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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北井燎他们做出反应,三条樱子又接下去说道,“调出南野桃的生平以此作为突破口,丝毫都不许遗漏,当年躺在解剖台上的如果真是秋元,南野桃或许就活着。”
“那些失踪之后再无音讯的女孩子们,也可能还在某个角落翘首期盼你们这些正义使者从天而降,解救她们于水火。”
“加油哦~各位。”
………
迹部景吾顿时眼角微抽,被三条樱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弄得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当然,他同时也被她的异想天开惊得不轻。
还活着…南野桃也就罢了,那些被绑架的女孩子们也…
相信在场另外两人也是同样惊愕,北井燎的脸上浮现出不知所措与浓浓的怀疑,“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啊?”象是配合他的质问,声线猛地拔高,到了近乎气急败坏的程度。
“翻来覆去的问类似问题,你烦不烦?”三条樱子瞥了北井燎一眼,语气甚是不悦,“刚刚说过…”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她眉梢微挑,眼底霎时间锋芒乍现,“如果我是凶手。”
“你是说…”北井燎象是想到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才接着说道,“你用自己的思维代入杀人狂行为模式?”
“啊——不是虐/杀秋元那些明显肾/上/素替代脑细胞使用的牲口,而是替它们扫除后顾之忧的幕僚们。”三条樱子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嘴角却咧开一丝弧度,原本还算温和的眉眼有瞬间扭曲,流露出偏执的狠厉。
“因为他们并非以杀人取乐为目的,行事多少也会畏首畏尾,说好听点是周全,难听点就是不够冷血。”
“说起来,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天生杀人狂那种强大的心理素质…要让一个人完完全全消失是不太可能的事,即使将尸体烧成灰,潜意识里也还是寝食难安,所以,少得可怜的恻隐会让某些不必要的人逃过死亡。”
“当然,前提是南野桃真的不知情,我们就赌一把她的运气。”
“找到她,验证秋元的下落…坚固防守堤坝一旦破开口子,米诺骨牌效应下,对手们就溃不成军。”
寂静中,迹部景吾听见北井燎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那是你们警察的问题,我无所不能了,你们活着做什么?”说着无比挑衅的言辞,三条樱子的语气反而波澜不惊,她转过头看了迹部景吾一眼又飞快调开目光,象是掩饰方才一时的失误,她放缓了声线,“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既然是你们征用我的大脑,自然要依照我的风格做事。”
“或许我异想天开,但你们无法否认也有意外之喜的可能。”
“撒——按照我的设想,让我们逐一来印证。”她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一起,嘴角噙着绵软笑靥,眼底甚至透出亲昵与信任。
北井燎他们象是被说服甚至是被蛊惑,迹部景吾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无法忘记刚刚那一瞬间看见的异样。
迹部景吾看得很清楚,彼时三条樱子隐晦望着北井燎他们的眼神,那可不是她往常对待旁人的疏离冷漠,而是每当她想做什么时无意间会流露出来的,隐忍的凶性。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分割线………………
那晚之后三条樱子消失了整整十天。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上学,若不是每日都能接到例行报平安的电话,迹部景吾会认为她是被国家机器人道毁灭, 。
囧…好吧~迹部景吾承认自己的心思有点阴暗。
可这不能怪他,不是吗?
当日他和她被扣留至黎明,等到从那幢外表看似普通内里堪比特务机构的建筑里出来,迹部景吾才知道自家律师团已经与警视厅迂回交锋了整晚,其过程之激烈几乎可著书作为例案,然而结果也是他签署长达三页的保密文件后方才被允许离开。
这样的结局,迹部景吾很不满意,这也使他明白,要与国家机构抗衡之前他是想得过于简单。
惊动与迹部集团有千丝万缕利益关系的政界势力之后,三条樱子仍是留下来,虽然这其中有她个人的决定,迹部景吾还是觉得自己无能。
他保护不了她,去掉‘迹部’这个姓氏之后,没了光环的他竟一无是处吗?甚至可能会象那晚的高野与青木,在药物与高科技运作下,如同被剖析一切无所遁形。
可是,谁都无法谴责警方的不近人情,'平等'这一概念已将受害那些人包含进去,当高野与青木的隐私关系着无辜者性命,法律天平所产生的倾斜就无法称之为偏颇。
这些迹部景吾很清楚,他终究只是意难平,他想保护的那个人与绝大部分规则相抵触,明明有了觉悟,一旦事情发生仍是无能为力,那种焦躁令得他如同困兽,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
迹部景吾的不安维持到三条樱子再次出现。
消失整整十天后她漫不经心回到学校上课,迹部景吾不允许自己追问她在这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他小心翼翼保持着自己的平淡,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私底下却动用资源开始针对'特别刑侦组'幕后势力。
等到十一月月中,三条樱子绝口不提的那些东西展露端倪。
'独角兽'为代称的娱乐公司组织卖/春案件调查结束,进入司法程序;警方以‘胁迫卖/春’、‘商业贿/赂’、‘一级谋杀’等多项罪名将娱乐公司高层及其牵涉的各方人员送上法庭。
直到此时,几个月前关于偶像'洛丽塔'组合相继死亡的□,通过媒体追踪才真正逐渐进入民众视野。
被警方押上受审席的嫌疑人,数量之多身份之复杂超过民众可接受范围,除了组织者娱乐公司高层们,涉嫌参与的偶像,性/贿/赂行为的收益双方,商界与政界顿时有许多人被推到记者的摄像头下。
案件审判过程冗长繁琐,辩控双方律师使出浑身解数,法庭内外明里暗里刀光剑影,期间状况更是层出不穷。
随着最高法院持续半个月的开庭公审,所有焦点聚集到一起,也因为媒体舆论的密切关注,民意压迫下,站在被告席之上那些人的负隅顽抗才不至于到穷凶极恶地步。
商业献金、政/治/内/幕、利益勾结…视道德法律如无物,手握着国家赋予的权柄却用于满足自身私欲…如此种种随着娱乐公司高层的落网被挖掘暴露。
近十年来最大一桩丑闻毫无预兆的爆发,其效果不亚于大地震,动荡之下民众对政坛的信任度降到谷底。
………
十二月上旬,轰动一时的'独角兽'事件宣告完结,整个商界与政界各自蜕了一层皮,虽说尚且余波袅袅,该付出代价的人也都受到应有惩罚。
然而,迹部景吾不是特别关注审判过程,相反的,当所有人热火朝天讨论那桩丑闻时他显得漠不关心,却在'独角兽'主要部分尘埃落定,法院开始审理另一件与其有连带关系的案子后徒然紧张起来。
许是因为之前半个月内每日都有前所未闻的丑事被揭露,媒体与民众身心俱疲,当代号为'羔羊'的连环失踪案被移交送审,出现在大众面前,其产生的影响远远不及'独角兽'事件。
除了与之有关系的受害者、行凶者、以及各自亲属,大概就是直接或间接知晓内情的这部分人时时注意着事态变化。
警方与检察方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并未大肆渲染此桩连环案件,法院首次开庭是在半封锁状态下进行,且因为案件的某些特殊性,辨控双方律师唇枪舌战,初审持续三个工作日竟僵持不下,法院暂时休庭。
之后,在迹部景吾授意下前往旁听的律师将所得资料整理出来,交到他手中,同时也对案件接下来的发展给出业内人士的推测。
站在公诉方立场上,迹部集团金牌律师表示对'羔羊'连环案件中某部分嫌疑人罪名成立的可能性持不乐观态度,也就是说法庭极可能判定关于那部分人的起诉证据不足。
律师的表情非常精彩,显然是还沉浸在'羔羊'案件审理过程的跌宕起伏中,迹部景吾翻阅着手中的案卷,眉心竖起纵纹。
他在此时才从这厚厚一叠资料里看清楚三条樱子究竟替警方做了什么。
………
'羔羊'案件的复杂程度实际上与之前落幕的事件不相上下,后者是因其冰山一角暴露牵连出巨大黑幕,前者却是因为连环案件认真区分下去是两个案件,只不过两者之间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正如那晚三条樱子推测的,是虐/杀秋元舞子导致之后的系列失踪案发生,善后那些人从'羔羊'里找到灵感,借用相同手法狩猎女孩子作为贿赂,献给某些特殊喜好客人。
警方调查发现他们从商场、游乐街、影院等公共场所随机掳走女孩子,人数除记录在案的失踪者外,三条樱子怀疑的‘虚惊一场’的失踪案里也有受害者,被绑架者无一不被性/侵甚至虐待,事后大部分受害者选择沉默,寥寥几名报警的也因毫无头绪而成为悬案。
几名失踪者,除了秋元舞子余下在警方控制那家工作室后从巡着线索从几处私/娼/寮内救出,经查明那几人或者是家庭关系非常淡薄,或者干脆是长期翘家,即使失踪也引不起太多关注的微弱群体。
————这部分案情,由于证据确凿且情节恶劣,加上与'独角兽'事件有关联,所有参与者的下场很明确。
律师觉得可能败诉的,是关于秋元舞子那部分,之所以称连环案件存在‘特殊性’也在于此。
并非因为它是整个案件的起因,而是因为警方送审的案卷表明,'虐杀案'从阐述过程到嫌疑人罪名起诉全部出自推断,直接证据几乎为零。
无嫌疑人自身口供,无直接物证,甚至连受害者尸体也没有,整个案卷事件叙述都是从无数零碎旁证中反向推敲摸索得来。
唯二的重要证据,一是性/虐影片,它是警方费尽力气找到的几经剪辑接近面目全非的物证,另一件却是李代桃僵后改名换姓的南野桃,她确实还活着,彼时验尸官也坦白交代尸/检时的异常之处。
然而,那两项却说明不了什么,最直接的物证,秋元舞子已经烧成一抷骨灰,深埋地底。
………
看完全部卷宗,迹部景吾也不得不承认律师的结论,关于秋元舞子那部分案件想要胜诉,警方确实需要打一场极艰难的战役。
纵使案发全部过程与细节都被三条樱子模拟出来,法庭与陪审团要的也是铁证如山而非真假难辨的故事。
十二月下旬某日法院第二次开庭,这次迹部景吾从律师那里得到比上次乐观许多的态度,原因出自舆论在此期间越来越密切的关注。
首次休庭后,不知名人士将秋元舞子一案分别寄给几家颇具影响力的报刊杂志,以自述形式攥写的‘故事’,采取视觉角度却是行凶者本身。
完美的、冷静的、泯灭人性的细节描写,当时做那些事时心理产生的亢奋,以及对道德桎梏的无动于衷。
看的人会从骨子里泛起一股很阴冷的悚然感。
舆论顿时大哗,一夜间民众对严惩秋元舞子一案元凶的呼声达到高峰;第二次开庭时法院外挤满抗议者,前往等待审理结果的人群将通道堵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