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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女孩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脸上飞起的红云。
“哎哟,yzak,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太啦。”dearka笑着过来勾住两个人的肩,“就好象叮嘱要出嫁的女儿一样。”
“你说啥!”yzak虎起脸,“敢再说一句就把你扔下去喂鲨鱼!”
“北极没有鲨鱼啦!”紫眸的男人露出一脸坏笑。
“那就喂北极熊!!!”
“队长……”看着银发人气鼓鼓的样子,shiho笑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银色风暴,也有着孩子般可爱的一面。然而,喜欢,是调皮的丘比特射进心中的金箭,被俘虏的人只能义无返顾,跳进甜蜜与痛苦的深渊。曾经,无法理解那些为了爱情献出一切的女人,但现在,似乎有些懂了……
北极的天空,阴云密布,交错的云层中迸射出寒冷,酝酿着黑暗。趁着短暂的黑夜,漆黑的战舰悄悄浮上水面,呜咽的风卷起青黑色浪,冲上缓缓开启的甲板。巨大的MS压抑着轰鸣,如利箭,撕破凄冷的黑暗。
坐舱里,shiho重新射定了目标坐标,开启被动搜索雷达。通讯器屏幕上闪出那张熟悉的面孔。“千万小心,随时联络。”队长脸上是担心,亦是关心。
“明白。”紫眸的姑娘微笑一下,然后按计划关闭通讯器,进入无线电静默。
翻滚的海浪不时舔舐着超低空突进的队伍,仿佛要把他们拉进黑暗的深渊。
外面乌云翻滚,巨浪滔天,坐舱里却是寂静一片。机体锁定在自动驾驶程序。shiho轻轻舒了口气,一幕幕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这个改装计划是你做的?”
“是。”
“知道了。要是维护大队做的就该受处分。”
“……”
“你的计划并不实用。你来……看,这里……”
“原来是这样……”
“与其把时间花在设计什么个人标志上,不如做些更实际的事。”
“对不起,我……”
“凤仙花,知道吧,就是把种子撒向四面八方的花朵。机体试验的时候,我见你是这样开炮的。”
“凤仙花?……明白了,谢谢。”
……
那是刚到jule队不久,为了提高CEGU的高性能指向性炮的冷却效能做了一些改进的尝试,可模拟的数据毕竟不同于战场的真实。队长寥寥数语就解决了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技术难题。还有凤仙花的标志,也是队长给的……也许,种子就是从那时开始发芽的吧。
战后,本来有机会回到研究所,恢复战前平静的生活,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因为心中已有了抹不去的牵挂。停职,审查……眼看着他褪去锋芒,磨去棱角,却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温暖他,安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婉言谢绝上级准备提拔自己的谈话。其实,从来都不曾奢望他会作出什么回应,被拒绝以后更是应该死心才对,可是,喜欢的种子怎能轻易抹去?在离开jule队的日子里,竟没有办法不想他。为了得到他的消息,每天都耐着性子看完内参冗长的战报,希望能捕捉到有关他的片语只字。直到有一天,听到“yzak jule指挥官在战斗中失踪。”,那一刻,世界好象一下子黑暗下来,“死亡”成了不敢想,却不得不想的字眼……也就是从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对他的喜欢已是不能回头,无法停止。
虽然知道已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却仍然想留在他身边,只在背后悄悄望着他,默默守护他。这就足够了,足够了……
座舱里响起的蜂鸣打断了shiho的思绪,显示屏上快速移动的红点提醒着危险的接近。
被发现了?shiho迅速发出加密的文字命令,展开战斗队形。
汹涌的波涛冲刷着视频探测器,水雾中竟无法看到在雷达上已近在咫尺的敌人。恶劣的天气掩护着自己,同时也掩藏着敌人。在这种时候,必须一击必胜,否则就会暴露自身遭敌反扑。
然而,仅靠的仪表的进攻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因为恶劣的天气同样也会影响电子设备的精度。
如果是队长,他会怎么做?“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一定是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敌人留下,就送他们回老家了!
shiho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向各机发出了迅速爬升,俯冲攻击的命令。刹那间,十几架MS的轰鸣压过了大海的怒吼,突然跳出翻滚的巨浪,出现在敌人头顶,如饿鹰扑食般直冲下去。惊恐的敌人被冲散了队形,掉过头仓皇向南逃窜。后面的MS紧追不舍,不愿放过送上门的猎物。很快,海天之间显现出陆地朦胧的身影。不知不觉间竟已接近了陆地。shiho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一队敌人似乎总是和自己的队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windom的机动性能,想逃脱GINN的追击不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诱饵?她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可就在这时,背后汹涌的海面上浮出数艘幽灵般的战舰,战舰上的MS在水雾中腾空而起,截断了退路,而前方被追击的windom也调过头直冲回来。
shiho心中一惊,被包围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快的运转着,一个又一个方案在脑海中闪过。然而几次突围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弹药几乎也已消耗殆尽。这支只有十几人的队伍如风雨中的孤雁,被敌人巨浪般密集的炮火赶向海岸。
为什么敌人不直接消灭自己?按常理,为了不暴露重要目标,一旦发现敌人小股侦察部队,立即消灭才是最优先选择,年轻的指挥员心中疑云重重……难道有更大的阴谋?一定是圈套!必须马上通知队长!打定主意,紫眸的姑娘向远在大洋深处的银色风暴发出了加密的通讯。“我已被包围。敌人可能已布下陷阱,建议放弃任务,立即撤离。”通讯发出后,shiho焦急的等待着队长的指示,可是突然出现的干扰让所有的仪表都剧烈跳动起来,通讯频道中更是只剩下嘈杂的劈啪声。
远方的海岸已越来越近,难道就这样听天由命?不,决不!shiho一咬牙,脱离了收紧的队伍,尝试着相对薄弱的侧翼突围,可瞬间机体就被射穿了手臂。队友们纷纷上来掩护,刹那间又有数架机体燃烧着落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看着乌云翻滚的天空,shiho只能在心中祈祷队长收到自己的通讯能安全撤离。
abstein,舰桥上,yzak焦急的等待着前方的消息,可在“我已被包围……建议放弃任务,立即撤离”的加密通讯后,却只剩下干扰的劈啪声。
“kuso!”yzak一拳捶上桌面,他眉头紧簇看着面前的地图,然后猛得抬起头,“上浮!我带人去!dearka,你到bellatrix,指挥其余人撤退!”
“冷静点,yzak!”金发男人的声音从来不曾如此严厉,“这明摆了是圈套!你要是去了就正中敌人下怀!”
“你让我怎么冷静!”水蓝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
“算了!”dearka摆摆手,“命令,除第一MS分队及本班当值官兵,其余人员转移到bellatrix。转移完成后,bellatrix坐沉海底,隐蔽待机。abstein航向05,最大速度,到达坐标位置0325,以30度角上浮!”说着,他头也不回走向升降梯。
“dearka?”银发的指挥官愣了一下。
“废话,当然是去机库!还不快过来!”
银发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快步跟上去。
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时被划破海天的闪电照亮。仅剩几人的队伍仍没有放弃突围的努力。座舱里的姑娘摘掉头盔,拭去渍进眼睛的汗水,不断增加的损伤让系统一个一个失去了回应,突围的希望几乎已接近于零。然而不管敌人有什么企图,队长接到自己的通讯后一定能带队安全撤离。shiho这样想着,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在战场上弃战友于不顾,这决不是银色风暴的作风,对于这一点,敌人似乎比她更了解她的队长。
在经历了痛苦的呻吟之后,暴雨终于降临人间。如注的雨幕冲刷着巨浪中若隐若现的孤雁。
shiho凭着仅剩的仪表,勉强维持着飞行姿态,现在,别说是突围,就是安全非到已近在咫尺的陆地都近乎奢望。
突然,前方涌起滔天的巨浪,一艘黑色的战舰几乎是以30度角“飞”出水面,然后舰艏重重拍上浪尖,激起的海水形成一面汹涌的水墙,直扑而来。
“abstein!”透过模糊不清的图象,shiho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雷霆万钧的战舰。
四周的敌人似乎是被对手出场的方式吓呆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攻击。
风雨中,徐徐开启的甲板上灯光点点,强行起飞的MS队冲破了雨幕扫荡着阴霾的天空。迎面而来的战友撕破敌人的包围,而冲在最前方的就是天空般湛蓝的幻影扎古·斩。
“队长!”shiho激动的扳动着早已失灵的通讯开关,队长的出现似乎是意料之外,但其实又在隐隐的意料之中。
可就在这时,大洋深处传来阵阵闷响,随即abstein的船舷旁涌起一股股冲天的水柱,巨大的战舰左右摇摆,仿佛受伤的巨兽,发出低沉的呻吟。
shiho心中一惊,原来敌人现在才露出真正凶恶的獠牙,而自己竟成了迫使队长跳进圈套的诱饵……
“dearka!保护abstein!”顾不上回望受伤的战舰,直冲向天空,手起刀落,还没回过神的敌人就已被斩为两截。
“混蛋!攻击来自水下!”dearka放弃光束武器,而改用实体弹药。在水下,光线的衰减会使光束武器的杀伤力降低为零,而大气用实体弹药在水下的使用精度也会大打折扣。可即便如此,dearka还是向水下放出弹幕。如果战舰被击沉,那就意味着失去了生存的机会。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尽快救出shiho他们,着舰后紧急下潜,进入敌潜艇无法企及的大洋深处。
对于现在的处境,银发的军人早已料到,但怎么能眼看着战友被困却袖手旁观?做出这样完全违背兵法原则的决定,并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血已经流得够多了,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要活着带他们回去!
被闪电照亮的天空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银色风暴一边清扫天空,一边焦急呼叫着战友,“shiho!shiho!快回答!”可是始终没有回应,只能看到千疮百孔的机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shiho!”银发人一枪打掉挡在正前方的敌人,急急拖住几乎要掉进海中的战友。可就在这个空当,一架敌机从侧后方冲过来,尖利的匕首划过ZAKU的腰部。坐舱里发生的爆炸,闪光过后是一片黑暗。yzak只觉得腹部一热,随即尖锐的疼痛便冲上头顶。“kuso——”仪表已全部失灵,黑暗中,倔强的军人强忍剧痛,凭着感觉维持着机体的姿态。如果现在掉下去,就会把shiho也拖进海中。然而力量,随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流逝着。
“队长!”眼前的情景让紫眸的姑娘忍不住叫出声,队长的ZAKU在雨幕中不时爆出耀眼的火花,就在这时,她看到队长的背后,敌人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即将迸射出死亡。
经过刚才的激战,弹药早已消耗殆尽,可这时候已顾不上多想,推开湛蓝的幻影扎古·斩,举起残破的盾,用尽最后的力量,径直迎上死亡。
灼热的碎片穿过肌体,爆炸的火舌舔噬着纤弱的身躯。已化做流星的机体紧紧扣住惊恐的敌人,义无返顾沉入汹涌的波涛。
……
虽然不能永远陪着你,也要在身后默默守护你,哪怕献出生命……
没有人知道,在被火焰吞噬的瞬间,她的脸上竟带着幸福的微笑。
十三、惊滔
黑暗中,yzak看不到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