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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从绕口令演到唱歌,从变魔术演到模仿,在以向日慈郎为首的五人中间转了好几圈,终于在第六次轮到小红帽的时候,他爆发了。
“这样不公平啦!”岳人小朋友恨恨地把joker甩在前面,瞪着眯着眼笑得风流无辜,刚刚优雅地翻开最后一对的搭档。
“哦呀,不要恼羞成怒呀岳人,哪里不公平了?”小狼好整以暇地微笑。
“哪里……的,不管,反正你、们、三、个,”手指点点点,“你们三个都没演过,太没意思了!”
向日前辈,你难道真的喝多了。乖小孩凤低着头,按下去扯今天异常high的前辈袖子的冲动。莫非忘记了,一次惹三位大神是很恐怖的么?
四月看起来很温婉地跪坐在那里,笑眯眯不说话。
女王懒洋洋挑眉,刚想开口,小狼拖长音调“嗯——”了一声。
“——确实有点没意思,呐,迹部。”
又在算计什么。那种笑容太过熟悉,众人都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两人对视了三秒,迹部扭回头,“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大爷华丽的美学。”
“诶?啊咧?”向日好像才回过神来,迎着看向他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惊得差点跳起来——可惜已经晚了。
“在那之前,岳人你可不要想逃掉,刚才的节目还没演哟~”忍足十分温柔地笑道,“嗯,我想想——就跳草裙舞好了。”他抬起一只手止住涨红脸的搭档,“不干的话我们也不演哦,随你便。”
跳?还是不跳?
可怜的向日君来回扫视了同伴几遍,每个人都期待地眼巴巴看着他,终于眼一闭,牙一咬。
“跳就跳!”
反正就算不跳,回头那两人也不会放过他,还不如眼下赚来一睹“华丽的美学”的机会。
一直分外乖觉一声不出的慈郎也醒了过来,纯真地拍拍手,“咦,要跳么?快跳快跳,我们给你伴奏。”
全是腹黑,全是腹黑!
向日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站起来,不知咬牙切齿悔不当初了多少回,终于还是在他亲爱的同伴们异常认真的鼓掌喝彩中华丽丽地跳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认了!
于是继前次圣诞晚会的高跟鞋后空翻之后,小红帽的草裙舞成为新的话题,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众人不遗余力嘲笑他的资料。
“不准笑!该你们了!”
舞毕,向日的脸几乎要比他的头发还红,气鼓鼓地坐下,胡乱挥挥手。
“笑是因为岳人跳得很好呀。”四月歪头调侃,她从来没看过这么悲壮的草裙舞。
“喂——!”
“好了好了,”腹黑守则之一,深谙适可而止之道,忍足推推眼镜,安抚下搭档的情绪,桃花眼光华流转,“那么,淑女的节目自然要压轴,我们先来好了。”
“请。”四月眉眼弯弯。
“哎呀,真是伤脑筋呢……那么,我跟迹部就唱首歌吧。”
“侑士太狡猾了!怎么说也应该……”跳个草裙舞……后半句话被咽回肚子里,向日在迹部大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目光中缩去角落里。
“没人有意见吧?那我们唱了哟~”
四月安静地在旁边听。
那两个少年,一个仍旧靠着樱树,微微仰着头,一个仿佛随意而坐,平光镜后的眼眸显得比平时更为深邃。
是她没听过的歌, 不知道名字。
却是一首清淡的歌。
忍足的声音本来偏低,迹部则略高,两者相配,夹杂着少年声线特有的透明的沙哑,似乎连纷落的樱花都轻轻放慢了速度。
唱的是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这两人会选这样一首歌,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呢。
所有人都微微笑着,安静地听。
在这春寒料峭的夜晚,四月有一瞬间温暖到想要哭泣,有一件事虽然早已觉察到,却从未像此刻般清晰。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可以一起笑闹,甚至一起努力,终究不过是个旁观者,可以在某一天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可是她错了。一点一滴,在觉察到之前慢慢改变。能躺着决不坐着的她可以每天按时去球场报到,能叫外卖绝不会下厨的她能够精心特制糕点,剥下完美的礼仪,卸下层层的防备,在他们面前露出深藏的另一面。尽管起初抱着受胁迫接管麻烦只能给自己找点乐子的想法,却原来在他们接受她的同时,她也从心底接受了他们,因着他们所给予的纯粹的温暖欢乐。
歌声渐渐轻下去,然后消散无声。
“呵,沉醉了吧~”静默了一会,忍足轻笑出声。
“那是自然,本大爷是谁?”女王侧首,看向四月,“呐,该你了。”
用他们一个节目换她一个节目,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该我了?啊啊,果然是伤脑筋呢……”四月眨眨眼,一一看过少年们的脸,静静站起来。
“再唱歌好像也不太好……我来跳个舞吧。”
“啊!草——唔!”小红帽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兴奋地直起上半身,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扑过去的慈郎死死捂住了嘴。
月月有点不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打扰了的话他绝对、绝对会后悔的。
四月整了整和服,脱掉鞋子只着袜套走到众人对面的树下,背对他们无声地说了一句。
“谢谢。”
一起走过的温暖欢乐的时光,让她用一支舞稍作答谢。
即使明天开始要暂时疏离。
转身。
屈膝。
半遮的横颜。
落樱。
银月。
扬起的黑发。
没有伴奏的娴静的日本舞,浅绯和服的少女,静好如画永刻心间。
是谁温暖了谁,永远没有定论。
末了忍足只是摸了摸怨念完全消散的搭档的头,“岳人,今天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呢。”
第二天下午驾车回到东京。
远远看到自家门前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白衬衫牛仔裤,冷着一张脸。四月唉叹一声捂住脸,指缝间透出的目光慢慢褪去懒散迷蒙,变得坚定无波。
忍足若有所觉地看了她一眼,停车。
那男子的视线已经转到这边,利剑一般刷刷地射向钻出车门的少女,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月、大、小、姐。”
四月 樱花的絮语(四)
“月、大、小、姐。”
黑发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没动,浑身都卷着凛冽的寒气,深褐色的眸中更是冰封万里。
真是气惨了呀这次。
四月下车的脚步顿了一下,握拳,然后直起身子向前走了两步,迎上他的眼神,以毫不退让的气势开口。
“三、大、少、爷。”
对方的脸色顷刻板得更紧,薄唇微抿,几乎能听见咬牙的声音。
“月、大、小、姐!”
“三、大、少、爷。”
……
对峙。男子恶狠狠地瞪着面前少女,余光不着痕迹地在车里难掩紧张的少年们身上转了一圈,锐芒一闪而过,虽然神色未动,再开口时语气终于稍微妥协了一点。
“月。”
初战告捷。四月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她向来不纠结称呼,但想办法拉近距离可是谈判的不二法门。她还不想让自家真的被拆了。
他肯松口,代表一切都有余地。
于是她露出一抹笑意,很诚恳地点头,“桑,你来了呀。”
什么叫“你来了呀”!三少几乎想抽飞她。这么平平淡淡就想揭过她不告而别消失半年多的事?做梦!
忍足他们不是不分场合的人,自觉退散了。四月推着冰山走进房子,关门之后咧了咧嘴。她最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了啦,加上自己确实理亏——总之撒娇耍赖撒泼装傻,无所不用其极她也豁出去了,务必得把这尊大神安抚下来呀。
桑,本名渚桑,传来传去不知为何被取了三少这名字,华裔。几年前四月初到意大利时,他已是出名的人物,如今刚届弱冠,愈发名声显赫,整个南欧无论黑白见了他都得称一声“三少”。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半年未见,愈发不苟言笑了。
渚桑环视了乱七八糟的房间一圈,唇角一动几乎要勾出一抹笑意,即刻又压下去,面无表情地大步穿过房间,坐到沙发上。虽然走得奔放,却丝毫没有踏到主人随地乱扔的书报碟片。这丫头倒是没变——不过,不给点教训她就不长记性。
就怕,给了教训也没用啊。话说回来,他又能给她什么教训呢。崩一枪?打一顿?开玩笑……
四月小心地看了看他,走进厨房,片刻端出两杯咖啡,一杯放在他面前,分外乖巧地笑笑。
“纯正蓝山不加糖,没错吧?”
渚桑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不要这么绝情嘛,好久不见,总要笑一笑,对吧?”四月盘腿在他对面的地上坐下,十指交叉在胸前,微微前倾着身子,继续温言软语。
享受这种难得待遇的男子并不领情,冷冷地挑眉,声音几乎能把人冻住,“绝情?谁绝情?”
唔。四月扁嘴,很可怜地低下头,“我,我绝情。”
渚桑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握了一下,扭头,不说话。
“对不起,我错了。”四月再接再厉,虔诚忏悔,再次抬头用眼神软化他,“我都道歉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快要撑不住了啦,卖娇装萝莉还真不是她的长项,她家哥哥的话根本用不到这一步。其他人更不用甩,所以说三少最难办了……
好在渚桑终于回头看她,褐眸深处飞快闪过难以觉察的笑意,“没诚意。”
还没诚意?四月咬牙,扬起湿漉漉的黑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原谅我吧……”
这可是必杀死终极招数,要是再不行她只能放弃用和平方式解决了!
渚桑紧紧盯着她,慢慢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是大半装的,还是,舍不得啊。若不在乎根本不屑生气,可若在乎又狠不下心迫她,真是矛盾。
也罢,看这丫头也快到极限了。若是过火了,头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于是他深深呼吸,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半晌,自语般轻声开口。
“你也知道自己绝情。就那么突然消失渺无音讯,连去了哪里都查不到。难道没想过……”
四月跟着站起来,渚桑最后一句低得几乎听不见,夕阳下的剪影带着些苍凉悲哀。
“……我们会担心么。”
少女垂下眼帘。那时候确实是累了,所以自私地离开,除了哥哥谁也没有告诉。是她的错。所以他们生气、发火都是应该的。
“如果那两位没告诉我,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你就打算永远消失了,是不是?”
仍旧是冷漠平淡的语气,连质问的意思也不带。
四月往前迈了两步,将开口的话却被一声低呼取代,脚下绊到了不知是pizza盒子还是什么的东西,猛地向前倒去,扑在渚桑后背上。
“丢脸死了啊啊……”
严肃纠结的气氛彻底被破坏了。
黑发男子终于没有再冰山下去,无奈地转过身扶住她,一手挟着难以消散的怨念敲向她的头,快碰到时候还是放轻了力道,只轻轻弹了一下,“你就是有恃无恐。”
吃定他归根究底没法对她怎么样。
四月顺势轻轻抱了他一下,然后放开站好。
“对不起。”
稍微收拾了一下乌糟的地面,两人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
四月带着平常清浅的微笑,有些促狭地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