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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彦听了却是一阵迟疑,“可是,这里毕竟是……”
陆珠听着她的姐姐有可能留下来陪她一晚便是上前了一步,“这位大人,我现在已经是李诚的夫人,也就是这李府的女主人,所以我说她们俩能住在这里她们便可以住在这里。”说完还颇有些兴奋地看了陆贞和罗忻儿一眼。
沈嘉彦这才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在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就来接你们。”说完也没有多停留,走出了房门,看了罗忻儿一眼,将房门轻轻地关上。
看到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李诚,他也是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笑意。
她们两个也真是大胆,居然直接到喜房就想把新娘带走。陆李两家原本便是大户人家门当户对,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俩不管不顾这些世俗礼节,也算是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了。
但是,为什么在他的心中,却是有着隐隐的佩服……
夜已过半旬,案桌上的喜烛摇曳着光亮。烛泪,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堆积成独特的图案。
再看地面,竟是满地狼藉。
三人皆是随意地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周围胡乱扔着几个空了的酒壶。
陆珠迷糊地扶了扶自己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了的花冠,然后举起酒杯,酒杯中的酒有大多都是洒在了她自己的衣襟上。
她面色微带潮红,傻笑着说道,“今……今天真开心,姐姐和忻儿姐姐还能在我成亲的那天来看我,还给李……李诚一个下马威!”她迷迷糊糊地笑着,眼睛半闭着,摸索着将酒倒入自己的嘴中。
陆贞头一歪靠在了罗忻儿的肩上,眼中也是带了丝醉意,将一杯酒喝下后说道,“阿珠你成亲后一定要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然后又猛地坐起,拿起酒壶仔细地盯着壶嘴将酒倒入杯中。
陆珠乐呵呵地笑着,往后一倒,躺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醒醒啊,我们继续喝!”罗忻儿也是脸带着醉意,转过身摇了摇陆珠,却只见陆珠翻了个身,更沉地睡了过去,“她醉了……”罗忻儿明明不想笑的但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她用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稍微有些清醒后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陆贞说道,“阿贞,把陆珠抬到床上去吧,睡在地上会生病的……”
“对,要生病……”陆贞也是硬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来和罗忻儿一起把陆珠抬到了床上,把她往床上一扔,两人也是相继直接躺了下去。
罗忻儿感觉被什么东西铬到了,用手往下面一摸,“是枣子……”
陆贞的手也是往下面一摸,也摸到了一把莲子。两人皆是傻傻地笑着,然后便是头跟头靠在了一起。
“忻儿,如果以后我成亲了,”陆贞微眯着眼睛,“我一定要嫁给一个只娶我一个,心中只有我一个,还不反对我抛头露面去做生意的……我……我要把我们陆家的陶瓷遍布天下!”
只娶一个……
那份醉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清减了几分。
高湛现在是长广王,是储君,将来也许还会做皇帝,他又怎么能只娶她一个。他会有很多的后妃,他需要很多的皇子来保证皇室血脉,他的身边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紧闭着双眼。这个问题不是早就应该在她脑海里形成了吗……是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面临这个问题了,她又该怎么办……
“阿贞。”她轻轻地唤道,却没有听见陆贞应声,转头一看才见陆贞已经睡着了。
她轻叹一口气,醉意袭上,很快便也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仍是蒙蒙亮,沉睡了一夜的朝阳慢慢苏醒,带着温热的光,带着新一天的味道。
她是第一个醒来的,揉着因为宿醉而头痛的太阳穴,慢慢坐了起来。见陆珠还在睡,便将陆贞摇醒,然后便赤着脚下去寻找昨夜不知道甩到哪里去的绣鞋。
穿好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她便直接走到了洗漱的地方,用手舀了些清水拍在脸上,等到人清醒些了才是停了下来。
陆贞的情况显然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只见她眼神还是迷惘的,发丝微有些凌乱,布在额头上。
罗忻儿取出自己的巾帕,放在水盆里浸湿在拿起来挤干,然后递给了陆贞,笑道,“把脸擦一擦吧,不然宫门口的侍卫可要以为我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呢。”
陆贞的嘴上挂着一丝浅笑,然后将巾帕取了过来,仔细地擦着自己的脸。
罗忻儿也是微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房门口,双手将门缓缓地打开。
她轻轻闭上眼睛,让带着柔意的春风轻缓地拂过她鬓发。
再睁开时,看着前方,嘴角便是微微翘起。
“阿湛。”
对面那个站在虚幻光影下的男子,绽开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笑容。那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眸子,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chapter 40
青嫩的绿叶中间,开始长出了一簇簇雪白而又清冷的花朵,在清晨的薄凉中散发着属于自己的芬芳。
被下人叫醒的李诚此刻正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天气还带着丝薄凉,但他却已是吓出了一身汗。
昨晚来的是羽林军一品将军,今天一大早怎么就连长广王都来了。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回想着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可千万别是什么得罪长广王殿下的事。
正当李诚在暗自祈祷的时候,沈嘉彦手里提着一个穿着捕快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将那捕快扔在了地上。
“殿下,”沈嘉彦向高湛行了一个礼道,“这个人昨天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末将见他形迹鬼祟,便把他抓了进来。”
罗忻儿看了那捕快一眼,然后便看向有些紧张的陆贞,轻声说道,“阿贞,没事的。”
陆贞失手杀人的那件事她和高湛都清楚,但因为是在皇宫里,就一直没有去解决这件事。
高湛向陆贞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个捕快面前,“告诉刑部侍郎,以后陆贞的那件案子不用再管了。”
“是,殿下。”那捕快哆哆嗦嗦地回道,然后才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陆贞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向前走了几步向高湛拜道,“陆贞谢过殿下。”
高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将她扶了起来,“好了,此事也算是过去了,以后你出宫了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然后又转身对沈嘉彦说道,“嘉彦,你先把阿贞送回宫。”
沈嘉彦的目光在罗忻儿身上停了一刻,却见她一直微笑着看着高湛。
“是。”他眼神微黯,却还是强忍着内心那份苦涩对陆贞说道,“陆姑娘,走吧。”然后便不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陆贞笑着向罗忻儿摆了摆手,也紧跟着沈嘉彦走了出去。
高湛随意地瞥了眼跪在地上使劲抹着汗的李诚,然后便向罗忻儿走了过去。他的眼眸中有淡淡的流光打转,他牵起她的手,将它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你在宫外倒是玩够了,现在,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罗忻儿眨了眨眼睛,“去哪?”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便是想起了他们一起在小竹屋的那段日子,轻笑着说道,“难道,你又要带我去看希望?”
高湛笑着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是去看希望,是去看我们的未来。”
看着高湛在光芒下略显斑驳的笑容,她却是一阵发愣。
未来……
那个美好的词弥留在她的喉间,最终她还是抿嘴一笑,凝视着高湛说道,“嗯,去看我们的未来。”
清晨的风打落了枝头上挂着的几片白色花瓣,旋转着在空中坠下,朦胧了他们离去的背影……
虽天色才是刚亮,北齐第一繁华的郡城邺城却早已是有人在街上走动。
陆贞因为肚子饿便停下来在一个小摊子上买了两块糕点,回过头,却见沈嘉彦竟是有些魂不守舍地继续慢慢像前走着。
“沈将军,你也还没吃早膳吧?”她追上去,将一个糕点递了过去,“你要吃糕点吗?”
沈嘉彦停下来看着那个还冒着热气的糕点,然后慢慢伸手接过,“谢谢。”
陆贞自个儿也是用油纸包着糕点慢慢地吃了起来,“原来以为沈将军会阻止我们,没想到将军你还帮了我们那么多。”
沈嘉彦稍微放慢了速度,眼睛直视着前方,“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也会阻止你们,”想到罗忻儿那固执的模样,一个弱女子却比一些男人要坚决的多。就算他阻止了恐怕也阻挡不了她的决心。他嘴上不自觉挂着轻笑,“不过,现在不会了。”
陆贞侧过脸看着他毫无一丝阴影的侧脸,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此时却散发着淡淡的柔意。
她微低首,却是展露着璀璨而又坚定的笑容,“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他低首静静地看着她,那一抹坚定的神采,为何那么熟悉……
从邺城的上空俯瞰,街上的人在周围似云烟般不停穿梭,而那两个身影,伫立在街道上,慢慢朦胧成了光影……
“还没到吗?”罗忻儿趴在高湛的背上百无聊赖地在经过的竹子上摘下一片嫩绿竹叶。
高湛望了眼山顶的方向,侧过头说道,“快到了,可要抓紧了。”
还没等罗忻儿反应过来便见高湛在路旁的石头上一踩,人便飞跃出十米远,以极快的速度在陡峭的山路上行进。
罗忻儿也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生怕一不小心给摔了下去。
当他们来到仍是堆积着白雪的山顶,高湛便说道,“到了。”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
时节已到初春,但在山顶却还是白雪霭霭,甚至还有一片红梅繁茂地生长着,绽开着最璀璨的花朵。
“真美……”她触摸着那些梅花惊喜地说道。
高湛笑着将自己的披风给她围上,与她并肩站着,闭上眼深吸着这带着凉意的空气,“梅衰未减态,春嫩却是不禁寒。”
罗忻儿摘下一朵梅花笑着看了一眼他,便直接坐在了雪地上,然后又拉了拉高湛的衣袖,“快坐下来啊。”
他的剑眉微微一挑,将衣摆一掀便是靠着她直接坐了下去。
“对了,上次你提到的戒指是什么?”他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问道。
“戒指……”她坐直了起来,将脚旁的一株枯草拔了起来,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绕了一个圈,然后举给高湛看,“戒指就是用金或者银打成一个环形,套在手指上,代表……”她靠在高湛的肩上,“把对方的心牢牢地给套住了。”
高湛不禁轻笑了出声,将她的手指握在手里,然后说道,“那这不是和玉扳指一样吗?同样,是戴在手指上的。”
“不一样,”她认真地说道,“玉扳指要是戴在无名指上,那多占位置啊。戒指呢,是以小巧轻便为主,也可以在上面镶一些宝石。”
高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手环着她的肩又继续问道,“那婚纱呢?”
“婚纱啊……”她的眼神中微带着失望,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穿上白色的婚纱呢……她抿了抿嘴说道,“婚纱是我的家乡对嫁衣的说法。”
高湛也没有对她的话有过多的怀疑,“那你说的求婚呢?”
“求婚啊……”她手指摩挲着梅花的花瓣,眼中带着憧憬,“求婚,就是男子拿着戒指、花,跪下来请求他心爱的人嫁给他。”
高湛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