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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光亮,船根本就不知道往哪儿划,他们连最基本的设备都没有。虽然从泰坦尼克上逃了出来,但是生是死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愿。
幸好还有满天的星星,沈蕊把自己缩在大衣里面,刚刚船倾过来的时候,一直响着的音乐声断了,那上面还有许多人无法出逃,能够跳水逃生的都已经先一步逃了海,海面上的“扑咚扑咚”的声音连续着没有间断过。再隔远一些就什么都不见了。
“快,快,再快点!”船员声嘶力竭的大叫,没有光亮就无法计算距离,周边没有其它救生船同他们这只一起,如果划远了反而不能及时得到救援船的救援,但不划呆在原地更加可怕。
烟囱砸向水面激起的大浪一下子把沈蕊他们坐的救生船往另一个方向打去好远,浪一层一层的过来。男人们使出了全身力气划动手上的桨,他们都不知道哪个方向是正确的,只希望离泰坦尼克越远越好,它太大了,下沉时引起的漩流足够把离得近的人和物都卷进去。
眼看着泰坦尼克越来越直,一位夫人尖叫一声:“天呐,船断开来了。”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动作,扭头望向泰坦尼克,他们一起在黑夜里见证这场大自然的屠杀。
沈蕊拿起围巾捂住眼睛,她不敢再看了。男人们不自觉的放下手中的桨,卡尔伸出一只手搂住沈蕊的肩膀,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沈蕊身上的玫瑰精油香味,那是早晨特蕾西抹在她头发上让她放松神经的,现在被卡尔占到了便宜。
沈蕊靠进卡尔怀里,他们彼此依靠相偎在一起,共享对方的体温。卡尔扣住沈蕊的头,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没事了,我们会得救的。”
四周静得可怕,没有人发声音,他们凝望着船只缓慢的断裂开来,能够听见木板承受不住压力炸开来的隆隆声,就好像藏在乌云里的雷鸣那样,沈蕊紧紧扯住卡尔的衣襟,她开始庆幸没有自己一个人躲开。
好好的呆在卡尔的怀里被保护着,让沈蕊不能想像自己一个人呆在救生船上害怕得发抖的情景,她把脸整个埋在卡尔坚实的胸膛里。
船变成一条垂直的线,海面上突然张开了一个大口子,船的前端静静滑进海水里,后端慢慢弯曲,巨响过后整个裂成了两半,船上发出绝望的哭号声,留下来的那些人在这个时刻异口同声的朝着黑夜大喊“我爱你”,声音传出来好远。
直到四周又一次重回寂静。泪水打湿了每个人的面颊,女人们伏在男人怀里抽泣。
“我们得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沈蕊深吸一口气从卡尔的怀里探出头来,她看着那个驾船的船员:“肯定还有人活着。”
船员不断摇头拒绝:“不,不行,我们现在应该顾着自己的性命,那些围上来的人会把救生船给掀翻。到时候大家都会死。”他太知道救命稻草对沉在水里的人意味着什么。他们会疯狂扒上船来,然后把这些顺利上船的人一起推到地狱里去。
“我们必须回去。”卡尔强硬的说:“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船上的空间其实已经不多了,每艘船的吃重是最多六十人,一开始上船的那些人如果肯扔掉行礼,那么起码还能再救上来十个。
另外一位先生响应了他们:“是的,我们得回去,只要扔掉行李,这里还能再坐一个人。”他指的是他身边的座位。
赞同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好像一下子又找到了目标。卡尔和沈蕊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拿,但有的人还拿着小箱子,他们把小箱子抛到船外。
船员慌了,他挥着手竭力反对,一边悲观的预言:“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会迷失方向,已经出来的够远了。”他看着这茫然一片的海面:“我们也许会在海上飘好几天,没有航海图没有指南针,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闭嘴,海面很平静,我们会活下来的。”
船员说的话是对的,船一沉,他们就分辨不清该往哪里划才是出事地点了,星星的光芒根本不够照亮海面,他们觉得是对的地方可能跟真的出事地点相隔很远,远处偶尔扫过的一束灯光都会让他们雀跃起来。
不能冒险摸黑去救人,但也不能干坐着不动,最后在大家一致同意下,勉强判定了方向,他们决定往有灯光的地方划,哪怕救不了人,起码也能跟别的救生船会合。
为了保存体力,男人们分别轮流划船。电筒不是一直开着,划一段停一会,他们在看到灯光的时候朝灯射来的方向挥舞手电筒,希望对面能够有回应。
“这样不行,有没有人带着哨子或者随便什么能够发声的东西。”卡尔刚划完一轮,他把桨递给坐在后面的那坐先生。
“我有一把口琴。”小女孩从裙子口袋里摸了一把口琴出来。口琴声音很轻,但有比有没有要好。
“很好,我们轮流吹它。”卡尔把他口琴放到嘴唇边,他隔一段时间吹上一小段,除了必要,没有人说话。寒冷已经在侵袭他们了,有几个女人刚从宴会厅里出来,单薄的裙装外头只套了一件大衣。
沈蕊把自己脚上套着的多出来的长袜子分给她们,递的人不说话,接的人也不说话。所有人都觉得生机渺茫,但都硬撑着心里的一线希望。
嗓子越来越干,卡尔带上来的那瓶酒已经在船上转了两轮,每个人喝上一小口就放下瓶子。沈蕊摸摸袋子里装着的巧克力,她轻声问卡尔:“现在几点了?”
借着打火机的光卡尔告诉她:“三点了。”虽然他们都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实际上只有一个小时。
沈蕊又靠回卡尔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温暖多了,她紧紧抱住卡尔。都是因为这艘船上有男人,船员才会那么听话的划回去,如果仅仅是女人,可能她们只能缩在一起发抖。
沈蕊对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差别又多了一重认识,女人在大多数时候是受到尊敬的,但在做决定的时候,还是男人说了算。
“看,又有灯光了!”拿着电筒的男人站起来挥舞手里的电筒,对面很快有了回应,不是一个,有两个。他们找到了两艘求生船。
“把船绑在一起,连得紧一些。”另两艘船上除了两个小男孩几乎都是女性,沈蕊被卡尔托起来坐到另一艘船上,他们努力挤在一起,空出更多的空间去找那些还活的人。
船员们高举着灯,往那片出事的海域划过去,一边划一边叫:“还有人吗?”海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蓝白色的光。
时间过得越久越是冷,沈蕊睁大眼睛盯着夜空,星星这么多这么密,成片成片的闪烁。卡尔把手放在沈蕊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安慰她:“马上就会有船来了。”
没有船来,就连开出去的救生船也没有了回音,海面上一片寂静,海水好像静止不动了,他们越等越绝望。
沈蕊在卡尔的怀抱里哆嗦着打开了袋子,摸出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仰起头靠近卡尔,他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把耳朵凑了过去。沈蕊伸出手把他的脸扳正,嘴巴对着嘴巴,把含着的那颗巧克力送到他嘴里去。
卡尔只感觉嘴唇一热,沈蕊呼出来的热气喷到了他脸上,濡湿的舌头顶开他的牙齿,卡尔尝到了甜味。他很快分辨出沈蕊给他吃的是什么。
他对沈蕊的举动已经不能再惊异了,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他默默的抱紧了她。感谢上帝,不论那些是她的直觉也好,还是从那本小说上看到的,又或者是她知道的确会发生的。不管是哪一种状况,卡尔都真心的感激这一切,能够在这场海难里活下来需要多少运气。
而露丝,简直就是幸运女神。
卡尔的手放在沈蕊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每隔上一段时间,沈蕊觉得冷得受不住的时候,就会给卡尔喂上一颗巧克力。
他们默契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分给其他人。沈蕊知道会很冷,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冷,救生船在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了,船上再没有多余的衣物可以分给那些刚刚上了船的人,有意识的团在一起,没有意识的只能靠船员不停的拍打他们的手脚来取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在海面上呆了快要三个小时,太安静了太冷了,眼皮越来越沉,卡尔身上的暖意让沈蕊越发想要睡觉,她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
卡尔拍拍她的脸:“露丝?亲爱的?”她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好像在做梦,梦见自己回到家里的床上,床头上放着她睡前看的杂志和从小跟到大的玩具猫咪。
卡尔摇摇她:“别睡,亲爱的,别睡。”听到卡尔的声音,沈蕊动动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来,她的呼吸越来越轻。
巧克力已经吃完了,旁边坐着的母亲抱着她的孩子,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陷入睡眠。卡尔轻轻摇晃沈蕊的身体,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一刻不停的喋喋不休。
“院子里除了玫瑰园还有一个玻璃房,你可以在那儿喝下午茶,弹钢琴。”卡尔为他的未婚妻描绘他们未来的家。
沈蕊没有反应,她潜意识里觉得那是给露丝,跟她没有关系。卡尔看到她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往下说:“你想在哪里蜜月?埃及?法国?哪儿都行。或者就在美国?这次我们不坐船了,我们坐火车。”
沈蕊嗯了两声,卡尔舔舔干涩的嘴唇,绞尽脑汁,努力想还有什么能够刺激到她,让她不那么萎靡。他轻轻咳嗽一声:“我以前,曾经有过情妇。”
沈蕊在卡尔怀里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他果然有情妇,脑子不那么糊涂了,沈蕊盯着卡尔的脸。
卡尔摸着她的脸:“你知道,那都是过去。”他马上对着沈蕊甜言蜜语:“在有了你之后,我已经把她们都打发干净了。”不是他做的,是艾伦,他刚一有想要订婚的想法,他的老管家就自发干好了这件事,省了他很多麻烦。
她们!还不止一个!卡尔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这样表示了之后,露丝眼睛里的怒火却更浓烈了,明明刚才她还没什么反应的。
沈蕊推开卡尔,像是小女孩儿闹脾气,她一下子又把卡尔划进了坏男人那一边,气呼呼的瞪着他。卡尔任她推自己,手却没有松开,他笑:“好了好了,你看,天都快亮了。”
夜色越来越淡,黎明将要来临,海面又重回了恬淡安宁,曙光带来生机。人们的脸上没有悲伤了,经历了巨大灾难之后得救的欣喜和见证沉船的悲痛都不复存在。等待让他们麻木,安静的接受可能会到来的命运。
太阳从海平面上露出一线光亮,一边是红一边是黑,中间则隔着海水的蓝。有了阳光就有了温暖,船员突然大叫:“天呐,有船来了。”
他的这句话好像打开了船上所有人的开关,每个人又都活过来,他们纷纷把脸转向船来的那一面,船员脱下自己的蓝外套挥舞。他们总算得救了。
沈蕊被抱着上船的时候还在对卡尔的情妇生气。这没道理,沈蕊一边这么想一边想狠狠咬上卡尔一口,难道刚才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把她的好感转变成了爱?
她没来得想得更多,就被卡尔连哄带灌的喝下了一碗热汤,躺进了柔软的床垫里。她累得要命,眼皮一粘上就再睁不开了。
卡尔给她解开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剥来团在一起,吩咐船上的服务生再拿新的衣服来,卡尔捏着从裤子里摸出的钱和珠宝,凝视躺在床上的未婚妻,也许以后只给她睡衣,她总不能穿着那个逃出去。
卡尔掀开被子躺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