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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嘲讽道:“如果我没数错,那么你再扔一次,也就永远放弃了它?”
这人真敏锐!“您说得没错。”西尔维娅假笑着说:“感谢您的提醒。”
伊利安终于按耐不住,“给我解释一下,”他饱含怒意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把钥匙,怎么会落到他手里?茜茜,你不知道吗,他是个肮脏的、卑劣的、前——”
教授的脸上像是挂上了面具,看不出其下的任何波动。西尔维娅不安地看向他的眼睛,果然,像是隧道一般深邃而……无神。
“他救了我的命!”西尔维娅大声打断她的父亲,“昨晚!”
伊利安怔住了。西尔维娅接着说:“昨晚,继承仪式,失败了。我有幽闭恐惧症,差点死在里面。要不是教授,你今天来,看到的也许是我的尸体。”
房间里有片刻的死寂。不仅是公爵大受打击,魔药教授也神情诧异地看着小姑娘。
她的确没有说谎。作为生命树的祭司,德鲁伊的后人,弗拉梅尔是不能撒谎的,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尽管没有说谎,可她诱导了她的父亲,让他以为是自己救她出的祠堂,并且巧妙地掩盖了自己在此之前就得到了钥匙的事实。什么救命之恩,只有梅林知道,自己不过给她熬了一剂治感冒的魔药!
好半天,公爵才找回自己的言语。
“噢,茜茜,我、我不知道……”他极为沮丧,“你、你昨天经历了那么危险的……”
“这没什么。”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说。她知道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受。
“不,亲爱的!”伊利安痛苦地皱着脸,消沉地说:“我应该陪着你的,”
“都过去了。”西尔维娅生硬地说。“好歹你让我在生日后的第一天就听到了祝福,我对此充满感激。要知道去年这个时候,我刚刚一个人到这儿,正在和灰尘作斗争呢。对了,还有,今年的礼物我很满意。”
伊利安发出一声悲鸣,把脸埋在手里,声音开始变得哽咽。“那点微不足道的礼物,和你所遭遇的、所承受的相比,简直……太滑稽了。对不起,宝贝。我以为……不,我不该心存侥幸。亲爱的,能让我补偿你吗?”
西尔维娅没有做声。伊利安不安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和我回法国好吗,宝贝儿?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巴黎,雷恩斯,或者你还是喜欢普罗旺斯?我在阿维尼翁的庄园种了几十公顷的茉莉花,你准会喜欢的。”
闻言,小姑娘皱起眉头,歪着脑袋,像是在苦恼和思索中。至少她没有一口拒绝,这令公爵颇感安慰。他面露忧郁而充满期待地仔细观察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这个男人是一方领主。无论是在巫师界还是麻瓜界,都拥有相当的身份与名望。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却被一个小姑娘攥在掌心,被她一举一动牵动着心神,甚至被折腾成这幅眼圈红红,懦弱不堪的模样。
斯内普眉头拧得死紧,有种冲动想把这两个让人心烦意乱的人给扔出去。
可一想到他们才是主人,他不悦地哼了声,站起来准备走。
注意到他的动静,年轻的公爵站起来,表情在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伊利安虎视眈眈地盯着黑衣的青年,周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甚至令他的发丝都飘动起来,就像一头护着地盘的黄金狮子。
“等等——”
“你才要等等!”西尔维娅也站起来,表情满是不悦,“我和你一起回去,这房子就又空下来了。我想教授能够很好地照顾它,使它不致荒废,能量得以循环。”
见斯内普用可怕的眼神射向自己,西尔维娅忙解释:“不,没多么麻烦,教授。您只需要照常来这里看书,或者使用药房就可以了,不需要您额外承担什么责任。”
说完,她对父亲说:“您看,从教授无意中获得这把钥匙开始,他就一直在拒绝,试图将它还给我。这充分说明了教授对它毫无兴趣。您还能找到比教授更可靠的保管人吗?毕竟,一旦它成为无主之物,是非常危险的。”
“过去已经过去了。”姑娘重重地强调。
这令斯内普心里突然一重,但随即又感到隐隐的轻松。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过去。可是,这令她的诸多行为变得更加不可解了。
伊利安仍是满脸不赞同。他的意志一点也没有因为姑娘的说理变得有丝毫松动。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发现了这一点。斯内普以为自己得以解脱而正在心里松口气,姑娘突然一改沉稳冷静的表现,眼圈开始泛红,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都不关心我!昨天我差点死掉!我还梦见了你,在梦中叫着你的名字!可那时你在哪儿?”
即使是钢铁般的意志也被这串利剑般的话语粉碎了。“茜茜,居、居然,发生过这种事……”伊利安几乎站立不稳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瞬间失去了光芒。“我、我……”
见他这副样子,罪恶感也悄悄涌上来。“带我回家,伊利安。”西尔维娅扑上去,圈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伊利安,我也很想你。能和你在一起,天天见到你,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
像是获得了救赎一般地,英俊与阳光又回到了年轻的公爵脸上。他惊喜得简直结巴起来。
“茜、茜茜,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答应和我一起回法国了?天哪!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感情充沛的法国男人把小姑娘抱起来,举过头顶,即使这样也无法宣泄内心的喜悦。
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深感吐槽无力的年轻院长在心里叹口气。
伊利安没有再提起钥匙的事情,也没有再对斯内普有所怨言,甚至吝于分给他一丝注意,简直当他不存在似的。但这也是一种妥协。
西尔维娅知道,自己这位父亲并不那么好糊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无条件宠溺自己。
当然,要防止他的后手。在长期斗争方面,她相信自己经验丰富。
☆、CH 13。In France
1985年的四月,普罗旺斯。此时正值冬末初春,花朵盛开的季节,这一地区的传统产业是玫瑰与杏花,然而在漫天遍地的红色中,却有一大片耀眼的白色花田。那是公爵为爱女所种植的茉莉花,几公顷的土地上,数百名园丁的辛勤劳作,使得茉莉花能一年四季开放。
西尔维娅自新年和父亲来到法国后,一改过去凡事漠不关心的态度,跟随父亲四处走动,体会到了作为布列特尼地区的领主,伊利安公爵的忙碌。
形势并不乐观。事实上,贵族这个东西已经快要从公众的概念中被遗忘了。现在法国已经没有了皇室,贵族阶级,也处在尴尬的边缘。在赋税权丧失之后,贵族们的传统收益就没有了,所谓领主,也成为了历史名词,荣誉性远大于实际意义。因为失去了经济来源,许多家族荡然无存,剩下的紧守着祖上传下的产业,在自己的小圈子内交往,与外界渐渐脱节,最终难逃走向覆灭。
在21世纪,绝大多数人以为这个阶层已经消失在法国了。
而布列特尼家族垄断着许多地区性的行业,诸如金融、地产,这对政府而言是很难容忍的。最近,针对是否取消所谓的大公称呼,地区议会召开了听证会。当今所谓的“变革者”,和大革命时期处死路易十六的激进贫民相去不远,仍然不放过传说中的“贵族阶层”。
尽管忙于政事,伊利安也没有忽略爱女。两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两个小时的晨训。
伊利安是神圣骑士的后代,家学渊源,再加上自己也是军旅出身,拥有一身出色的武技。而西尔维娅平时只喜欢看书研究,极少运动,以前宅在弗拉梅尔庄园里,连阳光都很少见。
伊利安端详着爱女过于苍白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嘴唇,认定西尔维娅遗传了弗拉梅尔的孱弱身体,更加热衷于传授武技给她。他认为,强健的身体能使西尔维娅的幽闭恐惧症不治而愈。
西尔维娅对他的安排并不抗拒,学习格斗,这其实挺有意思的。刺、挑、抹,她慢慢地掌握了众多击剑技巧;并且西尔维娅发现,这是一种外在的修炼方式。伊利安拔剑时,就明显带有“剑气”。像奇幻小说中所谓斗气外放过于玄幻了一点,但是伊利安生气时,场面明显充满压迫感。而最近,西尔维娅在练习疾刺时,也开始有气感。
伊利安始终觉得自己过于忙碌冷落了女儿,趁着巴黎放春假,两人去了南部的阿维尼翁。
回归到田园生活,西尔维娅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早上四点起床打坐冥想,五点和伊利安练习剑术,八点开始阅读、写作,下午在花房里喝茶,晚饭后冥想直至午夜。
这天下午,西尔维娅正在庄园内的暖房里,花丛中的躺椅上,躺着看一本法文诗集。这是一座玻璃制的尖顶花房,内设许多造型别致的展台,兰花,郁金香与茉莉盆栽争奇斗艳,摆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珍稀品种。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在精致的小方桌上,上面放着洛可可式的粉色茶壶与茶杯、茶盘,和点心。西尔维娅放下书卷,掰碎了小曲奇,轻轻捻在地上,看着一队蚂蚁兴高采烈地把碎屑搬走。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喧嚣打扰了宁静。西尔维娅看到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女性,由侍女打着阳伞,正向这边走来。其中有一个姑娘频繁发出尖叫与尖利的笑声,声音非常刺耳。
“看哪,这就是公爵心爱的花房!噢,它是多么精致、可爱!我敢肯定,公爵一定是位卓有情趣,品味高尚的人儿!”
这位走在最前的姑娘明显是她们的头儿,身穿嫩粉色洋装,上面缀满多层次的蕾丝,金发碧眼,算得上是个可人儿,只是脸上过厚的白粉,和骄纵而自以为是的语气,令人不禁皱眉。
西尔维娅提起胸前的金色怀表,细嫩的手指拨动指针到十点钟方向。
当那姑娘踏进暖房,看到的便是一位令人眩目的美女。
她有着桃心形的脸,白嫩的皮肤光滑细腻,简直不像欧洲人种——上面没有一丝丁点儿雀斑!她懒洋洋地歪在椅背上,灵动的大眼睛扑扇着,带着丝漫不经心;挺拔而小巧的鼻尖之下,娇艳的嘴唇边挂着丝嘲讽的笑意。她看上去十分高傲,带着丝疏离感,可正是这种神秘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在猛然涌上的强烈危机感与嫉妒心之下,那姑娘粗鲁地质问西尔维娅。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西尔维娅眼睛都没抬一下,仍然漫不经心地研究地上的蚂蚁,这幅无理的态度激怒了对方。
“噢,该死的!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赶快出去!”
她边说边冲过来,站在躺椅前,冲西尔维娅喷着唾沫。
“你是谁?”西尔维娅只回了三个字。
尽管在法国住了三年,但西尔维娅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很好,伊利安面对她时都说英文,并要求下人这么做,导致了她的法文掌握得不算好——听和读都没问题,但是说得不怎么样。
考虑到接受传承之后,她脑子里会被“植入”几十辈子的知识,其中包括各国甚至各种神奇生物的语言,她也就没有在法语上下功夫。
一听是英文,对方发出重重地鄙视声:“真是下等人!”
西尔维娅懒洋洋地抬起眼,继续用英文问道:“你是谁?”
对方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