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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各种原因的存在,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老者般,以不该属于壮年男人的速度迅速衰弱。不同于以往的面色沉静,现在的他总是面带和缓的笑容,在卫宫士郎的眼中,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切的人。
但有些时候,卫宫切嗣总是借口去旅行,将卫宫士郎托付给邻居们照看,自己独自离开冬木市。雨生夏树有所迟疑,还是跟了过去。
他实际是回到爱因兹贝伦城堡外,希望能够救出他与爱丽丝菲尔的女儿伊莉雅。但是因为他在圣杯战争中的失败,以及他的身体现状,这一切都成为了无法实现的泡影。
雨生夏树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只是他再也看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她希望自己可以再帮他一次,但始终也想不出办法来。现在的她连仅仅只是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一下都做不到。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她能够轻易地穿破结界进去,并且顺利而光明正大地看到伊莉雅,只是除此之外也再没其他举动可做。
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倒是和父亲没有什么太相似的地方。不过雨生夏树很恶意地想,孩子幸亏长得像母亲,要是像某人的话,以后说不定就难得嫁出去了。
没有多少年,卫宫切嗣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行了。圣杯战争给他的身体和心灵同时造成了无法挽回和治愈的伤害。
那天晚上,她看着卫宫切嗣与卫宫士郎两父子坐在皎洁月光照耀下的走廊上,自己也坐在了旁边,无聊地望着他们俩。
其实她更期待卫宫士郎看电视或看书的时间,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打发时间。她没办法改变实体,只能在卫宫士郎看电视或者看书的时候凑到旁边一起看。前几年卫宫士郎还小的时候,会看动漫,她很喜欢看那些。但随着长大一些,功课也多了,倒也不怎么再看了,她碎碎念了一番,想当然没有任何意义。
“我以前,曾经憧憬过成为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是这么说的。
——凯利你,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我想要,让这个世界活下去。
雨生夏树的背脊一僵,原本正坐在屋檐下,晃着脚望月亮的动作停止了,回过头来看着他。或许只是凑巧,她的目光正好迎上了他的视线。她下意识以为他是在看自己,但旋即就反应过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只是在看院子里的树而已,正好她坐在了中间。
“为什么是‘曾经’?那现在就不是了吗?”卫宫士郎疑惑而不能理解地追问。
“嗯。长大了之后,就难以再成为英雄了。关于这点,我曾经也未能及早明白。”所以造成了无数的牺牲和破坏,被事实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要是当时能及早明白,就好了。”
“如果是大人就无法成为英雄的话,那么是我就没问题了!”卫宫士郎到底是小孩子,坐在走廊上,晃着腿,张开双手摇了摇,随即转头,又认真起来地看着卫宫切嗣,“所以,老爸你的梦想就交由我来完成吧。”
他说得非常认真,并且十分自信,以一种在许诺和发誓的态度。
像极了当年的卫宫切嗣。
“……是吗?”卫宫切嗣沉默了会儿,露出了和缓而温柔的笑容,“那我就安心了。”
这个孩子,并不会走上和自己相同的道路。但是这样宝贵而虔诚的想法,会成为他日后回想起来,最美好的记忆吧。
卫宫切嗣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仿若回到了那个漫天星光细碎折射到波光粼粼水面上的美丽夏日夜晚里。
他看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夏莉站在水边,转头朝他笑得十分漂亮。
“凯利你,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我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他终于回答了她。即便是在梦中。
雨生夏树沉默地起身,走过去,停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颤抖着手想要去碰他,手却一如既往的从他的肩膀穿透过去,她试了许多次都无法拥抱他。
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她连最后一个亲人都失去了。
此时正是盛夏的时分,树上有不断的蝉鸣声。院子里的苹果树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朵,被微风吹过去,发出轻轻的声响。
最终她坐到了地上,像个小孩子那样大声哭了起来。
☆、番外1。1
88。
在卫宫切嗣的葬礼举行过后;雨生夏树仍旧在冬木市待了一小段时间;看着卫宫士郎顺利继承了卫宫切嗣的遗产,并且得到了好人的照料;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她再次来到了爱因兹贝伦家。
这里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刮着大风雪;她每一次来,都只看到了这一幕景色;有时候甚至疑心在这个地方,时光是不流转的。甚至连卫宫切嗣的女儿伊莉雅;每次看到的时候,以一个正常孩子的生长速度来说;就拿来与卫宫士郎相比;成长的速度慢到令雨生夏树生疑。
“夏树;我听吉尔伽美什说,你想我了?”莉莉斯出现在她身后。失去了莉莉身体寄宿的她,看起来似乎没有找到下一个合意的身体,并非用实体出现。
雨生夏树来之前,去找吉尔伽美什,磨了他整整一个月,最终吉尔伽美什实在懒得理她,答应给她联系莉莉斯出来。
而莉莉斯之前沉寂下去不再活跃,以至于除了吉尔伽美什之外,雨生夏树都别无他法联系到她的缘故,除了据说莉莉斯被圣女贞德以破坏圣杯战争秩序给带走教训了一顿之外,更大的缘故,在于圣杯战争的末尾时,卫宫切嗣下令Saber破坏圣杯,而当时雨生夏树尚在圣杯内侧。
那时候莉莉和莉莉斯共用一个身体,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但当时莉莉斯都来不及阻止,莉莉已经掌控身体冲了上去。随后,莉莉的身体被Saber的宝具毁灭得灰都不剩,想必灵魂也是如此。而莉莉斯到底是魔女,并未被毁灭,但也元气大伤,不得不暂且低调躲起来休养。
雨生夏树回头看了她一会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话刚说出口,莉莉斯连连摆手往后退:“别指望我别指望我,我跟你说,我可再不欠你什么了。奥尔良妹子说我要是再闹事她就不跟我玩了,比起你,我最近还是更爱她。赛特那家伙也说我再闹事的话,就懒得理我了。”
“我不会让你做很为难的事情。”雨生夏树摇了摇头,“也并非是让你帮我救出伊莉雅,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有过被骗的经历,莉莉斯十分警惕。
“我现在的样子,是没办法和除了你与吉尔伽美什之外的人交流的。拜托他也不现实,所以只能用这么折腾的方法联系和拜托你了。莉莉斯,帮我联系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幸存的Rider的Master韦伯*维尔维特,只需要告诉他一句话就可以了。”
“什么话?”
“让他看在烤乌贼烧的份上,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到底什么话?”
“你和他这么说就可以了。拜托你了。”
“我没有一定要帮你的义务吧?”
“所以我用的是‘拜托’。”雨生夏树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朝莉莉斯郑重地行礼,“我知道这样会很唐突,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他一下而已,这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你起码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话,我好奇。”
“抱歉,我不能说。”
莉莉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雨生夏树很陌生。她附身到莉莉身上十多年,与雨生夏树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虽然雨生夏树偶尔也会有流露出正经神色的时候,但也绝对和此时的样子,有着截然不同的质变。
经过上次的圣杯战争之后,雨生夏树不但是失去了身体,似乎连现在仅存的灵魂也被抽去了三分之二。无论是什么表情,眉眼间始终带着消沉的神色。
“卫宫切嗣的死,对你来说是个这么大的打击?”莉莉斯扬起眉。
雨生夏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判断失误。”
如果当时不是对自己太自信,就不会犯那样的冒险错误。等到幡然醒悟的那一刻,往往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你在偷换概念,我可没指那件事,我在说卫宫切嗣。”莉莉斯穷追不舍,她一向都对人类的情感抱有极大的好奇,利用莉莉的身体一度体会到的却还只是肤浅的肉体上的快感。
“不止他死了,雁夜也死了,莉莉也死了。”雨生夏树说着眼角一酸,猛地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以前我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撑下去。因为我一直怀抱着支撑我的念想。我想着可以回家和父母弟弟团聚,可以和朋友同伴一起生活。但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每天能听到我说话的人只有Ar……吉尔伽美什,但我和他又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害怕寂寞的人。说出来格外矫情,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跟个小女生一样说‘寂寞’的话题,又早就不在十几岁的少女时期了。何况,雨生夏树貌似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时期吧!
信念对某些人的影响是决定性的。那些人靠着信念,无论是如何艰难的环境都能熬过去,可是一旦发现自己的信念被从根基开始推翻,这样的人,就活不下去了。在信念死去的那一刻,心也会随之死掉。
不惜一切代价,竭尽全力去帮助卫宫切嗣拯救这个世界。这是她一直以来永远都不曾背弃的信念。有时候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只是小时候的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成为了身体行动的一个绝对不会违背的指令。
她知道自己或许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幻想着卫宫切嗣真的能如他所言去救活这个病态腐臭的世界,或者越是从堕落的底层辗转出来,就越容易抱有这样天真可笑的想法。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啊,世界那么恐怖,如果不相信能够得到拯救,那要怎么去面对每一天的时光?
卫宫切嗣是唯一的一个人,对她说,会去拯救这个世界。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瞬间想到了更幼年时的自己,对着生日蛋糕许愿说:我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最后,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可是雨生夏树还在挣扎着存活下去——虽然她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这状态是否还能被称为‘活着’。因为她在一直以来的信念被推翻的同时,找到了新的目标——一个或许不能被称作“新的信念”,却是她必须要完成之后才能继续消沉的目标:毁灭掉圣杯。
当年,还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时候,决战在即,她带着Lancer去找Rider组,假意结盟,带他们去图书馆,试图让韦伯帮忙拖住Lancer,自己去救间桐樱。在那之前,她除了对韦伯说这件事,还说出了另外的话。
“那个,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