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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价钱方面怎样？ 需要我先付订金吗？”
“不用了。 我会先开发游戏的一部分； 小公子玩过后觉得满意； 我们再谈价钱不迟。”
“好。”
“那么我送你们下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我们自己下去可以了。”
“那么； 下次见。”
“下次见。”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 我们松了一口气。
“Near怎么看？”
“他应该是打算开发那个游戏了。 就是杉浦提到的那个。 你记得她之前说过没有合适人选吧？”
“记得。 而现在； 那个人选是你无疑了。 他宁愿不要钱也要你去玩他的游戏。 不符合一般的做生意程序。”
“月； 欢迎回来。”
“Near。”
走进酒店房间的时候； 两人已经坐在沙发吃着甜食等着了。
我们四人一人占一张沙发。 开始讨论。
“你们先听听那个电话的内容。”
“小夜子小姐； 人选确定； 但是身份是迷。 要干吗？ 没问题； 干吧。 不适合的时候说句抱歉； 再赔点钱就是了。 不要向他们透露情况就是。 ” 通话时间只有不够1分钟。
电话中的小夜子是一位声音清脆的小姐； 年龄估计在30岁以内。
“怎样？” 龙崎问。
“人选是Near无疑了。” 其它两人点头。 Mello则一脸略带担忧的表情。
“身份或者比五十岚还要高。” Near说。
“不一定； 有这个可能而已。 创始人是男性； 几乎已经是确定了； 除非他变声。” Mello说。
“不；” 我说； “我曾经和他通话； 他说话时有种让人失去自我的力量； 这个没有。 即使变声； 那种力量是不会轻易消去的。”
“那么； 这位小夜子应该是和创始人关系亲密的女性了。” Mello说。
“我比较在意他说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龙崎咬着手指说。 “假设如果精神力不单可以通过特定人输入； 还可以利用游戏来散播的话； 那就很有机会是他所说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那Near不是很危险吗？” Mello说。
“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我问。 虽然我领教过这种能力的厉害。
“危险是危险的； 不过； 比不上在脑中被下契约的月危险啊。”
“我们可以找神仙姐姐问问有没什么方法解除这种危险。” Near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很着紧的。
“我们今天先到这里为止吧。 渡； 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吧。 今天的逛街都泡汤了。” 龙崎说着伸了个懒腰； 从沙发上站起来。
“现在去也还可以啊。 毕竟是生日嘛。” 我笑着说； 今天完全是状况之外了。 而我不想让龙崎失望。 他昨晚很盼望今天的出游的。
“真的吗？！” 果然兴奋起来了。
“那么你们去吧； 等我收拾就行。 我先回搜查总部。” 渡笑着说。
“渡； 辛苦你了。 我们出发。 ”
于是； 拖了一天的行程总算又开始了。
36
我们四人漫步在东京街头的时候；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城市变得五光十色； 璀璨艳丽； 然而冷艳奢靡的色彩变幻并没有使得城市更美丽； 也没有让任何人变得更幸福。
灯光连成的黑夜明珠始终不如星光灿烂。
在城市脚下匍匐的人们行色匆匆赶往自己归属的地方； 困于自己堆砌的四方盒中营营役役； 终其一生。
我无意考究生有何益； 死有何憾。 我只知道这一刻我还能与他们走在一起； 享受生命； 制造回忆； 已是万幸。
“龙崎？” 月在旁边叫我。
我转头看着他； “什么？”
“你在发呆。”
“啊。 是吗？”
“想什么？”
“没想什么。”
前面的Mello突然说； “是糖果店。” 说完就自己跑了进去。
“啊； 我也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吃！” 说完我自己也走了进去； 跟在Mello后面。
我们两人走到卖巧克力的架子旁边； 由上到下； 从左到右慢慢挑。
黑巧克力； 酒心巧克力； 牛奶巧克力； 白巧克力； 果仁巧克力……
我挑了两大盒黑巧克力和酒心巧克力； Mello手里捧了一堆； 双眼还望着货架上。
咕咚着； “还是直接向生产商订货比较方便。”
我揉揉他那头柔顺的金发说； “偶尔像普通人一样买东西不也挺好。 试试其它口味嘛。”
Mello转头看我； “没其它特别喜欢的口味了； 吃来吃去还是板块黑巧克力最好吃。”
我说； “你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我才不像你贪新厌旧。”
我哪里有贪新厌旧？ 只是对甜食比较博爱而已。 喜欢尝试新口味和新搭配。
“Near和你说了什么？”
“嗯？”
“我说你们在酒店的时候。”
我笑着； “Near很喜欢你哦。”
“呸呸； 谁喜欢他。” Mello红着脸扭开头。
我扯扯他的脸； 别扭的小孩。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啊。 Near比你爽快多了。
脑里闪过和Near说的话。
“龙崎刚才在担心吧？”
Mello进了洗手间弄头发； 而月进房换衣服的时候； Near走过来跟我说。
我正趴在窗台上欣赏夜色； 嘴里咬着颗草莓。 Near从后双手环着我的脖子说道。
“我不担心； 一点也不担心。” 咧嘴笑说。
“骗我。 谁在开门的时候还一脸可怜的表情。”
“喂喂； 我哪有一脸可怜的表情。” 拧了一下白发小鬼的手。
Near轻轻把头枕在我的肩上； 时间仿佛回到还是在孤儿院的时候； 他们还是几岁的小孩子。 那时； 他们也很喜欢粘着我。
伸手搭上Mello的肩膀； “还喜欢什么？ 我们一起去买。”
Mello扭头看我； “啊？ 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啊。”
“Mello会觉得寂寞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语气突然从之前的轻快明显降了下来。
“龙崎； 虽然你说你已经死了； 可是； 我还是想说； 龙崎你能回来看我们太好了。” Near显露出少有的感情起伏。
呵呵； 我笑了。
是啊； 还能再回来； 我自己也没想到呢。
“Near你说这种话不会不好意思吗？ 真不像你性格。”
Near用手捏了下我的脖子。 “当然不好意思； 我只是不想看到某人欲言又止的郁卒表情。”
哈哈～； 拍拍Near的脑袋； “某人老是被你欺负当然郁卒。”
“才不是； 我没有欺负他。” Near眼睛弯弯； 一付高兴坏了的表情。
“我很高兴。” 我说； “我很高兴你们还在我身边。”
“是不是Near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 我真的很高兴哦。”
用力按了几下Mello的脑袋； “什么都没有变！”我说； 所以； 你们也不用一脸抚然的表情。
对不起这种话我是不会说的； 跟基拉的战斗是我自己的选择； 输掉游戏也不过是技不如人； 我不会有什么怨言。 要说有什么放不下的； 也就是你们和渡了。
俯身弯腰； 与Mello平视； “以后要辛苦你们了。 请继续努力！”
“嗯。” Mello点点头； 坚定的回望我。
这孩子从小就很聪明； 比Near更早来孤儿院。 虽然没有Near的冷静； 但是； 却有比Near更敏锐的感觉。
“龙崎即使离开了； 也要回来看我们； 一定要哦。” Mello低下头； 金色的留海垂下来挡住了双眼。
“当然； 一定会骚扰得你们厌烦为止。” 紧紧拥抱了他一下。
“唉呀； 放手啦！ 巧克力都要溶掉了。” 还真是不坦白的小鬼啊。
“是； 是！”
走出店门的时候； 见到Near和月正坐在街灯下的长椅上； 一个捧着罐装咖啡； 一个手拿果汁。
我挥挥手； 搂着Mello走过去。 边走边说； “买了好多巧克力哦。”
地上倒影着我们四人长长的影子； 今夜； 幸福如影随形。
37
龙崎挥手走过来； 分了我们一人一块巧克力。
我撕了铝箔纸包装； 咬了一口； 微微苦涩的味道融化在口中； 苦涩过后是丝丝的香甜； 容易令人上瘾的味道。
“走吧。” 龙崎说。
龙崎他们三人在前面走着； 一个扯着手； 一个搂着肩。 我跟在三人后面独自走着。
想着Near刚才和我说的话。
“夜神； 总算合作愉快啊。” Near坐在街灯下的长椅上。
晕黄的灯光斜斜的自上方照下来； 他扭头望着龙崎和Mello进入的糖果店； 边跟我说话。 白皙的侧面皮肤透明得发光。 薄薄的嘴唇微向上翘； 还是带着平常的玩味笑容吧？ 我想。
有点短的可爱手指卷着额前的头发； 每到这个时候； 我就会觉得Near在考虑什么不好的事情。
通讯器被我们摘下来了； 我们的对话现在龙崎他们听不到。
“还好吧。 要喝什么吗？ 我去买。” 我看到街角一台自动售卖机问道。
“果汁就好。”
“果然是小孩子啊。” 我轻笑。
喝着刚才在自动售买机买的咖啡； 嘴里现在又苦又甜； 浓浓的交织在一起的滞重口感粘着；不怎么舒服。 无端烦躁起来。
“夜神也不知道龙崎所说的事对吧？”
我点头。 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我知道； 这一定是真的； 龙崎不会说些明知道说出来没有人相信的谎话来骗我们。
“夜神； 你知道我们的事吗？”
我摇头。
“我们从小就和龙崎一起生活在孤儿院。”
“英国？”
“你知道？” Near奇怪的问。
“不； 只听说过是英国而已。 其它都不知道。” 原来； 是孤儿院。
在英国略带迷雾的明亮天空下； 会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想去看； 想去了解那个男人我所不知道的其它方面。 而不仅是龙崎这个名字。
视线停驻在前面那个黑发男人上； 乌黑柔软的头发； 总是一身白色的T恤； 洗得略微发白的蓝色牛仔裤。 那个让我靠过的宽厚脊背； 总是有点弯。
“我和Mello很小的时候被带到那个地方； 为了继承L的名号而终日不停的学习。 但是很开心； 那时； 龙崎已经开始作为L而存在。 我们的目标是超越他。 我们是为超越他而存在的。”
超越他。 Near Mello的目标。 但是； 我的介入打破了这一切。
“但是； 他说； 你杀了他。 你比我们更早打败了他； 超越了他。 所以； 我们讨厌你。 但是； 我想龙崎并不恨你； 即使你杀了他。”
我为什么会杀了龙崎； 我开始想这个问题。 脑中开始回忆和龙崎见面后发生的一切。
Death Note； 我很快就想到这个可能。 而为什么我要杀他呢？ 龙崎是L； 世界警察。 那么； 如果我利用Death Note来改变世界； 用它来清除罪恶的话； 我就是名乎其实的杀入魔了。 接下来龙崎要追捕我； 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 最后； 就是我杀了他； 他说他也杀了我。
这么想下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 握着罐装咖啡的手汗湿一片； 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的确一直在想如果罪恶能消失就太好了。 但是； 我真的这么做了； 还因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值得吗？ 死了的话就没所谓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了。
“虽然龙崎说； 这是他的时光倒流的时间； 真实的他已经死了。 但是； 对于我们来说； 他还活着； 我们相信我们是真实活着的。 而不仅是龙崎过去时光里的假象。”
Near说； 他们是真正活着的； 不是假象； 不是剪影； 是活生生的生命。 尽管在龙崎看来这是有如魔法般的时光； 用代价换回的重生。
但是； 我呢？ 我也是活生生的吗？ 还是； 我只是作为已经死亡的存在； 活在倒计时里面？ 魔法失效后； 我又该何去何从？ 遇见他之前； 我没有龙崎的任何记忆； 我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只有18岁； 我还有很长的人生路； 而他来自未来； 凭空说我已经死了； 那我； 还要不要活？ 还是； 随便怎样都没所谓了。
我突然痛恨那个杀了龙崎杀了自己的我。
后来整个晚上吃饭； 走路； 说话； 还发生过什么我完全没有留意到。
脑里充斥着我对过去的猜想和对未来的迷惑。
直到电梯缓缓打开； 我们四人步出狭窄的空间后； 恍然回神。
一根黑色的羽毛在眼前缓缓飘落； 一道劲风夹带着似是扑翼的声响刮过面庞。 眼前的不可思议完全超出人类想象范围的生物闯进眼里。
全身黑色； 三倍于人类的高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