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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笑着摸摸神佑的刘海又躺下,背过身去继续睡。即使不看他,嘴巴还是合不上。神佑好久没这么可爱过了,失忆以后都好冷淡啊。
给他这么一闹,神佑完全没法集中精神听磁带,所幸摘了耳机,放下复读机,关上台灯,拉过被子盖住头,睡觉!
被子外的人听到这通动静又笑喷了。
神啊,花奈你快跑进来揍他一顿说“哲哉是我的”救救我吧!
如果只是朋友,男人之间睡一张床跟女人一样没什么,可他们分明又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真是麻烦透了!
果然书上说得没错,暧昧是最要不得的关系。
10
翌日周六,三个人都没有补习班。照例是花奈和神佑坐在桌前吃早餐,柯南起来吃了点剩面包又去睡回笼觉了,他平时没临时安排周末不睡过午饭时间是不会起来的。两个人对坐着,一份报纸,花奈看娱乐版,其他的神佑看,偶尔聊聊最新的绯闻和坏消息以及学校的趣事——老龄化的生活模式,柯南说的。“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们是父女不是兄妹。”对此评价,花奈的回馈是狠狠甩了柯南一拖鞋。
今天的早餐是麦片粥,花奈煮的,糖放多了点。
“怎么了吗?”
一整个早上花奈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眼光,看得神佑浑身不自在。
花奈忧心忡忡地盯着神佑好一会儿,语重心长道:“哲哉,你是直男对吧?”
“……是啊。干什么?”
“你是爱我的对吧?坚定不移绝不动摇的对吧?”
“对啊,怎么了?”
听她拿着一副音乐剧演员腔,神佑就知道不是好事。
“他说你昨晚企图偷亲他,真的?”
“……他胡诌。”
但没想到程度竟恶劣到如此。
花奈放下粥碗,长叹口气,作忧郁状,道:“哲哉,我对你,很失望。——我吃饱了。”说罢她变脸像翻书似的,眼中饱含的泪光一闪即逝,利落地起身把碗里剩的粥底倒进神佑碗里,拿过沙发上的提包去玄关换鞋了——她今天约好跟千代一起去试吃一家学校附近新开的甜品店。
——这孩子为什么不去报表演学院?
神佑黑着一张脸,身体后仰靠上椅子,朝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欲哭无泪。
冤枉啊。
补觉至饱和的周末,不想写作业。
——欧阳贤的录音笔……昨晚放哪里了?
昨晚睡得早,回笼觉额外补了两个小时柯南就起来了,下楼就看见神佑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兀自热了麦片粥喝,柯南盘着腿趴在上看他几乎把整个客厅都翻过来,终于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一支录音笔,昨天从学校拿回来的。你看见了吗?”
“没有。你乱放到哪去了?”
“不记得了。换裤子的时候随手一放就找不到了。”
“很重要吗?”
“不知道,总觉得应该听一下。”
书架、窗台、沙发上都找过,确认昨晚没把录音笔拿到楼上,却怎么都找不到。累瘫了的神佑于是决定放弃。
“算了,死人的东西,不听也罢。”神佑瞟了眼柯南,他也正抬眼看着自己,嘴巴里咀嚼着食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遗憾或是赞同,应该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个时候应该换话题。
“你要不要,抽空去医院看看阿一?”
“不好吧,我又不认识什么辰斋,他自作自受,凭什么还要我帮他?”
神佑尴尬地笑笑,上楼去写功课了。
11
于是欧阳贤一事,自此便莫名其妙地没了下文。
没有人说,也没有人会说,昨晚后半夜,神佑睡着后,柯南偷偷起来从书架上拿了神佑随手放在那的录音笔,接着掰断,砸烂,踩碎,带着仇恨似的,最后丢进街边的垃圾箱。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二楼窗帘后面的神佑尽收眼底。
无论如何这种事,还是忘掉比较好。
小孩子总是自私的,何况柯南是很漂亮的小孩子。长得漂亮总能得到原谅。
但有些事就是由不得人。就在柯南扔掉录音笔后正准备进门时,愕然发现院墙边站了个人。是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在偏冷的初夏深夜只穿了单薄的茶色T恤和单裤,瑟瑟发抖,眼中满满的悲伤掩盖不住对柯南这古怪行为产生的一丁点好奇。
——他从刚才就在那里了吗?
这个念头在柯南的脑海中刚刚萌芽,便在不得已从二楼匆匆跑下来的神佑面前尸骨无存。
“有魂灵?”神佑茫然地看向那没有散发出一丝气味的男孩。居然会是整灵。
“是辰斋。”柯南压低了声音。
——神佑记得,在鳯夜烬就职的医院里,那个自称青山和也的男孩提到过这个名字。
被称作“辰斋”的男孩拘谨地鞠躬行礼,自知过分的请求令他有些难以启齿,“他们,他们把阿一带走了,我不能靠近那儿……真的没办法……”他深深低下头,作弱者的低贱乞求状。
“不好吧……”神佑疑惑地看了眼柯南,他摆摆手,示意此事与他无关。
“我们,认识吗?”
若不是羽多野辰斋突然出现,神佑根本不必下楼,更不必多加掩饰假装他对柯南毁掉录音笔的事毫无察觉。但如果分明已经感知到魂灵出没的他没有下楼,那等于间接向柯南承认自己目睹了他背着自己干的一切。
——怎么能做那么愚蠢的事?假装没发生过就好了啊!
乱了阵脚的神佑下意识选择匆忙下楼,因而他没注意到身后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以及花奈看到他慌乱的背影后脸上如释重负的微笑和骄傲的神情。
不管承不承认,人类就是这么好骗的高智商生物。
12
当晚吃过药后,神佑再次感到头痛,不免地对药物的副作用产生了质疑。
真的是镇定药吗?为什么不但没效果,反而让他心里更加烦躁难受呢?
无法理解,柯南他到底……
这种莫名的烦躁一直延续到次日,一早在公车站遇见浅溪堇后,愈发变本加厉。
“神佑君早。”
浅溪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和甜美,在心情烦躁的神佑看来却突然有点讨厌她了。
“这么巧,浅溪怎么在?”
“等公车去补习班。神佑君是?”
“去医院,预约了看诊。”
“录音听了吗?”
——当然没有!还没来得及就被柯南毁掉了!
“嗯,他说病情又恶化了,要我照顾好有希。”神佑把视线定在马路上,尽可能保持平静。他偷看了浅溪一眼,她正看向公车的来处,丝毫没有怀疑的迹象,看来她没说谎。
“是吗,真羡慕啊。”浅溪慨叹一声,隔了许久才说:“神佑君还记得吗?6月4日是川井小姐的生日。其实欧阳学长最初分到的储物柜不是0604,是他去找D班的人换的,恳求了好久呢。他是真的非常喜欢川井小姐啊。”她的话说得似乎随意,仔细听便觉得铿锵有力,每个字就沉重得如她的决心。
神佑忽然转过头看她,顿了一下,话才出口:“……所以呢?”
“没什么。”浅溪摇摇头,微笑道。
这时刚好来了一辆公车,浅溪伸头看了看,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神佑说:“我的车来了。神佑君明天见。”
“明天见。”
神佑目送那辆公车消失在路口拐角,不由得轻笑一声,透着些许悲凉。
为什么每一个都这样?
戴着面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能剧戏子一般,让人分不清真实的面容。
13
我好像残缺的木偶,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摇摆在不安与猜忌之间,四面楚歌,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你说我们曾经相互喜欢,你说可以等我再次喜欢上你,但很抱歉,对于始终无法坦诚相待的你,我信任你,却没办法接受。
连说重新开始的话,都没办法接受。
我想或许我是真的爱你才会这样,连你的谎言都爱,纵使它已经在我心上,结起了厚厚的茧。
14
一周后的午休时间,浅溪堇被广播叫到学校一楼会议室,有她的包裹,学校已代为签收,请来领取。
是个不大的礼盒,用白底红斑点图案的塑料纸包着。卡片上写着4月1日,邮戳则显示其寄于一周前,署名欧阳贤。
堇填完领取登记后拿着盒子回班拆开,里面正是她的八音盒,密码0209、曲调为《天空之城》的八音盒。
空灵的旋律,或者说,恼人的音符引起了同桌神佑的注意。
“找回来了?”
“啊,啊嗯。”堇合上八音盒,收好,“欧阳学长寄还给我了。我以为他能亲手还给我的。”她垂下眼,说着哀伤的话语,却没从脸上看出一点惋惜遗憾之情。
女人啊。
神佑把注意力放在他面前摊开的习题集上,手里转着原子笔,“他害羞吧。”
男人啊。
堇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神佑君知道欧阳学长是哪天心脏衰竭离世的吗?”旁边的人没有反应,她吐了口气,继续慢吞吞地说,“4月3日的晚上,神佑君。”
原子笔“啪”地擦过桌面掉到地板上,发出很大的一声。
15
人类的记忆力实在差到不行,我已经忘记,是谁拜托我,不要说出他的秘密了。
……
To Be Continued
第四章 Mirror
1
鳯先生所就职的精神病医院距离荒川只有十分钟脚程,用鳯夜烬的话说就是,方便跳河。住在这里的病人都是病情较轻、没有严重攻击性的,极为严重的都送去深山里的重点看护医院了,那里从公共活动室的大阳台可以直接跳崖,更方便。
医院病房依病情轻重分ABC三栋,围着中央花园成一个ㄇ字形。常有父母会带着孩子来咨询或是检查,尽管这些其实对小孩子的成长没有什么帮助,不过还是在花园里建了些小型儿童娱乐设施。
羽多野一住在A栋,是鳯夜烬要求他住院的,羽多野太太并没有放弃她的儿子,至少目前没有。
——当然这跟神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从花奈那听来的。
跟鳯夜烬约在十点,神佑九点就到了,刚上四楼就看见有个小孩子身着苍白的病服,蜷缩着蹲坐在416室门前。听见神佑的脚步声,男孩从浅眠中醒来,一双眼还没睁开,曈色几乎透明,是青山和也。
“怎么睡在这?”神佑蹲下身抹掉他脸上沾的灰尘。和也的脸颊是暖的,有体温,不像游魂或是整灵总是死人一样冰凉。
“神佑先生……”和也揉揉眼,声音困倦。
“不进去吗?”
“鳯医生不准和也进去,和也睡这里就可以了。”和也摇摇头,小嘴撅着很是难过。
“那小心着凉。”神佑起身朝416室里看去,透过玻璃窗,看见靠窗的病床床脚写着“青山”的铭牌撤掉了,另一张床上睡了个小男孩,大概是羽多野一吧,果然是亲生兄弟,和辰斋还真是相像。难怪。
“神佑先生约了鳯医生吗?”
“嗯。”
“还是摔了脑袋的事?”
“是。”
“这样啊……神佑先生,和也有东西给你。”
和也起身拍拍衣裤上的灰尘,伸长脖子叫住神佑,一口娃娃音纤细稚嫩。
正要去411室的神佑又折回来,蹲下身,跟和也保持同样的高度。“是什么?”
“鳯医生要我给你的——”和也微笑着把双手合十斜放在身前,然后举起