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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荆州叛乱已经平定,大军回京那天,百姓们并没有见到大将军努达海,听说是在战场上受了伤,已经乘坐马车先行回京医治了。大军中还有一辆马车,载的是端亲王遗孤,只是马车被遮的严严实实的,谁也看不到里面。
顺治看完副将鲁格的奏折,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努达海同新月格格军前失仪?将努达海押解回京?看着奏折上写的那句“奉太后密旨”,顺治觉得心里有一股火无处可发。
自从吴良辅死的那天皇额娘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他便再也没去过慈宁宫,他觉得他同皇额娘之间最后的一点母子情全在那一天消失了。他在心里怨恨着她,却也害怕着她,不敢去挑衅。所以,他压抑着心里的愤怒,离她远远的,相安无事的做着自己的皇帝。
可是,皇额娘明明说过不会干政的!现在居然插手军务?顺治手中攥着奏折,心里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危机感,他以前虽然防备孝庄,但从没真的想过皇额娘会对他怎么样,所以他才敢和她大吵大闹,而现在他不确定了,他甚至怀疑皇额娘会不会等他的儿子年纪大些就废掉他!
顺治起身在案前来回走着,回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眼神!对!就是从那次他要封乌云珠为贵妃开始,皇额娘心痛愤怒的看着他,然后气晕了过去,后来的一切就变了,皇额娘不会动不动对他说教,也不会再用伤心、失望的眼神看他。从那时起,皇额娘每次见他都冷冷淡淡的,眼中只有一片平静。
顺治一手扶住桌案闭上眼,乌云珠!要是没有乌云珠那件事……不!他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这么想?封皇贵妃也是他自己要封的,关乌云珠什么事?乌云珠那么美好,他怎么能迁怒她!
他烦躁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去慈宁宫问个清楚。
“皇额娘,你为什么要给鲁格下密旨?你怎么知道努达海会出问题?”
孝庄仿佛没和他发生过不愉快似的笑道:“哀家无意中得知努达海似乎得了什么病,偶尔会神智失常做出些失礼的事来,当时你已经下令派他去荆州平乱,朝令夕改是要不得的,所以哀家才初次下策。”
“那皇额娘也可以将此事告知朕,朕自会安排,为何要越过朕插手军务?”顺治盯着她,生怕错漏了她脸上的表情,谁知孝庄只是笑着摇摇头,叹道:“皇帝,哀家跟你说你会信吗?大军出征在即,没时间给我们母子争论了,若任由努达海这个大将军在外做出什么事,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
顺治还想说什么,外面通报说皇后与几位妃子到了。孝庄闻言忙叫他们进来,还吩咐道:“苏麻,快给她们看座,尤其是皇后和贤妃怀着身孕,别累着了。”
苏墨儿指挥宫女们把座位、茶点都摆好,只见皇后带着贤妃、佟妃、宁悫妃和淑惠妃进门给孝庄和顺治行礼,孝庄不待她们蹲身便叫了起,笑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见见端亲王遗孤,那姐弟俩也是可怜的孩子。”
顺治不知道她叫后妃来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多问,转过头看到乌云珠扶了扶腰,忙问道:“乌云珠,有没有不舒服?”
乌云珠对他柔柔一笑,“谢皇上关心,乌云珠并无不适,只是孩子动了一下。”说完她娇羞的低下了头。
佟妃看到顺治欣喜的表情,眼中暗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视线。皇后和宁悫妃都没什么反应,淑惠妃隐晦的瞪了乌云珠一眼,心里想着早晚要让她好看!
孝庄瞥了顺治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贤妃这胎活泼,看样子是个调皮的,这点和皇帝倒是不一样,皇帝小时候安安静静的,最喜欢读书习字了。”
乌云珠嘴角僵了一下,忙掩饰了过去。顺治想起小时候的事笑了笑,“调皮些好,定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子。”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顺治和乌云珠总是在无意间透露出恩爱,完全没想到给乌云珠拉了多少仇恨。
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总算是到了,孝庄打量着新月,还真是个美人胚子,一脸清高自傲的样子,站在那里很有几分格格的架势。克善看到他们有些怕,懵懵懂懂的。
姐弟俩请过安,新月将荆州发生的事和他们逃亡的经历说了一遍,说道端亲王战死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克善见姐姐哭了,也吓得哭了起来。
乌云珠一向是多愁善感的性子,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的说道:“皇上,他们大难不死,却失去了疼爱他们的家人,实在可怜,我们应该对他们多加照顾才是。”
顺治点了点头,听新月一路带着幼弟躲避追兵,心里很是感动,这样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的才是亲人,哪像他们皇家整天只有勾心斗角,互相算计。
孝庄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说道:“如今你们已经安全的到了京城,一切都会好的。不要太过哀恸,端亲王在天之灵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生活。”
新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皇上,太后娘娘,此番新月和克善得以活命,全赖他他拉将军出手搭救,只是在进京途中,他他拉将军突然失踪,新月听说他受了伤先行回京了,不知他现在伤势如何?可痊愈了?新月想当面向他道谢!”
顺治看着她希冀的眼神,突然想起副将鲁格的那封奏折,笑意一顿,看新月的礼仪规矩都不错,奏折上说的军前失仪是指什么?他有些懊恼没召见鲁格就来了慈宁宫,转头看向孝庄。
孝庄没有说话,苏墨儿上前一步笑道:“回格格的话,他他拉将军已经无碍了,只是还需卧床调理一段时间,格格却是不方便探望了。”
新月心里着急,忍不住说道:“皇上,太后娘娘,他他拉将军是新月的救命恩人,此次因荆州之役受了重伤,若不去探望一下,新月心里着实不安……”
孝庄摆了摆手,笑道:“新月,哀家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只是太医叮嘱了努达海卧床休息,你若去了,他还要到外厅给你请安,反倒累得他不能好好养伤了。”
新月听了连连摆手,“他是新月的救命恩人,新月怎么能让他请安呢?新月自己去看他就好,不用请安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兰瑟的地雷,么么哒!(*  ̄)( ̄▽ ̄*)ゞ'亲亲'
第226章 乌云珠&新月(八)
新月的话音一落;厅中就静了下来,新月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身为格格;此举实为不妥,但是;她抬头看了看慈祥的太后;眼中含泪的哽咽道:“太后娘娘;您那么仁慈、那么善良,一定能理解新月担忧的心情吧?救命恩人重伤,新月在路上每天都祈祷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新月没有别的办法报恩;只求能照顾一下恩人,即便只是看一看也放心了。新月知道不合规矩,请太后体谅一下新月,新月给您磕头了。”
孝庄看着底下磕头都硬要拉着克善一起的新月,眯起了眼,表情也冷了下来,“把克善拉开,这么小的年纪可别弄伤了!新月啊,不是哀家说你,如今你在这世上就只有克善一个亲人了,很应该保护他、爱护他才是,可不要情绪一激动就累的他受伤啊。”
新月愣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克善额头上红了一片,正委屈的掉眼泪呢。她自己磕的没用多大力,摁着克善的手却没注意轻重,心里一下子自责起来,扑过去抱住克善哭道:“克善,克善!你怎么样?都怪姐姐不好,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姐姐好不好?好不好?”
克善被她抱得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忙大力的点头说好。
孝庄摇了摇头,又说:“新月,规矩就是规矩,你身为端亲王的遗孤,更应该注重自己的名节,若进入其他男子的卧房去探望,恐怕你端亲王府的名誉将毁于一旦,克善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何况现在还是端亲王的孝期,实不宜见外男的。”
孝庄这番不客气的话,让新月心里难过极了,为什么没人能理解她?她茫然的抬起头,正巧看到乌云珠和顺治眼中的同情,一下子心里舒服了许多,看来还是有人认同她的,像皇上和贤妃这样的人才是真性情。
孝庄看看他们笑道:“贤妃似乎与新月很投缘?”
乌云珠心里正想着新月的可怜和孝庄的冷酷,连见一见救命恩人都不允许,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忙转过头笑道:“是啊,依臣妾看新月是个真诚的姑娘,身为高贵的格格能对救命恩人这么重视,实在让臣妾感动。”
孝庄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确实很喜欢她,相信你的家人也会喜欢她的。皇帝,新月的性子和贤妃有些像,在贤妃家中定能感受到亲人的温暖,不如就让鄂硕抚孤吧。”
乌云珠顿时一愣,她仔细看了孝庄一眼,却没看出什么阴谋来,似乎孝庄也只是随口一提。她又看了看乌云珠,天真善良没有任何威胁,若是到了自家府上,自家就会因抚孤的好名声在贵族圈子里更上一层楼,皇家也会给予很多赏赐,而且,弟弟十三岁了,若日后能尚格格做个额驸也不错。
乌云珠心里转了几圈,脸上却是立刻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臣妾谢太后娘娘信任,阿玛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新月和克善的。”
新月听了他们的话,急忙说道:“太后娘娘,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他他拉将军救了新月和克善,对我们也很好,不如让我们去他他拉将军府上吧?是不是?克善!”
新月低头要克善一起说,乌云珠的脸已经僵硬了,她委屈的看了一眼顺治,顺治立刻皱起眉喝道:“好了!若你真的想要报恩,就该让努达海好好养伤才是,你去了将军府反而添乱!就让鄂硕抚孤吧,不必再说。”
原本他还觉得新月对救命恩人知恩图报,重情重义,虽不符合规矩但也是情有可原,但新月如此不给乌云珠脸面,实在是不识抬举。何况努达海现在还被关押呢,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实情。
顺治到底当了十几年的皇帝,穿着龙袍发怒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几分样子的,新月被他一吓不敢再出声,只是抱着克善默默流泪。这时的新月和努达海刚认识没多久,虽然心生爱慕,但还没来得及加深感情便分开了,与后来感情浓烈得要生要死根本不能比。
孝庄见目的达到了,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眼角瞥到克善,想了想说道:“你们这次逃亡,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和护卫,怕是伺候不过来,虽然鄂硕府上定是不会少人伺候的,不过哀家赐的人也是哀家的心意。”
她说完便赐给新月一个嬷嬷一个宫女,又赐给克善一个贴身太监和一个宫女。这四人都是训练过的,有他们在,新月再没轻没重也不可能伤到克善了。
待新月哭着谢了恩,孝庄便揉了揉额角叹道:“年纪大了,才这么一会儿就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顺治坐在她旁边本就有些别扭,见她这么说,就起身陪乌云珠回了承乾宫,淑惠妃在后面气得脸都青了。
娜仁留在最后,担心的走到孝庄身边问道:“皇额娘身体怎么样?要不要躺着休息会儿?”
孝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哀家没事,只不过不想再看到他们哭哭啼啼的了,倒是你,今日累到了吧?回去之后早点休息,好好养着胎。”
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