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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正巧是互补了。”黄药师握住了她摇动着的手,拇指轻蹭着她的食指。
“可不是嘛?你要好好谢谢我啊。”脸微红,无忧装着镇定的样子,只是手不自然地动了几下。
“自然。”黄药师应着,“你希望我怎么谢你?”他说这话时,眉角染上了几分春意,丝毫不在乎无忧会说些什么。这天下间,黄药师不能做到的事,寥寥无几。
这个人,真是骄傲自大呐。但是人家却有骄傲自大的资本。无忧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于是便说道,“岛主大人真是好慷慨,在下钦佩不已,只是暂时什么也不缺。”
“应是如此。”黄药师低下头,靠近无忧的耳边,低声地说道,“现在,我的便是你的,不是吗?”
耳边的温热的气息让无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里是大街上,她和黄药师此时此刻的行为与公然无异。作为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她
——脸红了。
偏偏对方还以此为乐趣,笑道,“夫人看起来似乎很热。”
登徒子啊,这人!
脸皮薄伤不起的人反握住黄药师的手,顶着街两旁众人“啊,快看,有女干情!”的眼神,匆匆忙忙地向着栈走去。
“看来夫人是逛累了。”黄药师也不挣扎,顺着她的拉力,向前迈步,步履丝毫不乱。
——这就是身高和腿长的优势。
“喂喂,你够了!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看她脸红很好玩吗!
“我以为有些事尽兴才是最佳的。”
黄药师的眼眸变得有些深沉,其中闪现的光芒是无忧无比熟悉。因为,她无数次地在比这更加深沉的光芒中,迎来一个又一个腰酸背痛的早晨。
去你的尽兴!废了好大的劲才没有让这句话脱口而出。
无忧想起了在洞房之夜黄药师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床弟之事总是渐入佳境的。
谎言!渐入佳境的只怕只有他吧。
所以说,武林高手什么的最讨厌了!
原以为和那个男装女子之间只是萍水相逢,但第二日,在栈再一次看到女装的她,并听着掌柜叫她“冯小姐”时,无忧心里明白,黄药师在《射雕英雄传》中的原配,冯蘅出现了。
她总算是知道黄蓉的性格大多是遗传了谁。本就奇怪,以黄药师这样沉静的性格,怎会生出黄蓉这样活泼的女儿,联想起昨天类似抢亲的一幕,不愧是母女。
“是你们!”冯蘅的面上明显地露出失望的表情来。昨日夜里,她听说有个青衫男子对出了下联,本是很高兴的。
店小二没有说清人家是有妇之夫,这也难怪。一个毛头小伙子,又怎么能够明白冯蘅这样处在怀春妙龄期的少女的心思呢?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冯蘅出这个对联纵然是有显摆自己才学的因素在其中,但也不可避免地带着女孩子的期望?
谁能够对出下联?
他会不会不会是一个优秀的人?
他会不会欣赏自己?
……
曾经,这些疑问,无数次地闪现在少女的脑海里,但是现在,它们就像是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样,转眼便消失于无踪。
不要说对方已经有了妻子,就是昨日下午的见死不救足以让她怀恨在心了。即使如此有才华,也不能改变这个人的恶劣。
人们总是如此,明知道一个陌生人没有义务帮助自己,但凡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通情达理就会消失。再聪明的人,大多也难以跨过这道线。
冯蘅无疑是美丽的,精致的容貌,灵动脱俗的气质,无一不让在场的男性侧目,当然,黄药师除外。他如往常一般坐下,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他没有必要去理会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得罪过他的陌生人。对于一个没什么好印象的女子,即使天仙下凡,也不过是红粉骷髅。
第五十四章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句话大约便是此时冯蘅内心最好的写照了。
她在栈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失望地匆匆离去。
而这一盏茶的功夫里,有一个人却为自己突然萌生的恶毒心思而震惊。
原本,她才是他的妻子。
美丽而才华横溢,同时又不为世俗所拘。
她才是真正配得上他的人。
无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这一盏茶的功夫里,她不止一次地想要出手对冯蘅施毒。不止一次地想着,如果她死了,那该有多好。
生平第一次,无忧尝到了嫉妒是怎样的滋味。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嫉妒。
以前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而现在,却是切地身体验到了。
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脸,她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陋,甚至是可怕。
“怎么了。”黄药师放下筷子。
“没什么。”无忧没有放开手,不想让面前的人看到自己丑陋而卑劣的模样。
没什么,你如何会这样?黄药师的眸光轻闪,却没有追问。
“我吃饱了。”无忧侧开头,未等到黄药师的回应,就起身离开了。
吃饱了?看着桌上未动一口的粥,黄药师的面色有些阴沉。纵然担心,他也知道,这时候去找无忧,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而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无忧明明不认识冯蘅,却两次因为她而产生如此大的情绪起浮?这个冯蘅,到底有什么问题?
冯家镇的兰花谷,谷如其名,漫山遍野的兰花,迎日而放,如同一片紫色的海洋。微风过处,形成了一紫色的浪潮。
“明天,我们离开此地。”
在无忧无意识地掰散第七朵兰花时,黄药师突然出声道。
“什、什么?!”无忧讶然,她抬起头,看向黄药师,却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冯家村也逛遍了,我们可以启程去下一个地方。”
听着黄药师理所当然的语气,停止“辣手摧花”的无忧,神情显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反应过来,“好。”
离开这里,的确是很一个好的选择。
下午,当黄药师去准备第二日上路需要的马车时,无忧先行前往了冯家镇有名的饭馆——“似云来”。
在踏入的包厢的前一刻,店小二端着放着几盘精致菜肴的托盘推门进入了隔壁的一间包厢时,通过打开的门,她再一次看到了冯蘅,和上次那个被她称之为“小晴”的女孩在一起。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店小二端着空着的托盘走出了包厢,转身关上了门。
无忧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她对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不可置信。
短短的一瞬间,她到底做了什么?
当黄药师准备好行装,来到“似云来”之时,发现无忧心不在焉,神色迷茫地站在包厢的入口处,像一个因为迷路而失措的孩子。他走上前,握住她异常冰冷的手,“无忧。”
在触碰到她的指尖之时,他的面上滑过一丝诧异。
她方才——
无忧反射性地甩开对方的手,在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黄药师之时,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一脚向前踏去,却未注意到脚下的门槛,一绊之下,向前摔去,黄药师旋身抱住了她,阗黑的眸中透出了担忧之意,“怎么了?”
怎么了?
“我杀了人。”无忧眼神中盛满了惶恐,身体也剧烈地颤抖着,无一明显地表露出她内心的惧意。
她刚才在那盘菜里下了剧毒。冯蘅会死,那个叫“小晴”的女孩也会死。
来到这个世界后,不只是有意还是巧合,她从来也没有杀过一个人。而现在,她杀了两个人,两个无辜的人,只因为自己的私欲。
“没事的。”黄药师将无忧抱紧了些,单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
在他的眼里,人命并不算什么天大的事。自黄药师踏足江湖以来,他手上结果的人命不知凡几。
——杀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小的人,死在了比他们强大的人的手里,也只能认命。谁叫他们自己不够强大呢?这怨不了谁。
黄药师没有问无忧杀了谁?为什么要杀了他?也不在乎。因为这对他而言,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背脊,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没事的”。他知道无忧和他是不同的,她是双手从来没有沾染上血腥的人,所以才会在第一次杀人之时而感到恐惧。正是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他才只是对她说着“没事的”而不是“只是杀人而已”。
无谓的争执能够避免就应当避免。
直到无忧清醒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你能解‘不醒’?”
“不醒”是一种剧毒,中毒者,半个时辰后,会逐渐失去意识,直至在睡梦中死去。
无忧的手里有许多欧阳克当日离庄之时为她准备的毒药,却唯独没有解药。
“能。”黄药师应着,心下了然。
“救她们。”
她后悔了,她不想杀人的,更何况是两个与她无冤无仇的人。
一时的嫉妒蒙蔽了她的心智,但是现在却还有挽回的机会。
“她们?”
“左边包厢里。”
“好。”
“走吧。”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黄药师便回到了包厢里。而无忧也没有心情去吃饭,只是点了点头,随黄药师离开了“似云来”。
两人并没有等到第二日便启程离开了冯家镇。
马车上。
“她们,没事吧?”犹豫了很久,无忧终于问出口。
“你不相信我?”区区“不醒”,他黄药师还没有放在眼里。
“没有,我只是——”
无忧没有说下去,但黄药师却知道,她只是为了心安而已。
区区“不醒”是难不倒黄药师,而他确实也解了毒。
只不过——
他在解了毒之后却又在其中一人身上下了毒。
即使如此,他也算是完成对了无忧的承诺,毒确实解了,不是吗?
当然,这件事,黄药师永远不会告诉无忧。
“你不问我吗?”沉默中,无忧突然说道。
“问什么?”黄药师放下手中的,抬眸望向无忧,神色是一贯的云淡风清。
“为什么我要对她们下毒。”对两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下毒。
“这很重要吗?”无关的人而已。
“不重要吗?”
“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无忧笑了起来,心却一下子放松了。
这笑容或许有些莫名,但是发自真心的。
那样嫉妒的情绪,面对他的一句“不重要”,真是傻的可以。
无论在那本的世界,黄药师和冯蘅是怎样的关系,但是现在,他们只是陌路人而已。
不、因为之前的事,还两相看不顺眼。
但不管曾经,现在才是最真实的。
忽然间,她想起了梅超风对自己所说的话。
“无忧,你在自卑,因为无所不能的黄药师而自卑。也许你在想,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超前的世界里所带来的与众不同的思想才会让黄药师对你另眼相看,在我们那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是,我也是穿越者,却没有得到黄药师的青眼相加。所以,请你不要忘记一件事,不论别人又多么优秀,那个穿越时空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