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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轿车停下,几记炸雷过后,积压的云层终于承受不住水意,大雨倾盆而落。
瓢泼的水幕可以掩盖很多东西,两人连同防止意外的另外一名随行人员很快就站到那幢三层的居民楼侧边楼梯入口,甩了甩身上的水滴,迹部景吾心急如焚的往上走。
建筑物有些年头了,一通到底的公用走廊,从底下看上去,深夜时分竟是没有一扇窗户亮着灯光,连走廊的电灯夜象是出了故障,放眼一片黑暗,整幢楼半点声息也没有。
“啊——我忘了说,这幢楼的住家因为害怕都暂时外迁了,现在它差不多就是鬼屋。”日吉若压低声线,仿佛跃跃欲试。
迹部景吾抿紧嘴角,强自按捺浑身起窜的鸡皮疙瘩,在昏暗中白了日吉若一眼,探手摸索着墙壁,慢吞吞踩上第一节楼梯。
………
空气里泛着腥湿的水汽,与杳无人迹带来的萧瑟味道,昏暗的走廊安静得只余下脚步声和急促的心跳。
视野岌岌可危,更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异样感觉。
第n次磕磕碰碰后,实在忍不住目不见物只凭脚感踩到不知什么东西的惊悚感,迹部景吾摸出手机点开屏幕,借着微弱的光,瞪大眼睛。
“三楼最尾端一间。”日吉若的声音显得阴森森的,“也因为是最靠边的,这幢楼的居民才没能及时发现什么异样。”
“嗯~也有口供说隐约听到哭泣声…”
“日吉…”迹部景吾忍了忍,最后实在忍不住怒道,“要说鬼故事下次合宿的时候本大爷给你机会,现在…闭嘴!”
“呵~~”日吉若低笑一声,抬手扶了把踩到杂物而踉跄的迹部景吾,“好吧好吧~等下我和三条樱子切磋下好了,就是不知道她胆子大到什么程度…”
“还用说吗?”迹部景吾哧哼一声,对于自家后辈异于常人的兴趣实在没辙,撇撇嘴角,低声说道,“如果等下真的找到她…”
灰紫凤眸狠狠眯了眯,心头怒气翻腾————如果真的在案发现场找到三条樱子…先不说他想对她做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迹部景吾有种古怪的感觉,加上被绑架那段时间三条樱子的异常表现…总觉得她应该不止是智商高得惊人…或许,她应该…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迹部景吾脑海中似乎滑过什么不可思议的答案,可是待要细细深想却又无从着手。
………
跌跌撞撞了一段时间,幽深的楼梯走到尽头。
拐出转角,迹部景吾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变得蒙昧起来,许是在黑暗中摸索太久眼睛有所适应,也或许是远远的走廊尽头开着一扇通风窗户的缘故,隐约间他看到…最尾端那扇门外的地上飘着明黄的警戒线,门扉…却是半掩半开。
迹部景吾心里猛地一紧,忙不迭加快脚步,朝着走廊尽头小跑过去,急促的心跳带着隐约的恐惧,思绪乱成一团。
方才跑到门侧,不知哪来的狂风挟着雨水破窗而入,剧烈的风声里半掩的门扉被力道打在墙壁上,又听得外面忽然泼喇一响,青白闪电划破长夜,刺目光线一闪即逝,电光火石间室内的所有景物无所遁形。
迹部景吾的瞳孔骤然收缩,也顾不得招呼迟了一步的日吉若和随行人员,踩着被剪断的警戒线直直闯入案发现场。
外面暴雨铺天盖地,室内却是闷热得惊人,破败的蜗居一眼就看到尽头,来不及收拾的现场杂物与家俬四处翻倒,只有几个榻榻米大小的房间正对门的方向有一扇窗户,窗帘大半被扯落,小小的阴影蜷缩在地板上。
外面又是一记闪电划破天幕,映着天光,那人的样子清晰的显露出来————身体摆成极是古怪的姿态,仿佛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腿却扭曲着敞开,似是被暴力反折。
更可怕的是…她的头偏向一处,眼帘犹自大张,脸上带着极端的痛苦与怨毒之色,。
迹部景吾心头突地一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前就猛地暗下来,空气中刹那间似是布满无色无形的针状物,刺得浑身微微一凉。
仿佛是身处高辐射的磁场中央,迹部景吾的脑海产生剧烈眩晕,恍惚间,灰蒙蒙的雾气遮住双眼…诡谲的气氛内部似乎酝酿着什么东西,冰寒彻骨、蠢蠢欲动。
………
发生什么事?此一念头方才浮现,眼前的蒙昧忽而散开,首先恢复的就是嗅觉————浓烈得呛人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潮湿而粘腻。
迹部景吾睁大眼睛,喉咙咯咯几声,被眼前上演的一幕惊到失去所有反应。
陌生女子被反绑双手躺在地上,嘴上封着胶带,两腿却扭曲着敞开…一个灰扑扑的男人影子如畜生般伏在上面剧烈抽/动着; 快意的喘息和着女子细若游丝的呻/吟。
然而,此番景象并不足以引发迹部景吾的惊惧,看到强/暴案的发生只会令他愤怒,而非害怕…令得他浑身发抖的是女子的咽喉处开着一道血口,随着身体被力道顶得微微起伏,血液也彷如拥有自主性般自破裂处挤出来。
女子由始至终都面朝着一边,死灰的脸庞,凸出的眼睛刻满哀恸与恨毒…迹部景吾僵直地移动脖子,随后就看到女子所注视的角落,一个小小的孩子蜷缩在那里。
原本该是可爱的脸庞此刻青白而僵硬,浓厚的血凝固在附近的榻榻米上。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该死!迹部景吾的胸口突然锥心般疼痛起来————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日吉若拿来的案卷少了一份描述现场的文件,这样可怕的事…即便只是文字描述也会毛骨悚然。
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发生的,但此刻在眼前上演的是…佐久间勇太的妻儿死亡的那一幕吧?
那个无辜女子…居然是…被一边强/暴,一边失血死亡的吗?还要她清醒的看着自己孩子的尸体躺在角落…凶手究竟是怎样的丧心病狂?!
身体最深处猝然升起滔天怒火,迹部景吾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挣脱从开始就禁锢行动的异样感觉,倾身就要朝着行凶的那道影子扑过去…
然而与此同时,令人目眦欲裂的场景仿佛水面荡漾开来,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逐渐模糊的影像中,有道声音闯入。
“我会替你讨回公道。”冷冷的声线,毫无起伏的音调,不知为什么却令人想要相信。
————那是…三条樱子的声音!
陌生女子先是睁大眼睛,蒙上一层死气的脸庞露出震惊,而后神色渐渐柔和,缓缓阖上的眼睛,眼角泪珠滚落。
毫无预兆的,迹部景吾的身体变得轻松,眼前猛地一花…
下一秒,光芒大作。
………
骤然明亮起来的光线令得双眼微微刺痛,迹部景吾条件反射的闭伤眼睛,耳畔传来日吉若的惊呼,“部长!怎么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人扶住,日吉若的声音近在咫尺,“咦?!三条…你…”
迹部景吾蓦地睁开眼睛,却见躺在地上的三条樱子满脸平静的起身,盘膝而坐,左近是浓黑干涸的块状物…看位置恰是受害者流干鲜血的地方。
“别阻止我。”三条樱子微微偏头,指尖凌空抚过那摊血渍,眼底眸光闪烁,“否则你就是与我为敌。”
她的声音不大,隐约间迹部景吾却仿佛看到噬人的杀意一丝一丝弥散开。
于是,他沉声回答,“啊——算我一份。”
相信只要看到那一幕的人都会做出同样选择…与正义与否无关,只是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行事罢了。
法律会严惩一切犯罪,可是…他刚刚看到的,行凶的…不能称作为人。
也不配称作为‘人’。
真实的谎言之十五
算…算他一份?
我动作一顿;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站在一只手臂距离外的迹部景吾;心下多少有些犹疑————什么意思?他非但不阻止;反而也要掺一脚?
三观呢?少年你的三观被外星人'哔——'掉了么?眼角微微一抽,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里去;因为我看着迹部景吾他的神色实在不善。
上身微微前倾;仿佛是要扑过来的前一秒凝固住,垂落的双手握掌成拳;用力到青筋突起,骨节分明;一张脸更是惨无人色;眉宇间蕴涵怒意。
那模样看起来…心下狠狠一坠;我这才肯定,先前的幻境里毫无预兆多出来的那道存在感原来真的是他。
不是我感觉除了故障,而是他真的闯入…我借由物体接触残念回溯案发的那幕。
可是…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真是令人百思不解,我是因为三条樱子体质的关系,他迹部景吾…莫不是也潜藏着兼容的神奇属性?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眼神越发诡异起来。
………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迹部景吾的表情甚是狞恶,说话间几步走上来,一把攥着我的胳膊,用力把我提起来,“白痴!居然破坏现场。”
你现在说这个已经迟了!我身形踉跄几下,跌跌撞撞顺着力道被扯离原位…眼角余光中瞥见污渍不堪的榻榻米。
————用白线描出来的人形几经蹂躏已不复存在…呃~幸好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然…追究下来责任不小啊喂!
不不不!我的思路扩散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离题了喂!赶紧拐回来!
于是,言归正传。
“呐——你居然跟踪我?”我翻翻眼皮,三十度角仰视抓着我胳膊不放的迹部景吾,“还带这么多人?”
顺势用余光白了眼站在后面始终一言不发的日吉若和另外一名陌生男子————那两人一个落在迹部景吾身后,一个站在门侧,想来之前突然亮起的电灯就是他们中一人摸到墙边的开关打开的。
“如果不是你半夜跑来干这种蠢事,谁耐烦盯着你啊混蛋!”迹部景吾满脸的理直气壮。
“切!”我哧哼一声,收回视线,扭开头————虽然身为被跟踪的人很有立场发怒,但是看他绷紧了脸,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就没由来觉得心虚。
“不要随便转移话题!”迹部景吾忽地收紧指间,语气变得阴测测的,“那是怎么回事?本大爷看到的那个…”
“部长看到什么?”斜地里横□来的声音出自日吉若之口,“这里有什么不对吗?”他往前走了几步,从迹部景吾身后绕出来,暗金双瞳肆无忌惮打量着我。
我抿紧嘴角,抬眼盯住迹部景吾,却见他神情微微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什么,我是问这白痴干嘛躺在…”
皱了皱眉,象是从喉咙里挤出剩下半句话,“那么不吉利的位置。”
不吉利的位置?废话!死者躺的位置风水能大吉大利么?我无语望天,翻个白眼————这人许是情急之下用的形容词…还真是贴切到令人直想掀桌,()。
………
“部长…”日吉若斜挑眼角,神情象是在说‘听你胡说八道!编啊再编啊~’。
许是自知给出的借口甚是坑爹,迹部景吾的表情有些赫然,沉默片刻,双眉倒竖,“你有意见吗?”————那一字一顿的语调分明是无声的威胁。
日吉若默默摇了摇头,眼珠子随即转到我身上,晦暗的眸光别有深意。
而沐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