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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具体时间还没定。有樱同学滨崎同学山田同学……加起来大概十多个吧。”花轮捋了捋刘海——三年过去,花轮的身高长了不少,爱现的性格也收敛了些,但那个飘逸的发型一直保留了下来。偶尔晓乐也会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基于动漫的缘故,不论怎么变,都一定要保留最突出的“辨识”特征?嘛,只要无损花轮大少的美貌就算了。要不然作为少数能让花轮划进好朋友圈子里的人,她肯定会要提醒几句的。
“啊,又是那几个家伙啊。怎么又想跑你家去了?这次是什么名目?”花轮很慷慨,每次和他一起都能享受到富豪才有的特级待遇。因此有意无意的,每年班里都会有人找些由头去找他玩或者让他主持什么活动。除开花轮主动或者被动的邀请,大多数时候都是某个或某几个人动了心思找上花轮,然后无意中招来更多的“同好”。以前的花子听到风声就必去,反正花轮不会拒绝;而她则是在和花轮关系慢慢好起来后,开始参加这种特殊的集体活动。不算上以前花子的经历,这三年多她每个学期都至少会参加一次这样的活动:三年级暑假的海边别墅游啦,秋天①的参观花轮家啦,四年级春天的野餐……总而言之,在同学们五花八门的憧憬中,花轮大方的配合下,这样的活动就以一个合理的频率持续了下来。
花轮听出了晓乐语气里的调侃,只是耸耸肩:“过完年家里剩下很多年货,堆着也是堆着,不如拿来招待同学②。”
“你又‘显摆’了?”晓乐挑了挑眉。
“只是无意中提到。”花轮倒没在意她语气里的讽刺,好脾气地解释了句。虽然偶尔他也有些吃不消这位好友的毒舌,但他还不至于分辨不出她是善意的调侃还是恶意的讥讽。
“行啊,周六下午正好没事。那我也沾沾光好了。”晓乐笑着应道,“你问了长山么?他去不去?”
“他不在教室,我打算等会看到他再问。”
“哦。我去跟他说吧。正好有问题要问他。”
“什么问题?说不定我知道呢。”花轮又拨了拨头发,颇绅士地伸出援手。
晓乐勾起嘴角:“找他推荐参考书。”
“我也可以啊。”
“谢了,少爷。可我要的是很制式的应试型参考书,你的品位太高了,目前不适合。”
“好吧。”花轮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过他也有疑问,“你需要那种参考书干什么?我可不认为你会对那个感兴趣。”
“你说对了,兴趣我肯定是没有的。实用就好。你可别忘了明年就得升初中了。”现在还有一年半,但是她得为自己多留几条后路。搞不好东京的寄宿学校也能派上用场。看看参考书熟悉一下总归是好的。
“你需要这么早做准备吗?”那对她来说应该不难。
“当……”
“总而言之,当然需要!”
晓乐话刚出口,一声义正辞严的纠正就打断了她。晓乐忍不住扶额:班级里能让她感到没辙的人不多,丸尾就是其中一个。不用看,她也知道花轮现在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因为花轮的优秀和高调,他没少被丸尾骚扰过。
“花轮同学,美环同学!身为学生,我们的使命就是用功读书,努力学习!为了能考到更好的学校③,分到更好的班级,未雨绸缪是必须的!美环同学,你这种精神很值得鼓励!花轮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散漫?虽然我承认你的成绩很好,但是不能松懈!明年就要升初中了,时间也不多了。补习班里的气氛也都紧张起来了。总而言之,身为班长,我有义务要提醒督促你们……”
丸尾越说越激动,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晓乐和花轮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沉默。几年下来,他们已经深刻认识到,要让丸尾消停就得让他发泄完。否则就得狠狠地把他打击到泥里,让他沮丧低迷到只能咬着手绢哭。不过鉴于后者太过凶残,晓乐和花轮都不会有意采取这种方式。晓乐自诩是成年人所以不打击好学孩子的积极性,虽然这个好孩子有点神经质;花轮就是单纯的绅士风度了,他历来说不出也不会说什么狠话。
“……总而言之,提早准备毕业考试和升学考试是十分重要的!”说着,丸尾立刻换了张面孔。只见他合起手掌放在脸颊边,笑容变得谄媚:“花轮同学,美环同学,就是最后一年,你们也一定要记得投给我丸尾末雄一票啊!”
她/他就知道。
“嗯,会的会的。”晓乐点头,“除了丸尾你,没人适合这个位子。”他是神经质了点,但班里的男生还没有像他这样既好学又鸡婆的。而且丸尾的弱点太明显……实在是很好“拿捏”啊。这就造成了晓乐坚定支持丸尾同学的假象。其实偶尔被烦得很了,晓乐也会有干脆鼓动大家投票给其他人的念头——比如温和的卫比斯,可一想到丸尾那种个性……总而言之,为了人身安全和世界和平,同学们,请不要大意地投票给丸尾,压榨他吧!
“美环同学,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丸尾欣喜若狂,眼泪都飙出来了。他十分诚恳地说:“总而言之,有任何事,请一定来找我!我一定帮忙!绝对随叫随到!”
“……好。”不管看多少次,晓乐的嘴角都会忍不住抽搐。该说这人太有原则还是太没有原则?
“花轮同学!你……”
被点名的花轮一凛,迅速回应:“我也一定会投票给你的!”瞧,大少爷的语速都变快了。
目送丸尾喜滋滋地离开,晓乐觉得和他那几乎具现化的梦幻鲜花背景相比,她和花轮这应该是“秋风萧瑟落叶飘零”——每次被丸尾荼毒一遍以后,她都要“贫血”好一阵。
“花轮,我真的觉得你能跟他对上,心理素质很强大。”
花轮不止嘴角在抽,眼角也颤得厉害,连捋头发的姿势都忘了做:“我一点也不想的。”
“哈,谁叫你那么高调?”
“……那美环你能跟他共事,不是更厉害?”为了保持绅士风度,花轮很少会直接反驳别人的话,但晓乐是个例外。不过少爷说话还是一派彬彬有礼。
晓乐挑眉:“好像是。这么说起来,我也挺佩服自己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花轮无奈地笑着,不过这倒是让他恢复了过来,又开始散发出骚包的气息。他微笑着拨了拨刘海:“记得告诉长山。到时候你们可以早点来。”
“嗯?有什么好事儿吗?”
“你们可以先去书房找书啊。说起来,你手里那本《五轮书详解》④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不用换本新的?”
“正在研究呢。你找到新的了?”晓乐可没忘自己托给他的事。
“找到一本,不过只是原书英文版的翻译。你有兴趣?”家里书房很大,虽然平时都有在整理,但不知道名字的话,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合适的。
晓乐想了下,点点头:“也好。换种语言说不定也能有些启发。”要把日文翻译成英文,很多原本隐晦不明的日文词汇可能会按照译者的理解用英文表现得更明晰。考虑到花轮家的书品质上一般都有保证,那么应该会有一些参考价值。
“那好。是我明天带过来,还是周六你自己来拿?”
“周六吧。我等下问问长山。”
“好。那么就这样。”
“嗯。谢啦!大少。”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不绅士了。”听起来就像纨绔。不过花轮也只是口头念叨一句,他很清楚要让美环改口不现实。而且不可否认的是,美环这么叫并不会让他觉得不快——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呢。
晓乐笑眯眯地耸耸肩,目送花轮优雅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①第一期40集《去花轮家玩》,麦克君就是此集出现。没有明说,但是从衣着和树叶的颜色,应该是秋季。
②不记得是哪集,也不记得是不是“年货”。不过有一集确实是说他家收到很多礼物吃不完,放着也会坏。我记得那集还出现了榴莲——小丸子带了一个回家。却因为榴莲的臭味以为那个东西坏了而扔掉了。当时榴莲是个很稀罕的东西,应该很贵。好心花轮得知那个“好心”的下场后决定以后不能给他们好东西,因为他们不懂欣赏。哈哈
③不清楚70年代日本升初中是不是也需要进行毕业考试升学考试,姑且这么设定了。从动漫和电视剧来看,至少想进好学校或者好班级,入学考试大概是必须的吧。
④《五轮书》是二天一流创始人宫本武藏写的书,分为土、水、火、风、空五卷。说的是剑法,也是兵法。 不确定是不是有《详解》这本书,这里的书名是杜撰。
☆、乌龙的前奏
转眼就是周六。一早花轮就走了过来。
“和他们约好的时间是两点半,你和长山想早点过来的话……不如来我家吃顿便饭吧。”
“虽然你现在不会随时随地都对我用‘baby’很让人感动……但是大少,你能不能把那种‘吃顿便饭’的外交辞令也省了?花轮家的便饭还能是便饭么。”
“啊,baby,你要知道,我这是客气。”
晓乐一听,也知道花轮这是变相地承认“错误”了。
“我倒是没问题。今天妈妈出去了,连电话都可以省了。你问问长山吧。”
“Okay。”
上午上完课①,晓乐和长山在校门口和花轮说了再见便各自回了家。放了书包换好衣服又给花子妈妈留了张字条,再包了些花子妈妈做的点心,晓乐这才往花轮家走去。
花轮家离得并不远②,不一会儿就到了。熟门熟路地一按门铃,就听到对讲机③里传来了熟悉的女声:“啊,是美环小姐啊。马上就好。”
“麻烦你了,远藤阿姨。”晓乐露出了个笑脸。
“汪汪汪……”
铁门缓缓地向两边拉开,刚准备进去手里就拉不动了。顺着自家狗兴奋的声音,她看到了长山的身影。她将右手里的袋子转移到了左手上,挥手打了个招呼:“长山,你也到了啊。”
“阿马莉莉丝还是一样的有精神呢。”好少年长山微微蹲下来,在阿马莉莉丝很有欺骗性的凶恶吠声中挠了挠它肉呼呼的下巴,然后差点被过度兴奋的阿马莉莉丝扑倒。好在晓乐早有准备,拉住了想扑上去糊口水的狗。不过就算她反应很快,因为隔得近,长山的脸还是被轻薄到了。
“喏,擦一下吧。”递过手绢,晓乐无奈,“你知道她喜欢你还这么放纵她。明明不喜欢被弄得很狼狈的。”
“呵呵,阿马莉莉丝很可爱的。”长山也不多做解释。和美环同学熟了以后,他屡次领会过她的敏锐。不过他一贯温和,还是学不来她的直白。
“嘛,不愧是好少年长山啊。”这可是榜样级别的人物,连晓乐都不得不承认这娃属于人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