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捂住了闷痛的胸口。那一定是某种不切实际的妄想终于破灭了吧。
帕西合上眼睛,重重地吐了口气。片刻,他睁开眼,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神中。
“乔治亚娜,我会和她说清楚。我们并不适合,再这样下去,是彼此耽误。”
帕西恢复了冷静。言语中暗示着他不会将今天的谈话透露给乔治亚娜。
西尔维娅木着脸,点点头。
帕西想问什么,但数度欲言又止。苦笑着,他摇摇头,迟疑地转身走开。
背后传来西尔维娅冷硬如铁的声音。
“今天的谈话,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还不信我!帕西霎时攥紧拳头。带着怒气冲冲的表情,他“咚咚”地踏着充满怨气的步子,朝东边的格兰芬多塔楼一步步走远。沉重的脚步声远去,留下黑暗,与一片寂静。
阴暗的三楼走廊,月亮已经落下。
星光从敞开的窗户里,照射着西尔维娅的脸,给它镀上一层铁青的颜色。
“该死!”
她一脚踢飞地上的杯子。碰地一声,黑褐色的水花四溅,杯子撞到对面的墙上又弹回来,咣当咣当地在石头地面上翻滚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仍不觉得解气,西尔维娅一拳砸在墙壁上。
她不止损失了一个朋友,很可能是两个。
该怎么办?安娜是她最好的女性朋友。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该死、该死!”拳头捶打石壁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走廊里回荡。
“哦小姑娘――”
从对面的墙壁上,传来画像的声音。那是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绅士,旁观了刚才的一切。
“别伤心,那不是你的错。噢,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我认为你们谁都没有错。年轻、爱情,多么美好!一切都该归咎于顽皮的丘比特!就像仲夏夜之梦,作为一个弗拉梅尔,你一定能够倒背如流吧?噢,我还记得,当年我和你的祖先法伦海特,一起去意大利游学时候……”
陷入美好回忆的褐色头发的老绅士,手舞足蹈地开始唱仲夏夜之梦里的选段。
一名也是文艺复兴时期打扮的贵妇人挤进他的画像,摇着脑袋不满道:“噢亲爱的,别理他,男人,总是抓不住重点。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错,亲爱的,这不该是你的责任。”
“我能理解,你一定很难过。可是,别这样虐待自己。”瞥见姑娘青紫破皮的手背,贵妇人怜悯地说:“你也许应该换一种发泄方式。需要我把圣安德鲁给你叫来吗?”
谁都认识她。即使有再多的怨气,西尔维娅也发不出来了。强撑着笑脸,她拎着裙子施了一礼,快步走下台阶,在两段楼梯之间,画像们看不到的死角,她狠狠给了墙壁一脚。
“该死!”这叫什么事儿?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抑郁。
她双手撑着墙壁,额头微微贴上,企图让粗糙冰凉的石头给她快烧坏的大脑降降温。
这时候,从身后,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掰正过来,面朝着他。
“教、教授?”西尔维娅含着眼泪,仰头看着她的教授先生。
☆、CH 72ward In Love
空无一人的楼梯狭间;在她最为虚弱不堪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原本一个人;还能够强忍着,可是一看到教授大人;酸涩的感觉从鼻头直直冲上脑门,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西尔维娅被斯内普带回了他的地窖。
可一进门,她就想退出去。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的画像被挂在办公桌背后的墙上。
古典打扮的英俊男子正在画里冲着她笑;他滴溜溜直转的眼睛,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茜茜,我们都听到了。”
顿时;她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被身后男人高大的躯体堵在门口。
“你摆出这么一副沮丧的脸干什么?那个被你拒绝的小韦斯莱;才应该垂头丧气。”
圣安德鲁,表现出典型的弗拉梅尔式冷漠,认为被拒绝一定是对方不好,他们才没有闲工夫关心一个弱者、失败者。一旦事不关己,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
“我刚才在画像里一路跟踪他,他看起来好得很呢,啧啧,那骄傲、阴暗的眼神,他的竞选更有动力了吧。茜茜,你该感到惭愧,相形见拙啊。你可真是太脆弱了。”
在他絮絮叨叨时,斯内普已经把姑娘拉去沙发上,拿出药箱,给她上药包扎。她的左手关节上擦破了皮,有道道血痕与淤青,已经肿了起来。
“嘶!”西尔维娅痛得倒抽冷气,皱起的眉头下一对恶狠狠的眼睛怒视着教授大人。
他确实是故意让她感到疼痛,并且分毫不屑掩饰。
斯内普用白色绷带层层裹住她的手,末了还敲一下,冲她痛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幸灾乐祸。
“既然你想用最愚蠢的自我伤害,来发泄对别人的怒火,那么你就该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没有错!西弗勒斯,说得好!她是个蠢姑娘,只懂得伤害自己、以及自己最亲密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到了直呼教名的地步?西尔维娅不可置信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徘徊。她到现在还在叫他“教授”、对他使用尊称呢!
这两个人明明是因为自己才挂上联系的,现在他们居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自己居然成了众矢之的,她感到一股烦躁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她跳起来,两只白白的馒头手在空中挥舞,“是我带她进了魔法界,让他们有机会相遇;是我没有早点让安娜死心;或者和他划清界限,让他对我死心!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人!噢该死!”
她越想越烦躁,眼圈也红了,她真想尖叫,如果当初没有去逛那该死的街,或者老老实实自己一个人不要叫上安娜,为什么没有早点阻止他们两个?
圣安德鲁啧啧摇头,火上浇油道:“宝贝儿,你真是太嫩了。Damnit?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最能形容你现在感觉的词?这说明你还远远不够愤怒呢。”
西尔维娅愤恨地抬眼望他,得到她的关注,老弗拉梅尔更加兴奋。
“来、茜茜!”他怂恿道:“你太压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应该用些更解恨的词。来,跟我一起说,**!**、**――!”
西尔维娅面红耳赤,身体紧绷,发出了急促而沉重的喘息,“s、s――”
试了几次,她都只发出了首音节。
一旁,教授大人正靠在沙发里,旁观这两个弗拉梅尔的对峙,感到好笑,心里又有些发酸。
这个姑娘,当真是受着最正统的教养成长起来的,对她来说最粗的话也不过是“该死”或者“混账”而已。她是淑女当中的淑女。可为了把自己打磨成现在这副“标准”的模样,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至少,刚才在外面,她一直强撑着。即使回到这里,已经压抑得根本发泄不出来了。
“蠢姑娘,说出来!”老弗拉梅尔双手握拳,憋红了脸,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就连还没上小学的麻瓜孩子都比你能说的脏话多!说吧,狗屎――只有四个字母,这很容易!”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勉强地犟嘴道:“噢安德鲁,你在演电影里的情节吗?那可是约克公爵,我还没有高贵到那份上,我可以很轻易地――”
在场的两名男人都盯住了她,西尔维娅心一横,豁出去了:“狗、狗、狗屎!噢,狗屎!都是狗屎!”
脏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感到全身血液都涌上脸部,脑袋都因羞耻而发晕变重,但是心底确实有种痛快感涌出来。
从西尔维娅眼中迸出泪水。她没有能注意到,在自己的侧后方,斯内普投过来的视线变得极为柔和。
圣安德鲁用力握拳做出胜利姿势:“很好!这就对了,很好的开始!是不是觉得轻松很多,我的孩子?来、你还可以更近一步!试着使用一下,全世界被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四个字母,F开头,说出来!我知道你知道它!”
西尔维娅望着他,连连摇头,边失笑边结结巴巴:“噢不、安德鲁,我做不到、不要逼我、我……”她甚至本能的往后退缩了一步。
“说出来!”画像里的英俊男子提高了音量,强迫性的口吻带出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我们对你的教育,不是叫你压抑!假仁假义,那是一个弗拉梅尔所唾弃的!你已经长歪了,茜茜,纠正过来!想哭、想笑、想发疯、想尖叫,就去做!压抑过久的情绪,就像毒药,堆积在你的表面,只会让你连自己都分辨不出,那下面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在姑娘受到震撼的视线中,他威严地说道:“我听到你说,高贵应该发乎于心,那么是否说脏话的女王就不高贵?同样的,礼仪也应该发乎于心。一边假笑一边在心里相互唾弃,那一套留给纯血们彼此欺骗去吧!作为一个弗拉梅尔,你不需要懂这些!”
西尔维娅的泪水疯狂涌出,画像、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明黄色的灯火,眼前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只觉得委屈,她是被谁培养成这样的?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为什么他也不理解?
“你给我滚!你下地狱去吧”她脸红脖子粗地冲着对方大吼,“你很喜欢被骂?Fuck!FuckingHell!”从牙根里迸出这些个词的同时,她感到某根弦崩断了。
那就像长久以来束缚着自己的某种行为规范,如同一张揉烂的废纸被抛在了脑后。
西尔维娅转而冲安坐于沙发上看好戏的教授大人怒吼:“您在想什么?为什么这只老臭虫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个无耻混蛋!您和他是怎么勾结上的?”
墙上的圣安德鲁在画像里冲斯内普挤眼摊手:“你瞧,她就这德性。在外人面前假惺惺,只敢对着最亲密的人发火。真是辛苦你了,西弗勒斯。”
西尔维娅险些没气晕过去。她几步冲上去,手够到了画框,谁都能看出她下一步就要把它狠狠砸上地面。
斯内普正准备喝止她时,老弗拉梅尔开口了:“茜茜宝贝儿,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把我挂在这里?斯莱泽林的院长室,这里可是整个霍格沃兹安全保密级别最高、最封闭的地方。放了一副画像进来,会增加多少安全保密的工作量,你考虑过吗?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为了谁?”
就像只被放了气的皮球,西尔维娅深深出口气,浑浑噩噩地回到沙发上,重重摔进去。
仰在沙发背上,她紧紧闭上眼睛。
已经是晚上十点。十月份的霍格沃兹,夜晚既黑暗,又寒冷。偏偏还没到可以燃烧火炉的时节,地窖里湿冷的空气包裹着她的皮肤,叫她觉得全身黏黏腻腻,十分难受。
她缩得离教授大人远远的,一点靠上去的念头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办?”她听到教授大人沉稳的发问。
西尔维娅烦躁万分:“他们分手;我日后见到他打个招呼,笑一笑,就这样完了。”
斯内普却警惕地坐起来:“你日后还要和他来往?”
“只不过是拒绝他这种小事情。除非他先表现出要与我绝交,否则我怎么能小肚鸡肠的记仇在心?”那不符合一个贵族的礼仪规范。只是她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按照她一贯假惺惺的处事方式,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做法,但斯内普却被激怒了。
帕西韦斯莱,有种格兰芬多式的偏执,往往一条道走到黑,容易伤己又伤人。她难道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