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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娅的脸色变得铁青。
雷古勒斯安抚着塞西莉亚,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对西尔维娅使了个眼色,右手做出写字与拍翅膀的动作。西尔维娅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出门。
刚走进阴森森的长廊。
西尔维娅就被拽着衣领,扔到了墙上。黑发的男子双手撑着墙,从上面俯视她。
“教授,我可以解释,刚才那是意外……”西尔维娅说着,却感到一丝委屈。那种尴尬的事要怎么解释?她顿在那里,而男子也没有做声。半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响。
西尔维娅决定换一个话题:“您怎么会来?什么时候来的?”
斯内普一言不发,深深看了她两眼,突然转头就走了。
西尔维娅被独自留在黑暗里。
这样也好。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西尔维娅摸出一个小瓶,喝下恢复魔力的魔药。尽管并不对症,但聊胜于无。她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她的头很痛,但是精神力并没有什么快速补充的方法,它只能通过冥想慢慢补回来。
药剂刺鼻的酸涩味令西尔维娅皱紧了脸。
这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却再度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西尔维娅抬起头。
去而复返的斯内普,看到的就是小女孩抱膝缩在墙角,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
他感觉心脏紧地一缩。
方才看到那一幕,令他理智全无。他想训斥她,又想到这里并不适宜。他以超凡的忍耐力忍下了,但是又不想见到她的脸,那会使他心烦意乱。所以他离开了。但是想到她怕黑,最怕被一个人留下,他又回来了。
斯内普把她拽起来,托起她的下巴:“这是什么?这里不是给你自怨自怜、哭哭啼啼的场所!”
用大拇指迅速捻掉她脸上的泪珠。
他准是误会什么了。西尔维娅在心里发笑。却觉得这种误会没什么不好。
斯内普拖着小姑娘的手,带着她走过了这一段阴暗而坑洼的道路。进入客厅前,西尔维娅整理好头发和衣领,换上战斗式的微笑,优雅地走了进去。
一见到她,沃尔布加·布莱克就冲她咆哮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又在这里破坏了什么!雷古勒斯、雷古勒斯还好吗?茜茜、茜茜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茜茜!”
冲着她这副唾沫横飞的架势,西尔维娅掏出手绢,边故作擦拭脸,边厌恶地说:“鬼叫什么。他们都还活着好好的。但是很快,我就不能保证了。”
“什么意思?”
“您儿子的状况,您比我更了解。”西尔维娅露出恶意的笑容:“他能坚持到孩子生下来吗?毕竟,那孩子、噢、现在只是个胚胎。它的成长,需要吸收父母双方的魔力、大量的。”
沃尔布加气急败坏地剜了她几眼,又瞪向站在她身后的魔药教授。
“这个男人,他为什么在这里,叫他滚出去!他不该听到!他是个混血的杂种!肮脏的——”
西尔维娅愤怒地一甩魔杖,红色的橡木魔杖尖端发射出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准确地击中了画像的嘴和。从沃尔布加嘴里冒出大量的肥皂泡泡。她的嘴惊恐地一张一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早警告过你。”西尔维娅的声音冰冷而坚硬,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
辱骂她的话说上一打也对她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侮辱他的话,她却一刻也无法忍受。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西尔维娅冷冷地说道。“第一,我保证那孩子能够生下来。第二,在它生下来之后,他的父母仍然活着。第三,我会从牢里捞出西里斯·布莱克。”
沃尔布加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而斯内普在听到这个名字,眉心陡然皱起。但是他随即想到,她既然愿意付出如此高的价码,她要换得的,绝对还在它数倍之上。他不动声色地听她说下去。
“有了个身强体壮的儿子,您想给他安排多少个纯血姑娘,换来多少个纯血子孙都可以。”
说得好像是给纯血的狗或者马配种似的。斯内普嗤笑了一声,而布莱克老夫人气得直哆嗦,脸色难看得像是屎黄色。
“我的条件,”西尔维娅背着手,踱着步,响亮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空间里回荡。
“第一,孩子归我。第二,雷古勒斯不再姓布莱克。”
沃尔布加想咆哮,但是发不出声来,而塞西莉亚却冲了进来,用仇恨的眼神死盯着西尔维娅,举着魔杖指住她,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要抢走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死!”
“尽管是不合格的弗拉梅尔。”西尔维娅停下来,冷冷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至少有脑子。”
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没有人一开始就摆出底牌,必然是先狮子大张口,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这实在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塞西莉亚解开了沃尔布加的封口咒。老夫人立刻尖叫起来。
“茜茜、噢我的宝贝茜茜、你真可怜……你怎么生下了那么一个魔鬼——”
“你要为了布莱克,杀掉一个弗拉梅尔?”面对塞西莉亚的魔杖,西尔维娅声音冷彻入骨。
塞西莉亚微微怔住,而沃尔布加更嚣张地挑唆道:“你们已经把她逐出家门了,哦,我可怜的茜茜,那时她伤透了心!要不是我们收留了她——”
西尔维娅只是挥了下魔杖。银色的光柱击上画像。沃尔布加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从头到脚唯一能动弹的只剩下眼珠子。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塞西莉亚。
“你看她也没用。”西尔维娅懒洋洋地坐下来,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咒语,她是解不开的。”
塞西莉亚冲到画像旁,试图解开诅咒,但是连试了几个咒语都不成功。
直到这时候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不管是魔力还是能力,甚至见识上,自己都远远不如这个女儿。
瞧瞧这个姑娘。即使她坐着,自己站着,却总感觉她在俯视自己。冷静、理性、强大。她是称职的弗拉梅尔。这令塞西莉亚感到嫉妒。
“你感到委屈吗?觉得我欺负了你?”感受到对方怨毒的视线,西尔维娅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你知道自己无法胜任家主,所以想到了我。你希望推卸责任,而只享受利益。后来,你鬼迷心窍,要把弗拉梅尔的家产献给布莱克,所以弗拉梅尔们一致决定,驱逐了你。”
西尔维娅冷冷地看着这个干瘦、苍白、颧骨突出的女人。
“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或者你愿意给点补充?”
塞西莉亚双手扭着衣角,看上去不安而羞愧。良心没有在她身上完全死去,只要没有某个阴魂不散的老巫婆教唆。因为雷古勒斯还有用,西尔维娅本不打算他妈妈赶尽杀绝,但是她改变了主意。
塞西莉亚最开始对家族是忠诚的。从她坚持没有改姓,并且生下的孩子也跟随母族姓也可以看出来。但是,这些年来不见天日、离群索居的封闭生活,已经使她陷入了疯狂。
“我不管你生这个孩子是想干什么,霸占弗拉梅尔家,或者继承布莱克家,又或者真的出自于你对雷古勒斯的——爱,”勉强自己说出这个字,西尔维娅感到胃部一阵抽搐。
而塞西莉亚神经质地叫嚷道:“你不许提他的名字!”
这女人永远抓不住重点!西尔维娅气得笑起来。“总之,和我签订牢不可破咒。这个孩子以及他的子嗣,还有你可能将有的所有子嗣,从此以后,都和弗拉梅尔家没有一个纳特的关系。”
塞西莉亚像被刺伤了一样,大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
西尔维娅右手一翻,一只小瓶子出现在她右手中,里面翻腾着银色的雾气状的液体。
“它会将父系的血脉从你身上完全剥夺。”西尔维娅一面逼近她,一面冷冷地说:“喝下去,你就能从弗拉梅尔的名字里彻底解放了。家族的责任,那不是你一直以来所要逃避的吗。”
塞西莉亚惊恐地死死盯着她的右手,一边向后退去,背部陡然撞到墙的时候,她一惊,挥舞魔杖向西尔维娅发射魔咒。从旁边射来的金色光线阻挡了它,来自一直沉默不语的教授大人。
“西弗勒斯?你怎么可以对付我!原来你不是来拜访我的?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巧!”
塞西莉亚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身体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包庇她!当初是我救了你,当伊利安要杀你的时候——”
这女人简直恬不知耻!听到伊利安的名字的从她嘴里说出来,西尔维娅感到一阵烦躁。
“塞西莉亚。”斯内普低沉地开口了:“地面很凉,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你还想保住孩子,就最好先起来。”这令西尔维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付塞西莉亚这种女人,逼迫绝不是最好的办法。刚柔并济才是取胜之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扮恶人,而他在扮好人。
塞西莉亚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样,但是她拥有一种敏锐的女性直觉。
“她竟然连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质问道。
斯内普没有做声,代替他回答的是西尔维娅:“那不关你的事。”
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默契,塞西莉亚陷入了绝望。一个西尔维娅就让她毫无反抗之力,而她旁边还有一名实力强悍的男巫在保驾护航。自己这边,连妈妈的画像都被封印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塞西莉亚哭诉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是‘无能者’,可是我又能怎么做?见鬼的弗拉梅尔!那么重的担子、当时又那么混乱,我不能杀生、不能说谎,觊觎我们的人那么多……这不是叫我只能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你说说我能怎么做?!”
“你忘了你还有脑子!”西尔维娅烦道。“你手能动,脚能跑,嘴能说,这已经够仁慈了。”
这个人太软弱了。她只会对亲密的、不能伤害她的人发脾气,却不敢对外面的敌人有丝毫呛声。而且她有种奇特的直觉。知道自己实际上不会对她怎样,因而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
“我又不像你!”塞西莉亚用一种自卑、嫉妒混合着伤心的神情狠狠盯着她。“你六岁时做到的事情,比我二十六岁时还要多,这怎么可能!你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恶魔的孩子!”
西尔维娅发出了嗤笑。“夫人,我记得,你的传承记忆,我并没有从你脑中抹去。是什么令你变得如此孤陋寡闻、狭隘偏执?我认为,身为一个弗拉梅尔,我的表现再寻常不过。”
“你已经遗忘了我们传承里的精髓。”姑娘高昂起头,眼里闪动着不屈的光芒。“如果是我,哪怕是手脚全部断掉,哪怕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要我脑子还在转动,就绝不会有什么令我屈服。”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弗拉梅尔,斯内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西尔维娅冷冷地俯视塞西莉亚,把瓶子凑过去,“要么和我签订契约,放弃对弗拉梅尔的一切权利;要么喝下去,彻底抹消家族血脉在你身上的印记。”
“不、不……”塞西莉亚叫道,就像躲什么致命病菌一样头拼命向后仰。
西尔维娅的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她直接揭开底牌。
“你不会死,你孩子也不会死,丈夫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