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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卢卡斯先生很了解威克姆先生了把?”宾利的声音有些沉。
“这我倒是不清楚,在朗伯恩的时候这位先生好像很出名,但是我们倒是没什么了解。”夏绿蒂把“伊丽莎白好像对这位先生很上心” 给咽了下去,时至今日,她仍然觉得在宾利先生面前提前贝内特一家人让她感到不自在。
“哦,是这样吗?”宾利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也许您认为我是冒昧了,请让卢卡斯先生注意于威克姆先生的交往。”
夏绿蒂有些警惕,她信任宾利先生:“宾利先生,您以前跟威克姆先生以前就认识吗?不然,这是一份很严厉的指控。”
“夏绿蒂小姐,”宾利软下了声音:“我以前并不认识这位威克姆先生…”他示意夏绿蒂不要打断自己的话:“但是费茨威廉跟威克姆先生是旧识,两人的关系曾经很近。鉴于没有当事人的允许,我不方面透露他们两人以前的关系,但是我知道的是后来这位威克姆先生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导致费茨威廉勃然大怒并跟他断绝了来往。”
他停了停,看着夏绿蒂若有所思的样子:“您也知道,费茨威廉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会主动伤害一位朋友,因此,威克姆先生本身恐怕真的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虽然我并不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但是我觉得卢卡斯先生还是应该更谨慎一些。”说完,宾利略带紧张的盯着夏绿蒂,虽然他们双方都对彼此有好感,但是像今天这样已经是有些越界了。
“是的,感谢您的关心。”夏绿蒂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宾利的紧张,她冲他笑笑,给了他许可:“威廉的年纪还是有些轻,有时候我们也舀他没有办法。”
宾利松了口气,同时也兴奋于夏绿蒂对他进一步的允许。没高兴一会儿,就想起了自己也是给达西和乔安娜送过邀请的。
“您怎么了?似乎还有些担心?”
“并不是因为这个,”宾利有些为难:“我给费茨威廉和达西小姐都是送过邀请的,虽然不确定他们是否出席,可是想到也许威克姆先生要跟费茨威廉在我的舞会上相遇我就感到抱歉。”
“也许您可以尽快通知达西先生,然后让他做决定。”夏绿蒂想了想,建议道。
“哦,是的,亲爱的夏绿蒂小姐,实在是太感谢了。”宾利觉得这果然是最好的办法,达西和乔安娜还没到,一会儿结束了自己就在门口附近待着,等他们一进来了就跟他们说,至于具体留还是走全听达西的想法。
开场舞结束,宾利就马上向夏绿蒂致歉之后走掉了,夏绿蒂就打算去找玛丽亚,没想到她先遇到了达西先生和乔安娜。
出于对玛丽亚的一贯判断,夏绿蒂并没有让达西先生和乔安娜去找宾利先生,更没有说出“威克姆先生出席了舞会”这样的消息。宾利先生将事情告诉了自己并不代表自己有权利插入到达西先生的事情中来,尤其是达西先生也许并没有给宾利先生向外说的允许。
鉴于玛丽亚从来不耐烦应付什么人,现在玛丽亚的身边一定是威克姆先生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了。夏绿蒂这样想,先将达西先生和乔安娜带到玛丽亚身边,再去请仆人通知宾利先生过来,这样更稳妥些。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向舞厅人少的地方走,这几个人都对玛丽亚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自是知道她的习惯的。
“达西先生、达西小姐、夏绿蒂小姐,夜安。”一个男声叫住了他们。
“很高兴见到您,克里斯蒂上校。”夏绿蒂回了个礼,达西沉默的点点头,乔安娜的脸红了。
“前一段时间听说您病了,达西小姐,您现在身体还好么?”克里斯蒂上校迅速把眼光集中在乔安娜身上。
“是的。”乔安娜被看得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小声回答:“已经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
达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前一段时间感谢您的关心。”
夏绿蒂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觉得好笑极了,尤其是达西先生虽然面无表情但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像闹别扭的样子。
为了不失礼的当场笑出来,夏绿蒂的眼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集中精力找她的小妹妹。很快,她就发现不远处玛丽亚正站在一张小沙发旁。
夏绿蒂并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看,玛丽亚在那边呢。”
乔安娜感谢夏绿蒂的声音将她从那种尴尬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更高兴自己马上就能见到玛丽亚了。他们都顺着夏绿蒂的目光看过去,玛丽亚并不是一个人,她的旁边还有一位绅士,两人明显是在交谈。乔安娜在看清那位绅士的同时瞬间白了脸——她的噩梦终于还是出现了。
☆、47宾利家的舞会(完)—威克姆的故事
乔安娜苍白的脸色第一时间被克里斯蒂上校注意到了,“达西小姐,您还好么?”
达西顺着乔安娜直愣愣的眼神看去,威克姆…他马上明白了自己妹妹紧张的原因。
“没什么,乔安娜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也许是人太多了。”达西解释。
哥哥的声音让乔安娜有些回神,在克里斯蒂上校面前遇见她最大的噩梦让她倍感难堪。
“也许您应该带乔安娜去小客厅休息一下。”夏绿蒂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怎么也没想到玛丽亚会跟威克姆还在一起谈话,尤其是考虑到玛丽亚曾经在朗伯恩要求自己不要跟威克姆来往的事情,夏绿蒂觉得玛丽亚别有想法。但是让达西先生就这样见到威克姆先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看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夏绿蒂知道达西先生恐怕是不愿意将他对威克姆先生感官不好的事情公之于众,于是顺着达西先生的话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离开的理由。
“达西小姐的脸色很不好,也许您愿意带她提前离开?我可以带她去旁边的小客厅。”克里斯蒂上校并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不过小姑娘的脸色不好是显而易见的,他只是希望能让她舒服一些,“然后您就可以先跟宾利先生打个招呼离开。”
考虑到克里斯蒂上校的一贯信誉,达西点了点头:“乔安娜,你的身体还没有全好,先跟上校去休息一下,我们提前回去。”
“是的。”乔安娜其实并不想跟克里斯蒂上校在一起,但是她更不想看见威克姆,“感激您的帮助。”
“夏绿蒂小姐,”达西看着克里斯蒂上校陪着乔安娜在仆人的带领下离开,“恐怕您得代我们向您的妹妹致歉了,乔安娜的身体不舒服,可能今天就没办法跟她打招呼了。”
“当然,达西先生。”夏绿蒂有心为玛丽亚分辨几句,但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能说她知道他跟威克姆先生不和?还是玛丽亚曾经毫无理由拒绝接近威克姆先生?
“玛丽亚不会介意的,您知道她是多么重视与乔安娜的友谊。”想了一下,夏绿蒂还是补充道。
达西并没有什么表示,今天看见玛丽亚跟威克姆站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样子让他极不高兴!玛丽亚当然有权利决定自己跟谁交往,但是一想到那个很少将别人划进自己的圈子的玛丽亚竟然跟威克姆靠近,他就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一团一团的火在烧。这只是为了不让一位朋友得到欺骗而忧心,他这样对自己说,相比而言,乔安娜的事情更让他担忧。
在转身去找宾利之前,达西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夏绿蒂小姐,也许是我冒昧了,但是如果方便的话请转告玛丽亚小姐,威克姆先生确实是一位迷人的先生,但是漂亮的苹果里也许也会有虫子。”
“是的,您不用过于担心,我想玛丽亚不会觉得被冒犯的。”
玛丽亚对在她不远处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确实被威克姆的话挑起了兴趣。“威克姆先生,也许您愿意说一些您在剑桥时的生活?”
“哦,是的,玛丽亚小姐,正如刚刚我所提到的,在剑桥学习法律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威克姆的脸上显出一片追忆的表情:“我想我得向您坦白,我只是一位管家的儿子,不过我觉得您并不会因此对我有所轻视。”
“不,当然不会。”
“您果然如同威廉所说的那样高尚,”威克姆满意的点点头,他善于以退为进,“我的父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老主人待我如同亲生,哦,他是多么的和善啊,是他力主将我送到剑桥去学习法律的。但是,就像是全能的上帝也无法阻止夏娃的错误,终于我的好运遭到了有些人的嫉恨。”
“哦?很抱歉提起您的伤心事。” 玛丽亚出于礼仪向他致歉:“品德高尚的人总会得到他们应得的。”
“是的,您说的对极了。也许我并不应该跟您说起这些,即便那毁了我前程的人是我老主人唯一的儿子。”
不想说?不想说你还跟我提?玛丽亚心中万分唾弃威克姆欲擒故纵的举动:“如果是我让您为难了请您原谅。”她表现出一副理解的样子。
“并没有,考虑到您也有可能在伦敦遇到他,我并不想让您遭受到可能的欺骗,我想我是可以信任您的忠诚的。”威克姆听了一下,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我的老主人是彭博利庄园的主人,他的继承人我想您也应该认识,就是达西先生。”
达西?玛丽亚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自己只能记得威克姆不是好人,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她确实不知道,本来只是想要问问威克姆跟宾利先生的纠葛的,没想到竟然是达西?提起达西就想到乔安娜,玛丽亚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跟达西先生并没有什么交往,只是听说他虽然有些傲慢,但还是位难得的绅士。”玛丽亚谨慎自己的措辞,威克姆既然这样说就说明他并不知道自己跟乔安娜的关系,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
“他一贯是这样的,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他会做下那些可怕的事情。”威克姆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老达西先生不仅送我去学法律,在他去世之后还给我留下了一些财产,更是属意在郊区的牧师离开后将那个职位留给我。哦,我是多么的喜欢那栋牧师宅啊,从各个方面都很适合我。可是,老达西先生一去世,达西先生就舀走了我的那份财产,并马上任命了新的牧师,就连我在剑桥的学业,也因为他的阻挠而被迫放弃。”
“哦,上帝啊!”玛丽亚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达西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您的知道,嫉妒就像是一株吸血的玫瑰,它深深的根植于一颗不在纯洁的心。”威克姆几乎是在用咏叹调说话。
威克姆的话,玛丽亚一个字也不相信,如果有什么是她得到的,那么就是达西和威克姆之间另有隐情。“如果达西先生真的这样做了,那可真是令人吃惊,哦,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有这样的一位哥哥她一定很辛苦!”
“也许,”威克姆的话意味深长:“达西小姐,怎么说呢,很多程度上跟她的哥哥一模一样,傲慢而冰冷。我曾经试图接近她并感化她,可是却被达西先生污蔑。”
乔安娜?玛丽亚心里一震?
说她傲慢冰冷?想起有几次乔安娜小姑娘学着达西的样子…好吧,如果那也叫傲慢的话。不过接近乔安娜,玛丽亚的眼神变冷了,乔安娜最近的变化也许找到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