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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三人为何选择到吕底亚——当初萨拉尔突生起对兄长的想念,自然往海界方向走,原本想要避开吕底亚,却是珀罗普斯主动提出来,因为他死去母亲的忌日即将到来,那个国家已经不属于他,或许这一次会是最后的告别。
从此以后,他再无一个亲人。
至于尼俄柏——从她与她的丈夫,现在的底比斯王安菲翁一起联合特洛伊的伊洛斯将他赶走时,他们再无丝毫亲情。
“那么接下来往哪儿走?”萨拉尔眯眼看着这座繁华的王都,不管是这个王朝曾经的主人还是她身边这个少年所遭受的待遇,她都对这个国家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只是神明小小的任性往往会带来对人类来说的灾难,萨拉尔总是尽量克制自己的喜恶。
民众是无辜的的确没错,但习惯了也不过是一堆数字——就好像一个人会为别人的不幸哀悼,但转过头也能轻易遗忘,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高高在上?
萨拉尔情绪阴暗的时候,时常也有毁灭生命的想法,也亏得她的心境向来透亮,才忍得下漫长时光蹉跎带来的焦躁疯狂。
“大人你不妨随意逛逛,我祭拜完母亲后便来找你们。”珀罗普斯眨了眨眼遮掩落寞,含笑道,他跟随萨拉尔已经一年多了,昔日的少年,如今也算得上值得依赖与信任的男子汉,他向来虔诚而英俊的阳光脸庞,在阴影中,平白添了忧郁。
这种时候可不是强行介入展现体贴的机会——有些伤口,只能自己独自舔舐,就算担心什么的,日后也完全能够开导,萨拉尔点点头,侧头对左边的紫罗兰一般绝美神秘的男子轻笑:“看来,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作伴了!”
阿多尼斯轻瞥珀罗普斯,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双水晶般的眼眸中闪过的不是关切担忧——而是嫉妒,嫉妒珀罗普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他怀念的人,哪怕已经死去,而死去的人类阿多尼斯,一个也没有,就连这条性命也……
冷淡的阿多尼斯很快收起自己的思绪,紧抿的唇角永远是讥诮与冷漠,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至少不是最初完全无话可说的地步,但也正因为如此,想要多亲密也不过是个笑话。与其说阿多尼斯跟着萨拉尔,不如说他跟着珀罗普斯,至少他跟后者算得上朋友。
当初为什么会在意萨拉尔?忘记了,大概只是好奇,明明被驱逐本该狼狈无比的珀罗普斯,怎么能那么快乐的跟随在另一个人身后,把那个人当做最高的信仰,将信任与灵魂托付——开什么玩笑!
那样纯洁而美好的感情,让阴暗的阿多尼斯心生不甘——明明,明明他们应该是相似的人,不是吗?
他不相信爱,不相信幸福,不相信这世界上美好的一切,总是用冷漠与讥诮,剖析所有的黑暗,为什么珀罗普斯能那样阳光到毫无阴霾,为什么身为高高在上的神明自由女神却能这样天真仁慈?
越接触,就越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每一刻妄想接近又备受煎熬——爱神阿佛洛狄忒究竟为什么要让他待在自由女神身边!他宁愿,宁愿因为神格不得不服从主神阿佛洛狄忒,也不想不敢留在自由女神身边。
那颗与美丽外表不相符的丑陋心灵,竟然也渴望着阳光与温暖……是不是很可笑?
心中纷杂的想着自己的事,阿多尼斯脸上薄霜微显,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凛然不可侵犯,如同遥远的高岭之花,又似骄傲的玫瑰立起了花刺。
萨拉尔叹息,她眼底是那样真挚而柔软,虽然在交际上她与阿多尼斯无法亲近,可心中多少还是疼惜这个孩子的——即便如今阿多尼斯身为神明,同萨拉尔漫长的时光相比,还是稚嫩了些。纵使萨拉尔总是被兄弟姐妹们宠爱保护着,有些事情看得多了本来就能够成长,更何况萨拉尔本身就不是那么笨的家伙。
“我们也走吧!”望着珀罗普斯大步离去,萨拉尔对身边的绝美男子笑道。
因为看的太清楚而只专注于那些黑暗可是不行的呢!没有人比神明见过更多的世事变迁,尔虞我诈,同样的,也没有人比神明更加能现美现快乐——否则,漫长的时光总是充斥着阴暗的情绪,即便身为神明也会觉得困扰,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是爱情,战斗,攀比,都能让人找到快乐。
阿多尼斯的目光恍惚了一下,此时的自由女神依旧是人类男子的普通面容,但正如当初离开冥界的路上,爱神闲谈时所说的那样——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和笑容,就能知道一定是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明……身在光明,不忌讳黑暗,仁慈与善良,天真又犀利,带着自由与希望,哪怕任性起来也那么无关紧要,作为神明竟然会珍惜人类的生命……
不讨厌黑暗的女神的话——他是不是,也能够靠近一点点?是不是,也能像珀罗普斯一样,得到她的关怀?是不是,追随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等等,再等等……
“这位大叔,这里今天好热闹,为什么?”察觉出这个城市不同寻常的热情骚动,萨拉尔可不觉得这会是这个城市的特色,这些人脸上明显都期待着什么。
“是我们的尼俄柏公主带着她的丈夫与孩子回来了!探望我们的陛下!”仿佛与有荣焉,被萨拉尔搭话的大叔笑道。
“陛下?是坦塔罗斯二世吗?”呢喃里带着莫名的冷意——她难道没有说过吗?她很小心眼的!
见被搭话的坦塔罗斯人皱眉要斥责萨拉尔的不恭敬——虽然事实上这位出生高贵的女神根本不需要恭敬——萨拉尔随手一挥便抹去了这个人类短暂的记忆,神明这点简单的伎俩还是有的。
“尼俄柏……”萨拉尔歪头,看起来天真又无辜,“不过一个衣锦还乡的小偷罢了。”嘴角倾泻出神秘的笑意,看起来冷漠而轻佻。
而凭什么认为坦塔罗斯王朝抛弃了珀罗普斯?恰恰相反,是珀罗普斯抛弃了这个王朝——人民遗忘了这位高贵的皇子,那么他也无须给予人民庇护。
萨拉尔的心情变得很好,作为神明,她从某种程度上也学会了轻视生命,或者说漠视自己讨厌的生命,不企图挽留——所以,即使在她面前死去,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哦……
她只是在残存的记忆中,想起了尼俄柏的命运。
105双子的震怒
骄奢的人类;妄图轻鄙神明;短视与狂妄将带来毁灭。
神明终究是神明——人们信仰神,神则赐予神恩;人们触怒神;神则回报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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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尼斯;我们不妨也去看看吧。”萨拉尔翘起唇角;笑容中并没有什么太过阴暗的情绪;最多不过坐等命运生的漠然;然而配上遮掩容貌的斗篷;无端多了些凉薄诡异——事实上珀罗普斯是因为回到故国,阿多尼斯是因为绝美的容貌;两人都披上了斗篷,而萨拉尔化作人类打扮时她的容貌早就经过处理,只是一行三人……就她不披斗篷有点不太合群。
斗篷下的那双紫罗兰眼睛,淡淡的闪了闪,悦耳低沉的声音有着只有自己明白的温和,哪怕听起来还是冷冷淡淡充满着讥诮漠然:“好。”
温暖善良又冷漠任性的矛盾神明,就这样看着她好了,无论是仁慈还是残忍,都没有关系,就这样看着她。
萨拉尔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铂金男子的心绪,她顺着人潮来到了岸边,象征皇室的船豪华庞大,卫兵们拦住了周围的民众,一大片的空地之中,衣着华贵的几位皇室就显得尤为瞩目。
萨拉尔与阿多尼斯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没准备挤进去——不就是几个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自大而傲慢的话……会带来什么呢?
如果,一切真的如同残余记忆中的命运展的话。
不插手,纵容的服从命运的安排。
******
其实,名字是一种咒,神明的名字更是如此。
所谓的信仰,其实可以解释为内心的祈愿太过强烈,呼唤着所信仰的神明的名字,将强烈的愿力传达到神明的耳中,而神明则会回报这份信仰之力——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力量,神明真正能够听到的声音事实上寥寥无几,因此有了神庙,有了祭祀,代为传达,而若是获得了这位神明赋权的从神,也能直接聆听。
但这仅仅是说神明是否能够听到人类的言谈,只要念着这位神明的名字,神明都会心生感应,区别只在于强烈与否罢了。
然而——若是咒骂神明——亵渎神灵的言语将会直接传入到神明的耳中!
生命对于神明来说其实十分渺小,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言谈,其实神明完全可以不去计较——好吧,事实上这得决定于这位神明的气量。
萨拉尔半阖着眼,嘴角噙着冰凉的笑意,果然做神明的时间长了,被同化的差不多了——这样诽谤神明的狂妄的尼俄柏,还真是让人不爽呢!
狂妄无知,还是悲哀到无药可救?
如果在那个没有信仰,诸神不在的时代,作为简单,或许会为这样的勇气喝彩?只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勇气便成为了愚昧。
存在既合理,诸神为何能统治这个世界——是因为世界需要神明,是因为神明本身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支柱毁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在了……
所以弑神需要付出代价,而代价,取决于这个神明本身的重要性。
萨拉尔眼中带着凉薄,若是所谓的诸神黄昏是真的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世界衍化完全,不再需要神明,所以神明随之消失,也许是死亡,也许被剥离到另一个空间;又或者,神明之间生了大战,元气大伤,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法则封印了神明,让神明的力量全部用在衍化。
真是……有趣的猜测啊……
萨拉尔眨眨眼,决定专心关注事态展,话说她的思绪是怎么诡异的拐到这么奇怪的方向的?
片刻之前,尼俄柏正站在丰饶的草地上,衣着华贵,她无知而狂妄的说着自己的言谈,为现有的那些虚假而空虚的自以为是而沾沾自喜。
“你们无法想象,我过着多么幸福的生活——安菲翁的底比斯强大而富饶,不需要依赖任何外力,什么神明,他们没有给我们任何东西,我们也不需要他们就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尼俄柏站在众人中央,大声笑道,她的言谈显然让周围的人民倒吸一口冷气,在这个神权至上的时代,无疑是叛逆。
“对了,还有我的孩子,我生了七个儿子七个女儿——瞧,男孩们多么的英俊健壮,女孩们又是多么的娇柔美丽!在底比斯,有无数的姑娘想要嫁给我的儿子们,也有无数的小伙子爱慕着我的女儿们。”尼俄柏自豪的朝众人展示着她英俊的儿子们和漂亮的女儿们,这一次回到吕底亚,尼俄柏把他们都带来了,唯独坦塔罗斯二世因为正在处理公务而不在,最小的女孩儿才到她母亲的腰间。
“底比斯有光明神阿波罗和他的母亲勒托的神庙,但事实上,神明除了单方面向我们索取牛羊与财富外,没有给我们任何帮助——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供奉?”尼俄柏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很满意这样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焦点,她得意洋洋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因此我命令民众不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