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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给点小教训也就罢了,既然她们一心想把事情闹大,她也不是不解风情。
五月 渐起的纷乱(四)
跌下楼梯的倒霉的小女生很快醒来,所幸并无大碍,只是摔伤了脚腕连带轻微脑震荡,并且由于药效有些恍惚,移到医院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另一方面,几位可爱的学姐却没这么好运。理事长从头到尾听得一字不落,兼之四月还录了音,没有任何翻盘狡辩的可能——这种事就是这样,没有证据所有人都可以视若无睹,一但坐实,就绝对难以善了。
于是第二天起学校里就少了几个人影。传言还未四起,校门口的公告板上已经贴上校方“关于严惩私斗”的醒目通知,陈述了事件经过以及处理意见,顺带告诫各位绅士淑女引以为戒加强自律。
四月跟渚桑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公告板前窃窃私语的人群,微眯着眼浅笑。这通知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本来么,台面底下的小动作到哪里都免不了,只是有一条前提准则一定不能忘——
绝、对不要惹惹不起的人。
否则,身败名裂其实还不算最差的结果呢。
之前完全走过场的内部调查结束后,四月同迹部他们三人一起走回教室。
路上优美很没有诚意地叹道,“说起来学姐们还真可怜,费力演出了一场,结果从头到尾都没人入戏呢。”
女王挑眉,斜睨了笑得云淡风轻的某只一眼,“那是因为有更出色的演员在,啊嗯,浅、川、君?”
“真失礼呢,”四月纯良地耸肩,“我只是本色发挥而已。”
于是换来三人有志一同的微妙目光。
想起这个她微微一笑,抬头正想对渚桑说些什么,两个小声议论着的女生从一旁走过,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
“……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找麻烦……”
“就是嘛……又不是没听过中等部时候她……”
“……好像……朋友的同学……不过是……”
“……真的?不会吧……”
“谁知道……现在来看……”
“嘛,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嗯嗯。”
两人的身影转过拐角消失,四月若有所思地挑眉,对上渚桑的目光,也是同样意味。
哦呀,这件事看起来比想象得更有趣呢——不过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欢迎这种“有趣”就是了。如今枪杆都断了,希望使枪的主人能够聪明地放弃自己的小算盘呀。
除名风波只是波澜稍起,很快平静下来。怎么说都是同自己无关的事,感叹揣测两句也就罢了。只是衍生后果之一是渚桑似乎一夜间获得了更大的人气,他与四月的关系被粉红成了八百种版本,小女生们常在旁边两眼冒心,却再没人敢上来打扰。
与此同时,地区预选赛再次拉开帷幕。网球部的少年们暂时无心关注别的,以全副热情——如果把女王比平日更锐利的眼神小狼比平日更灿烂的微笑也算进去的——拥抱比赛去了。
一切都很完美,至少在表面上。
星期一。
四月顶着一头稻草爬起来,五分钟之后光鲜亮丽地拎着书包走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渚桑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手中的咖啡杯。
听到声音,少年放下杯子抬起头,褐眸中跳动着一种特殊的光芒,就像在冰层之下燃烧的冰冷的火焰。
这是她久违的、再熟悉不过的眼神。触到的一瞬间四月便明白了他要说的话,竟然心中也略略出现一种昂扬的感觉。
那是面对对手的兴奋。
看来,真正的游戏终于开始了呢。
“月,他们今天凌晨离开帝都,差不多也快到这里了——那位少爷亲自出马了呢。”
不管怎么说,学校还是要去的。
黑暗世界有黑暗世界的规矩,掌握分寸和平衡是一种艺术,没有理由地滥杀,尤其是在自家地盘之外,无异于自取灭亡,是大忌。所以并不必担心他们会冲进学校,Delan家的那位应该不是太愚蠢的人。
虽然四月早已是公认的实力演技派,表情和气息的细微之处仍难免流露出一些异常。而就是这一点点的异常,很快被坐在她旁边的两位觉察出来。
课间。
迹部和忍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看向趴在桌上看似慵懒的某只。
“呀~浅川君,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忍足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捉着一支笔去点前座少女的脊背。
四月头也没回地摆摆爪子,“啊是么,一定是你看错了。”
只要他们心领神会并且不执着于挖掘理由,当然没必要装成形同陌路。毕竟“正常”的同学关系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她承认之前刻意过头的冷淡是她任性,不过说到底只是为了他们能够“自觉”地“保持距离”而已。
迹部挑眉,屈起手指敲敲桌子,“怎么说你也是‘前’网球部经理,周末来看比赛吧,啊嗯?”
“不——要。”四月继续甩动爪子,“在精神上支持你们就够了——作为‘前’经理,ne?加油吧。”
两人无奈地对视,迹部再次轻轻点了下桌子,转移话题,“把你的英文课本给本大爷看看。”
哈?
四月终于狐疑地转过头,“我听错了?”
女王微微眯起眼,相当愉悦地笑了一下,“不华丽的女人——快点,拿来。”
——这哪里是跟人借东西的态度啊。四月腹诽,不过还是从混乱地塞在一起的书堆中抽出女王钦点的那本递了出去。
迹部捏着课本哗啦啦地翻,忍足凑上去看,笑眯眯地点头,“还真是干净整洁呀,浅川君~”
“是呀,忍足少爷羡慕的话就送给你吧。”
“真的?”小狼笑意更深,作势伸手去拿。
“假的。”四月撇嘴,她再浑水摸鱼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把课本扔了,话说回来,这两个人今天真是不对劲,“看完了?还给我吧。”
迹部手一缩,把书塞进自己抽屉里,“暂时没收,放学时候再来领。”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四月坐正,相当有礼貌地微笑,“迹部君,原因?”
女王别过头去,掩盖唇角勾起的有些复杂的笑意,随便扯了一句,“啊嗯,学生会检查。”
于是晚上回到家,无意间看到扔在地上的书包里露出的英语课本的一个角,四月才想起回家前从小狼手里抢回来的书。
——“反正浅川君是不看这东西的,不如送给我也好啊。”
被这样说着了。
忍足君你又不是穷到没课本。
皱皱鼻子,四月从包里抽出那本干净整洁完全崭新的英语书。靠在床上才翻开,一个极小的东西从书页间滑出,落在她腿上。
就知道果然是有什么阴谋的吧,这两个人。
无意识地浅笑起来,她小心地捏起那个东西放在手心,薄薄的一片,如果没看错的话,是手机的sim卡。
再次去翻书,封底夹着一张小笺,书写的字体张扬华丽,一看便知是女王大人的风格。
浅、川、君:
随附本大爷特订波段的通信号码,至少不要笨到电话短信也不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慈郎他们抓狂本大爷会很头痛。
华丽地演出吧。
A。K。
嘛呐……使用特殊波段的号码的话,外人是绝对无法监控的。她尚不能暴露跟Adwiss家族的关系,是以不宜动用在日本的势力。这样一来就相当容易被窃听或者干扰。如果是迹部家的话……
仔细看,女王的签名下还有一行小字,是另一种洒脱而不失风骨的字体。
P。S。浅、川、君可不要告诉别人新的号码哟,就当作是仅在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非要强调对她的称呼啊。四月无奈地腹诽,她几乎要感觉到实体化的怨念环绕不散了说……
不过,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再没有旁人知道的、不可追踪和监听的、绝对安全的号码。这样别扭的关心,她收下了。
被担心而同时也被迁就、尊重和信任着,这是属于少年们的温柔。
拆下手机电板换上新的卡,开机。平常显示着通讯公司的地方竟然被玫瑰图标取而代之。四月笑眯眯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两条短信分别发往两个号码,都是同样的内容。
“谢谢,晚安。”
然后关机睡觉。
隔壁某屋。
小狼捏着手机,低低笑了两声,抬头正好看到对面房间的灯闪了闪然后熄灭,于是伸了个懒腰也关灯上床。半晌在黑暗里翻了个身,再次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笨蛋,与其道谢……嘛,晚安吧。”
遥远一点的地方。
女王一手捧着翻开的厚重原文书,一手抓起响起短信提示音的手机,点开,瞥了一眼,轻嗤,扔掉,继续看书。
一分钟之后,再次抓起手机,打开收件箱,翻出方才的短信,瞪着上面短短四个字三十秒,勾唇摇头,合上书,“真是不华丽——算了,晚安。”
很遥远的地方。
紫发少年放下最后一份文件,走到窗口仰望墨蓝色的夜空,些微的落寞混杂这苦涩,却都归于坚定之中。低下头目光扫过桌上的手机,终于只是浅笑着叹口气,水晶般澄澈的紫眸中是或许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和无奈。
虽然不可能不担心,他能做并且最应该做的也只是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而已——果然当局者迷,还好,总归明白的不算太晚吧?
嗯,那么请你一定要小心。
五月 渐起的纷乱(五)
之后几天可算是很平静地过去了。
虽然从翌日开始上学和放学的路上都可以察觉到隐秘跟踪的人,却并没有被直接打扰,四月和渚桑便安之若素权当不知道了。
能从私生子的位置爬上家主宝座,那位少爷毕竟还是有一些头脑的。
当然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星期五,下午。
两人例行走路回家,例行途经一条平常人迹罕至的小巷。感觉到身后的气息与前几日略有不同,四月侧头看了渚桑一眼。后者意会地挑眉,有意略微放慢了脚步。
默默行至中间,侧后方响起几不可闻的咔嗒一声轻响。四月微微一笑,无需再有任何眼神交流,两人默数两秒同时矮身一前一后向两侧闪去。几乎是零点零一秒内,四发子弹带着摩擦空气发出的微弱锐鸣穿过他们之前所处的位置。
久不活动,好像还挺怀念。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只一瞬功夫便转身站起。四月好整以暇地笑望着小巷尽头的两名黑衣人,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小巧银色手枪在日光下显出几乎令人炫目的光芒。
“呀——这可真是份厚礼呢。”少女嘲讽的声音让略微有些发愣的两人回过神来。任务失败本应迅速撤离,脚却如同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三少也就罢了,那、那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小姑娘而已啊。
渚桑冷哼一声,同样持枪相对,另一只手上甚至还好好地拎着两人份的书包。余光掠过黑发少女的侧脸,眸色略柔带上些怀念眷恋。
这一刻的风华真是久违。然而无论何时看到,都无法不让人沉沦。如同永夜中血色的灯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与平常的懒散温和差别好似云泥,没有见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让即使骄傲如他,也会心甘情愿屈膝。
更不要说那些用来当探路石的货色。
“呐,我说,这个可与你们的不同,”四月几乎是漫不经心地抚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