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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贞知道事情的紧急,也没有推脱,将玉镯放到了怀里,说道,“好,我看你的伤也应该重新敷一下药了,我顺便也帮你把药带来,”她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道,“忻儿,这不会是你的什么传家宝吧,我娘以前留给了我一支钗子,我因为困境去典当了它,现在我都还后悔呢!”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镯罢了。”忻儿为了让陆贞安心便解释道。
陆贞也是高兴地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下山去,顺便,还能买一只鸡炖汤!”说完就将木桶放在了一边有些雀跃地跑了出去。
罗忻儿又看了看地上的木桶,想着高湛也快起来了,等会也需要洗漱,便用右手想将它拎过去,还未使力,就见一只手搭上了木桶,轻轻松松就将它拎了起来。
“让我来吧。”高湛左手拎着木桶,向她微笑着说道。
他转身想要把木桶拎到屋内,却突然见忻儿抓住了木桶地手把,语气淡漠而疏离地说道,“殿下,你大伤未愈,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而当她要拿过木桶的时候,高湛却是抓住了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忻儿,你怎么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了淡淡的一层阴影,“殿下需要好好养伤,才能早日为皇上报仇,才能早日铲除娄氏。”
高湛听了她的话却是眉头微皱,感觉到她变化的情绪,突然说道,“你看过日出吗?以前我难过和愤怒的时候,六哥就经常带我去看日出。”说着,也不管罗忻儿有没有同意,拉着她的手就往一个山头爬去。
她挣脱不得,又怕碰到高湛的伤口,一路跌跌撞撞竟然就这么到了山顶。
“殿下,”她有些冷漠地拿开他的手,“殿下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来看日出吗,整个皇宫都快被娄氏……”而剩下的话,她便因突然出现的璀璨光芒而停了下来。
高湛眼睛微眯,双手绽开,享受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普照,然后说道,“日出很很壮观,很美丽,可是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她这才移开了看日出的视线,望着高湛沐浴在暖光下的脸,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高湛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然后缓缓地说道,“是希望,”他又望向那一片美好得如虚幻梦境的场景说道,“当初我的母后被娄氏害死,我恨不得将娄氏害死,却还没有能力,于是便每天活在仇恨中一天天堕落。后来,是阿演拉着我爬上了一座山去看日出,他告诉我,日出代表的是希望,无论如何,人都要抱着希望活下去,不能一直生活在苦痛中,那样,”他拉住忻儿的手,“只会让你跌入深渊,活得更加痛苦而已。”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活在痛苦中……活在痛苦中……是的,当初她的父母与弟弟惨死,而她又因为恶意的车祸失去了双腿,当时的她,对生活已是万念俱灰,对那些害得她生不如死的人更是咬牙切齿。
她像一头疯狂的野兽,被仇恨所支配。她熬过了仇人的逼迫的手段,因为除了仇恨她已经再也没有其他感受。
所以,才会选择和魏敬轩同归于尽吗……
所以,即使是魏敬轩在临死前的问题,她还是决绝地选择了伤害他吗……
高湛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我痛恨娄氏,但我更明白我不能受仇恨摆布,在我拥有那个能力之前,面对娄氏,我要装的平静,我要忍受她伤害我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只是因为我相信,有希望才能够成功,我不想让我只是成为一个想报仇的疯子。”
她的手越握越紧,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chapter 18
被雨水洗礼过的土地,越发透着它独特的味道,渗透在每一处,裹挟着青草淡淡的清香。
缝合手筋后的高湛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恢复迅速,早以恢复了以前的七八分气力,想必再过两天便是能完全恢复。
陆贞与罗忻儿坐在不远处看着高湛练拳,陆贞见高湛出的每一拳都宛如雷霆之击,拳风摩擦着空气的声音也是时而响起,便惊奇地对忻儿说道,“我原本看高湛还有点像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他的武功竟也这样高。”
罗忻儿却是淡淡笑着道,“官家子弟,不仅要注重学问,习武也是不能落下的一课。”
陆贞又笑着反问,“那,那些官家小姐是不是要遵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每日在闺房内绣绣花?”
罗忻儿也是觉得古代的说法和做法十分可笑,想来吕雉、武则天,哪个不是有成就的女人,又有哪个只是在背后相夫教子。但考虑到自己的思想过于前卫,也许不会被人接受,便说道,“虽然我认为女子也可以靠自己生活,但那些大家闺秀,的确都是这么做的。”
陆贞却是站起来豪气地说道,“我才不信什么女子只能相夫教子的话呢!女子又哪里比不上男人呢!我要是能够入宫,也一定要考取女官的位置,为我北齐效力!”
“说的好!”已经练完拳的高湛走过来欣赏地看着陆贞说道,“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算是女子也能为我北齐效力!”
罗忻儿只是笑而不语,替高湛倒了杯茶。而就在高湛刚要喝的时候,耳力惊人的他却是听见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尽管他们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因为人数众多,还是被高湛捕捉到了。
“追杀我们的人来了,快走!”他拉着罗忻儿和稀里糊涂的陆贞往小屋后一条下山的路跑去。
“他们在那!”看见高湛他们身影的杀手们更是全力追了上去。
高湛看着眼前的两条分叉小路,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塞给陆贞,“阿贞,在这么下去,你也会被我们连累。这块玉佩你拿好,若你能够回到邺城,有需要帮助的就拿着它去找长公主,”他又转身看了看身后,见杀手们已经跑上来了,便忙对陆贞说道,“你快往右边跑,他们不会追你的!”说着便拉着罗忻儿往左边的小道跑去。
陆贞看了看后面已经追上来的人,将玉佩放好,一咬牙,往右边跑去。
“人呢?”当杀手们追到树林里时,却发现原本还跑在他们前面的高湛,此时居然不见踪影了。
“你们分为四个小组,分散去找,一定要找到人!”
“是!”杀手们很快组织好各自的队伍,往不同方向找去。
过了一刻钟,才见到一颗枝叶茂盛的树一动,从上面跳下了两个人,便是高湛和罗忻儿。
“没事吧?”高湛连忙扶住有些没站稳的忻儿。
罗忻儿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回邺城,”高湛坚定地回答,“阻止娄氏的阴谋。”
罗忻儿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什么,想到要回邺城,回皇宫,心中,竟然也会有一丝不舍。
两人小心地避开杀手的追踪,但到邺城城外,却发现城门口站满了士兵,对每个人都是严格检查。
高湛往四处查看,见有一位阿婆一个人赶着一辆牛车便拉着罗忻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衣服和玉带作为交换,和罗忻儿换上了一套寻常人家的衣服,坐着阿婆的牛车,冒充是阿婆的儿子儿媳。
当士兵在检查牛车的时候罗忻儿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些许汗,知道牛车顺顺利利地进了城,才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迅速从牛车跳下,拐进了一条鲜有路人的小道。
乾明元年八月廿三,娄氏重选吉日,高演登基称帝,封王妃萧氏为贵妃。
次日,高演由娄太后、长公主高湘共同陪同,在长广王府为长广王高湛进行出奠事宜。
长公主高湘早已是泣不成声,最后竟晕厥了过去,众人又忙呼太医,一下子,灵堂上便变得忙乱起来。
好不容易把场面控制住,娄氏便装作一副悲痛的模样对在座的大臣说道,“这些天来哀家也是夜夜难以入眠。与皇上商议后决定将高湛追封为皇太弟。”
然后她对元福一示意,元福便上前宣读圣旨,就在圣旨将要读完的时候,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立刻使娄氏脸色一白。
“臣弟接旨。”却是高湛从门外信步走入,走到一脸欣喜的高演面前跪下,双手接过圣旨。
“快起来,阿湛,”高演满脸的欣喜地扶高湛起来,拍了拍高湛的肩膀,“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之前可让朕为你担心了一把。”
“臣弟,让皇上,”高湛又以冰冷目光看向太后,惊得娄氏退了一步,“还有太后担心了。”
高演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开心地说道,“好,既然阿湛你回来了,这个皇位就……”
“阿演!”娄氏听高演就要在众人面前把皇位给高湛便是一声呼喝,然后有些紧张地看向高湛。
高湛心中对高演的行为十分感动,将衣摆一掀,跪在地上,“臣弟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辅佐皇上!”
高演听高湛这话也是知道高湛拒绝了他的提议,心中也是有些欣慰,便说道,“好,今后朕身边有你相助,定能使我们北齐更加繁荣!”
娄氏听此心中也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高湛与高演兄弟情深的模样,那颗悬着的心却是始终放不下来。
“驾——驾——”马蹄声如雷鸣,几乎响彻整个云霄。
沈嘉彦自从听到高湛已经安全回到长广王府的消息便是直接跃上踏光的背上,一路狂奔,才看见长广王府的牌匾便从还在飞奔的马上跃下,冲进了王府。
“哎,那不是沈将军吗?”元禄从屋内出来却是看到沈嘉彦横冲直撞地跑了进来。
沈嘉彦看见元禄便忙问道,“殿下呢?”
元禄见万年冷面的沈嘉彦竟也有如此焦急的模样,也是有些惊奇地指了指里面说道,“殿下就在……”
还未等他说完,沈嘉彦便是快步走了进去,却看见屋内只有高湛一人,他又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罗忻儿,心下便有些杂乱。
为什么长广王回来了她却不在,难道她……
心中一震他却再也不敢想下去。
“嘉彦,你怎么了?”高湛有些奇怪地看着脸色很差的沈嘉彦。
“臣没事……既然殿下并无大碍,臣就告退了……”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回过身,刚想走却又听高湛喊住了他。
“不过嘉彦你来的刚好,我刚好有一件事拜托你,”高湛笑着看着他,然后说道,“忻儿,出来吧。”
罗忻儿慢慢掀开了幔帘,走到一脸震惊的沈嘉彦面前盈盈一拜,“沈将军,”然后再直起身子感激地说道,“多谢沈将军的当日的相助,才能使长广王殿下及时赶回。”
沈嘉彦只是看着她,心中激动地不知该说些什么,然后便听得高湛说道,“眼下我取得了储君的位置,娄氏动不了我,但我怕现在让忻儿回去会引起娄氏的报复。我想先与皇兄商量,再让他帮我将忻儿接回皇宫。所以现在,我想让忻儿先住在沈国公府。”
“臣定当为殿下分忧。”沈嘉彦抱拳跪下,然后便被高湛扶了起来。
“忻儿这次功劳很大,我希望你能护她周全。”高湛拍了拍他的肩,认真地说道。
沈嘉彦看了罗忻儿一眼,也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罗忻儿走了出去。
踏光看见自己的主人,也是嘶鸣了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沈嘉彦摸了摸它的马鬃,然后对忻儿说道,“上马吧,”然后便是对她一笑,“我牵着踏光走。”
罗忻儿也是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斗笠,面纱遮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