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曼菲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高傲漠然神情,“好,既然是这样,那就宣布吧,我会在尼罗河大祭司之后娶凯罗尔做埃及王妃!”
曼菲士的话音一落,爱西丝就觉得心口的利刃猛然向上一挑,仿佛一颗心豁然被剖成了两半,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她在几乎让人窒息的痛苦中听到脑海中场景里的曼菲士在向所有人宣布,“我将娶凯罗尔做我的王妃!”
握紧了拳头,爱西丝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又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原来那一世当曼菲士宣布要娶凯罗尔的时候,她是这样的痛苦!以至于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心中的苦痛依然强烈到几乎让她瞬间崩溃!
爱西丝强撑着站起来,低声对亚莉说,“我有些头晕,去王宫的花园里走走,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跟过来!”
“陛下,您没事吧?”亚莉满怀担忧地低声问。
爱西丝摇摇头,为了让自己不要当众失态,双手捏得紧紧的,指甲已经扎破了掌心,在身后一片对法老婚事此起彼伏的恭贺声中快步离开。
在确定已经离开众人视线之后爱西丝迈开步跑起来,穿过路两旁的阿努比斯雕像,沿着黑黝黝的长廊,爱西丝一口气跑到了王宫深处的睡莲池边上,站在池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美丽娇艳的睡莲只有在清晨才会向人们展示它的清丽风情,而在夜晚都变得瑟缩起来,对着一片黑黝黝的莲叶影子,遥远的记忆仿佛开闸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爱西丝孤独地抱紧胳膊,在忍耐着从前那种几乎要撕裂了她的痛苦情绪同时,想起了那时自己在遭受了巨大打击后的疯狂行为,疯狂到无可救药!
她嫁给了明显居心叵测的巴比伦拉格修王;
她派人暗杀凯罗尔;
她鼓动比泰多国向埃及出兵;
她甚至彻底背叛了埃及,和巴比伦拉格修王一起带兵攻打底比斯……
她为此付出了所有,失去了在埃及的一切,曼菲士顺理成章的从她手里收回了下埃及。
而没有富庶的下埃及,她这个王妃在巴比伦什么都不是,背叛了祖国的她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除了惊人的美貌还能引起拉格修王的一点兴趣之外就再没有其它了。
在巴比伦的生活是凄惨落魄的,开始时心里一直是恨,后来,她变得逐渐麻木,不再去恨任何人,也不再爱任何人,唯一留下的情感是对故乡的深深思念,美丽富饶的埃及是根和源,爱西丝想自己只能属于埃及,她一定要回去!!
是了,这也是她对凯罗尔莫名厌恶的原因。就算用很现代文明的眼光去看,凯罗尔与先和自己有婚约的曼菲士结合,也算是第三者插足,是不道德的——虽然是霸道的曼菲士主动追求她,她好像是因为躲不开才坠入情网。
“王姐!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干什么?”
爱西丝从回忆中被惊醒,十分惊讶地回过头,“曼菲士,你不在大厅接受大家的祝贺跟着我出来干什么?”
曼菲士从长廊尽头的阴影中走出来,“你在哭?你怎么了?我娶凯罗尔你真的这么伤心。”
“不,和你娶凯罗尔没关系,”爱西丝直觉地反驳,摸摸脸颊,柔嫩细腻的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泪水,“我这是……我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
学术一点说,她现在大概可以算是处于失忆症的恢复期,还是个很痛苦的恢复期,说生病也不算错。
“生病?”曼菲士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没有表情,只牢牢地看着她的脸,“那我送你回寝殿休息。”
“谢谢,曼菲士,不过你还是回大厅去吧,那里应该更需要你,让我的侍女们过来就行了。”爱西丝还处在痛楚回忆的余韵里,说话都有些柔软无力。
不过她的心里是轻松的,恢复期的痛苦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坚持过去之后就将是一个橘色迷人的清晨——爱西丝现在对金色这个词几乎要有些过敏,能不用就尽量不用,连金色的早晨也不愿说。
曼菲士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毛,“好吧,我会让你的侍女亚莉来这里找你。”转身要走,忽听爱西丝在身后叫他,“曼菲士!”
曼菲士停下脚步,“怎么?”
爱西丝对他眨眨眼,湿漉漉的眼睛里显出一丝狡黠的光芒,“请转告伊姆霍德布宰相,我对他今晚指导的这场戏很欣赏,努比亚使者和他的表演都十分精彩,不过希望他还记得埃及的人民更信奉俄赛里斯神,而我除了是下埃及女王之外还是神殿大祭司。”
曼菲士忽然弯了下嘴角,“姐姐,难道你要再当众说出一个俄赛里斯神的神谕,来表明凯罗尔其实并不适合做埃及的王妃?”
“不不,谁适合做埃及的王妃不应该由神来决定,而应该是你自己说了算,曼菲士,我真的无意于再去干涉这件事,身为你的姐姐,我也诚心希望你娶一个你真正的喜欢的女人做王妃。不过我还真想知道,如果有埃及神庙里的祭祀得到了与努比亚的火神库施相反的神谕,并且像今天伊姆霍德布宰相所做的那样,不计后果地就把它公布了出来,那伊姆霍德布宰相该怎么办呢?”
不等曼菲士回答爱西丝又接着说,“所以我只是想提醒伊姆霍德布宰相,做事不要越界,否则怕是会引起混乱的。身为宰相,保证埃及的稳定和睦才是他真正该做的事情。”
☆、要坚持
当亚莉和玛莎匆匆忙忙地赶回爱西丝的寝殿时,她已经从刚才的狼狈状态中恢复过来,并且由于记起来了很多以前想不太明白的事情,思路连贯清晰,所以还别有一番神清气爽的感觉。
刚才那股狂潮一样席卷而来的悲痛情绪虽然强烈,但毕竟是太久远以前的事情,对于爱西丝来说,更像是看了一个扣人心弦的悲剧,看的时候很悲情入戏,看过之后也就算了,不但算了,还能客观的分析分析剧中人的对错得失。
亚莉心疼得围着她直转圈,“爱西丝陛下,唉,陛下,唉,您……您要不要喝点椰枣酒?”她十分想安慰安慰爱西丝,可又不敢乱说话。
“我现在不想喝凉冰冰的椰枣酒,去帮我准备些吃的来,我还饿着呢。”爱西丝在刚才的晚宴什么都没吃到,又跑去王宫的花园里对着一池子黑黝黝的睡莲感慨流泪折腾了半天,已经饿得要心慌了。
“咦?陛下您饿了!好,好的,我这就去。”虽然很诧异爱西丝现在竟然还能吃得下东西,但是这一点不影响亚莉的行动速度,不一会儿就有香气扑鼻的食物被送到爱西丝面前。
爱西丝吃了一块外焦里嫩用芫荽籽和香草调味的烤肉,一些清香脆甜的长角豆,无花果干和葡萄干,涂了蜂蜜的烤麦饼,再去喝一杯用小麦酿造的粘稠甜酒。
甜酒被加热过,冒着暖暖的香气,爱西丝端着杯子一口口地喝,感受着从舌尖到胃里的满足。
以前她还奇怪自己怎么总是这样容易就被生活里各种各样细小的地方触动,现在才知道那是失而复得后的感动!
她曾因为一个毫不值得的原因永远地失去了这一切,现在又再拥有,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躺在柔软华美的大床睡了一觉之后,爱西丝在清晨时分精神奕奕地醒来,“亚莉,派人去找纳克多将军,让他进王宫来见我一趟,我有事情交代他。”
纳克多将军也正在担心爱西丝,听了王宫侍从的传话,立刻就进王宫来。
“爱西丝陛下,您没事吧,昨晚法老宣布要娶尼罗河女儿让您伤心了吗,您忽然离开后我和伊卡耳都很担心您!”纳克多将军性格直爽,一见到爱西丝就把自己的担忧问了出来。
爱西丝有些脸红,“纳克多将军,我没事,曼菲士要娶凯罗尔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吗,我不会为这个伤心,我昨晚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离开的。”
“噢,那您现在好了吗?”
“我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的关心,纳克多将军。”不想多讨论这个问题,爱西丝说着就直接递给纳克多将军几张莎草纸,“你看看这个。”
纳克多将军接过来看了几眼不由惊讶起来,“阿蒙神保佑!陛下!这个难道是铸造兵器时用到的风箱?”
“对,能看懂吗?”爱西丝殷切的问纳克多将军。
这是她早起一直忙到现在的成绩,风箱的原理其实很简单,爱西丝认为比较考教人的是她的画功。
好在纳克多将军细细看了一会儿就点头回答,“可以,我看着大致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抬起头来一脸的惊喜,“怪不得陛下昨晚的态度那样自信,原来您早就拿到了尼罗河女儿教给底比斯工匠的办法。”
“看得懂就好,”爱西丝松口气,她这一早上的力气总算没白费,对着纳克多将军神秘笑笑,“这和尼罗河女儿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纳克多将军瞪大眼睛,“那陛下你这是从哪里……?”想问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如果神要赐福给埃及,就不会只假借于一个容易被人控制的天真女孩,就像昨天一样,如果这女孩被有私心的人控制了,神对埃及的赐福岂不是要受到影响。”爱西丝说得莫测高深。
纳克多将军虽然不相信昨晚努比亚使者赖库斯大张旗鼓跑来底比斯王宫里所说的神谕,但他依然笃信埃及的诸神,而爱西丝身为神殿大祭司说出的这番话份量十足,纳克多将军满怀欣慰,“我明白了,尊敬的陛下,万能的阿蒙神又怎么会忽视神殿祭祀们常年的虔诚供奉呢。”
爱西丝不想装神弄鬼,话说到这里觉得效果已经差不多就行了,接着嘱咐道,“你回去把这份图纸交给有经验的工匠,告诉他们不用每个地方都和图上画的一模一样,只要按照这个意思把风箱做出来就好。还有,告诉他们,铁制兵器在成形时反复的大力捶打很重要,多捶打能打出铁里的杂质,使制作兵器的材料更精纯,不要小看这个步骤,这样可以打造出最坚硬锋利的兵器,让他们务必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
纳克多将军坚信这一定也是神对女王陛下的指点,所以用几乎虔诚的态度认真答应,“陛下请放心,我们一定能打造出最好的兵器!”
“好,纳克多将军,我要你今天就启程回孟菲斯,回去后把这边的情况转告给泰比亚大神官,让他把手边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尽快来底比斯,我要见他,顺便让他给我带一个两千人的卫队过来,我身边朱亚多队长手下的五百名卫士已经不太够。”
朱亚多队长和他手下的五百人本来对爱西丝来说是足够的,保护她的安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她却不能对底比斯的局势这样乐观了。
纳克多将军知道女王派给他的都是重要任务不能耽误,在爱西丝交代清楚之后就利落告退,直接回驿站带了税务官伊卡耳和随从们离开了底比斯。
纳克多将军走后亚莉小心观察着爱西丝,“爱西丝陛下,您不是让纳克多将军在尼罗河大祭祀仪式之后再走吗?您又改变主意了?”
“对,我改变主意了。”
亚莉小心地开口,“陛下,请原谅我的多嘴,不过我很担心,我觉得这个时候有纳克多将军留在底比斯也许会更好。”
“亚莉,你担心?”爱西丝放下手里的苇管笔看着亚莉——她一早起来就忙着在几张莎草纸上写写画画,现在成品已经被纳克多将军带走,而她却忽然发现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