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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多野辰斋,他是我哥哥……
——这是,这是我的奈落教他的吗?
5
一丁目,街角。墙边堆着好几袋分过类的垃圾,垃圾箱数量少又太小,住户们抱怨了多次,依旧没有换新的。其中没有系好袋口敞开着的一袋,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里面夹了件暗色的布制品,被杂物埋得只露出衣摆上一点小图案:两只小白狗依偎在一起,十分可爱。
男孩低头站在那街角前,夜很静,静得他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茶褐色T恤,站在春天夜间的街道上瑟瑟发抖,即使临近初夏,晚上也还是很冷的。那T恤的衣摆上,两只小白狗依偎在一起,左边那只耳朵上落了蝴蝶。
男孩站了很久,何时睡去的也不得而知。
醒来时是后半夜,他坐在秋千上,睡眼稀松。
街上偶尔有车驶过,车灯打亮周围的树丛、旋转木马、滑梯、围墙外的电话亭,一闪一闪。厚重的云朵遮了月光,黑夜伺机巧妙地掩去脸颊上的泪痕。
只是,梦么……
“你在哭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
“又去见他了?何必呢,看镜子不好吗?你们几乎是一模一样。”
风默默袭来,身边空荡的秋千微微摇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抹茶香味。
“不要哭了,辰斋,我们来玩吧。”
6
英二从羽多野家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从羽多野家走路回家大概需要不到一小时,去奈落家只要十分钟,所以平时都是奈落来接他陪他回家或是直接打个电话给妈妈请假然后去奈落家过夜。奈落几乎是不允许英二天黑后独自出门的,但近几日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实在没办法时刻盯着英二,如果不赶快回家他可能就会不管自己身体受不受得了直接跑过来接他了,这样想着英二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夜东京,灯火辉煌。相对而言住宅区要安静多了,偶尔只有几辆私家车驶过,因而英二很快分辨出黑暗中与自己步伐节奏不符的脚步声。
声音距离自己并不远,而且一直在跟进,故意走去与回家方向相反的便利店绕了个圈,声音也没有远去。
难道是那个偷窥者、跟踪狂?
英二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提书包肩带的手心出了汗,他把书包换到另一边肩上,然后在无人的街道上奔跑起来。身后那脚步声也变得急促,紧追不舍。就在那人快要追上时,英二迅速拐进曲折的内巷,躲在墙壁后面,屏住呼吸,想要一看究竟那人到底是谁。
进了巷子不见他人,脚步声终于变缓,一步一步,愈发走近。而后那人不知为何,顿了一下,突然快跑起来,像在追赶什么。
果然,一个身影快跑经过,没有察觉到躲在拐角的英二,而是直冲去隔壁巷。
英二认出那人,万分诧异。
居然是……!
神佑君?!
第二章 偷窥
7
千鸟英二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花奈说他今天有家教课,所以神佑下了晚自习就坐公车去文京区羽多野家门外等他,想问他些关于山崎奈落的事,谁想他出门以后就四处张望,神经兮兮的,像是躲人一样慌慌张张地跑进巷子没了人影。
看样子是发现他了啊,停一下跟他说句话会死吗?他神佑哲哉会吃人吗?
虽然神佑对灵体的感知能力目前还不是非常敏锐,那么明显的活人味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很快,夜间视力良好的神佑就抓到千鸟投在墙上的影子,快步跑过去,追他到了里巷。
怪咖。为什么要逃跑?他又不是坏人。
神佑正纳闷时,身后突然响起机车的鸣笛声。下意识回头去看,巷外停了一辆黑色重机,车灯照亮了整条巷子,以及匆忙跑向机车的千鸟英二。
这小子!他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的?!难道是鬼吗?
这么说来,千鸟他的气息确实有些奇怪,分明是人类,却非常不稳定,比常人难捕捉很多……即使这样也还是人类啊!连诡妖都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来人是千野翊,半妖,枭铩家的,和神佑同岁,关西人,在帝嘉念高二,篮球队副社,父母早逝,目前和他表姐磐井同住。
“翊学长怎么会来?”
“来送你回家。”翊把头盔抛给英二,拍拍机车后座要他过来,然后抬眼看走出巷子的“偷窥狂”神佑,同样感到不解。
“为什么跟着英二,神佑?”
“想问他点事,谁想他一直跑,在躲人吗?”
翊看向英二,征求他的意见。
“不是神佑君。”
千鸟身高跟山崎差不多,模范生的长相,身材单薄,躲在高他半头的千野翊身后,像胆怯的小白耗子。
翊点点头,向神佑解释道:“抱歉,英二最近惹上了些麻烦,神经不免敏感。脑袋好点了吗?”
“完全没有。”
“想问什么?”
“上周,山崎来找我,说了些很奇怪的话。”
“例如。”
神佑犹豫了一下,既然千鸟是纯粹的人类,关于诡妖的事他大概不会知道多少,也许问千野是对的。
“‘怪物,或是神佑学弟’,这是什么意思?”
当真奇怪。
翊看了眼英二,好在他没有像神佑一样对此生疑。
“……他碰你了?”
“嗯。”
“那恐怕,是字面意思了。为什么不去问四枫?他不会有事瞒你的。英二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我们先走了。”翊点头道别,确认英二的头盔已经戴好,然后发动了车子。
“‘怪物’是什么意思?”回家的路上,英二问翊。
“诡妖的意思,你知道山崎他这方面嘴巴比较毒。”
“神佑君的异能出问题了吗?”
“嗯,他摔脑袋了嘛。”
英二家门前,翊停稳了车子。
“以后山崎不方便出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8
进门时柯南没有积极地扑上来让戒备状态的神佑有点意外,他正靠在沙发上捧着泡面碗看综艺节目,这期节目请了一支外国乐队做嘉宾,荧幕上MC用蹩脚的英文讲在日本都不好笑的GAG,背景音是提前录制好的夸张笑声。
“吃过晚饭了吗?”
“在便利店买了饭团吃。”
“那吃药吧。”柯南抬脚指指茶几上的纸包。
“嗯。”神佑换好室内鞋,去厨房接了杯水,走到柯南旁边坐下,拿过纸包拆开,就着水吞下七粒药片。“柯南,今天我去找千鸟了。”
“我知道,花奈打电话来说了。”
“千鸟,你跟他熟吗?”
“跟他熟的也只有千野跟山崎那两个白痴了吧。”
柯南冷笑一声,辣白菜口味的泡面辣得他舌头痛,急忙接过神佑手里剩的半杯水漱口。柯南不太能吃辣,但他只吃辣味的泡面,依他说,不辣的泡面不是人吃的,可见他还是把自己算在“人”的范畴里的。
“他是鬼?”神佑又去厨房接了一大杯冰水,递给柯南。
“是,也不算是。整灵的判定界限本身就比较模糊。他是不是在你面前消失了?”
“嗯,分明在我前面,突然就出现在身后了。”
“呵呵,吓到了吧,那个怪物呀。——谢谢。”柯南笑眯眯地接过水杯,轻放到茶几上。
“人死后呢,魂魄的短期存在形式分两种,整灵和游魂。人类普遍认知的鬼是后一种,灵魄离开容器,脱离物质形态,非通灵者就见不到了。灵体生物的存在意义就是捕杀游魂,咬碎他们的意志,将其分解为灵子,而后灵子在游荡过程中会慢慢聚合,等到有新的容器生成时,便组成新的生命。游魂之所以是游魂,在于他们的容器破损或是本身魂体磁场衰弱,无法维持灵魄饱和状态,四散开来,暴露了气味,才会被灵体生物捕捉到。
而整灵是一种介稳状态,容器已经毁坏,灵魄却还未散开,这种结构与生灵是相同的,因而其实体从某种程度讲是存在的。只要能保持住介稳状态,死人也能活,就像千鸟现在这样。锁魂咒就是这个道理,造成了所谓‘复生’的假象,其实没能改变宿主已经是个死人的本质。”
“锁魂咒?”
“斩灵师研究的玩意儿,属于缚咒,寿命长,性子烈,殉咒成本相当大,是野蛮又霸道的咒术。千鸟身上目前就有这么一个东西,不过你也感觉到了吧。他身上的咒并不稳定,跟山崎一样,只有一半灵魄,常常没法维持人形。而且他完全脱离了容器,较山崎而言更危险。——寄生体,他现在活的是山崎的命。锁魂咒本来就是下在山崎的容器上的,只是他借给千鸟一部分而已。”
这么说的话,的确是,两个人的气息相似得诡异。
“山崎他怎么会……”
“死人喽。你见过哪个死人容器是完整的?”柯南撇撇嘴,语气很是不屑,“容器不完整,当然束不住灵魄,绿川涉给他下锁魂咒之前逐荒天天追着他到处跑呢!便宜货。”
“还是不大能理解,山崎他为什么要……”
“因为是他小男朋友呗。唉,不对,千鸟貌似比山崎大几个月……反正差不多啦。”柯南皱皱眉,不再讨论别人相亲相爱成双成对的问题。
“这样吗?”神佑试图在脑海中把山崎、千鸟两个人拼在一起。一个娘小子,一个模范生,这么两个人居然会是一对,这眼光还真是独特啊。
“好像还真是有一点‘夫妻相’唉。”愣了半晌,神佑干笑道。
柯南附和着微笑,纯当他是在开玩笑。
综艺节目进展到游戏惩罚扮女装的环节,虽然是俗套中的俗套了,不过看到一群大男人别扭的模样,柯南还是一如既往地被逗笑。
突然很好奇这个人呢,能够侃侃地说别人的事,却很少谈到自己。
“柯南,讲讲你的事吧,你都没跟我说过你的故事。”
“我?”柯南拿吃泡面的叉子指着自己,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故事。我是大阪出生的,没什么童年,三年前我们全家四人搬到东京来,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子啦,我的人生很无趣的。”
“别的呢?总有些好玩的吧?”神佑眨眨眼睛,阴谋的尾巴终于露出来,“比如说,你为什么叫‘柯南’啊?我真的很好奇啊。”
“……”
提到这件人生大糗事,柯南的脸瞬间就黑下来,憋着一口恶气,从牙缝里挤出那个祸害了他一辈子的囧理由:“因为‘新一’不好听、‘平次’不够帅,‘快斗’是个小偷的名字对小孩成长影响不好……真是的,气死人了!好好取个正经点的名字会死吗!”
“噗!”神佑没忍住,笑倒在沙发上。
“不要再笑了啦!”柯南愤愤地叫道,伸手去打他。
“谁取的烂名字啊?”
“一个叫旷敬萱的混蛋!”说起那个不是东西的坏东西就恨得牙根疼,“旭武哥的狗朋友。”
“外人?”
“嗯,我没爸妈嘛,家里的长辈一个都没见过,姓也是旭武哥随便取的。我是家里第四个孩子,所以姓‘四枫’。四月四日生,第四个孩子,四枫。哼!”柯南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说,“总之我很四就对了。没一个正经的。”
说罢他喝完最后一口泡面汤,痛快得哈一口气,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个干净,然后起身去厨房丢纸桶。
是个有趣的故事,比千篇一律的综艺节目有趣太多了。
神佑坐起身,看着柯南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