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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善后,到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仍是临时加的那张,看着工作已结束,却仍在做私人总结记录的宁次,要找自己这么勤奋敬业又对别人工作态度不甚介意的优秀同事还真不容易,这实在是宁次回去正常工作岗位的最大遗憾。
顺口问道:“决定了哪一天走吗?”
宁次随口地说:“就这几天吧,看他们。”
也是。
他在考试结束后就回砂隐这件事鹿丸本来就是知道的,想一想,就像将石子投入池塘之中,水花落下涟漪散尽终究还是要归于平静。但这三个月,还真是发生了不少让人不能轻轻淡淡一挥而过的事啊。
眼前这人依旧安静,让人看不出这么多的事在他的心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其实像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理智和执著,确定了他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只是太过理智了,总不免在开始去做的时候,就已清楚地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和结束。明明清楚却还要任事情这样进行下去,这份安静多少也隐藏着悲哀和决然吧。
无言地感叹,鹿丸看着伏案书写的人不觉有些出神,却忽然听到被看的那人问:“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鹿丸一怔,有些不解:“什么不妥?”
宁次也不停笔,也不抬头,依旧平平淡淡地道:“你总这么看着我叹气,有什么不妥当,无妨直言。”
有……吗?鹿丸顿时心跳一停,说话也有些不畅:“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
宁次则回答得十分自然:“你又没有特意躲在我视野盲点,我有什么不知道?”
鹿丸一瞬间很有些窘迫,力持镇定希望自己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随即发觉他话中奇怪的地方,心思一转,问道:“什么叫……视野盲点?”
宁次笔下一顿,抬起了头,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很是小心地问了一句:“我以前……没有提过吗?”
鹿丸慢慢答道:“绝对没有。”
虽然宁次的表情一向不太明显,但,这应该是在懊恼吧?先是好像想再确认一次,随即闭了嘴似乎有点后悔。鹿丸顿时起了兴致,坐直身子,勾起嘴角,笑得十分不怀好意:“难道是……白眼的盲点?说来听听。”
宁次板起脸:“不说。”
鹿丸从未见到过宁次这般反应,他一向少语,后来又管理情报,说是嘴比蚌壳还紧一点也不夸张,真是难得他也有失言的时候……莫非他自己刚才也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是因为什么?鹿丸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刻意地追问下去:“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嗯?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次提笔继续做他的总结,任鹿丸在一旁笑得别有深意,只做不闻不见。
真是扫兴,鹿丸估计他是不肯再说下去了的,而且还大有一副谨慎起见沉默为上的架势,只好转了话题,问道:“白眼能力的高下是以目力所及的距离来判断的吗?”
宁次见他不再追问刚才的事,便答道:“不全是,还由精确程度决定。”
“那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同样在五百米之外,透过一棵树看到后面一棵树上写的字很容易,但是透过一张纸看到紧贴在后面的一张纸上写的字就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个难度距离越远就越大。”
的确,大概不小心就一起透过去了。血继限界果然都很神奇,鹿丸在头脑里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临行的时候,鹿丸去找我爱罗最后说些事情,但到了他们住的地方却只见到手鞠在整理行装。问了一下,手鞠十分习以为常地回答:“和宁次喝茶去了,你去他家看看吧。”抬头扫了他一眼,又怀疑地加了一句:“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鹿丸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宁次自幼年父母双亡就一直是一人独居,同在木叶又是同一期的伙伴,鹿丸当然知道他的住处,但……嗯,确实是从来没有去过。
在日向家的庭院里找到宁次时,宁次就坐在房前院子里的一棵树下不知想什么正想得出神,因为是在家里,没有戴护额和忍具,手里只拿着一把宫扇无意识地摩挲着。
鹿丸算是领教过日向家的名门教养,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没见过宁次衣饰不整、举止失仪,而且尤其令人难以理解的就是,他既然已经席地而坐,为什么还是端端正正地跪坐,背挺得笔直,半点儿不碰背后的树干。
就像这样,黑带束额、手握折扇、整洁从容、安详宁静,在看到他时,鹿丸有仅仅几秒钟的停顿,觉得仿佛是看到了想象中最适合宁次的一种状态。这个人是木叶最优秀的忍者之一,最擅长的不是忍术幻术,而是体术,在任务中一贯冷静强悍,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想来,在一众伙伴之中,他却是唯一一个能让鹿丸把他和和服联系到一起的人。
鹿丸见过鸣人大大咧咧地把胳膊搭在佐助肩上笑得一脸灿烂,然后就是佐助皱着眉一脸厌烦地说“别随随便便碰我”,他却无法想象有人对宁次做出这样的动作,那么干净整洁,连头发都一丝不乱的人。
他停步的时候,宁次已经看到了他,起身迎了过来,知道他的来意后,用扇子指了指屋内让他自己进去。
鹿丸刚才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还以为我爱罗已经走了,结果进了客厅,却见到我爱罗正坐在靠着侧廊的窗下晒太阳。他倒确实是在喝茶,悠闲得很,事实上这两个人除了一个坐在窗下,一个坐在树下之外,倒确实都是一幅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的安闲模样。这两人,都是这么喝茶的吗?
这次见面宁次再回砂隐之前鹿丸最后一次见到他,因为突然的工作,他们走的时候临时换了别的人去送行。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那之后很久,鹿丸每次想起宁次,不由自主想起的总会是这一天在他家里看到他的样子。
12
生活一旦回归正轨就会过得很快。每天照旧处理一项又一项的事务、外出执行时间长短不定的任务,忍者的日常生活本来就是由这些事情组成的。虽然有着晓和大蛇丸这样的敌人时刻需要警惕关注,但每个时代的人总会有每个时代特定的使命,村庄的历史也会有强盛和艰难的时期,所以生在这个时代的木叶忍者们,建设村庄、与狡猾的敌人战斗,也已经是生活中正常的一部分了。
因而对于鹿丸这样懒懒散散过日子的人来说,每天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以免被五代火影唠叨,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偷闲以免被人找到。他本不是个感情强烈的人,有些事明白就好,不必要反复纠缠,既于现实没什么帮助,又着实劳神。所以,除了时不时被砂隐那边的情况报告和手鞠的私人来信提醒,他的确很少会想起宁次。
而且宁次这一次去也没有像先前那样,不到万不得已不回来。虽然次数仍不算多,各种觉得他“也该回来一下”的时候他总是会回来,任务中也不回避与木叶伙伴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偶尔鹿丸身在木叶又恰好事先知道他要回来的时候,还会到村口去接他。
手鞠却很少来木叶了。因为我爱罗的守鹤被拔除,无法再在受到攻击时自动防御,所以自上次被平安救回以后,手鞠和堪九郎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关于这件事,知道的人还只在极少数,但以我爱罗的身份而言,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最好的解决方式自然是让我爱罗自己培养起迅速反应的能力,纵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至少先得让他自己习惯于需要随时警惕。想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手鞠还在考虑其中的实际执行难度时,我爱罗本人已经雷厉风行地做了决定并毫不犹豫的开始执行了,陪练的工作就落在宁次身上。
不知那两个人是怎么达成一致的,待到手鞠知道的时候,两人喝茶的内容已经改成对练了。当然,手鞠倒也不是反对,一来宁次擅长的正是近身战,二来柔拳的攻击方式决定了我爱罗利用查克拉的流动覆上一层沙铠甲和多穿一层衣服区别不大,就不得不在战斗中集中精神随时应变。
但是,在手鞠和堪九郎亲眼看过他们一次对练之后,原本乐观的态度立刻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需要被担心的并不是自家弟弟,即使知道宁次白眼的敏锐度是绝对一流的,但每次眼见我爱罗操控沙子心狠手辣地把宁次的替身或影□绞得粉碎仍不禁一身冷汗,这个,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
但当手鞠委婉的向弟弟提出:万一那真是本体,是否还是小心一点为上时,风影大人颇为诧异地回答:“能被抓住怎么可能是本体?既然速度和力量能以假乱真到那个程度,影□至少注入了三分之一的查克拉,当然要尽快毁掉以消减他的力量。”
同时,被派去与宁次沟通的堪九郎得到十分类似的回答:“被抓住自然是因为本来就是用来诱敌的,怎么会有危险?柔拳最难及远,自然要用这个方法找机会靠近他身边。”
虽然这两个人的回答迄今为止都是符合现实的,但那也完全不能消减场面的惊心动魄。于是当哥哥姐姐的相对无言,只得继续提心吊胆地看那两个人如同生死相拼的对练——虽然这样看着惊心,但不亲眼盯着更忧心。事到如今,也不免略有后悔,早知道会有如此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惊天动地、险象环生的结果,倒不如还让那两个人安安生生地喝茶算了,虽然全天候充当护卫辛苦一点,至少心脏负荷不会这么大。
在信中被手鞠这样诉苦的鹿丸也只能无可奈何一笑了之,那两个都是超级自信的人大概完全没有理解到有人在替他们担忧这样一个事实。
手鞠在信里哀怨地问,有没什么方法,譬如给你们宁次君找点事做之类,适当减轻一下随时保持高度紧张状态的观众的心理负担。鹿丸笑不可抑,不由得也生出几分玩笑戏谑之心,想了想,她这么说,应该是实践表明我爱罗那边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如果手鞠以前开玩笑告诉他的信息没有错误,有一个方法倒不妨一试。带着一丝捉弄人的狡黠笑意写完了回信,在准备收起来时还是犹豫了一下,加了一句“此法慎用,小心误事”送了出去。
不久手鞠回信:“放心。几年不见,你小子果然有长进。”
习惯性的皱起眉表示不满,收起信的时候却仍然为她多年不变的亲密语气笑了一笑。其实有些难以想象,书信啊,手鞠那样没有耐性的人,自己这样懒散怕麻烦的人,竟然也能以这种方式不紧不慢地把联系保持下来,真是件值得惊奇一下的事。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过手鞠的,而手鞠也应该是有着同样的感情,他确定在那个时候他们彼此也都是知道自己与对方心意的,而且也并没有客观的阻挠,然而这样自然的情况却最终没能有一个自然的结果,发展成现在这样,其实也只能说是时间的原因。
十三岁的感情,带着点有趣和好奇,轻轻淡淡、单单纯纯,在那个时候,如果客观的环境让他们有更多的接触,容许他们更细致地品尝这份心情,慢慢感受它的变化,他相信他们之间又会有与现在不同的发展。但是没有,形势的骤然急剧迫使他们的心神不得不被更沉重的事情充满,于是这一点喜欢没有来得及成为爱恋,就在各自的忙忙碌碌中渐渐淡去了。
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