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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太后在殿台上冷笑着看着她。只有这么点能耐居然还想硬扛着不说。
她却突然笑了起来,手努力撑着地,仰着苍白的脸看着娄太后,“太后娘娘,您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听了罗忻儿话太后便是站起来怒道,“看来哀家是给你太多机会了,腊梅,将她带到曝室,哀家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腊梅连忙应了一声,叫了几个内监,直接将罗忻儿拖到了曝室。
罗忻儿看着血迹斑斑的墙上挂满了刑具,便已知道自己这一次已是凶多吉少。阿湛不可能那么快回来,而这后宫,现在便是娄氏的天下,她想杀死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有谁有本事拦着。
她也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只是再面对一次死亡而已。
但当她被绑在刑架上的时候,却还是闭上了眼睛。
是的,她害怕了。与第一次面对死亡时的坦然不同,她现在,却害怕了。
因为她有了牵挂,有了遗憾,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尘世无所牵挂的罗忻儿。
娄太后看了眼腊梅手里的倒刺鞭,走到罗忻儿的身前说道,“这鞭子要是打在了人的身上,那滋味可是不好过的。你要是现在想说,还有机会。”
“奴婢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奴婢根本就没有什么圣旨。”她将头斜靠在刑架上,看着娄太后眼里的愤怒、猜忌、恐慌,心底却是微叹了一口气。一个争斗了一辈子的女人,不知她最后,会得到什么。
“给哀家,狠狠地打!”娄氏厉声说道,转身挥过衣袖又对腊梅说道,“不要让她死了。”
“是。”腊梅低眉应了一声,待太后走了以后,便拿着鞭子走到罗忻儿的面前,嘴里噙着一丝讥讽的笑容。猝不及防间,鞭子便落在了罗忻儿的身上。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刑架中,忍受着伤口上火灼般的疼痛,努力使自己不因为疼痛喊出声来。
第二鞭、第三鞭便是紧接着下来。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慢慢降低,可以感受到倒刺刺入皮肤的痛楚,可以感受到,她们冰冷的目光……
她的额头已经密集地布满了冷汗,痛楚使她的皮肤毫无血色。世界仿佛是失去了光芒,她面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
阿湛……
陆贞手足无措地在仁寿宫前焦急地来回走动,冷风灌入她的衣服内,却连心也是冷了几分。
当她看见仁寿宫的几个内监将忻儿带去了曝室,心中的恐慌也是越来越大。曝室是专为处罚一些犯了错的宫人们而设的地方,从一些姑姑们嘴里她也听说从来没有人能从曝室活着出来。
看着忻儿被带进了曝室,她转身便拼命地跑去了修文殿。
玉翘站在修文殿门口便看见陆贞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眼神微微流转便将她拦了下来。
“玉翘姑娘,元禄公公在吗?”陆贞喘着气问道。
玉翘心中明白陆贞必定是为了罗忻儿的事而来的,却是装作迷惘地说道,“元禄想办法去找皇上了,出了什么事吗?”
“忻儿已经被带到了曝室,怕是要受刑了!”陆贞双眼通红,忻儿只是一个弱女子,要是真受了刑,也不知道挺不挺得过来。
玉翘的眼中暗暗闪过一丝窃喜,看着陆贞的模样便说道,“你先回青镜殿,免得使人起疑,这件事我会通知元禄的。”
陆贞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然后便回了青镜殿,毕竟,太妃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也需要人照顾。
在看着陆贞离去后,玉翘的脸上便浮现了一丝笑容。等罗忻儿死了,殿下一定会把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身上的。
元禄此时也是满脸愁苦地推开修文殿的殿门出来,看见玉翘站在前边,便走过去问道,“陆姑娘有没有来过这儿说仁寿宫那边的情形?”
玉翘有些闪烁着目光,然后说道,“她是来过了,只是说……仁寿宫那还是一切正常。”
元禄这才双手合十使劲拜了拜,“幸好幸好,老天一定要保佑殿下早点回来啊!”
玉翘的视线也是望向宫门的方向,眼神却是复杂。
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能把有点虐的一章写好么。。。没信心。。。
虐完以后会是一个新的转折点嘛?~
期待写第二卷~名字都想好了。。但是貌似还有点遥远呢~
近来填完志愿也许要出去打工玩~但是,可能会断更TT。。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我不会告诉你们我下面还有存稿,但是要出去所以一天只发一章的。。TT
求收藏哦~
☆、chapter 33
光从森林繁茂的绿荫中泻进,伴随着狂傲的寒风,宛如要将天空撕裂。有飞鸟从葱茏的森林之上飞掠而过,发出哭诉般的哀鸣。
一队队的人马在迷宫似的树林中穿梭着而过,没有人放慢速度。在疾速中,墨色的发丝在空中时而飘动,宛如一团浓重得抹不去颜色的黑雾。
高湛仅花了十六天的时间便是完成了对沈州军队的整合,事情完成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从到了沈州开始,他的心中便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骤然之间,众人便听见一阵马蹄声越来越响,都连忙勒紧缰绳,自觉地将高湛围在中间,停下来警惕地打探着周围。
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越过浓密的灌木丛,直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殿下,”只见沈嘉彦坐在踏光背上,两眼皆是血色,面带憔悴。见到高湛也没有行礼,而是急道,“忻儿出事了,赶快回宫!”说完便调转马头带头疾驰。
众将士们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高湛脸色大变,一挥马鞭,直接冲上去跟着沈嘉彦走了。
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却也都赶忙跟了上去。
高湛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是被一只手捏着,一直紧绷,不敢喘息。从沈嘉彦的话语中,他不敢想象忻儿在娄太后手里会出什么事,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马鞭,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
可是,如果她出事了,像他的母后一样被娄氏害死了……
他紧拽着缰绳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不,不会……
朝霞漫天,璀璨如血色。微弱的光芒透过厚重的云雾,却只能在地上被浓重的阴霾所遮挡。
淡淡的血腥味从曝室不断地飘散,腊梅冷眼瞧着被绑在刑架上,衣服被鲜血染成红色,已是气息奄奄的罗忻儿,将鞭子往地上一扔,然后走到娄太后的身边恭敬地说道,“娘娘,她嘴很硬还不肯说,可是再打下去,恐怕她就要死了。”
娄太后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走近用手托起罗忻儿的下巴,“吃了这么多苦,你还不肯说吗?”
“圣旨……先皇是给了我……”一直低着头的罗忻儿慢慢抬起了头,却是笑着看着娄氏说道,“但是我已经把它给了长广王殿下!”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疯狂,“等他回来,有了圣旨和兵权,他就会把你,”她望着娄氏的眼神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块一块剁碎!为他母后报仇,为我报仇!黄泉路上,有太后您为我做伴,我一个小宫女,是不是也应该满足了……”她低声笑着,那笑声中却并未带着恐惧,是一种嘲讽,是一种冷漠。
娄太后此刻也是心猛地一坠,听着罗忻儿死到临头居然还在她面前猖狂,便怒道,”腊梅,这贱婢留着也没用了,给她用贴加官!”说完这句,她便由娄青蔷搀扶着出去。事已成定局,她现在一定要在高湛回来之前,将他在朝中的势力都给斩断!
腊梅吩咐以为宫女将桑皮纸和水取来,又让内监将罗忻儿从刑架上放下来,绑在一张椅凳上。
看着罗忻儿几近透明的肤色,冷冷道,“也是你自己找死。”
她全身布满鞭痕,鲜血的大量流失,她离死也只是差了一步而已。眼泪从眼角缓缓溢出,混着鲜血,慢慢变成了红色。
阿湛,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来世,不要再相见了。
下一刻,仿佛是漫天的冰冷,覆盖在她的脸上,一层又一层。
她的四肢被人紧紧摁住,窒息的眩晕感时时袭来,一阵比一阵强烈。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的皮肉中……
阿湛……
阿湛……
“她好像没气儿了……”一个内监装着胆子推了推没有动静的罗忻儿说道。
腊梅上前掀开了贴在罗忻儿脸上的桑皮纸,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现在这等着,我去告诉太后。”
她回头看了眼那具已显冰冷的身体,转身离去。
冰冷的雨水透过厚重的云层突然洒落下来,浇灌着这座宫城的每一个角落。
高演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雨。
“演儿,哀家叫你来是想让你收回羽林军的兵权。”娄太后看了眼高演,然后说道。
高演并非不知道他母后的心,可也只能苦笑一声推搪道,“母后,这兵符在阿湛手里,朕怎么能收回呢。”
娄氏还未开口,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居然还有马蹄声的传来。
“谁那么大胆,居然在宫里骑马,腊梅,你给我去看看。”娄青蔷上前一步对腊梅吩咐道。
腊梅刚想出去看看情形,便听见仁寿宫外守夜的几个内监发出惊恐的叫声,下一刻便是一声巨响,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凌空而起,竟直接踏破了仁寿宫的宫门!
“阿湛?”高演看着坐在马上面色冰冷,浑身湿透的高湛,心里却是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娄氏看着高湛充满杀意的眼神,脸上顿时血色全无。他都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骑马闯进仁寿宫,她实在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
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罗忻儿说的那句话。
“等他回来,有了圣旨和兵权,他就会把你,一块一块剁碎!为他母后报仇,为我报仇……”
心底的恐惧顿时像暗流般蜂拥而出。
高湛双眼布满血丝,从马上跃下,眼睛充满了怒火,紧紧盯着罗氏。
高演此时也是瞧出了不对劲,连忙喊道,“阿湛,你要做什么!”
“唰————”
冰冷的剑出鞘,泛着幽蓝色的光芒。他将它握在手里,直直地对着娄氏。
“忻儿在哪里?”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手中握着的剑只想狠狠地刺进那个他仇恨到骨子里的女人的身体。
娄氏面对着浑身透露着杀气的高湛也是吓得腿软,只能壮着胆子说道,“高湛你这是做什么,好歹哀家也是太后,也是你六哥的母……”
“告诉我!”高湛高高挥起着剑,一声巨响,娄氏前面的鎏金案桌便在众目睽睽下断成了两半。
高演见此连忙上前拉住了高湛的手,怒道,“阿湛,你发什么疯!”
“滚开!”他几欲瞋目裂眦,挥手将高演推开,手中的剑直接对着娄氏砍下。
娄氏也是看着胆战心惊,狼狈地往旁边一躲,便是险险地擦过剑锋,袖袍上的衣料缓缓地从空中飘落。
她惊恐未定,便见高湛目光狰狞,那种嗜血的杀意□裸地表现在他的脸上,手中的剑毫不停顿地向她刺来。
“殿下殿下,她在曝室!”娄青蔷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抓住高湛的衣摆,要是太后死了,不仅她自己,还有娄家都会跟着全完的。
“曝室曝室……”他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将剑往地上一扔,不顾一切地冲向仁寿宫的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