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伊兹密王子显然不这么想。
“肉煮得太烂了……汤不够咸……麦饼里不能加羊奶,一凉就会有股腥味……”
爱西丝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所以才同意和你换叙利亚北部两个月的免税通商权,否则我一定是要一年的。”
☆、归途中的情事(五)
从女王变成农舍里的平民女人!
这个身份的转变不可谓不巨大;伊兹密王子很难想象有人能在转眼间就立刻适应了这种巨大的转变。
起码在见到爱西丝适应良好之前,他是抱着一种等待看笑话的心理;想要看看一贯高贵骄傲的爱西丝陛下要怎么过这几天隐匿在破旧农舍里没有侍从的日子。
可是意料之中的笑话一点也没看到,伊兹密甚至怀疑是自己反被爱西丝看了笑话——虽然爱西丝一直都用很矜持的淡淡的表情与态度和他谈着各种条件。
这三天的时间里;伊兹密王子吃到了这辈子吃过最贵的煮羊肉;最贵的烤麦饼,最贵的蔬菜汤;甚至还穿到了这辈子穿过最贵的衣服。
看看身上那件简单粗陋的亚述长袍;衣服的底部被修剪过,针脚稀疏;几乎都数得出来缝了几针,伊兹密王子很不明白;这破东西怎么也能值叙利亚北部两个月的免税通商权!
不过,在这个必须小心隐藏行迹,有没有人伺候的时候,有手艺就是硬道理,谁能维持住生活的舒适度谁就握有绝对的主动权。
而经过这三天的朝夕相处之后,伊兹密王子很挫败地发现,美丽高贵的爱西丝陛下似乎是无所不会的!
爱西丝不光会当女王,她还会很多其它的东西。
爱西丝会煮肉汤,味道虽然称不上最鲜美,但绝对能喝,还会别出心裁的给汤里加点干果香料什么的,让汤味与众不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会把麦粉变成烤麦饼,就算不很可口,但焦香松脆的标准总能达到。
她甚至在伊兹密王子拎着一件娅姆大婶送来的宽大衣服犯难时,走过来一把拿去,三下两下就裁去了下面长出来的一截,再十分麻利地把毛边的地方用针都缝上了。
虽然缝得很不细致,但是从她拿起针线的那一刻起,伊兹密王子的嘴巴就没能合上过,直到一件针脚稀疏得都数得出来的衣服完工,又再以叙利亚北部两个月的免税通商权卖给他,他都稀里糊涂的没想到应该压压价格就点头同意了。
伊兹密原本以为爱西丝女王是个很精明厉害的人物,她当上女王的这几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大功绩,但是下埃及一直保持了稳定。以爱西丝的年纪来看,能做到这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功。除了她本人的努力之外,她的父王尼普禄多法老肯定从小也没少栽培她。
谁知爱西丝陛下堪称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她连这些平常女人才学的东西也会。难道这也是她的父亲尼普禄多法老早就料到女儿日后会用的上,所以从小派人教她的?
比泰多和埃及为对叙利亚的争夺由来已久,比泰多在叙利亚北部,埃及在叙利亚南边,两国为了争夺在叙利亚的霸权,数代都在明争暗斗,拉锯战打到现在,比泰多的势力强势而又稳固地渗透在叙利亚北部,而埃及多次派兵北上骚扰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这一边倒的优势就快被爱西丝用匪夷所思的方法打破了,伊兹密王子很怀疑自己和她继续再在这里躲下去的话,埃及迟早能拿到叙利亚北部的永久免税通商权。
尼普禄多法老太会教女儿了!
=
“爱西丝陛下,还有什么是您不会的吗?”
夜晚。
爱西丝坐在农舍门外看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美丽的夜空。
伊兹密王子汲好水之后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问道。
刚才爱西丝用门外堆着的大麦秸杆扎成很好用的一束清扫工具,在伊兹密王子又一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动作轻巧自如地清扫了房屋,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打水的活儿派给了伊兹密王子。
伊兹密王子的问题让爱西丝费心想了片刻,最后回答,“这不好说,很多东西我都懂一些,但是并不精通。”
伊兹密王子刚刚心理平衡了一点,就听爱西丝接着说,“但是比你懂得东西多是肯定的了。”
伊兹密瞬间被打击到,沉默了一会儿才虚弱地反驳,“尊敬的爱西丝陛下,您不用因为比我多懂一点普通农妇才需要会的技能就如此不谦虚吧!”
爱西丝双手抱膝,抬头望着墨蓝浩瀚的夜空,点点繁星点缀其上,闪闪烁烁,仿佛在对夜幕下坐着的两人打招呼。
深深吸一口气,胸襟间瞬时充满了旷野中清新的草木气息,伸个懒腰,觉得这几天普通人的生活竟是意外地安然宁适,虽然干了点活,好像是伺候了伊兹密王子,但是报酬丰厚,所以心里也没什么愤愤不平或是吃了亏的感觉。
抬眼感受了一会儿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美丽夜空,然后回头对身边坐着的伊兹密王子弯了眼睛,深深一笑,笑容纯净自然。
伊兹密王子被她笑得有些晃神,夜色下,原本就长得十分美艳的爱西丝浑身上下好像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使她透出一股神秘诱惑的气息。
伊兹密王子的为人一直都很冷静客观,看待爱西丝的态度也是如此,从来都是首先把她当作了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其次才是女人。
所以理智上虽然知道爱西丝非常的美丽,但是潜意识里却从来不会把她放在一个美女的位置上来看待,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尊重——对对手的尊重。
可是这晚美丽夜色下的爱西丝很不同,那笑容意外的动人。
看着爱西丝精致完美的五官,盈满星光的黑眼睛,伊兹密王子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心底有个声音在悄悄说:这诱惑太大了!
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爱西丝陛下,您很开心?”
“还好,就是觉得偶尔这么过几天平民的生活其实也不错,蛮有意思。”
伊兹密王子不满,“你当然觉得不错,随便煮一碗肉汤就能顶叙利亚商道两个月的通商赋税。我可是难熬,这几天深深体会到了当穷人的苦处,都快穷得吃不起饭穿不起衣服了。”
爱西丝被他的形容逗笑,发现在这样静谧的夜色里,这位总是和她针锋相对的王子也变得英俊迷人起来,对于自己觉得迷人的英俊男子,爱西丝愿意大方点,“那明天我接济一下穷人吧。”
“什么?”伊兹密王子没有听懂。
“明天的麦饼和肉汤不用你拿叙利亚免税通商权来换了。”
“哦?”伊兹密王子挑起眉毛,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感动了一下,瞬间觉得身边的爱西丝陛下更加漂亮诱人起来。
“该睡了。”爱西丝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土,转身回去屋子里,“伊兹密殿下,请先别进来,我要洗澡,还要换衣服。……对了,晚上睡的时候不许总是侵占我的那一半床铺,否则明天我就不接济穷人了。”
说完也不等回答,径自走了进去。
伊兹密王子在后面无语,心想我身材比你高大,床当然应该多占一点,凭什么这个也要一人一半!
☆、归途中的情事(六)
大清早;一道道明媚的阳光透过农舍破旧窗子上的缝隙照进屋来,顽皮地洒在那张光秃秃,没有挂帷幔的大床上。
爱西丝被光线照到;叹息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抱着个温温热热的家伙;不由发怒,“伊兹密殿下!!”
伊兹密王子本来就要醒了,被人在耳边这么一喊,立刻清醒过来;举起双手往后挪挪;脸上满是无辜;“爱西丝陛下;这可不是我故意要侵占你的那一半床;是你自己半夜主动把我抓过去的。”
爱西丝脸一黑,这其中的真伪实在无从考证,从刚醒来的样子看,还真是自己在抓着伊兹密王子——或者用抱着这个词更合适。很有可能是昨天半夜睡得冷了,就顺手抓他过来保温用。
扁下嘴,只好先起来再说。
伊兹密王子对爱西丝的表情十分不满,提醒她,“爱西丝陛下,我可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
“一个正常男人,天天晚上和您这么美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还要老实得像我这样有多不容易您知道吗?!”伊兹密王子话里颇带了些怨气,觉得自己自律得都快成圣人了,爱西丝陛下竟然一点没有知觉,更别说领情了。
爱西丝果然是不领情的,反问他,“伊兹密殿下缺女人吗?”
“我……不缺。”伊兹密王子迟疑了一下之后只得不情不愿地承认。
身为比泰多国唯一成年的王子,比泰多王位的继承人,他要是昧着良心说缺女人肯定也没人会相信。
“那就是了。”爱西丝一副这不就对了的神情。她才不相信伊兹密王子会为了管不住自己对一个女人的欲望就放任自己毁了他这段时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和埃及的盟约关系。
忍几天回比泰多去,伊兹密王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这里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急色狼一样打埃及女王的主意!侵犯了她,两国的盟约也就彻底泡汤,不但泡汤,只怕还有很严重的后果,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种傻事!
在两国谁也没把握打赢对方的时候,维持这样一个平衡互利的局面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从这段时间伊兹密王子的作为来看,他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爱西丝所以一点不担心伊兹密王子会对她无礼,坐在床边仔细整理好衣服,然后站起来抱了屋角摆着的陶水罐准备去屋外洗脸。
每天这个梳洗打扮的时候,爱西丝就会想起她的几个侍女,十分担心她们,再次向伊兹密王子确认,“你来追我的时候确实看见亚莉她们几个和你的侍卫们跑在一起?”
“唉,爱西丝陛下,这个问题您每天都要问我一遍。”伊兹密王子被她追问得都快没脾气了,举起一只手保证,“我发誓当时确实看见您的侍女们并没有被骑兵冲散。那几个女人都很机灵,您应该对她们放心,亚述骑兵的目标是您,她们的危险不大,况且就算被抓住难道还不会投降么,她们是女人,不会被杀的。您要是实在舍不得,等我们离开这里后派人去和亚述人交涉一下,花点金子把她们赎回来就是。”、
“嗯。”爱西丝点点头,稍微放下些心。
出了屋子之后,伊兹密王子也跟了出来,顺手从屋后储水的石槽里又帮她拎了一桶水出来,“你慢慢洗,我去附近走走。”
=
快到中午的时候,娅姆大婶带着小儿子米萨来了。
给他们送来了不少东西。
原来这天早上附近的镇子上有个大集市,娅姆大婶终于给两人买来了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的衣服。
伊兹密王子对此深感满意,他已经穿着那身价值叙利亚北部两个月的免税通商权的粗陋衣服晃了好几天,这下总算是能有合身的把它替换下来了。
含笑向娅姆大婶道谢,娅姆大婶对他这种有礼又高贵的态度没有丝毫抵抗力,拉着伊兹密问长问短,让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
娅姆大婶还顺便从集市上给爱西丝和伊兹密买来了几个彩陶杯子,灯盏,一大卷细密的亚麻布,甚至还有一个牛皮的水囊,里面装满本地人最爱喝的大麦酒。
“这个皮囊很好,很结实,等你们把里面的大麦酒喝完了可以用它来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