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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越是懂事,就衬得薛蟠越是荒唐。薛父终于下定决心狠狠扣住儿子,不许他再轻易出门,哪怕为了女儿和外孙,乃至这个薛家,薛父也觉得自己必须多撑上几年,好歹把长孙教养出来,亲手压住儿子并将家业全都交给孙儿,他才能瞑目而逝。
宝钗倒不知这番回娘家,激起了父亲的斗志,只是觉得一家团圆她也算没了心事,便回府专心养胎去了。
话说,与林海这场大胜的战报一起摆在御案上的……还有林海上司京营节度使的折子。这折子的内容也很“有趣”,圣上不是没看过臣子抱怨诉苦,但通篇全是抱怨、诉苦和指责他人,尤其是林海等几个不听他号令的下属……的确很是少见。
圣上看完自己这位心腹的折子,眯了眯眼,又吩咐身旁的太子也拿来看看。
太子也就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折子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最后也是无奈道:“他这是快忍不住了。”想让父皇维护他的尊严和威严呗……连这都得父皇来办,要你又有什么用?
作为圣上心腹在北疆无疑要受到宗室王爷门人的打压,而林海到任后也没言听计从,甚至自有主意,让这位节度使越发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再加上几位皇子的门人也各个不是吃素的,以各种名目找他索要孝敬,他也的确是不堪其扰了。
可他也不想想,没有荣国公以及圣上安排在军中的亲信们一力回护,他怕是早就被赶回京城了。偏偏折子上又只敢挑“软柿子”,一句都不提及皇子所作所为,这才让圣上对他十分失望。
而太子和父亲朝夕相处,如今已能摸到他爹六七分的心思,于是他也坦诚道:“他满篇皆是自己处境艰难,不正是说乞求父皇可怜一二,给他加些分量吗?”
圣上点了点头,“就让他回来吧,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有这句评点,这位仁兄这辈子大约再难得什么重用了。
至于拿到西南那二位与北狄勾结的明证,圣上倒觉得不必现在就着手查办:北狄人遗落若干带着西南印记的武器倒也罢了,可这阵子北疆大军击杀北狄人后缴获的也多是来自西南的武器……这分明是逼着西南在惊惧之余,失了冷静与计较,揭竿而起引来大军讨逆,这样北狄人自然可以趁火打劫捞些实惠。
对此太子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西南虽是易守难攻,但比照着西北……即可。”
圣上闻言干脆笑道:“有些意思了。”
而新任京营节度使正是太子的舅舅……
前世太子疯疯癫癫,喜怒无常,哪个皇子都让这个哥哥衬托得无比睿智沉稳;可这一世,太子不曾遭遇丧妻丧子之痛,亦不曾在失去母族和妻族支援后接连受挫,摔得头破血流,他只是“正常发挥”而已,就让其余的弟弟显得贪婪、鲁莽又轻信……
从父皇的书房出来,“大获全胜”的太子在回东宫的路上,遇见了媳妇以及两个胖儿子——太子妃这是刚从贵妃那儿回来。
二皇子与贾赦贾攸兄弟自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有本事看穿真相的人心里自然有了计较,可看不穿的人却难免一直心惊肉跳了。
不幸的是,二皇子此举连他亲娘和媳妇也全都唬住了,而且至今也没知道真相。太子妃心中不忍,便闲来无事便去贵妃那儿走动走动,好歹尽个心意。
此举看在圣上眼里,对太子与太子妃更多了几分赞赏。
此时的圣上已经不强求儿子各个如意了,他的长子不负他所望,次子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至于剩下那几个,也该得些教训,若是再不醒悟……他这个当爹的也仁至义尽了!
而在江南等消息的二皇子虽然心里有谱,但仍旧有些煎熬。
他明白父皇放到他身边的人什么都没表示,本身就意味着默许。又因为自己“遇刺”,受伤养病不好见人,二皇子等于是将自己~监~禁了起来,虽是不得已为之,却难免时不时地烦躁不安。
二皇子其实是个急脾气,只是在西北吃了大亏之后强迫自己沉得住气而已,这会儿靠在榻上,思来想去忽然觉得应该探探贾攸的意思。
他才不信事情过去这么多天,贾攸就没给他爹送过信儿!
二皇子请他聊天,贾攸不敢不来。
碍于周围还有父皇的心腹,二皇子也不敢挑明,果然像是寻常闲聊一般,问起贾攸家事。
问候对方的家人,通常来说都是从长辈问起,按说问过荣国公就是荣国公夫人,之后便是贾政、贾敏……不过二皇子在问过这几人之后,话题就围着荣国公打转了。
要是在这回话的是贾赦,估计二皇子得费点子口水了,可坐在他下手的正是贾代善三个儿子里,公认心眼儿最多、也最机敏的贾攸……
贾攸很快回过味儿来:殿下,敢情您想找我套话,问问我爹对此事的建议吗?
之所以二皇子会如此隐患,贾攸亦能猜到几分,于是他也使出了“东拉西扯”~大~法,陪着二皇子聊起兵法,最后竟是连说了好几次“灯下黑”……并在“灯”字上故意加重了读音。
二皇子等贾攸告退,才默默在心里道:等啊……这算什么建议?结果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京里的消息,他亲哥哥太子给他送来的:从北狄人那儿获得了数量惊人的兵器——来自西南的兵器。
又过了四天,当初那位公然暗讽、并在议事时顶撞二皇子的督抚登门了。
首先,江南这边就让出了一个盐政。贾赦与贾攸兄弟难得心有灵犀:这位置挺适合妹夫、姐夫啊……
就在大家坐下来讨价还价,二皇子如何才看放过那位出言不逊的郡王时,那位郡王居然让人劫狱了。其实贾赦布置了那么久,还就等着这个“万一”呢。
本来二皇子、贾赦与贾攸他们三个胆大心黑的主儿还想过若无进展,就再污蔑这郡王一回:来一个监守自盗。可惜计划还没实行,就来了真的来人劫狱了。
其实刺杀二皇子,这位郡王知道自己没做过,因此被关押他也不怎么畏惧,但西南那边有人与北狄人勾结消息传来,这位王爷可就再也稳不住了……
这回可是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了。他很清楚自己知道得太多,有好些人希望自己能“永远闭嘴”。
而贾赦他们却是打得黄雀在后的主意,郡王既然要逃,定是有人真的打算要他的命……只是追杀郡王的人贾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捉到活口,可那位郡王逃向西南后就没了踪影。
而远在京城,听到消息的三皇子直接掀了桌子:你们居然敢骗我!可随即传来的消息终于让三皇子惊怒交加了:西南两位王爷中的一位……谋反了。
与此同时,闭门守孝的忠顺王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反了一个。若是顺利的话,空出的这块地盘就归自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奥术神座快完结了。
少了这么一本让人动不动就得度娘的神书,得~空~虚多少啊……
☆、第69章
西南一共有两位藩王;造反的正是比较靠近西北的那位——那位带着心腹和家产跑路的郡王,“投靠”的亲戚也正是造反的这位。
话说;二皇子再落魄再不如意,那也是圣上与贵妃娘娘的儿子。
在他明显还没失却圣心之际;那位郡王仗着自己身份和身家公然挑衅;那之后挨了几个耳刮子……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二皇子纵然招数略显阴毒;但此举终归不算坏了规矩。
别说宗室官吏;便是寻常百姓也在乎个颜面,二皇子若是真的唾面自干,才让人瞧不起呢。
要知道,忠顺王何等桀骜;可他在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是跟合不来的皇子们打打机锋,真正犯忌讳的话可一句都没,甚至连冷嘲热讽都算不上。
不过,郡王跟“相好”汇合之后,竟然就干脆地谋反了……此举还是挺出乎二皇子意料。
而坏消息更是一个接一个:那位先出言不逊之后又不得不低声下气来和谈的封疆大吏,竟在见过二皇子的转天清早,被人发现于书房中自刎,当时连喷到对面墙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
大多数人听说,心里恐怕都是觉得:这是畏罪自杀吧!
看来这位“前督抚”与那位跑路的郡王,以及西南造了反的王爷牵连不小:否则以封疆大吏的见识和人脉,左右求情打点一下,再跑到二皇子乃至圣上跟前坦白罪行,再交出些够分量的秘闻,小命没准儿还能保住。他能认罪,不仅自己落个从宽,亲朋也不至于就此受了大连累——丢官还丢人啊!
哪像如今似的,连老婆孩子和整个家族也跟着他一起完蛋了。
二皇子听到这消息,却是心中存疑:他跟这位督抚大人打过好几次交道,若也想得这样单纯,他老子绝对不敢把他放到江南来。
这位仁兄明明在处于下风的时候,还能跑来跟二皇子讨价还价,但就这份胆色和无耻而言,也不会是不爱惜性命的人物。
不仅如此,胆大心细的贾攸也奉命到那案发之地转了一圈,回来先跟他哥合计了一番。
贾赦听完,只问了一句,“老四,你可看准了?”
贾攸道:“你是我亲哥!我能害你然后再害我自己啊?”
于是这哥俩又一起求见二皇子去了。
二皇子一瞧,来得正好,也省得他自己一人胡思乱想没个边际。
其实,真的畏罪自杀,鲜少用自刎这种法子——抹脖子必然会鲜血喷涌,场面十分惨烈……这招其实多是用来“死给你看”的。
贾攸“有幸”亲自看了看那位大人的尸身,那脖子上伤口的模样也挺值得推敲。
当然这也是因为贾攸跟着亲哥亲手砍过人,对于伤口还算熟悉;再说大伯贾代化在刑部当官十多年,单听他说说奇案,也足够贾攸长进了:那位大人脖子上的伤口乃是横向又微微往上挑。想象一下抹自己脖子的动作吧,伤口一般都是往下偏才对;要是被人抹脖子呢,一般就是让人卡住下巴,再稍稍上提,最后“刺啦”一下……
二皇子听完贾攸所说,觉得这点证据已经足够支撑他的猜测了:重点不在于真相如何,而在于他愿意相信什么。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位大人还真就是被杀的。江南几位督抚之中,圣上的那位亲信也在看过尸身之后,和二皇子“英杰所见略同”了。
当二皇子写了密信送回京城之中,他逐渐发觉,跟在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的几位能人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三个——这些人可都是他皇帝老爹的亲信。
二皇子真不信这么点“动荡”——王爷造反也不是头一遭了,就能让他们背主,那么……他心里明白:有些事儿不该究根问底,尤其是事关他老爹。
其实所谓不可对人言的事儿,二皇子也隐约猜到了:他某个弟弟也许与此事有关,而且他爹也已派人查到了些实证吧。
不过,二皇子眼下要跟贾家兄弟俩商量些更要紧的事情:老实说,那位郡王还是他们三个故意放出去的,不然谁有这么大本事,从数千神策军眼皮子底下平安捞出个五体不勤的郡王啊?
本来他们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没想到这大鱼忒大了一点儿:人家直接反了。
不过这么些天过去,圣上那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