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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车门,身形就此停顿。
我沉默半晌,跟着挪过去,钻出车厢,一个抬头就此怔住。
………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古典韵味浓厚的木门,纯黑的门扉,灰白石板地砖,两侧种植着一人高的松柏,很有点时代剧里'哔——'的宅邸味道。
然后是人,确切的说是一名少年,身姿挺拔,容貌俊秀,如果不是神情扭曲得象是有人逼他去死,他看起来和这处建筑气质倒也合衬,都是历经光阴洗涤留下来的内敛深沉。
“人我送到了。”冥户亮走上前将书包塞进对方怀里,随即脚跟一转,急急忙忙擦着我的肩膀往回走。
“跟着日吉进去。”冥户亮推了我一把。
“诶?!”为毛?我扭过头,定睛一看。
冥户亮飞速钻进轿车,'碰——!'一声阖上车门,“告辞!”丢下一句话他就摇上车窗,飞也似的逃走。
留在原地的我满头黑线————这快递员的态度比淘宝还坑爹啊喂!给你差评哦混蛋!
“三条樱子——请、随、我、来。”日吉若一字一句的说道,鬼气森森。
我转过身就见他已经先一步走进门里,那背影似是很萧瑟?
怎么了这是?被倒会了?我小跑步赶上前,满头雾水斜睨他,“日吉学弟,怎么是你找我?”
日吉若身形一顿,侧首,垂眼,三十度角阴影笑,“不是我,是部长…啊~我就说迹部部长什么时候会大方到白付我钱,原来…”
“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吗?”他神情飘忽,嘴里嘟嘟囔囔不知所云,“真麻烦,早知道把钱退回去,哼!居然找借口讨好爷爷,混蛋!”
“呐——”我强自压下抽搐的嘴角,伸手扯了扯日吉若的胳膊,怀着诡异的担忧,问候已经呈游魂状态的他,“你发烧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讨好你爷爷?”
日吉若停下嘴里的碎碎念,用难以言喻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半晌,蒙昧的暗金瞳眸亮起约莫是莫明的光芒。
“喂!”他整了整诡谲的神色,眉宇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等下不管谁说什么,你都要记得拒绝,知道吗?”
他朝着我倾/身,眼底有浅淡的戾气,“否则,我可能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
“你现在这种表现已经很糟糕了!”我近距离赏他一个白眼,微微偏头,视线越过他望向后方,顿了顿,复又收回,不怀好意的眯了眯眼,“后面…”
后面,你家部长正密切关注着这里啊暗金蘑菇头日吉学弟~
………
许是我的幸灾乐祸表现得过于明显,日吉若的眼神一凝,堪堪直起身,站在他身后十几米开外,灰白石板铺就的道路尽头的某个人冷冽的声音就传来。
“日吉,你在调戏你的学姐吗?”很特殊的声线,微微扬高的眉宇,踩着俺样步伐走过来的迹部景吾看上去…不太愉快?
“部长…你居然也学会说冷笑话?”日吉若扭曲着一张脸,表情接近吃坏肚子,暗金眸子斜了我一眼,嘴角忽的勾起,“立场颠倒了,应该是她调戏我们网球部好几名正选。”
喂喂喂!就算不熟你也不能肆意污蔑我啊混蛋!我往斜地里跨出半步,趁着日吉若高大身躯挡住迎面而来的视线时,抬手…狠狠拧了把对方的小蛮腰。
“调戏你妹!”我鬼气森森的咬牙切齿,将满腹冤屈尽数发/泄在拈着皮肉的指尖。
日吉若猛地僵住…而后我感觉到手下擒住的布料豁然抽出,耳际掠过一道风压,然后才是响亮的呵斥,“日吉!”
睁大的眼睛里映出姿态有些奇怪的两人————迹部景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抬起的手攥着日吉若的…那动作…
我眯了眯眼,迅速抬脚重重踹在日吉若的小腿骨上,“打女人?!”劳资弄死你!
“这是条件反射!而且我从不打女人!”日吉若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满脸恨恨然甩开迹部景吾的钳制,迈开步伐,挟着一身阴霾离开。
等到那道背影消失,我这才扭过头看住身边的人,抿抿嘴角,“迹部君找我什么事?”
“嗯——”迹部景吾随意应了一声,却也不说明缘由,反而先用不明所以的眼神左右看看,眉梢一挑,“这里是日吉家。”
“哦~”我点点头,“然后呢?”————我知道这里不是你家,因为此地这种写意水墨的庭院景致和西洋风格的你半点也不搭。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丫消失这么些天忽然托人把我运送过来连个理由也没有,我个人表示很迷惘!
………
迹部景吾的神情象是被噎了一下,灰紫凤眸游移片刻,然后抬手放到嘴边嘘咳两声,眉心微微拧起,“本大爷是来履行上次答应的事。”
语气凶恶得…有点虚张声势。
“啊——”我睁大眼睛,忽然明白过来,“日吉道馆,可是…我听说这个流派择徒的条件很严格。”
“而且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要学的是防身术。”后来我仔细研究过,日吉道馆最著名的是古武术,象日吉若享誉网球部的‘演武式’之类的,和我预期的十万八千里啊喂!
徒手打架和拿着短戈不是一个概念,至少后者会留下凶器作为物证…(= =)。
“啰嗦!本大爷说可以就可以!”迹部景吾抬起下巴,神色骄矜得厉害,“等下…嗯~你别说话一切交给我就好。”
我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一怔,眼角微微抽了抽,异常无奈,“刚刚日吉学弟说了类似的话,只不过他让我拒绝,等下要见什么大人物吗?”
弄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话说我现在回家来得及吗?
“嗯~是要拜访日吉若的祖父。”迹部景吾沉声回答道,盯着我的眼神透出些忧郁?来,“那位在警界也很有声誉,等下不要被他看出什么才好。”
越说声音越小,连带人也变得若有所思,“我是希望日吉若能指导你…他的身手在同年纪的人里,全国都找不出几个与之抗衡,最好还能…”
“还能什么?”最后半句话不要吞回去啊喂!我抬手在迹部景吾的眼底晃了晃,意图让陷入自我境地的某人回神。
“没什么!”灰紫凤眸迅速凝起焦距,迹部景吾摇了摇头,探手攥住我就往不远处那幢同样很有历史氛围的建筑拉,“走了!日吉去请他祖父,别让人久等。”
我抬头看着先行一步的某个后脑勺,慢吞吞消化掉他说的话,恍然大悟的同时嘴角一抽。
————怪不得日吉若跟被人抢了老婆似的,苦逼得不能再苦逼,原来…你逼他收我做徒弟!
然后…我们什么时候已经熟到可以手牵手了喂?!这种甜蜜蜜氛围是怎么回事?不是决定要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么?你这种自然而然的模式我很困扰啊喂!
最后!你丫居然敢陷害我!明儿学校后援会杀上门来找我麻烦你摆平吗?!
迷走乐园之六
遥想当年我也曾经意/淫过自己是个玛丽苏来的;表笑!谁没过脑残时期;虽说现如今我拥有的只是一颗大婶心;但至少外在勉强也算是软妹子不是?
所以当全民偶像迹部景吾sama不知有意无意揪着我爪子的时候;心里没有暗爽肯定是骗人…坏就坏在我仅余的风花雪月文艺心思,老早八早被接二连三凶残血鹊目拥录ニ鸬冒氲悴皇!
嗯~于是;牵手只是牵手;人贵自知;我这样古怪的属性还是不要多想有的没的,省得再遇见变态时害人害己。
………
日吉学弟家的庭院精致得象盆景;一草一木都恰到好处,春华秋实层层叠叠堆砌;即使是走马观花仍旧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刹那间似是沉淀在深冬;万物无声。
我边走边四下张望,心里止不住叹息————怨不得日吉学弟的气质那么…呃~古典,常年蕴氲在这样环境下的小鬼,能长成非主流风才是怪事吧?
不多时走到主建筑前,在长廊下脱掉鞋子,迹部景吾先一步踩着雪白袜子走上纤尘不染的木质长廊,背影微顿,忽又回头,居高临下盯着我。
灰紫的凤眸半隐在暗处,眸光明灭不定。
我保持着弯腰脱鞋的姿态,仰首回望,“怎么?改主意了?”改主意你倒是说啊喂!我立刻掉头回家。
“你先保证等下不乱说话。”迹部景吾的神情…晦暗莫名,嘴角抿成直线,显得颇严厉,“答应我,三条樱子。”
“是是是,都听你的行了吧?”我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将手里的鞋子轻轻搁在脚踏上,直起身,踩上去站到他身侧,“你这么如临大敌,别让我来不就好了?”
你到底是担心日吉若家的老头把我做掉呢?还是害怕等下我狂性大发血染现场?
“你这女人真是半点紧张感也没有。”迹部景吾满脸无奈的抬手揉揉眉心,随即放下手,横一眼过来,“算了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边说边摇头,然后先一步走进大敞的纸推门。
站在他身后的我嘴角一抽————这人犹豫个什么劲?真是奇了怪了,话说…果然是三岁一道沟吧喂?两人的频率错乱到莫名其妙的程度了。
………
进到室内,放眼略略扫过去,我愣了愣,和想象中的待客室天差地别,目光所及铺满浅青榻榻米,正对门口墙上挂着山水画卷与字帖,往下两侧依次几个垫子,还有朱红案几…
跪坐?不是吧?
我还没回过神就见迹部景吾施施然走到前端往下数第二个位置,提提裤脚,慢吞吞的,以最标准的姿态安坐下去。
果然…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在他灰紫凤眸扫过来的同时,我呼出一口气,磨磨蹭蹭上前,紧挨着他,然后有样学样半跪着做好,理了理裙摆,扭头。
“等下我的脚麻了…你记得扶我一把。”
迹部景吾用眼角斜睨过来,眼神依稀是唾弃,还没来得及付诸实际,就听得屋外有脚步声纷沓而至,与此同时,他的神情猛地沉淀下来,眉宇间的倨傲化为凝重。
我闻声偏头望向门的方向,眯了眯眼。
那脚步声…沉稳、肃穆,人还未到,无声的张力已然逼近,特属于暗金蘑菇头学弟的冷冽气场被压制得几不可察。
来人拥有极强大的气势,彷如巍然不动的山峦。
不多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随即,原本宁静中带着惬意的空气似是卷入风暴,来人也不说话,身形在门口略略停顿,随即不疾不徐走进来,日吉若略略落后一步,存在感竟然几近稀薄。
目测已近古稀之年,鬓角斑驳,脸庞刻满深邃痕迹,目光却敏锐如鹰隼,被那双不再年轻的眼睛扫过,连呼吸都要停滞。
我咽了口口水,在对方挟着压抑气场经过时低下头。
………
室内的气氛凝滞到沉重,过了很久,是迹部景吾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日吉先生,请恕我冒昧前来拜访。”从相识以来始终倨傲的声线透出几丝敬重,语气用词不卑不亢,“实不相瞒,今日我是有求而来。”
“嗯——我听阿若提过。”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独属于长辈的味道,“只是日吉道馆鲜少收录没有基础的弟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