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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5
阳光晴好;周边花影扶苏,带着淡淡的芬芳,在四处蔓延。
一大群军队护着中间的步辇慢慢地向前行进着。
罗忻儿掀开纱帘往外看着;树影从她的眼前慢慢掠过;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周国的皇家猎场。
军队很快便停了下来,宇文邕和所来的几位后宫嫔妃都是从步辇上走了下来;罗忻儿也是被蕾儿扶了下来。
罗忻儿乐得不与宇文邕在一起;见他一走下来便被众位妃嫔给围住;她便和蕾儿先去了为她准备的营帐。
在将士们确定猎场内不会造成危险,众人才是从营帐出来;跃跃欲试地准备上马。
一位将士将宇文邕的御马雷鞠牵来;宇文邕翻身上了马;雷鞠便是兴奋地在原地踏步。
宇文邕弯腰拍了拍雷鞠的马鬃然后便是对众人说道,“大家都上马吧。”
北周皇室大多出生于鲜卑族,自小便是在马背上,就连平常女子都有一身好马朮,皇后又是出生于突厥,马术自然更不在话下,因此冯姬等人便都很是熟练地跨上了马。
冯姬的视线瞟了一眼一位内监,那内监便是微点了点头。
冯姬的眼中划过一丝阴毒,便看着罗忻儿跨上了为她准备的马。
“驾——”
“驾——”
…………
马蹄声纷纷响起,众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罗忻儿骑着马还没多久,便感觉小腹一阵疼痛,脸色一白便是放慢了速度。她的手掌抵在小腹上,额头微沁着汗,已然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罗姑娘,你怎么了?”跟在她身后的蕾儿见她这副模样便是一脸担忧地问道。
她刚想摆手说自己没事,□的马便是突然一声嘶鸣,前脚高高地抬起,若不是她紧握着缰绳,早就被甩了下去。
那匹马就像是疯了般不停地高抬前脚,蕾儿见了便是连忙急着大声呼救,只是大家都跑到了前边,马蹄声又是如此响,谁能听得到她的呼喊呢!
罗忻儿本身便会马术,又加上连踏光这样的汗血宝马都曾骑过,眼下这马虽然暴躁,却也不至于让她束手难测。只是现在她小腹疼痛不已,加上剧烈的颠簸,那种疼痛,更是要将她的身体撕裂般。
那马身躯一阵踌躇,口中吐着白沫,便是癫狂般地向前跑去。
她努力平稳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使自己被颠簸下来,疼痛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她的冷静,眼前的视线也被汗水一点点地浸染开来……
宇文邕与众人骑在前边,回过身看着后面,却是没有见到罗忻儿跟上来。
他眼角微垂,便是突然调转了马头,向后骑去。
“皇上!”冯姬急急地喊了一句,见宇文邕又原路返回了,心中便是一阵恐慌,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当宇文邕看见罗忻儿所骑的那匹马不受控制地向前跑着,心里便是涌起了惊慌的感觉,俯□便是骑着雷鞠快速地疾奔过去。
“皇上小心啊!”当阿史那皇后见宇文邕以如此危险的动作,想要将罗忻儿从疯马上抱下来,便是忍不住惊呼。
却见宇文邕勒紧缰绳,雷鞠高高地跃起前蹄,在一刹那便将罗忻儿搂上了他的马。
正当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后,却没人发现冯姬的脸色变得惨白。
宇文邕在搂过她的时候便是感觉到身体的冰凉,看见她因为痛苦而不断渗出的冷汗便是心中一紧,骑着马便是往营帐跑去,又是亲自抱着她进去,急忙让人去宣太医。
骑马打猎受伤本是正常,但像今天这样才开始没多久便有人受伤了,太医们也是第一次见。还没等他们将位置做热呢,就被皇上的人给急急忙忙地拉去了营帐。
原本太医们看这架势便都以为是皇上受了重伤,这一路上便是匆忙赶去,哪知要看病的竟是一位姑娘,不是皇上那也便罢了,这一把脉太医们都是脸一黑,然后便站起来有些尴尬地对宇文邕说道,“皇上,这位姑娘只是体质受寒,导致葵水来了疼痛甚于他人,只要服上几碗热姜茶便可缓解。”
宇文邕听了也是一愣,看着罗忻儿已经尴尬地快用被子把脸都给盖住了,便干咳了几声说道,“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太医们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都是退了下去。
他伫立良久,便是突然嗤笑一声,“朕倒是以为你中了什么剧毒,要是你真死了,朕不就真落实你骂朕卑鄙无耻的话了吗?”
她将手放在还有痛楚的小腹,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毒倒是没中,可是皇上你给我的这马倒真是有问题。”
他回想起当时惊险的一幕,脸色便微沉了些,转身对她说道,“你身体不便,这几日便呆在营帐里,至于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他便是转身出了营帐。
她看着宇文邕离开的背影,眼神隐隐流动着光泽,心中便是有了注意。
她喝下蕾儿送来的热姜茶,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现在,便只等她的身体好起来,才能有机会逃出去……
时光飞逝。仿佛昨日还是大雪漫天,今日便是柳絮空中飞。
陆贞抬头望着那一片葱茏,眼中却是浮上一层伤感。万物正是勃发时,可心,却仿佛正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逐渐老去。
在宫中两年时间,她便是见遍了生死离别,那一个个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人,都在慢慢地离她而去。
“昭仪大人,为何奴婢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伤感之意?”琳琅不解地问道。在她眼里,陆贞无疑是这个皇宫最幸运的人。在短短两年时间她便做上了昭仪,后宫之主的萧贵妃也是因为怀上了龙胎而把凤印交给她保管,太后又被迁到了远离皇宫的地方,原本的娄尚侍也是被长广王寻了错处给砍了头。按理说,陆贞现在便是后宫之中呼风唤雨的一人,但从她的身上,琳琅却是总感觉到一丝惆怅。
陆贞嘴边微噙着一丝苦笑说道,“世人或许只看到了光鲜的一面,殊不知在这光鲜之后又失去了多少……”她沉默片刻,抬头便望见了乾元宫的牌匾,便对琳琅说道,“好了,你便在这里等我,我先进去参见皇上。”
“是,大人。”琳琅应了一声。
等陆贞走入殿内时便见高湛坐在龙椅上猛烈地咳嗽,元福则是连忙拿了药丸给他服下。
“皇上,您没事吧?”她看到高演这番模样便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高演摆了摆手,喝了一杯热茶,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红潮,有些虚弱地说道,“朕这是旧疾复发,只要按时吃药便也罢了。”
陆贞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社稷十分重要,臣也希望皇上能够保重龙体,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一些疾病也是易于发作。”
高演用帕子掩嘴又是轻咳了几声然后才说道,“朕这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只希望阿湛能够早日回来替朕主持大局……对了,”他话锋一转,示意元福将准备好的信递给陆贞,然后才说道,“朕是想让你将这封信送给沈将军。”
陆贞神情有些不解,望着高演说道,“皇上不是让臣来陈述最近官窑和丝染署的发展吗?”
高演轻笑道,“若是朕让你来说这些,何不让你写一份折子呢?”他由元福扶起,走到陆贞面前,嘴边噙着笑意说道,“朕知道你对沈嘉彦有情,今天他便要去出发去北周,朕觉着,应该让你去送送他。”
陆贞脸微红,却还是故作自然地说道,“臣……臣可不是为了送沈将军才替皇上刨这趟腿的。”说完,她便是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高演站在殿台之上微扬起嘴角看着陆贞离去的背影,对元福笑着说道,“朕……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萧贵妃了。”
元福取笑道,“皇上一日便去看娘娘五次,这多一次啊,倒也无妨。”
他站在原地轻笑,他想的,是一辈子看着她啊。
希望,她会为自己生一个女儿,可以避开这皇室的纷争……
待陆贞走到宫门口时,便看见罗松表情愤怒地*与脸色铁青的沈嘉彦争论什么,最后便是怒气冲冲地离去。
她见罗松离开以后便是走上前去,见沈嘉彦脸色很差便问道,“沈大哥,小松怎么了?”
沈嘉彦脸色缓了缓,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想与我一道去周国。但此去凶险如何谁都不知,忻儿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弟弟,尽管我知道他是多想有所作为,也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陆贞听着他讲这话,脑海中便只盘旋着凶险二字,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将皇上让她转交的信拿给沈嘉彦,沈嘉彦看了以后表情并未有所改变。
她低垂眼睑,轻声说道,“这次,若不是皇上与我说,恐怕我连沈大哥去了周国都不知道。”
沈嘉彦看到看她的一缕难过便是移开了视线说道,“此去祸福未知,我不想要有人为我担心,对了,”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凝视着她说道,“长广王殿下不在,皇上近来身体也不好,在宫中,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她抬头望着他,看到他真挚的眼神,千句话便都在心中哽咽成一股涩意,只能点点头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也希望沈大哥能够平安归来。”
沈嘉彦未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跃上了踏光的背上,与其他一同与北周的将士们向前疾驰着,却最终仍是停了下来,回头望时,只看见陆贞渺小的身影。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下一刻他便挥动着马鞭,向那未知的远方前进着……
月色的朦胧逐渐笼盖着整个林间,恍惚间,弥漫着淡淡的雾霭。
此时,便是有着窸窣的动静从林间传来。一只嫩如白玉的手轻拨开一丛灌木,从中钻了出来。
“嘶——”当被灌木上的刺划破皮肤后她便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着这充斥着黑暗的四周,纵使再冷静,心中也是无端溢出了一些害怕。
宇文邕的军队原本是梁日前便要回宫了,但因为她一直装病便又延迟了两天,加上给马下药的事有所线索,宇文邕对她的戒心又少了许多,她便趁着天黑,蕾儿又以为她还因腹痛而躺在床上就去睡了,这才逃了出来。
只是这逃出来了便跟蒙了眼似的,哪还找的到方向,只能边跑边找方法了,这里树木葱茏,想必宇文邕他们也不能骑着马来抓她。
正当她走到稍显空旷的地方,便听见身后传来喧闹的人声,当下便不顾方向胡乱地向前跑着。
当她看见一个人影从前边的树林闪过,刚想开口便是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嘴巴,将她硬转过身,然后便是看见宇文邕眼中含着满满的怒气瞪着她,身后有一帮人举着火把跑了上来。
“你竟然敢逃?”他嘴角噙着一丝冷意,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她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宇文邕,你既然不打算拿我威胁阿湛,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她气急败坏地蹬了他几脚,眼见着……眼见着她就要逃出去了,就有机会见到阿湛了!
“朕难道没有其他理由能再留下你!”他大声吼道,让所有人都是愣在当地。
宇文策见他满脸皆是怒气,但刚才发现的事不能不说,便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皇上,刚才我们好像在前边看见了齐国的士兵。”
“都给朕追上去,”他一张俊脸满含冷峻的杀意,“一个活口都不准留下。”
“是!”周国的将士们听令后便都是追了上去。
罗忻儿此时心中第一次慌乱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