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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分之一,深深地陷在乱石碎土中生死不知。
安娜骤然脱离险境,只觉得双腿战战,几欲摔倒,借着伊莫顿的支撑靠在他身上,惊喜地抚摸他的脸颊:“伊莫顿,你的法力——”
“太阳神拉,不接受我的献祭,却给了我真正纯粹的力量。”伊莫顿托住她的腰,一把把她举起了起来。“从此,我们什么也不必害怕!”
巴新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从五岁开始接触小型飞机,到十二岁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直升机。对他来说,开飞机就像走路一样简单。
但是当他们进入地中海区域,他却突然感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巴新一边若无其事地驾驶,一边用左手搭上右手腕,默默数着自己的脉搏,竟然达到一分钟160跳!他的胸口也开始变的窒闷难受,烦恶欲吐。
他强忍着不适,对身后正在假寐的Alluka叫道:“Alluka,抓紧,我们要迫降!”
“什么?为什么要迫降?飞机怎么了?”Alluka惊道。
这时是晚上七点,黄昏的霞光即将被黑夜掩盖。巴新只觉得那种难受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大脑里像有无数虫子在啃噬,痛得他几乎喊出声来。巴新咬破了舌头,嘴里全是血腥味,才勉强控握住控制杆。身后传来Alluka的尖叫声,但是他已经听不出她在叫什么。
飞机整个旋转了360°,无力地往上拉了一点,终于还是一头向浩瀚的海面冲去。
带着日照余温的海水涌入机舱,巴新脑中最后掠过的,是满眼无望的深蓝。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轻轻的气泡破裂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水流以特定的韵律地拍打身体。
我在哪里?我是谁?
他藏身在近岸边的海藻里,疑惑地向上仰望。水面上突然映出几个人的倒影,他立即本能地向水草深处钻去。
“昨天晚上的坠机事件,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飞机直接飞到海里,溅起的浪花真够壮观的。”
“我小叔子昨天晚上也参加了搜索队,救上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他这次可要发了。”另一个女人用阿拉伯语笑道,“救上来的时候,哭得可凶,说是还有一个驾驶员没找到。”
“她能活着已经应该感谢上帝了,我男人说,如果不是机舱上的盖子碎了,这种情况都是要沉到海底去的。”
“村里的小伙子还有不死心的,昨天晚上去搜索的,还有三个没回来。”
“这群崽子就是野性。走,我们去看看那小姐长得美不美?”
“她美不美,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一把,两个人嬉笑着往前走去。
突然,一个女人狐疑地转过身:“你有没有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她慢慢向泥土路的边缘走去,探头望向水面。
“能有什么,不是水草,就是水蛇。”她的同伴满不在乎地回答。
“哗!”他突然像箭一样射出水面,长满利齿的巨口撕裂般大张,准确地咬中妇人的脖颈。一个扭身,便把她拖下海中。很快,大片大片的鲜血就从海藻深处浮了上来。
“啊!!!!!!!!快来人,有水怪啊!!!!!!!”
Alluka哭了一个晚上,双目红肿地靠在墙边,凝望村前的一片大海。这里靠近亚历山大港,离开罗也不远。她想立刻通知学校,毕竟巴新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这个村既没有电话也没有发报机,非常原始。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大叫,立即跑了过去。
这时,岸边的一大块水面已经被染红了,非常醒目。不少村民都聚集过来,却没有人敢往水里跳。有人问那女人:“是鳄鱼吗?”
埃及多鳄鱼,尤其是尼罗河里。其他地方偶然也会出现。它们惯于藏身在浅水中伏击来喝水的动物,一旦击中万难逃脱。这个情形,非常像是鳄鱼做的。
“不是,不是鳄鱼!”那个女人指着水下,几乎语无伦次:“不是,我瞧见了,是一个青紫色的东西,没有鳞片……吉拉就站在这里,被它拖下去了!”她一边说,一边站到水边,指着那团浑浊的血水。
水面微微一动,Alluka看得真切,失声叫道:“当心!”她却没有发现,自己也站在离妇人不到五米远的边缘处。水下的猎食者放弃了那边人多势众的位置,悄悄向她潜游而来。
这时,距离埃及灾难蔓延,还有7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自己上了月榜,首先要感谢大家一贯对我的支持。真的非常高兴。
另外,大家新的评论我常常要隔一两天才能看见,不过所有的评论我都会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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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全)
感觉到自己腿上一紧,Alluka已经来不及反应。她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往下一看,就看到了一双隐在水面下的眼睛。怪物的肤色在水中不甚分明,那双眼睛却十分明显。安娜的脑中轰然一声,脱口叫道:“巴新!”
虽然两人一直不和,但毕竟同学十几个月,因为安娜的关系也算熟识。巴新那双极具沙漠民族特色的眼睛,Alluka绝不会看错。
下一秒,她就被直直拖入水中,飞机坠海时的恐惧又回来了。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Alluka拼命挣扎起来。
对猎食者来说,这几下完全不痛不痒。他掐住她的脚脖子,一径往大海深处游去。村民们在岸上乱成一团,立即有骁勇者去驾船追赶,但是海面茫茫,到哪里去找怪物和女孩的踪影?
Alluka被拖着一路下潜,吃了好几口水,又一直无法呼吸,一大串一大串的气泡从她口鼻冒出,死亡来临的恐惧让她放空了大脑:“爹地,妈咪,安娜……”
怪物的身躯在水中轻轻一转,已经游到Alluka上方。他把自己的肩膀偏开一些,让海面上的阳光能照到她脸上。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极其饥饿,叫嚣着要这个活物的新鲜血肉。奇怪的是,脑海深处的影像残片却让他不愿下口。
‘她是要……死了吗?’
他很矛盾,一方面,他知道在水里呆久了会死;另一方面,他从醒来之后几乎都在水下,却完全没有不适。他伸出带着尖爪的双手晃了晃Alluka的肩膀,她无力的随之摇摆几下,更密集的水泡升了起来,有一些碰到怪物脸上。
他突然做了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动作:他用强有力的左前肢紧紧固定住Alluka的腰部,右爪在她脸颊两边一挤,让她的口张开。不等更多的气泡冒出来,他用嘴唇包住尖牙,凑上去堵住了她口鼻。这套动作他做得及其顺手,好像已经经过周密的演练。几次呼气之后,女孩的身体微微抽搐,有些发灰的肤色又缓了过来。
怪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高兴起来,他还记得这个动物看着他的眼神,震惊,不敢置信,她还叫出了一个他觉得十分耳熟的音节:
“巴新。”
他依然饥饿,之前吃掉的三个男人和一个妇女一下肚就好像融化了似的,没有丝毫饱腹感。既然这个不能吃,那么还得再到那个村子旁伏击一次。怪物模模糊糊地想着,带着猎物开始上浮。在他恢复意识的地方有一片浅水湾,不够翻身的,但是藏起Alluka已经绰绰有余。
把Alluka放上浅滩,他才松开了口,真正的,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Alluka仰起头,深深地开始呼吸,不时伴着呛咳,却还没有清醒。她一个翻身,随身携带的皮夹从衣袋里掉了出来,滑进只有4英寸深的水里。
怪物好奇地用爪子把他钉住,举了起来。上好的小牛皮已经被海水浸毁了,他抖了几下,拉出几张湿透的纸钞和一小块硬纸片。纸片白的一面用钢笔写的花体字已经模糊:
“Anna&Alluka”
他对光照了照,把纸片翻过来,两个女孩的笑脸在2寸的照片上甜蜜地依偎。其中一张的主人正躺在他旁边,另一个……
细长锋锐的指甲沿着女孩的脸部轮廓划了一圈,怪物皱着眉头张口,努力让咧开的嘴和过长的舌头回到‘应该在’的位置:
“安娜。”他用一种奇怪的音调‘说’了出来
怪物皱起脸,抬头望了望太过炽热的太阳,一头扎进水里。他虽然指甲锋利,体格健硕,却不喜欢和猎物硬拼。昨晚他跟了那些去远海搜寻的援救船只两个多小时,才弄翻小船,把游在水面上的人一个一个拽下去吞食。血液的腥气很快把这片海域的鲨鱼都引来了,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他回头看了Alluka 所在的方向一眼,摆动腰肢,绕开已经得手了5人的那片海岸,向更前方游去。
Alluka前夜本就彻夜未眠,这一番连惊吓带溺水,昏昏沉沉地过了五个多小时才醒。她刚刚睁开眼睛,肺部的不适就再也压不下。Alluka勉强翻了个身趴卧着,捂着胸口‘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积水才觉得好了些。
她虽然学的是考古,毕竟有一个兼修医术的室友。此时脑中金星乱冒,便不急着起身,再吐了几次才无力地坐了起来。直到这时,Alluka才发现自己一直半没在水里。她茫然地往周围望去,这里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方是大海,滩涂后的岸边也十分荒凉。
‘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了,怪物,巴新!’
她猛然想起落水前的遭遇,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那么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为什么自己会把它和巴新联系在一起?它之前已经吃了一人,也许不是很饿。所以这里是它的老巢,而自己是它的储备粮吗?
Alluka拨开额前的乱发,觉得整个世界都荒唐至极。她看到不远处的水中躺着自己的钱夹,弯腰捞了起来。钱夹的左下方有两个小洞,Alluka用手指一探,发现□层的料子完全被贯穿了。她心里一惊,艰难地淌水向岸边走去。
此刻指南针,地图等物都不在身边,她只能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方向。Alluka本以为这里是地中海沿岸的某一段。可是拖着双腿走了两个多小时,她突然发现这里根本是海中的一个孤岛!
这个岛面积不小,但是与陆地完全隔绝。岛上只是零星地长些植被,竟然没什么可吃的东西。Alluka浑身湿透,黄昏前又最是闷热,已经开始出现中暑的症状。但是除了不停地走,她根本没有其他可以缓解恐惧的法子。她皮肤被晒得通红,眼睛里十分酸涩,却一点泪水都无。即使人不吃食物可以撑一个礼拜,但是没有水喝,一天就是极限。
又过了三个小时,晚霞映红了远处的海水,Alluka疲惫地坐在海边,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漂了过来!
她顿时有了精神,跳了起来跑到浅海中。等到拿东西到了近处,Alluka几乎没有尖叫,她热泪盈眶地掏出十字架放到嘴上吻着,“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那是一艘空荡荡的小船,船上还散落着渔网等物。还未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