城了,赵怀安和凌雁秋也都没走;使用华山派剑法的应该是华山的顾峰,现任华山派掌门的师弟。”
“那你派人可我盯紧了常小文,可千万别让她进宫勾引我爹,毒害我娘。”宁宁随即接口“还有依你看顾少棠用的武功是否也是华山的?”
“不像。”端起茶杯“她的剑使的不错,但绝非是华山派的武功。”
“顾峰的来历呢?”宁宁靠在榻上,拿过青灵端上来的药,慢慢喝着;眉头也皱着“都姓顾,难不成还有血缘之说?还是顾少棠是个假名?”
“二人绝对都参与了夜袭之事,恐又被你言中。”他放下茶杯,手指敲在桌上“顾峰的背景很简单,可就是太简单让他如今看来很不简单。”
“常小文到京城看起来也不单单只是破石头吧;她的身份呢?”将药碗放回青灵手中的木盘中,青灵无声离开“会不会是想从那些复官的人那里拿到什么原来说好的好处?”
“不排除如此设想。”他的指保养的不错,看上去白皙优雅“不过恐那些人在这段时间内还没有兑现这些好处的能力。”在朝内他可是做了好些手脚的“他们有任何异动都会立刻有人知道。”
这些人里难保不会有对皇室不满乃至仇视的存在。
宁宁抚着胸口,她觉得很恶心,刚才吃的药苦味还未散尽;就有难受上来。
香甜的蜂蜜呈了上来,他用银勺送了一口。
可恶心太强烈,宁宁没张嘴。
“不准吐,给我咽下去!”雨化田扔开了银勺,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她的嘴。
宁宁却抵不住不能抗拒的恶心感,药汁从他指缝中滴落。
“去叫徐太医!”他立刻命令。
“别折腾他老人家了。”伸手拉住他“让青灵再给我熬药就是了,药不该空腹用的;太医都忘了这茬,我吐了也理所当然。”
雨化田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难得会有这样的举动。
朱宁宁闻着他身上一直有的淡淡香味,说不清是何种味道;大概是粉的味道,不过不刺鼻,很好闻“我也被你监视吗?”所以才会那么快找到我。
“嗯,我需要知道宫内很多人的一举一动。”他并不隐瞒“这也是你说的。”
“是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宁宁不敢大动,哪怕这样靠着都觉得羞愧,对不起某人“我没事,有点累;让我睡会儿。”想正起身体。
一只手从背后摁在了她的后颈上“你依然是朱宁宁,我也一样是雨化田。”他俯下头,在她耳边说着“西厂由你我二人说了算!”
“可是我害了她,萍果是无辜的!”
“宫里的人没什么无不无辜,命该如此不该怨天尤人。”他依然摁着她后面,只是改在了脑部;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后脑,将她摁靠在他的肩头“如果你不愿再看见她,她可以永远不再出现!”
“我不想看见她。”这回的宁宁是自私的“是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但别伤她性命!”
“定当如公主所愿!”他弯起了嘴角“江南好,也托公主的福让奴婢也能看见这好。”明面上是雨化田受皇恩视察江南,暗地里是明宪宗让她好好休养。
宁宁微微转头,抬眼瞧他“在江南的是顾少棠还是风里刀?”
“顾峰,他的行踪被自己的徒子徒孙卖了。”江湖人求名也求财,有些江湖人不是也做了朝廷的鹰犬嘛“在杭州。”
宁宁笑了起来“我当然希望鹰犬越多越好,可我更希望西厂多的鹰,还不是犬!你我要做鹰王,而不是——”
“公主说的是!”雨化田点头,环臂拍拍她的肩膀“奴婢一定谨记。”
“我们这样算不算合好了?”宁宁问的淡然。
……他没有回答。
宁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主动开口告知了顾少棠之事,还提了西厂;这就是他的方式,他们应该和好;不然还会有更多人被无辜牵连的。想到此,不由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咱以后只抄家不吵架。”
身后一阵沉风,随即锦被裹住了只着单衣的她;然后清冷的声音只吐出一句“睡吧,我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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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紫禁城,长春宫。
万贞儿亲自将一杯茶端在明宪宗身边的桌边,明宪宗则逗弄了一下爱妃的狗,又和女儿的猫玩了下;万贞儿见他今日很是高兴,目光一转“皇上,今儿何事得好,让您如此开怀?”
“爱妃啊,我家宁宁真是个福星。”明宪宗转过身“她从龙门带回的短剑锋利无比,雨化田命人解其配比,今日回禀已经炼制成功,若这能广推下去;那我们的将士更是所向披靡了。”他是皇帝,自然很关心如何维护国家安定“还有那个黑盒子也已经打开,但是其中工艺很是神奇;京城的兵器作坊不能达到,所以我命雨化田去往江南,那里的工艺更精致些也许能解开……”
“皇上。”万贞儿又端上甜点,女儿爱的口味她爹也喜欢,那个吃货不会做却会吃,还真有些新奇想法“臣妾刚赐婚给雨化田,您就让他下了江南;这……”
明宪宗吃了一口嫩滑的糕点“爱妃啊,雨卿家也是一心为朕分忧;他是个忠心的,更何况又是你宫里出来的,就宁宁那个玩心重的,也只有他劝说得了。”他又停顿了“徐太医也禀了宁宁精神和身体都需要好好调养,你不让她出宫门。”再顿“结果她还不是自己趁机偷溜了;不如让雨化田陪着,让她好好玩、玩,身体好,才好。”
万贞儿陪着笑了,但脸上依然是忧色“我是担心宁宁在外的安全,她那个性子;雨化田本事再大恐也怕周护不住。”
明宪宗倒不是特别担心“这倒无忧,雨卿家是奉旨的,宁宁知晓轻重!”
万贞儿假意叹气“既然皇上这么说,臣妾也只好再次为女儿出行担着这个忧了;不过也可怜了那新娘子……”
明宪宗将她搂入怀中“爱妃不用担心,宁宁是福大命大;以后朕每日都过来陪你,你也不用总为、为她担心了;至于其他人爱妃看怎么好就怎么做喽!”
万贞儿闻言立刻娇笑开来,撒娇起来“那,这可是皇上金口说的哦!”
明宪宗看着她成熟娇媚的脸,虽青春褪去,却别有一种其他宫妃未有的风情万种“是,朕,金口。”俯下头,噙住了她的烈焰红唇……
长春宫一片旖旎。
竖日,萍果接到长春宫吴嬷嬷的传话,命她下江南,继续服侍公主殿下。
☆、第 35 章
官船上。
宁宁闲的无聊,在他主舱里打着哈欠;翻着那些关于江南的廷报。
“这拖欠盐税还不止其他几朝头疼的事情。”记得当时跟着老爸看李卫当官时候,就有这么一出;为了增加一点盐税康熙雍正二代帝皇可算是煞费苦心,结果被一个小混混给办成了“前面拖了多少?”
“不比你抄的那几家总合的少。”看起来从皇上登基开始,东厂那帮子人可没少收江淮二地盐商的银子;雨化田不敢懈怠,哪怕出了京城也每日让人送来需要批复的奏折;笔下如飞,朱字红润,赏罚定夺成竹于胸“皇上向来心慈,宽待了他们。”
字里行间都有肃杀之冷。
心慈就是手软,可对抄家抢钱的朱宁宁来说她自觉从来不是手软的人“后台是东厂?就算是,我也能抢!你说的东厂管的我们更要管!”
说到钱,她是当仁不让!先斩后奏的特权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