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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狠狠磨牙:“贾琮那个小八卦!姜皎那个小丫头居然是个小奸细。”
齐周饮了口茶,看他气还没消在屋里转圈儿踢门槛,劝道:“姜家委实是户好人家。知根知底,隽之如今已然入阁,也震得住那些凤子龙孙。换了旁的人家未必压得住。”
贾赦摆手:“不干,姜文算计我多少回了。”
齐周笑道:“如今让他求你一回让你出出气如何?你露口风给他,他若真看好了林姑娘,必然怕你抓个穷书生就将林姑娘嫁过去。林姑娘那般聪慧的,嫁入小门小户委实可惜。姜老学士乃是帝师,姜昭也是长子,林姑娘若嫁过去便是宗妇,想来林大人也是愿意的。”
贾赦一根筋儿,哪怕齐周说出花来也不肯。只道姜文是条老狐狸,玉儿一个绛珠仙子哪能让他们家祸害了去?“我家玉儿必然要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忽然他又问,“姜文他自己有小老婆没有?”
齐周摇头:“我哪里知道。然你这便是当局者迷了。想什么条件只管向他提去,且看姜大公子应否。若他应了,再看姜文。常言道,知子莫如父。姜大公子若做不到他应的,姜文必然不肯让他娶林姑娘。他是知道你的,你做人最分亲疏,亲疏跟前不讲道理。他怕你报复他儿子。故此,若姜大公子肯应、隽之也无异议,想是不会负了林姑娘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贾赦听他说了半日,好容易才明白。不由得摸了摸后颈:“怎么跟做买卖似的。”
齐周叹道:“婚姻结两姓之好,大家子议亲本来如此。你又要惦记女孩儿在婆家过得好,可不就跟做买卖似的?”
贾赦也叹道:“比起姜文,我更信得过你与姜武。你家可有年纪相仿的侄儿?”
齐周笑道:“我弟弟的长子比浩之家那个还小一岁。”
贾赦自然知道不可能替黛玉弄个穷书生嫁了,再有才也不成。旁的不说,程林决计不能答应的,江南还有一个什么书院的山长。偏他委实让姜文算计许多回,知道姜文虽性情活泼,内里仍是个士大夫,万事以帝王为上。他宁可黛玉的婆家能有几分私心,将家人看得比皇帝重最好。因回去细细将朝中许多人家排了一排。如今自己家这地位早与迎春议亲时截然不同。能在几位皇子并许多王爷眼热中护得住黛玉周全的人家委实不多,头疼不已。
谁知不过数日,贾母、邢夫人与王熙凤俱有人来或是请安问好、或是请戏请酒赏梅观雪,都暗暗向她们打听黛玉。
邢夫人与王熙凤如何敢应?都只推说贾赦一人做主。而贾母一心要将两个玉儿成配,虽听到个个是皇子或皇子外家的也心动的很,又想着宫里还有个贵妃娘娘,仍是个个婉拒了。倒是暗示探春来年也十四了。偏也不知谁放的风出去,那几个皇子个个都知道探春在贾赦跟前跟透明人似的,竟没人打她主意。
贾赦愈发烦了。
偏此时还有人不厌其烦来他眼前晃悠。
司徒塬笑嘻嘻坐在他对面。贾赦诚心让人给他上了一壶寻常学生喝的大碗粗茶,虽不难喝,也决计不好喝。司徒塬不介意,慢慢悠悠如品贡茶一般品着。
贾赦哼道:“你来找麻烦的么?”
司徒塬笑道:“我来寻荣国公合伙。”
“你比姜文还老狐狸,不同你合伙,会被骗钱。”贾赦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子。“爷爱财如命。”
司徒塬笑道:“我先告诉你一声,免得日后你误会我。五皇子身边有个谋士,这回原是拦着他来求你家甥女为侧妃的,没拦住。”
贾赦一激灵:“你这是何意?”
司徒塬道:“听着像是圣人有意告诉那几位,荣国公一世唯爱好吃好穿好睡,若其亲友有所求,无不设法替其达成,委实是好外家。”
贾赦脑子里颠倒了好几个个子。司徒塬这般言语他是信的,皇帝么,试探儿子是否有野心,多见得很。只是这厮到底想说什么?“原老五,你实在些。”
司徒塬道:“是不说了么?求与公联手。如今宫里已诊出两位男胎,尚有两位未诊出男女。贾贵妃若能得男恰排在皇十子以后,必然不显。圣人如今春秋正盛,二十年后这几位小皇子年岁却是正好。”
贾赦眯起眼来:“你有什么好处?”
司徒塬笑道:“我可辅政,你是外家,不如我名正言顺。”
“你就知道你活得过圣人?”
司徒塬道:“尽人事而听天命。”
贾赦又道:“上回我已是拒过你了。”
司徒塬道:“上回你甥女儿还没人盯上。”
贾赦哼道:“那个五皇子的谋士该不会是你的人吧。”
司徒塬笑道:“这个原本不欲瞒着赦公。”
贾赦摆手:“别告诉我他叫什么,我不想知道。”
司徒塬笑得愈发好了:“无事,我不说,横竖赦公若听了便知道,那位先生姓郝。”
贾赦额头腾腾直跳,拍案而起:“你又给我来这一招。”
司徒塬轻轻品了口粗茶,道:“当日明妃身边的那位费公公已改名换姓,除了脸上一颗黑痣,人黑了许多也又瘦了许多,在贾贵妃宫中做洒扫粗使太监。”
贾赦阴恻恻道:“我看着像是好胁迫的人么?”
司徒塬笑道:“半分不像,你看着像你们物理课的放大镜。”
“此话怎讲?”
“谁送你麻烦,你必回他大麻烦。谁送你人情,你必谢他大人情。”司徒塬不禁大笑,人都说贾赦荒唐莽撞混不佞,其实看明白了好利用得很。“送了你几回人情每回都赚了,我自然还欲再送、再得你的谢。”
贾赦哼道:“我不欲我那侄女在宫里得什么皇子,你送的这人情非是我要的,不谢你。”
司徒塬道:“莫急,我送了贾贵妃一张生子方子,且留后二十年再议。”言罢起身飘然而去。
贾赦在后头干瞪眼,毫无办法。
司徒塬出了三味书屋,满脸是笑背手往自己那医学院走去。
赵得福问:“爷,这荣国公看着仍是不识抬举,您还笑。”
司徒塬笑道:“且候着,早晚他必得与你家爷联手。”他心情好,解释道,“圣人帮了我一个忙。他引着他儿子去求贾赦的甥女侄女,贾赦那甥女他爱若珍宝,必然不肯给皇家为妇的。他纵一万个不乐意,满朝也唯有姜隽之家护的住。得福,我且问你,我儿子与你家大侄子须得委屈一个,你委屈哪个?”
赵得福立时道:“我那侄子算什么!自然不能委屈了小爷。”
司徒塬点头道:“姜文也同你一般。如有一日,他亲孙子与圣人的孙子只能委屈一个,他必然委屈自家孙子。然若这孙子的亲娘是贾赦的宝贝甥女儿,贾赦会报复皇帝皇孙、绝不手软,你信不信?”
赵得福想了好一会子才明白,叹道:“还是王爷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老五才是狐狸,小五是被狐狸耍的,吼吼
最近又开始沉迷于游戏了,阿门——
☆、70
齐周近日心情好;特多了一回事,这日下了朝,说笑着向姜文道:“恩侯正一个个审他那群三味书屋的学生呢。”
姜文笑道:“他不是爱那群学生如珍宝么?”
齐周悄悄道:“他那宝贝甥女林姑娘让几位皇子盯上了,他预备寻个老实听话的学生赶紧将甥女许出去。”
姜文大惊失色:“林海之女?如何能许他那些学生!”
齐周笑道:“贾恩侯你还不知道么?他唯愿甥女嫁了人还同在家一般自在,只一心求个低门老实的,他甥女在婆家不吃苦、甥女婿不敢养小老婆。”
姜文直批“胡闹”,忽然明白过来;向齐周拱手道:“多谢了。”
齐周笑道:“我只说了个笑话;谢我作甚?”
姜文拱了拱手,转身回去求见圣人。
自打知道贾赦的折子都是林姑娘代笔的;他便惦记上了。他们家已是新贵,若寻个门第儿高的做长媳与他们家委实太显。那林姑娘才情先不说,单看她父亲的清流名声并贾赦那般疼爱,既不惹眼、又得了实惠的亲家,两全了。又有林家全副家当做嫁妆,那可是人家五代列侯累积下来的,谁家嫌钱多呢?儿媳妇的嫁妆还不招人眼。姜文往日也见过黛玉两回,模样儿万里挑一怕还不止,儿子得了这么个媳妇儿只怕眼中也见不得旁人了。
因借着女儿与那林姑娘交好,没事拐来家中陪他太太说话儿,他太太越看越满意。私下道,林姑娘心里通透有成算,管家理事必是一把好手。两口子早都算好了等黛玉满了十四去跟贾赦提的,如今可莫要让那糊涂舅舅给胡乱许出去。
圣人近日诸事皆好,宫中已有四位妃嫔有孕,出了来年正月便有皇八子出来,舒心得很。见姜文进来笑问何事。
姜文笑道:“倒是有件家事先向圣人讨个情,欲求圣上抬把手。”
圣人因问何事。
姜文便将方才齐周所言婉转说了。因笑禀道:“那位林姑娘旧年春天臣家太太便看上了,因年岁过小暂不提罢了,只待今冬一过便预备去他们府里求亲的。只求圣人莫截胡臣家瞧好的大儿媳妇,臣寻个长媳不容易,等了两年呢。”
圣人倒是有几分惊异,哼道:“那几个竟是盯上了林海之女?贾政仿佛还有个女儿不小了?”
姜文老实道:“贾存周之女恩侯不喜欢。恩侯性子活泼、不拘于俗,喜欢淘气的孩子,越淘他越爱,尤其爱给孩子收拾乱子。存周那女孩儿听闻颇为沉稳能干,从不惹事,恩侯不待见她。”淘气姑娘却是不适宜皇家。
圣人愈发奇了:“怎么你家长媳选个淘气的?”
姜文苦笑道:“我那儿子圣人不曾见过,才十七岁便闷成我父亲那般,若不替他寻个活泼些的媳妇儿,也不知道我俩谁是老子。况我太太喜欢那姑娘,又道颜色委实不错,必不会委屈了儿子。”
圣人听闻笑道:“如你这般如何能教出闷性子的儿子?莫非是姜先生自幼教导的?”
姜文叹道:“圣人既是猜着了何必说出来。”
圣人当日在贾茁抓周礼上本是成心引着几个儿子的,想瞧他们会不会朝贾赦那侄女下手。这才多少日子,果然盯上贾家了。且聪明得很,倒是先摸清楚了贾赦爱哪个侄女甥女的方才盯上。却当他们老子死了不成。
要说林海之女总归是孤女,皇家得了不吉利。况贾赦那爱如心肝的小儿子他是见过的,淘天淘地没个形状。林海的女儿若真是因淘气得贾赦喜爱,贾赦又是个不管不顾护犊子的,如何能进皇家呢。倒是卖了姜文一个人情的好。
又想着姜文恐是成心寻个孤女为长媳,还能替他栓紧贾赦那没笼头的马,委实是个忠心的。因点头道:“罢了,既这么着,朕不与你抢。只是贾赦未必肯应你。”
姜文叹道:“我正愁这个呢。贾赦一心想替她甥女寻个穷小子,横竖他有钱能养着女婿全家。”
圣人一想,倒真像贾赦所为,不禁暗笑。
因贾赦为人从没靠谱过,姜文还真怕他一着急将黛玉许给穷书生了,回去便让他太太预备下礼来,他要亲去荣国府见贾赦。
姜文太太起先以为姜文胡思乱想。黛玉何等品格儿?荣国公如何肯将她胡乱许人?
偏他俩说话的当口,姜皎恰在她母亲炕上做针线,听见了忙出来道:“母亲不知道,贾伯父颇有几分混不佞,只怕当真会。他才不管门第不门第,一心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