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老汪那个心胸,怕是这事要记恨他了,从此也许他在部里就没有安生的日子。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朝三暮四左右摇摆的是他亲生儿子,人家汪家姑娘回去后怎么说,他们就得怎么受着,这个祸是桓闯下的,他这个当爸的,就得担着。
方瑜出门之后没有看到人,她就去文佩那里等依萍回家,她见到依萍一个从宴会跑了出去后,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果然接到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方瑜跟着文佩一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医生也等着傅文佩来签字,没想到傅文佩一来就冲进了依萍的病房里,抱住依萍还昏睡着的身体,说:“不不,我们不要住院,我要带依萍回家!”
众人都对这种情况都愣住了,方瑜劝道:“伯母,医生说依萍急需治疗,她现在可不能回家,你还是签了字,好让医生给她用药吧。”
傅文佩去哭道:“不行,当年的心萍就是这样,我把她送进了医院,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失去了一个,不能再把依萍留在冷冰冰的医院里了!”
何桓急得都快哭了,他和方瑜好说歹说,都不管用。能劝得动文佩的,就剩下陆振华了,方瑜想着,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去宴会上劫人了。虽然对如萍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人命关天呐。
何父何母看着也跟着着急,何母看到文佩这样更加不喜:“你看看,这是什么样的母亲!简直无知,愚昧!”
后来还是医生说,这人再不治可就要快要断气了,文佩才勉强答应签了字。她又在依萍床前哭个不住,何桓是最能理解她心情的人了,两人一人一边,守着依萍,等她醒过来。
何父何母看了两眼,回了酒店,由方瑜送他们回去,正好她也要回酒店把这件事情告诉尔豪。
尔豪听了事情的经过,说:“还是先不要告诉我爸,今天如萍订婚,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就算他去医院里守着,依萍也不会马上好转。”
方瑜甩手说道:“你的妹妹可不只一个,依萍也是你妹妹,怎么你只顾如萍订婚而不顾依萍的生死呢?她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而你们却在这儿欢快的庆祝,哪个情况更危急,还用我来说明吗?”
尔豪把她拉到一旁说:“有些事你不明白的,今天若是我爸走了,我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家就要翻天覆地了。我们再等等,要不我和你先去医院,看着那边的情况,若是真的危急了,我们再告诉我爸。”
方瑜气道:“你是说,等医生真的下了病危通知,再让你爸去见最后一面?”尔豪被洞悉了这个不厚想法,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其实觉得依萍的命硬得很,说什么营养不良就能危及到生命的鬼话,他觉得方瑜在夸大其辞。
第102章
华灯初上之时,小小的宴会也接近尾声,来宾们都玩得很尽兴,特别是那些亲自下场弹唱的朋友们,他们的歌声和乐声真挚又热烈,这种酣畅是在别的宴会中没有的,人们不论是精神还是胃都满载而归。
等人都散场了,如萍和修文最后才走,她回休息室换回了一身方便些的衣服,这件华美的晚礼服的命运,就是从此要装进她的衣柜里被束之高阁了,不过它今天已经完美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陆家人驾车先离开了,修文也让他的司机回去,夏日的夜晚是凉爽的,太阳落下山顺便带走了一天的暑热,绷了一天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他们手牵着手,吹着微风在街道上漫步。
天上繁星点点,现在的空气污染还不严重,星空还是很明净的。蒋修文想起以前,说:“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我常一个人跑到楼顶去看星星,害得佣人们四处找不到人,每次等他们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我再出来。”
如萍很有兴趣说起他童年的事:“看不出你也有调皮的时候,那时的你都在想着些什么?”
修文轻声道:“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不过,当时应该是有希望他们找到我吧,特别是父亲或者母亲他们会亲自来找。可是他们常常忙到深夜才回,我多数时间已经睡着了。”所以他还是很喜欢青阳那小子的,虽说时不时地会和他抢如萍让人不爽,到是和他小时候很像。
如萍想像着小小的修文,为了见到他们一面,撑着可爱的小脸打着瞌睡,那个样子一定超可爱的,“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修文淡淡地摇了下头,如萍竟然也跟着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为那个没能达成小愿望的男孩难过着。
如萍每次看着夜空,都会有很多连想,在这样浩瀚壮丽的宇宙面前,人类都变得渺小了,人那更细微的喜怒哀乐更可以忽略不记。
她拉着他的手说:“以后别玩这种寻人游戏了,我们一起看星星啊。以后在家里的庭院里摆上几张摇椅,每到夏日的傍晚,就一人一把椅子地摇着,把冰在井里的西瓜拿出来吃,一起数星星。再在角落里养上一棵臭椿树,谁犯了错就要去罚站,屋后再种几丛竹子,下过雨之后,直接挖来鲜嫩的笋子吃……”
修文被她的描述吸引了过去,跟她争起是罚站一个小时还是站两个小时的问题,两个一边走着一边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俨然就是一对对日后的生活充满甜蜜幻想的幸福小情侣。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短衫的小女孩,捧着一捧鲜花在向过路的人们推销,不过多不成功。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他们面前,有些怯怯地说:“哥哥,给漂亮姐姐买只花吧。”
蒋修文和如萍看了看拦在面前的小女孩,对视一眼,如萍弯□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天黑了,为什么不回家去?你家大人呢?”
上海晚上的治安可不怎么好,越是繁华城市的夜晚就越复杂。放着这么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在大街上,那家长可实在不明智,而且这个区流浪儿是进不来的。
那小女孩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眼神却亮亮的,脆生生地答道:“姐姐,我叫小鱼,大人是说院长妈妈吗?她就在前一个街口。”说着,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条街。
如萍一听明白了,看来这是孤儿院的孩子。她对孤儿院的情况了解不多,不过前几次来学校里,教他们护理的修女,都是孤儿院的嬷嬷们。现在四处都在打仗,流离失所的孩童也在增加。
据一修女说,因为孩子越来越多,他们收到的捐款却有限,现在孤儿院也有些支应不开了呢。只是没想到,情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连只比陆青阳大一点的孩子都在沿街叫卖了,那些更大一点的孩子,不会已经入工厂开始做起童工了吧。
小女孩还在眨着大眼睛等着,修文已经在掏出皮夹了,他也是个心细的人,对个这么大的小姑娘,他不会给太多再叫别人盯上。不过那个面额还是让小姑娘惊讶地睁大了眼,她单纯仰起头:“哥哥,我没有零钱找给你。”
这花是很普通的野花,她在野外采来的,本来只望只卖几个铜板也好,没想到,这位大哥哥拿来的钱是整块的,一看就好大一张钞票的样子。
修文不善长与这种小孩子打交道,冷淡地说:“不用。”
如萍温和地解释道:“哥哥是说不用找了,要你拿好。”说着,如萍帮她把这张纸钞放好。拍拍她的衣袋说:“小妹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来卖花吗?”上海法令还算健全,完全仿照西方。
这种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叫卖的行为,若是被举报,怕那个所谓的院长妈妈要受到处罚,一般没人会为了这不多的钱,来冒这种险吧。
女孩儿得到了钱很珍惜,她欢快地说:“院长妈妈说,如果我们卖掉了花,就有钱给小雪看病了。”
如萍看到女孩的衣领上有个圣心的字样,那正是给她们上课的修女所在的孤儿院,她会找个时间过去看看。拍拍小女孩的头:“小鱼,去找你的院长妈妈吧。”
小女孩收了这钱,以他的算数是算不出应该给他们多少支花才对的,所以干脆整把放到了如萍怀里,乐颠颠地向远处的大人跑过去。他们看着那个穿着修女服的女人牵住了手,才放心离去。
两人继续向前走,如萍手里多了一捧花,修文看到她很爱惜的样子在把玩着,嘴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她是个很奇妙的女子,满宴会的各种名贵花篮花束不能让她多看一眼,这种随处可见的乡间野花她到是能让她欢喜。
穿着这样一双高足有十公分的鞋子走了一个下午,如萍脚很酸了,只是还舍不得这样清凉如水的夜景,她不禁停下来揉揉脚踝再继续走,修文看到她的动作,目光一顿,说真的,他很佩服穿着这么高的鞋子还能如走平地的她,他在她前面半蹲□,扭头道:“上来,我背你。”
如萍一愣,看到天色已黑,街头的行人不多,应该没几个人会注意到他们吧,她确实要走不动了,便不跟他客气。她踢掉了鞋子,拎在手上,被解放的脚终于有了知觉,从善如流地扒到他的背上。青年的背宽阔结实,虽然硬邦邦的,却很有安全感,如萍单手环住他的肩。
女孩柔软的身体贴到他背上的那一刻,修文全身的肌肉都僵了一下。若是他们面对着,如萍一定会看到他瞬间红透的脸。他手托着她,轻轻说了句:“走了。”就站起身,稳当当地继续前行。其实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如萍能看到他红红的耳根。
超负荷的脚用了一天,她顿时轻松很多,对于主动提供这等福利修文,轻声问:“我会不会很重啊?”
蒋修文沉默了片刻,就在如萍想着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时,修文说道:“中国有句话叫千金小姐……定是轻不了的。”
如萍微恼,“你真的嫌我重啊!”她问一声不过是客气,女人的体重一向是心头大事之一,超过百斤的人,每每都忙着把多余的体重折腾掉,他却说她重如千金!简直可恶啊!
修文在陆家大门前放下她,脸不红气喘的样子,他的体力很好,没有辜负每日坚持的锻炼。经常一个手术要做十几个小时,要求医生有过人的体力和饱满的精神状态,这么一大段路负重走下来,也轻松自如的样子。
修文终于眼看着人走进了大门,他深深地感觉到,若是两人能一起回同一个家该是多么美妙的事。蒋家的父母已经和陆父母通过电话商量过了,等到如萍毕业就结婚。当时觉得也不会很长,只是现在想到还有三年时间,就后悔起来。
如萍告别的修文,用钥匙开了门,室内亮着温暖的灯光,一家人都坐在大厅里说着话,陆振华神态舒展慈祥可亲,王雪琴也眉梢含笑,梦萍正逗着两个孩子不知道在说笑什么,银铃般的笑声清亮悦耳,如萍对着这温馨的场景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开口说:“我回来了。”
尔杰和青阳扭过头,两个小家伙见她回来,不约而同地冲过来。一人抱腰,一人抱腿,软软捏捏地扭了起来,尔杰说道:“如萍姐好坏,为什么把我们留在家里,我要吃好多层的大蛋糕!”
青阳则整个小身子都扒在了如萍的腿上,说什么也不撒手,学了尔杰的台词,‘姑姑好坏,好想姑姑’地委屈地嘀咕起来。自从他到了上海之后,如萍还没离开他一整天过,把从来都是乖乖巧巧的小孩也宠出了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