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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同人 忘至荼蘼 作者:之子于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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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什么天牢?!”

    白玉堂不自觉地画影出鞘,吓了旁边的夫人一跳,韩野却乐了。

    “嘿嘿,我当你小子没良心,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一皱眉道,“你从汴京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信……信呢?”

    白玉堂被自己吓傻了,手抖得握不住画影,身子只是乱颤。韩野赶紧扶他坐下,安慰道:

    “莫急莫急,信你不肯看,我都叫夫人存着呢!”

    信来了,厚厚的一叠,各种封印,有大哥的,有南芗的,最多的是一种灰色的信封,真的盖着开封府的大印,上面摞着刑政司天牢批审的大印,信皮上都写着“韩野将军收”

    抖着手拆大哥卢方的信,那是他到边关地四天,跟着军报一起来的,信里的内容让白玉堂几十年后暮暮垂老之际每每想起仍要冷战连连,心有余悸——

    的确不像他认为的那样,展昭当然没有娶什么郡主,做什么驸马。那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他一个人。

    展昭当年确实改了享道长的戒语,因为他在冲宵楼之后听到过消息,庞吉原本企图告开封府庇护白玉堂私通西夏,诬陷白玉堂假意创冲宵楼。可是没得逞,因为开封府对外宣布白义士捐躯了。展昭为救白玉堂性命星夜上山寻访享道长,之后直奔陷空岛,回来时是被卢方用车送回开封府,当时早已是人事不醒,竟忘记了告知包大人庞吉曾经的阴谋。

    展昭当年在戒语后加了那半句,是因为自己忘记前事的这段日子不可预知是长是短,生怕白玉堂若无戒律便暴露了身份,被庞吉抓住把柄,自己又不能帮他。那个戒语却阴差阳错,不但瞒了白玉堂,也瞒了开封府和天下人。

    展昭是后来看见白海棠树下的名字才慢慢想起来的,他一天天看着白玉堂,思路渐渐清晰,却苦于无法道破真相,也是三年前自己行事不周全,如今酿了苦酒。本来收留年枵在展昭心里就是一个预警的信号,但他无法找人商量,也因为暂时没什么事情发生,他也只是想寻个什么机会劝白玉堂把年枵送离开封府,谁知,还是被庞吉赶了先。

    白玉堂从陷空岛赶回来的前两天,庞吉在朝上就已亮了最后一张牌,告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白崤就是当年未在朝中露过面的白玉堂,假死通敌,开封府包庇。包大人否认,庞吉就要展昭或白崤其中一人去边关抵敌,如果得胜,便是诬告,如果战败,则是通敌,开封府上下无一人可逃国法。本来展昭自己要出边塞,但庞吉在皇上面前提的条件竟然是——一人出关征战,一人下天牢待罪,开封府上下罢免官职,不得擅自离开开封地界——庞吉自己也下了血本,如果他诬告成立,他愿从此待罪告老,永不再为官。

    于是展昭决定赌这一次。上一次救白玉堂,展昭是拿自己的性命睹;如今大漠边关和天牢,他依然选择拿自己赌。他不能让白玉堂坐天牢,因为那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以白玉堂的性格,做牢是绝不可忍受的!

    白玉堂去边关,有众多的将领和兵士,有自由的天空。虽然塞北寒冷,战事难料,但万一事败,死的是展昭,白玉堂远在边城,他是安全的。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全不能让白玉堂知道半点,如果他知道,他决不会自己来边关,决不会任展昭被扣天牢,开封府上下获罪。所以展昭几乎是日夜不停地到处游说,说服所有能帮他们的人,包括娴祉王和王妃,他跪在老人面前陈说利害,两个时辰不起,直把个老王妃说的痛哭失声,非要老王爷答应帮忙。

    他离开开封府的那天,告诉白玉堂他要去王府跟郡主成亲了,其实那就是他进去天牢的第一天。

    卢方曾经瞒着白玉堂去天牢看过展昭,娴祉王一力护持,展昭在天牢里的日子不算最差。卢方再三逼问下他才以实相告,还极力嘱咐不能告诉白玉堂,不然他在边城恐心思混乱,会有危险。卢方不这么认为,他知道他的五弟的为人,如果不告诉他真相他倒真的会寻死,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嘱咐白玉堂一定一定活着回来。

    白玉堂看的全身无力,手软得信纸就要滑下来。抖得一团混乱的手指还要去抓那些灰色的信封,却怎么也抓不住。韩野一封一封替他展开,那上面是那么熟悉的字迹,如今看来,才发现原来真的和享道长戒语的后半句一样的笔体,可是曾经的三年,自己从来也没注意到。

    这都是些细致得有些罗嗦的嘱托,先是连着两封告知怎么种玉堂草的过程,解释他和白玉堂的曾经沧海,解释玉堂草“也许”会起的作用,解释它们在大漠塞北存活下来的几乎不可能的一点点希望,最后恳求把这点希望带给他的玉堂,哪怕只是试试也好。

    重感情的韩野每每看到这里就掉眼泪,铁似的汉子哭起来竟像孩子一样的天真。

    那些信里,甚至嘱咐了些看起来婆婆妈妈的事情,告诉韩野白玉堂是江南人,最北就到过开封,边塞天寒地冻,请韩将军多劝他添衣服……

    神经猫儿,你怎么不自己跟白爷爷说呢……

    白玉堂失声了,三年来他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了,像孩子总算找到了最温暖的怀抱,哭的也像韩野一样的无所顾及了。

    两个边塞大将军着实的可笑,对着一屋子大丛的白花草哭了半夜,哭得微微绽开的花苞被声音震的四散飞舞,像真的有南风可以飞扬……

    然后白玉堂突然就不敢再打这最后一仗了,他真是心有余悸,此前自己那一次次的奔命,竟是险些碎了那颗已经半是裂开的心,现在再打一仗,如果战死了怎么回去见猫儿?如果战败了还能见到猫儿么?意念间咬牙恨庞吉,那个老东西若真的告老返乡,哼!白爷爷一定追去杀你全家!!!白玉堂又变得阴狠毒辣了。

    不敢打毕竟也是要打的,因为只这一仗,联系着大宋江山,联系着多少颗盼归望平安的心,联系着将士一生是非荣辱的尊严,不是他白玉堂一个人的“后怕”两个字能够动摇的。于是再上马,却是怀揣厚厚的信笺和一脉豪情了。

    边关的捷报传来的时候,刚好离年关还有十来天。朝廷降旨封韩野一品大将军,随军副将官升二品,白玉堂即刻返朝贺功。于是大军休整五日,打着白玉堂的旗号往回走。

    其实某只白老鼠连军前庆功酒都没喝,刚一收整军兵他就“临阵脱逃”私自往回跑了,他想赶过年回去收拾那只猫儿!整治白爷爷三年之久,不能轻饶了他!

    开封府官复原职的各位,上至包大人,下至张、赵、王、马都在忙着准备新年。展昭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他觉得喜悦和幸福大概不远了,但怎么好象可怕的事情也不远了。不管是阴差阳错也好,迫不得已也罢,自己算是结结实实地把白老鼠得罪惨了,他这一回来,开封府的天空得阴上多久就实在难说了。

    岌岌自危的南侠展护卫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娴祉王妃见他从天牢搬回家里,天天着人请他过府,不是吃饭就是闲谈,不去还不行,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起往外赶。到了那里不过是那两句话,要展昭和白玉堂作他们的义子。

    呵呵,展昭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那只从来看富贵权高的人就别扭的白老鼠……展昭实在不敢说什么。

    偏巧娴祉王妃也担心这个,口口声声说经过前面的事情恐怕玉堂那孩子是嫌厌我这个老婆子啦!他若回来还得昭儿你给劝劝……

    展昭自身尚且难保,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从北面往开封方向去的官道上,跑着一匹有些清瘦的马,马背上的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白衣轻裘,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雪狐狸皮围肩,乍一眼看去,倒真像一只雪地里窜出来的白狐狸。


忘至荼蘼 正文 尾声
章节字数:3306 更新时间:09…01…12 12:42
    年关将至的道旁小镇也挺热闹,睬买年货的,吃酒说笑的,喝茶闲聊的,跟半年前的夏天一样。在同一家酒楼前停下,围皮围肩的人站在门首等热茶喝,听着堂子里众人围着的说书先生拍着醒木掰故事:

    “话说那位行侠丈义的锦毛鼠白玉堂,起死复生,如今在边关尽显英雄本色,救大宋黎民于水火……”

    下边儿有人喊:

    “嘿!说书的!什么叫‘起死复生’啊?你这都什么词儿?说的白五爷跟鬼怪神仙似的。那叫隐姓埋名!”

    “就是,小心回头五爷回来路过,听见了找你算帐!”

    “……嘿嘿,列位,五爷真路过我就不说了,大伙去看五爷呗!”

    “……对呀!看完回来你再编……”

    “扑哧”———喝茶的人一口茶全喷出来,两只手赶紧护着脖子上的皮围肩,幸好没弄湿。一回身抓过缰绳,上马去了。

    进开封就被来接的人拦下了,白玉堂心里很不爽——什么人知道我私自先回啊?别在皇帝老儿面前摆我一道!

    跟着走进开封府大堂,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熏的小白睁不开眼。对面一个老太太笑盈盈过来拉自己的手,上下打量,半天才冒出一句:

    “哎呀,果然这个把月清瘦了!唉,倒是也更英武了。”

    娴—祉—王—妃!白玉堂脑子里出现这四个字就开始头疼,可惜老太太不给他空闲,一句接一句,什么路上走了几天啦,冷不冷啦,吃的什么啦,边关打仗伤着没啦……拜托,我又不是你儿子你问那么多干吗?(小白,很快就要是了,你小心为妙!)

    好不容易能插一句嘴的时候,白玉堂对着堂上所有开封府的人严肃之极地问:

    “展护卫在么?”

    一句话把大家都问愣了,才猛的想起展护卫缺席,的确是因为他的好日子到头儿了,只是不知道躲在哪里,大家想帮忙也插不上手,于是都沉默了。

    白玉堂趁机一拱手,告辞出来,顺脚就溜达到后院角门旁。

    展昭果然站在那棵白海棠树底下发呆。白玉堂故意咳嗽一声,他才转过头来。

    小白于是故意嘲弄地一仰下巴:

    “展护卫好雅趣!只是时令不对,没有花看!”

    展昭看向他,腼腆地一笑:

    “我在等玉堂回来,好挖这树下的女儿红庆贺。”

    鼻子里明明一热,却故意哼了一声:

    “庆功酒实在太多,已经是喝不过来,不缺展护卫这一坛!”

    展昭愣了一会儿,只好搭讪着走过来:

    “那么,玉堂是刚下马,叫厨房里马婶做碗热汤喝,压压寒气?”

    白玉堂越发冷峻,下意识退后两步说:

    “不劳展护卫操心,白某已告假回陷空岛,只是回来收拾东西而已。路过角门,打搅展护卫,还望恕罪!”

    说着转身就往自己跨院走。展昭知道他心里别扭,只得跟过来,谁想那白老鼠真个一声不响收拾东西,打了个包袱扛上就走。展昭也有些蒙了,想拦住他。却被他躲过了,只好在身后问:

    “玉堂,你是为前番的事怪我么?我向你赔罪不行么?”

    猫儿这么低声下气的他还真没听过,所以——他想多听听,于是继续往外走。展昭连问了几声,只得一句答复——“不敢!”

    快走到大门口了,后面没声音了,白玉堂心里反倒慌了,还要故作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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