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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满腔怒火:“聊天?你称这个叫聊天?海伦,她这是在虐待你,是在折磨你,你完全可以以伤害罪和谋杀罪控告她!看看她还干了什么,她把我们都抓进来,看样子是不想叫我们出去了。你现在说她没有对我们干什么?”
“噢,简……”
“海伦……”我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都逆来顺受……”
“简,这不叫逆来顺受……”
“你还说。”我委屈道,“你总是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可是罗斯特夫人这样对待我有她的理由。”
我不敢置信,“就算有什么理由,把人□起来也是不可饶恕的。据我所知,这种地牢只有中世纪才有。现在已经是维多利亚女王执政,罗斯特夫人却还在执迷不悟搞这些私刑。”
“她想惩罚我是有原因的。”海伦平静的说,“因为我玷污了她的儿子?”
“你……玷污……她的儿子?”
老天。
“海伦,你在开玩笑嘛?”就算早就知道了那个丑闻,也直觉认为是编造的。现在亲口听到当事人承认,我还是吓了一大跳,怀疑和忐忑浮了上来。
“我爱他。”
“你爱他?”我重复这个可笑的短语,“是罗斯特夫人逼迫你说的?”
“我想那算不上是爱,那只能是好感。”她继续道。
“不管是爱还是好感,这是罗斯特夫人逼迫你说的?”
“逼迫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按照自己的逻辑解释:“是尼克一直纠缠你,所以他的母亲很看不过去,所以想除掉你,除掉你时找不到理由,于是张冠李戴,把你说成纠缠尼克的女疯子,然后按照这个罪名把你扣押起来,并且严刑逼供,让你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谦和的表情,不做一声。
我说着说着察觉到气氛不对,收住滔滔不绝的解释,低头看她。橙色的烛光影影绰绰,她优美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另外半张却被光线软化,虽然消瘦的厉害,却仍然显得柔和漂亮。
此刻海伦的眼睛亮的惊人。
“不是的简。”她平静的说,“罗斯特夫人没有逼迫我,你说对了一半,不过我并不是对尼克无动于衷。”
这个消息就好似重磅炸弹,我张口结舌,愣了好久,才结结巴巴的问:“这些……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她说,“尼克是罗斯特夫人和她弟弟洛顿公爵偷情生出的孩子。”
我吸了口冷气,苦笑了起来:“今天真是充满刺激的一天。”
“罗斯特夫人的丈夫死后,她需要找一个依靠,而我的父亲从很早以前就是她的入幕之宾了。”海伦拍拍我的手,声音却冷了下来:“在罗斯特先生死后,我母亲也去世了,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母亲的死是另有原因的。”
我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海伦……”
“所以我和尼克很早就认识了……”她把目光投向远处,里面交织着痛苦和茫然。
“这一定是个错误。”她哽咽的说,“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一开始我很害怕他,觉得那是个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我愣愣的听着,整个故事无非是罗斯特夫人从众多情人中选择了海伦的父亲,因为他贪婪好操控,这样罗斯特夫人就有了个很好的掩护,可以继续和弟弟偷情来往。
“你的父亲不管吗?”我问。
“父亲只管他的金子。”海伦叹气,“他的眼里只有财宝,数不清的财宝。”
海伦和尼克的爱情之路可谓是离奇曲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互相爱慕,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说。
“尼克知道你被关起来了吗?”我出奇愤怒的问,“他到现在还想置身事外,让你一个人承受。”
“他并不知道。”海伦柔声说,眼底温暖一片,“罗斯特夫人不会让他知道的。”
她这样的表情才真正让我痛心。
“那个坚强的,乐观的,勇敢的海伦呢?”我问,“在我眼前的你,怎么变成了一个屈服于命运,一点都不愿意抗争的胆小鬼?”
“别那么说我,简。”
“海伦,你要振作!”我说,一股想要告诉她尼克到现在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告诉她。但是瞧见海伦那虚弱的模样,又不忍心起来。
难道告诉她,当你在忍受病痛和孤独时,你口中那个喜爱你的男人正拥抱着另外的贵族小姐,去剧院,去喝茶,去跳舞,他的臂弯里永远不缺女伴,他的嘴唇上永远散发着别人的香味。
“听着海伦。”我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得逃出去。”
“简,你一个人走吧,带上我,你逃不出去。”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拒绝,“是我们,是我们两个人一起。”
我不能让海伦再软弱下去。
☆、第四十三章 逃亡 中
说完这句话我便犯起愁来。大话好说,决心好下,但实现它们却太难了。
看门人查理明知道我来自波特家族却还敢扣留我做人质,可见罗斯特庄园目中无人,极其嚣张。而那位罗斯特夫人更是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庄园里下有不堪入目的地牢。不过她都有胆子和自己的亲弟弟偷情,还有什么禁忌的事不敢做呢?虽然我同意每个人都有权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这毕竟违反礼教。
这时我想到尼克的身世,不由同情起他来,可转念想到他既然喜爱海伦,却在她落难的时候竟无所察觉甚至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又觉得他这人实在不值得托付终身。
不过我的想法都是一厢情愿,海伦自然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替她下决断。其实只要她平安开心,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多嘴。
私牢里漆黑一片,潮湿阴冷的墙壁上仿佛游满了黏腻的水草,湿乎乎得叫人不敢靠近。地上倒是铺了层粗糙的稻草垫子,像吸饱了水的海绵,踩上去,便有大滩不知名的液体渗出来。 趁着微弱的灯光,隐隐泛着暗红色,带着血腥气特有的咸味。
我问海伦今天有没有吃东西,她没有开口,人已经陷入昏迷。伸手去摸她的肚子,那里扁扁得像层薄纸。
这简直就像那时她在罗沃德得了疫病的翻版。我的心慌张的狂跳起来。
“有人吗!”我疯狂的敲打着铁栅栏,“这里有人快死了!”
害怕海伦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甘自己所爱的朋友凄惨的死去,伤心自己的无能为力。
“起码下个人来看一眼啊!”铁栅栏和铁栅栏之间的空隙不小,我勉强把胳膊伸了出去,忍耐刺鼻的铁锈味钻进鼻子里,努力去够上面的铜锁。
海伦蜷缩在草席上,因为寒冷打着抖。
没有人理会我,无助的声音一遍遍在地牢里回荡,反射在空旷冰冷的墙壁上,被无情的大理石缓缓吸收。
“别……别叫了。”
我赶忙缩回手,顾不得满手的铁锈,跑到她身边蹲下,去抚摸她的眼皮。
海伦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张开,那双温柔的蓝眼珠露了出来。我高悬的心像乘坐了降落伞一般缓缓落下。
“你可把我给吓死了。”我爬过去,搂住她的脑袋,把眼睛埋进柔软的金发里。
天知道,我不想责怪她。我想问她是不是很痛,有没有想睡,饿不饿,渴不渴。但是责怪的话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冲了出去,等我感到懊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用拥抱来掩饰自己的忧心和难过。
海伦咳了一声,我赶忙松开手,顺着她的气管。
“你……你感觉好点没?”我小心翼翼的问。
她点点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难过又被勾了起来,小时候亲眼忘记她离开的回忆像梦魇一般缠绕在心头,死亡的阴影总是追着海伦不放,像是把大罩子硬要扣在她头上。
我嘴唇一动又想喊人,一根柔软的手指突然按上干燥的嘴唇。
“不要叫了亲爱的。”她虚弱的出声,“他们不会管我们的。”
“他们必须得管我们!”我大声说,“把我们抓起来后就打算不闻不问,连个说法都不给?”
“要是愿意给说法,他们就会好心好意的和你说,哪会大费周章的把你抓起来。”她柔声说,挪了挪头,细碎的烛光在蓝眼珠里跳跃。
“简,坐到我身边来。”
我擦了擦眼角,粗声说,“我就坐在你身边呢。”
“啊,我没看到。”她抱歉的说,“视力不太好。”
“海伦!”我愤怒的叫起来,“他们竟然对你用刑!”
“都怪我,要不是我,他们不会把你抓起……”海伦猛的停止话头,腮帮鼓起,眼珠睁大,手缩回去紧紧捂住了嘴。
我瞪着她,手紧张得发抖,不知道该碰她什么地方可以让她舒服些。
过了好一会,海伦绷紧的肩膀才放松下来,手也被拿开。
“简……”一股血腥气从她嘴里飘了出来,这下我明白地上草席里的液体是什么了。
“海伦……”我扑上去,但不敢抱她,只敢趴在海伦身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都怪我,你被我连累了。”
“我们都没错,是他们太过分了!”
“简,你还和……”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我只好哀求她别说话了。
“就躺着吧海伦,什么也别说了,节省点力气。”
“不行。听着简,你必须先出去。”
“你什么都别说了,乖一点躺着,我会想办法的。你得尽快找医生。”
“你有什么证明,或者有什么担保人所做的告假条吗?”
“别……”我迟疑了,“有,是波特庄园的,我还给看门人看了,结果那个查理还是把我捉了。”但想了想,马上又乐观道:“不是什么坏事,起码我找到你了。”
她打量了我几眼,又捂着嘴咯咯笑了会。
“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愿意在穿着上花功夫。”
“这有什么关系。”我说,“咱俩不是一样,还有在这个时候说穿衣服干什么。”
“那个查理肯定觉得你不会是小姐夫人一类的人物,倘若你声称是,那么铁定是假冒的。再说你穿成这样,谁也不会相信你是个在主人面前有分量的仆人呀。他们怀疑你和我有关系,所以就不管不顾的把你抓起来了。”
“你是说……”
“对。”她微笑起来,“等他们下来,你就装作不认识我,义正言辞的向罗斯特夫人显示自己的愤怒,她会放了你的。”
这可不一定,即使罗斯特夫人承认抓错人,也会想要隐瞒地牢的事对我灭口的。
不过我还有一位马车夫在外头守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