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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萍冷笑一声:“你只想到自己的儿子,怎么没想到人家的女儿为此负出了多大代价,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们两个都是冷血动物,要不是我妈,不管生活得多艰苦都暗中接济他们,可能他们早就不知道什么样了,那时候,真是死无对证,才如了你们的意吧。”
雪琴恨恨地瞪着她。梦萍忍不住上前一步,今天这些事给她太大振动:“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什么事都让你发现了,说不定就是你在栽赃陷害,什么可云,我连她长什么样都忘了。你弄个莫须有的罪名来陷害尔豪,你巴不得我们家的每一个痛苦!”
陆振华一声大吼:“都给我住口!”
如萍挑眉看了依萍一眼,看着横眉冷对的一家人,轻声说:“爸,医生说妈妈的胎位不稳,本来就要好好将养,我们是不是心平气和地说说,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了小婴儿?”
陆振华一愣,看向雪琴,果然她脸色很不好看。雪琴经过提醒也想起肚子里还有块肉呐,马上配合地捂住肚子。
陆振华说:“依萍,你先回去吧,李副官的事,我必定会给他们家一个交代,你就不要掺合了。多陪陪你妈,别只顾着别人家反到疏忽了她。”
这是个隐晦的警告了,就是不知道依萍听不听得出来,不过她还是气哼哼地跑走了。家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人’
陆振华平得了一会儿,难得的不想再追究当年的事,而是开始想解决办法。他要让尔豪立刻娶可云过门。尔豪当然不肯,他今天也受了很大刺激,终于忍不住出言激怒了陆振华,陆振华一怒之下被赶出家门。
如萍来到书房,说:“爸,你见过李副官了吗?”
陆振华点点头,这个家里一旦出了事,他没有别人可以商量,如萍主动来书房到是省了他去找她,“依萍拉着我到那儿的时候,他们正打包行李要走呢,怕是并不想见到我。那两个孽障闯了大祸却不知悔改,陷我于不仁不义长达五年,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李副官了。”
如萍问:“那你看他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陆振华说:“听说之前李副官做亏了买卖,曾经落魄地拉过一段黄包车,文佩也接济了他们一些。后来遇到个好心的东家,还把可云送去了疗养院,生活才能安定下来。”
如萍轻轻松了口气,看来李副官言而有信,没有把她出卖出去。
如萍说“爸,我明白你想要弥补的心情,不过,你要先明白李副官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八抬大桥让尔豪娶了可云做太太吗?我猜不是,李副官当年只要把这事往您面前一捅,事情就圆满了不是吗?
您一心想让尔豪负责任,却没想过,也许在你眼中优秀的儿子,却不是他们想要的女婿呀。他带给可云和那一家人太大伤痛了,他们还能把尔豪当家人当半子吗?也许可云值得更好的姻缘,至少是个真心对她好的人,而不是让尔豪为了赎罪被迫和她在一起。尔豪现在有了喜欢的女人,法律只允许娶一个。这样的一对怨偶,你真的要搓合他们结为夫妻吗?”
其实她想说:你现在上赶子送儿子上去,人家还看不上呢。人家韩晓对准岳父母可是上心得很,又是年礼,又是帮着干活,礼轻有情意在呀。现在拿一万块钱给他们,他们还不会接呢。
陆振华挑眉:“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
如萍笑道:“怎么叫什么都不做呢?我们现在最要做的就是协助他们治好可云,等她病好了,说不定有她自己的论段,六年这么久了,说不定她也不喜欢尔豪了。而且有你的出现和理解对李副官来讲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他是极信任你的,自然不会让他们再吃亏。我们慢慢来,一起想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也比脸红脖子粗地争吵有效果吧。”
陆振华沉默了,他在深思,这些年的这些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出了今天这种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错,他没教好尔豪,没有发现李家的苦衷他也有责任。
如萍也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想得差不多了,冷静得差不多了。觉得有些事还是她先坦白了比较好。
于是她轻描淡些地说起,去年大街上和李副官一家的偶遇,说她突发其想想给他们一处安身的地方,顺便用所有的零花钱开起了蛋糕店。
陆振华听了开头是惊讶的,越听眉头收得越紧。
她低着头说得很详细,甚至还有可云的病情好转程度,和她的那个助理医。她连现在每月两家分店的收益多少都乖乖上报了,陆振华听得目瞪口呆。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萍忙上前顺着他的背,陆振华寒着一张脸说:“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好啊,好,你们兄妹可真行,各个都翅膀长硬了。”
说到这里他真的有些委屈,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这些儿女怎么没有一个省心的呢,闹的事情一个比一个大。
他又觉得如萍没有错,那件事当年她还小根本不可能掺合其中,对李家的帮助也是误打误撞出于旧情。
他却越发觉得自己老了,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质疑,连一向乖乖的小女儿,都有了自己的秘密。不过,他真的要感谢她的这个秘密,让他的良心不至于受到更大指责。甚至他内心深处是骄傲的,儿子不行,他还有女儿,比那个只会花钱和闯祸的儿子强十倍的女儿。
他甚至开始考虑,以后儿女们各自成家,他要搬去跟如萍她家住,免得让其他几个不争气的孩子气死。
如萍有一边观察他的反映,一边有些忐忑,她都做好了今天也被赶出家门的准备了,要不然,谁给尔豪送换洗衣物去。只是不知道陆振华对着她发火时是不是会更大声。
陆振华看着她:“……你也给我滚回房间里去!现在!”一下子接授了太多信息,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64
如萍还是没能给尔豪送衣服,今晚明显是被禁足了。如果顶风作案的话,也许就不是被吼两嗓子那么简单,所以她放尔豪自生自灭去了,反正何书桓他们刚闯了祸,不至于直接让尔豪流落街头。
说实话,这件事被依萍翻了出来她一点也不惊讶,不过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恼怒,她本来想息事宁人,让李副官他们过平静地生活,以后陆家搬走了,这辈子相见都遥遥无期。依萍可得好,送来一个大炮仗,自己跑旁边听响儿去了。
第二天尔豪回了家,父子俩关在书房里一个下午,不知道谈了什么,尔豪出来后眼眶是红的。他们要约李家一家人谈谈。
等众人终于心平气和下来,才发现,这事件的女主角可云竟然一直没有露面。
尔豪带着忏悔的心理去找方瑜告解,方瑜已经在依萍那里知道了一部份,听他亲口说出真相,一时接受不了。她不能接受他年轻时犯的错,特别是那个女孩子和他们的孩子一死一疯的结局。
方瑜很冷静地说:他们的关系需要冷静一下。
尔豪失魂落魄地从方瑜家出来,他很熟悉‘冷静’的含义,因为每次他要说分手前也会先来个冷静期。
此时正是圣约翰午休时间,如萍写着上午没完成的论文,打算把时间全消耗图书馆,没想到放桌子上当备用粮的面包,却被人拿起来观赏。宋志诚晃了晃手上的长面包笑道:“果然像修文说的,不看着你就有办法虐待自己。那么,我能请落单的大小姐吃顿丰盛点的午餐吗?”
如萍盯着那只面包好一会儿,考虑了一下抢回来的可行性和操作性,无奈地说:“那你要有被敲竹杠的准备,我可不是一份二毛盒饭就能打发的。”
学校里除了食堂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用餐,好在这里大厨的手艺足够让人津津乐道。二楼的餐厅里有些冷清,因为大四走了好大一批人,他们一般都在忙着实习。
如萍在宋志诚对面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了然地说:“其他两人也实习去了?宋师兄不会是没人陪着吃饭就没胃口吧,你这小姑娘似的习惯到底是怎样养成的啊?”不让她啃面包,又耽误她中午的学习时间,总得让她在口头上占些便宜安慰自己吧。
宋志诚苦笑,就知道蒋修文这个忙不好接。真不明白她怎么做到在修文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而在别人面前就会时不时亮爪子。他有些投降地说:“好了好了,我承认只是被修文收买,要看着你吃饭而已。可见你最近废寝忘食的劲头多么让人担心了。”其实他猜到,这还能顺便杜绝其他人趁修文不在来献殷勤。不得不说,修文谈个恋爱还要把别人支使得团团转,是很不地道的。虽然他在一边看冰山变脸也看得很开心。
如萍点了一份食物,笑着说:“这顿饭让我请客吧,你为我家梦萍的事花了不少心思,朋友之间说谢谢就显得生份了,不过,我还是要说,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全力以赴。”
宋志诚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还真有一件事。”
如萍喝了口果汁,诧异道:“喔?说出来看看。”
原来这个暑假圣约翰有一个和北平一所学校的交流活动,本该他去的,可是他再有一个月也要入职熟悉政府工作了,走不开。
如萍说:“所以你希望我代替你去?”
宋志诚点点头:“我知道在现在兵荒马乱的,让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是有些不厚道,不过,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能用的人都没有时间,剩下的人都有没有你的能力。当然,这只是个提议,如果你暑假另有安排或者其他什么,我可以再找别人。”
就是说她很闲是吧,如萍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好吧,我去,暑假应该没有其他事。”
这回轮到宋志诚愣住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或者和修文商量一下。”
如萍笑道:“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放心吧,我会把你的事情办好,再顺便说服他的。”其实,她也想回去看看以前的家园被毁成个什么样了。虽然那会让人心里难过,但是有些事她还是去亲自面对的好。
午餐端了上来,宋志诚说:“对了,听说你开了家蛋糕店是吧,生意还很好,那这么你手里一定存了些钱。你知道我银行方面的消息比较灵通,因为战争,最近几个月英美的汇率可能有很大波动,中国的法币也许会受到很大影响。如果你想做保值,可以来找我。”
他说的保值就是把钱兑换成等价的黄金,民国政府自从35年货币改革后,民众手中的白银大都被收入了国有,在市面上流通得特别少,人们已经习惯了用银行发行的纸钞,而渐渐忘了,这东西没有任何保障,特别是动荡年代,黄金才是最可靠的东西。当然,那东西普通民众也接触不到了,但是有些有权有势的人自己会存一点,或者走关系去银行换。
如萍点头:“我用得到会来找你。”其实她手中的这点钱换成黄金真的不算多,不如以后直接兑换成美元,到哪都是需要生活费的,不过,可能他家里用得到。“还是说说暑假之行吧,都有谁一起去?”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有专人保护你们,还有学校的老师,严教授就是这次的带队教师。你们已经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