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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迹部景吾甚是平淡的回答。
为毛?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问,他已经自动自发给出答案。
“接下来的行程,我和你们一起走。”迹部景吾边说边瞥了眼日吉若,又飞快收回目光,眼睛眯了眯,“怎么…你不愿意?”
我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不甚荣幸。”————就算不愿意也不敢说实话,你大爷在冰帝一手遮天,拜倒在西装裤腿下的女生多如过江之鲫,惹你不高兴了我的小鞋岂不是要穿到毕业?
“那就走吧。”他看了我一眼,流转的眸光闪烁淡淡嘲弄的光彩,说完之后率先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边上的日吉若转身前探手夺走我的背包,貌似怕我临阵脱逃;我垂头丧气的缀在后方,心情无比苦逼。
………
接下来的路程只能用‘沉闷’来形容,一直到此次远足结束,三个人的交谈竟是没超过五十句话,然后我也从彼此的互动里知道了,迹部景吾之所以屈尊降贵跑来搭伙的理由。
他是在保护他家的社员————许是之前冥户亮那件事带来的后遗症?迹部景吾看我的眼神接近看人贩子,那样小心谨慎,只生怕一个没留意,他们网球部最具潜力的社员日吉若学弟就被我抛尸荒野…()。
我是真心觉得冤枉,可又不能坦白告诉迹部景吾,无缘无故的我个人比食草动物还安全,更何况,比起他家挺拔如松的日吉学弟,芝兰玉树的大爷他,更能满足我杀人越货的欲/望。
待得日薄西山,远足的一行人翻山越岭抵达此次行程终点,学校的校车在那里等候已久,裹着满身风尘的众人登上车辆,老师点过名之后,司机发动引擎。
车辆平稳的行在路上,窗外的景物飞快往后掠去,女孩子们的聊天的声音活泼又美好,忙乱一天之后的现在,气氛很是恬淡。
我正襟坐在单人位置里,侧目偷觑相邻的双人位,心下暗叹一声————这算是‘防火防盗防三条’?迹部景吾把严防死守这一概念贯彻得很是彻底啊喂!
掐死所有我和日吉若之间交谈互动的苗头也就罢了,回程竟抛下自己原先的小组不顾,和我们同乘一辆车,还借用地势之便把日吉若堵死在内侧位置上。
眼角微微抽了抽,我默默腹诽隔着走道,翘着长腿,双眼微微眯缝着,一副君临天下架势的迹部景吾会长大人,和他身边散发出极度冰寒气势的日吉若学弟,两人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只可意会的关系。
要不然…迹部景吾他防着我这么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做什么?他家后辈那么大个人我还能蘸酱生嚼了不成?果然是有‘内’情吧?
我边打量边摸着下巴。
阳光透过路边的树冠迤逦在玻璃上,星星点点光束映射少年俊秀的脸庞,光影明灭间,寥寥几笔勾勒出的轮廓,有精致到动人心魄的味道。
许是我的眼神里不自觉透出猥琐?迹部景吾微微偏过脸,斜着眼看了我一眼,也不知为什么狭长深邃的瞳眸微微一顿,脸庞有类似薄怒的神采转瞬即逝。
两人目光一碰,我忙不迭把头转到朝窗户的方向,眼观鼻鼻观心。
————‘□空即是色’,心如小鹿什么的…人贵自知,迹部女王殿下非我等庸脂俗粉匹配得上,远观即可,近亵还是算了,我可担不起‘男人比自己美貌’的庞大压力。
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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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所用时间与来时相同,等到校车驶入冰帝学园停车场,里面能用的车位都停满前来接应的轿车,众家司机纷纷下车,打开车门等候。
数辆校车方才停稳,车门一开启,里面的学生们象是出笼的鸟儿,各自四下飞奔,场面一时混乱。
我拎着背包,走在队伍最后面,下车后摸出手机,点进三条家司机的电话:满眼过去都是人,还先确认下轿车的方位。
“樱子小姐…”电话接通后,不知怎地,司机的声音吞吞吐吐。
“嗯?怎么了?”我满头雾水,边走边寻巡。
“抱歉…”
“诶?!”我脚下步伐一顿,花了几秒钟消化话筒那头爆出的坏消息,嘴角一抽,“连串车祸?还真是…”就几分钟前,离冰帝也就一个街口,三条家的车子卷进不甚激烈的追尾事故…
“算了,我搭计程车回去,你没事吧?”
得到司机‘人没事只是车子变成夹心饼干,如今正等着交警处理’的回答之后,我挂断电话,改变行进方向,准备抄近路去外面拦车。
这种状况出人意料,幸好司机人没事…嘛嘛~我多走些路也就是,没必要因此发脾气把人怎样怎样,刚刚听他的语气竟是小心到谦卑…我朝天翻个白眼,再次感慨养家糊口的艰难。
司机大叔是担心被炒鱿鱼吧?先不说他一直尽职尽守,不管是我还是三条姑娘看着也不该象刁蛮不讲理的人啊?
莫不是近段时间和平日不一样的举止让人看出不对劲?这样我倒是要反省反省。
………
冰帝学校拥有一条独立的林荫道直通最近交通干道,可供步行,车辆却是禁止驰骋;我现在正埋头小跑。
路边两侧种植着茂盛丰满的樱树,暮色将近的光线下,摇曳枝桠和着光影交错倒映在脚下,附近杳无人迹,只有行进间带出的沙沙声响。
马不停蹄穿过数百米的林荫,遮蔽天空的树荫猛地消失,拐过转角,迎面扑来的是漫长的汽车鸣笛与熙熙攘攘。
被夕阳渲染得接近浅紫的天空下,放眼看去的路况竟是车水马龙。
我极目张望四周,半晌也没瞧见车顶亮着标志的计程车,不得已之下只能选着司机所说的事故位置相反方向慢慢往前走。
看着这一路车辆首尾相连又慢吞吞的样子,定是附近街区陷入交通封锁,我赶得气喘吁吁居然还是迟了一步,郁闷。
直到后方有车子擦边停下,我才猛地止住嘀咕,往内侧略退一步,盯着滑下的车窗,眯了眯眼。
轿车内探出的脸庞轮廓清晰,深蓝色的碎发,眼镜遮掩眸底的狡黠,只余得轻勾嘴角展露温文尔雅气质。
“三条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打量我的眼神略带深思,语气却是柔和,“你家的车迟到了吗?”
“忍足同学。”我抿抿嘴角,回以同样礼貌却疏远的笑容,“路上塞车。”
说完之后我就要继续往前走,却不料忍足侑士忽的打开车门,下车走到近前,有意无意拦住去路,“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我话才开口就被打断。
忍足侑士微微倾身做邀请状,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是同窗,本来就该相互帮助不是吗?三条同学怎么见外呢?”
笑容语气都甚是优雅,肢体语言却无声表达出坚持。
我看了看他身后敞开的车门,又看了看远远的略显簇拥的街口,微微鞠下躬,“那就麻烦请把我送到地铁站。”
………
越过等在原地貌似生怕我反悔走人的忍足侑士,走到车门边,我一个弯腰…下一秒人就此僵住。
“三条同学?”忍足侑士在后面点了点我的肩膀。
我咬咬牙,迅速钻进车厢,坐好之后目无表情盯着驾驶室,极力忽视身侧拧着眉神情不悦的迹部景吾。
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一个转身居然又碰面,此等巧合还真是令人…止不住想抽搐的坑爹啊喂!
我就知道不能小看忍足侑士,他分明是故意的吧?
想到这里,我默默斜视另一侧————忍足侑士勾着嘴角,微微侧首,眼底有一抹疑似捕获成功的算计。
“还真是巧呢~三条同学。”象是想起什么,忍足侑士嘴角的笑意加深些许,神色凭地刺眼,“小景家的车也堵在路上。”
“果然是很巧。”我讪笑着附和。
笑声未歇,忍足侑士的话把我堵得一噎,他说,“三条同学在的地方,总是有各种巧合,比如今天远足发生的事…我们网球部的日吉,承蒙关照了。”压低的声线,一语双关。
我顿时冷下脸来,“忍足同学请不要把事情混着说,行吗?”你的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定定看着似笑非笑的忍足侑士,我抿抿嘴角,“是我多心吧?我怎么觉得忍足同学…象是暗指我幕后操纵很多事?”
他象是没察觉我的怒气,仍旧笑得很从容,“三条同学多心了,我可是很真心的道谢,并且…你知道的,我们社团的日吉不会说话,远足时发生的事,有些细节…”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表情意味深长。
“我也不会说话。”我斩钉截铁回答,之后转开头,目光直视前方————不经意间停在一处,眯了眯眼,端详片刻,张口说道,“不好意思…报纸可以借我看看吗?”
手指点着塞在驾驶室副座侧边的一份报纸,等到司机透过后望镜颔首示意,我低声道了谢,抽出折成长形的报纸,匆匆摊开,寻到关注的页面,细细看起来。
………
这是一份地方报纸,引起我注意的是刊登其上,折叠时又恰巧露在外面的一张照片,小小的照片令得人物有些失真,可还是辨认得出,报纸上这张生活照的一大一小,真的是与我一面之缘的那对母子。
前天,我心血来潮跑去搭乘地铁时,那个对着我露出怯生生笑靥的孩子…现如今他的命运只余得报纸上几行铅字注脚。
x月x日,深夜,也就是前天夜里,那孩子和母亲在自己家里双双遇害,报道上含含糊糊说歹徒手段凶残,现场却没有留下足以破案的证据,为了尽早将凶手逮捕归案以慰亡灵,苦主所在公司发出高额悬赏,希望征集民众的线索。
报道最底下是警方和遇害者家属公司的电话号码。
我怔怔盯着报纸上小孩子嘟嘟的脸庞,眯了眯眼,手指不期然攥紧,“畜生!”
————那孩子未满六岁,地铁上对着我笑的时候小小一团,那样可爱的脸,二十四小时不到就归于尘土…歹徒手段凶残?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会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恍惚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激烈翻滚,脑海深处飞快闪过无数深藏的画面…那些痛得我想要毁天灭地的往事,一瞬间浮现,和着无边血色蔓延开来。
“三条樱子!”
打破混沌的是一记怒喝,闪电般划开黑暗————我的脸重重一偏,人跟着清醒过来。
定下神来,头一反应就是摸着发热的脸颊,我阴测测的磨牙,“迹部景吾!你居然敢打我?”
他的手还保持着半举的姿态,神情却象是面对未知凶险的戒备,一双灰紫凤眸微微睁大,透出几许错愕与局促。
两人对视几秒钟,他率先转头,“抱歉——”
杀了你!我合身扑上去,扬高爪子,猛地朝他脸上挠下去,“去死!”————你特么打人打脸也就算了,还握成拳头?
………
许是没反应过来,迹部景吾满脸呆愣的往后仰,咚一声,脑袋磕在车窗上,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两道红痕,由上往下横掠,是尖利指甲弄出来的杰作。
“诶?!”
车厢内一片混乱,忍足侑士从后方死死攥着我的腰,把我从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